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回 藪春怒放劍飛揚
上回說道曼陀山莊遇難,阿碧誓與山莊共存亡,絕不投降。山莊的人也已全部覺悟,決定以死殉庄。
紫渝心想:「我方雖死傷不少,但對方也不見倖免。而庄內還有紅菱,阿大等人,對方的高手也已受傷。再拼下去,也未必是輸,只是被抓的姑姑,兄長,青妹,藍妹他們……」
白衣書生看他們決意如此,心裡大怒,便兇狠的大聲喊道:「給我把他們全砍了。」肖飛立時帶領五六個兇徒一擁而上。
紫渝瞧見他們心生決意,自己也已忘卻生死。準備全力迎敵。
正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人影身似飛魂幻影落在兇徒當中,快如電閃地分別抓住兇徒的腿,手,身子。將五名悍徒,一下全扔了出去,有些直撞圍牆,轟然一聲,竟撞穿一個大洞。人影回身驟然出現在肖飛面前,只用兩式手法,便將其擒住,然後像扔死豬似地將他狠狠扔在白衣書生面前。肖飛的身軀跌下來,硬生生的將地上壓出一坑,眾人只聽肖飛慘叫一聲,跌下來后已是一具屍體。
俏夜叉的手頓時感覺一股吸力,無意識的鬆開。接著阿碧安然無恙的整個身子被挪到的室內,停了下來。來人其步法之奇,身法之快,手法之怪。大夥連看都沒看清,這一系列的變化,彷彿在瞬息之間。
眾人震驚,只見一身穿青色布衣的青年人站於大廳中央,身上衣服雖樸素,但臉容卻清秀無比,發冠整齊,劍眉修長,氣宇不凡,有一股雄姿英發的氣息,更有一股高貴典雅的氣質。
半響,白衣書生朝著青年人問:「請問閣下是誰?」他見來人武功極高,言語之間便放軟口氣。
青年人並不理他,雙目如電,凌厲的眼神掃了藍玫和青蓮,以及那些被押過來的家奴們一眼,眉頭緊湊,稍感驚訝道:「悲酥清風!這是我家毒藥,你們怎會中毒?」
阿碧跟紫渝