第4章 前塵往事 第18節 主線

高樹新瑜讓林妍站在嫘星月身邊當翻譯，自己則問佐彥：「東城，你應該很熟吧？」

「當然，我就是那裡長大的。」

「之前提到的魔人處理核廢水的地方你有耳聞嗎？」

「沒有，遇到你們之前我都不知道還有這種東西存在。」

「你剛剛也聽到了，你的組織里有卧底。」

「是我大意了……」

「也不能說是你的錯，魔人要混進去簡直易如反掌。」

「你們那麼厲害，能幫我識別嗎？」

「能是能，只是一個一個去查的話也不知要查到猴年馬月。」

「之前就發通知了，等我塢島回去要開個會。比較重要的幾個人都會參加，也只有他們知道我的名字和其他情況，要不先從他們查起？」

「可以。那下一步我們就準備出發去東城了。林妍，你和幼麟陪佐彥在塢島再逛逛，順便給他科普一下我們的事。我和星月有事要說。」

佐彥撓撓頭對林妍說：「方便的話順便教教我神州語吧，這樣我就能和仙女說話了。」

林妍說道：「神州語博大精深，這你沒個一年半載的苦學怕是學不會。」

「沒事，慢慢來嘛。」

林妍三人出去后，高樹新瑜一把抓住站在身邊的嫘星月的手腕。將她拉到自己懷中。

「你……幹什麼……」嫘星月想要掙脫，但高樹新瑜抱得很緊。

高樹新瑜在她耳邊輕輕說：「有些事不是我好奇，而是我覺得它已經影響到你了。未來去東城遇到的敵人還不知有多強大。我不希望你一直處於現在這種『病態』中，會影響你的安全也會影響大家的安全。雖然說這話會顯得我很沒用，但我也是出於理性的考慮，我們需要一個精神狀況良好的你。」

「可是……我害怕……你知道了之後『病態』的不止我一個……」

「難道我現在就不擔心你嗎？你已經讓我分心了。」

「我……」

嫘星月沉默了一會後，周圍的景象轉化為了真實境……

她喚出幾顆靈球注入高樹新瑜的身體，說道：「這是幾個重要的記憶碎片，你躺下閉上眼睛就會進入幻境中。」

嫘星月哽咽了一下，眼眶中有著明顯的淚花：「畢竟……勾陳的力量……只是讓我……在你身邊覺得很安心……對你沒有束縛……你……看完后……有任何……決定我……我……都理解……」說完她飄向遠處在一顆樹邊抱著腿坐在地上。

高樹新瑜看著她坐下后，原地躺下閉上眼睛進入幻境中，幾顆記憶碎片在眼前浮現。

他先看向第一個靈球。

晴朗的夜晚，一個長相清秀皮膚細膩但略黑的女子正在森林裡練功，雖然顏值和現在的嫘星月差了十萬八千里，但從神韻來看，一眼就能看出她是曾經的嫘星月，這時她應該叫暗月吧。

突然從邊上傳來了一陣陣野獸的吼叫，原來是一隻霸王龍在追趕著一隻年幼的三角龍。

霸王龍一口咬住三角龍的後退，鮮血四濺，三角龍發出痛苦的哀嚎。

暗月不忍看著三角龍慘死，打出一道灰色靈波擊中霸王龍頭部。其受到攻擊立刻鬆開大嘴，回頭跑進了森林。

暗月上前撫摸著三角龍的傷口。在靈力的作用下，巨大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幼年的三角龍很快就恢復了傷勢，歡快地跑遠了。

但她沒想到霸王龍不僅沒有跑掉，反而在樹叢后伺機而動。

正當暗月要走時，霸王龍突然呼嘯而出，張開血盆大口向她咬來。

暗月連發數到靈波擊中對方身體，但並未造成有效傷害。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一道紅黑的能量閃過。一個高大魁梧的身軀站在暗月面前，身高是霸王龍的50倍。

他紫紅色的皮膚，頭頂長著巨角，有四條手臂，背後有一條巨大粗長的尾巴，整體來看透露著一種威武霸氣的帥。一隻腳已經把霸王龍踩在腳底，只能見到鮮血流出。

他縮小變成2.5米的等比身形站在暗月面前，他的胸口有一塊傷疤，應該是被灼傷的。他說道：「治癒系的月靈，也敢招惹野獸？你怕是幾十條命也不夠它啃。」

暗月瑟瑟發抖，說不出話來。

對方接著問：「吾乃你想變強嗎？」

暗月終於鼓起勇氣開口：「想！我不想再過整天受野獸欺負的日子了！你能幫我嗎？」

對方指了指胸口的傷：「用你的治癒能力，讓我見識下你強大的靈力基礎。」

「好。」不一會，暗月就完全治癒了對方的傷勢。

「哈哈哈，不錯。吾乃兵主魔神蚩尤，往後你就跟我修行，我包你力壓世間萬物生靈。」

「好。」

暗月跟著蚩尤遠去，進入了一處沙漠洞穴。第一段記憶碎片到此結束……

高樹新瑜心想：原來星月一開始和女媧一樣不擅長戰鬥，治療能力驚人，怪不得幾次重傷的魔人都能給治好。不就是跟著蚩尤修行嗎，這有什麼說不出口的……

他又看向第二顆記憶碎片，很快又能聽到耳邊傳來了聲音……

「站住！你是什麼人？想進去幹嘛。」暗月站在洞穴攔住一人，應當已經過去了許久，她身上的戾氣明顯變重了。

而來者，仔細一看，正是曾經的姬昊天。他說道：「月靈？我是太陽之靈昊天，我們之前並無交集。我要來斬殺蚩尤，你給我讓開！」

「你要去殺蚩尤大人？我第一個不答應！」說著暗月就向昊天連打數道靈波。

昊天召出火焰屏障輕鬆抵擋。而後雙手向前一推屏障變為了火柱朝暗月噴射而來。暗月急忙召出月靈守護。

可實力差距過大。火焰衝破屏障濺射到了暗月全身，她痛苦地倒在地上。

昊天並不想理會她，大步往洞口走去。

沒想到暗月居然爬過來抓住了他的腳：「我……我不能……讓你進去……」

看到此時的高樹新瑜皺緊了眉頭，嫘星月在遠處靜靜地看著他。

昊天抬起一腳將暗月踢飛老遠，她癱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

昊天剛要入洞，裡面一道強烈紅光射來，他連忙后跳幾步躲開。

蚩尤從裡面出來說道：「沒想到你這麼快就來送死了！」

「什麼！你被我的烈陽衝擊所傷，竟然這麼快就恢復了？」昊天吃驚道。

「我便還你一道衝擊！」蚩尤四掌在胸前凝聚魔球射向昊天。

昊天似乎並不清楚蚩尤的實力，直接用火焰屏障抵擋。魔球接觸到屏障的一瞬間，屏障之火就熄滅了。魔球擊中昊天胸口併產生巨大爆炸，將他炸飛。

昊天倒在地上身受重傷：「你！居然短時間內突破了這麼多！」

「哈哈哈！多虧了月靈，有她在我可以嘗試各種傷身功法來突破。」

昊天緊皺眉頭看了看同樣攤在地上的暗月：「可惡！可恨！」

「要離在哪？」

「你休想知道！」

「找死！」蚩尤飛奔過去，即將對昊天發動致命攻擊時，從四面八方飛來了紅青白藍的能量彈。

蚩尤只好先在自身周圍釋放魔棱屏障防禦，能量彈撞擊在屏障上產生大量霧氣。

待霧氣散去，白虎和玄武出現在蚩尤正前方護住昊天。青龍和朱雀在他後上方分別使用清靈吐息和烈焰龍捲打向蚩尤。蚩尤只用兩掌施放屏障就抵消了攻擊。

玄武前半身仰起，再用兩隻前掌重踏地面，瞬間地動山搖，使蚩尤站立不穩。白虎早已躍起，一聲震天虎嘯過後碩大的虎掌向蚩尤拍來。

蚩尤瞬間恢復巨大體形，用尾巴頂著地面保持穩定。一拳打在白虎腹部，另一隻手抓住白虎的尾巴將他甩到空中，並釋放魔球打去。所幸青龍飛身到白虎身前釋放屏障抵擋才化解了危機。

白虎掉在地上，站起來時四肢都在不停發抖。青龍感到戰況不利，對它說道：「監兵，你先帶昊天走，我們會拖住蚩尤。」

「你們小心了。」

白虎背起昊天遠去……蚩尤釋放魔球射向它的後背，皆被其它三靈攔截。

朱雀猛力拍打著翅膀，周圍塵煙四起阻擋蚩尤的視線。玄武繼續引發地震，蚩尤要想保持平衡只能呆在原地。對白虎釋放的攻擊也都被青龍化解。

「哼~小看你們了，昊天是沒機會逮了，但你們都得死在這！」蚩尤大喝一聲，從手中召出專屬武器兵主魔槍。

蚩尤將魔槍插入地面，頓時地靜風止。

青龍發現不妙對其它二靈喊道：「不好，快走！」

蚩尤自信地說道：「來不及了！」以魔槍為中心，不斷快速向周圍擴散透明的黑色的屏障。將蚩尤、三靈、暗月都包裹在裡面。

朱雀奮力向外面飛去，一頭撞在屏障上。無論它怎麼攻擊屏障都無法衝破。

蚩尤拔出魔槍，躍到空中一記橫掃，朱雀和青龍只得退開數個身位躲閃。蚩尤早已算好，落地時重重將速度較慢的玄武踩在腳下。

玄武感到危機急忙縮進甲中，可也無濟於事。蚩尤在正上方雙手握住魔槍向下一刺，瞬間貫穿了玄武的身體，鮮血和靈力不斷噴涌而出當場斃命。

青龍和朱雀剛想偷襲，沒想到暗月大叫一聲：「大人小心！」

蚩尤立刻拔槍回頭魔槍從左往右一掃，在他左邊的朱雀立即被砍成兩半。右邊的青龍向下俯衝勉強避開了槍刃，還是被槍桿擊中。被打飛后重重砸在屏障上，摔倒地面。

青龍在地上對暗月噴出一道吐息，想了解了蚩尤的走狗，還是被蚩尤的魔波抵消了。

青龍絕望地仰天發出一聲龍吟，被蚩尤砍下龍頭。

三靈的血液已經被殺敵吸干，而體內釋放出來的靈力被蚩尤的屏障包在裡面沒有散去。

蚩尤縮小走到暗月面前：「念你今天的忠心，我將三靈的靈力賞給你，能不能用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真的嗎……謝……謝謝大人……」

第二段記憶碎片結束，高樹新瑜開始不斷冒汗，嫘星月看著他還是心疼得飄過去替他擦去臉上的汗珠。

高樹新瑜視覺在幻境中，但並不是睡著，他能感覺到嫘星月在給自己擦汗。

下一個記憶碎片，暗月正在練功，森林裡屍橫遍野，她已經斬殺了數頭霸王龍。

突然她似乎感應到了一個強大的氣息，放眼望去，樹叢後有一個黑白相間的身影。

一聲虎嘯，白虎從樹叢后跳了出來，又朝著暗月大吼一聲，氣浪推倒了周圍一大片樹木。暗月趕緊將自己巨化變重，不然也會被吹飛。

「你這魔女，快把他們放出來！」白虎的語氣很憤怒又很絕望。那時候女媧還未在這個世界出現過，他知道三靈肉身已經死亡，雖然魂魄依然在靈力中沒有消散，但已經不可能再從暗月體內分離出來了。

「哼，既然你這麼想他們，不如就一起來團聚吧！」說完暗月不斷釋放小流星向白虎砸來。白虎一聲咆哮吼出的氣浪就將它們全部反彈回去，暗月慌忙跳開。

白虎健步上前，對著暗月瘋狂爪擊。暗月已儘力招架，但身上還是被抓出數道爪痕。

趁暗月忙著抵擋爪擊，白虎補上一聲虎嘯，衝擊波將暗月擊飛。白虎緊接著躍起，在空中把她重重往下踩向地面。

暗月腹部被踩著砸到地面，口吐鮮血。

白虎將她壓在身下，張開血盆大口照頭咬來，暗月害怕地閉上眼睛。

她只覺突然身上濕漉漉的，睜眼一看，蚩尤的魔槍已經刺穿了白虎的頸部。

蚩尤將白虎的靈力也注入暗月的身體后：「希望你以後多替我分憂。」

「謝謝大人，我一定儘力。」暗月的吸取了天之四靈的力量，身體開始飄起來。同時她感覺自己獲得了什麼奇怪的力量，手試著往前一揮。居然在空氣中劃出一道裂縫。

這個記憶碎片很短，又轉向下一個。

蚩尤正坐在一塊巨石上看著遠方，暗月走到他面前問：「大人是有什麼心事嗎？你是不是在想什麼人？我經常能看到你一個人發獃。」

「打聽這麼多幹什麼，好好練你的功。等我大成之時有大事要干！」蚩尤不耐煩地說。

暗月說道：「我也想替大人分憂……」

蚩尤突然邪魅一笑，他一雙手將暗月舉起。

「大人，這……這是幹什麼？」暗月不解地問。

「你不是要替我分憂么，要離不在我已經好久沒有放縱過了。既然這樣你就讓我快活快活吧！哈哈哈！」蚩尤另一雙手瘋狂地撕碎了她的衣服，隨後的情景更是不堪入目，蚩尤根本沒把暗月當人看……

「畜生！」高樹新瑜不禁大叫一聲，手也不自覺的用力一揮，打在了剛想為他擦汗的嫘星月身上。

嫘星月知道高樹新瑜沒有睡著，以為他是在罵自己，兩行眼淚瞬間流了出來。

高樹新瑜也感覺到剛剛拳頭應該是打在了嫘星月身上，但他也在氣頭上，而且越想越氣，嫘星月居然為了變強，在蚩尤身邊自願忍受如此蹂躪，難道強大的力量真就有那麼誘人嗎？他閉著眼睛又呵斥一聲：「滾！」嫘星月剛憋回了淚水，這下再也忍不住了嚎啕大哭起來，並慢慢遠離了，逐漸聽不到了動靜。

高樹新瑜在幻境中看著剩下的碎片陷入了沉思，他知道嫘星月有著難以啟齒的過去，但怎麼也沒想到居然如此不堪，完全超乎他的預料。他一下子還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心態崩潰，也不知道要不要繼續往下看記憶碎片。

他開始慢慢回憶和嫘星月相遇后的點點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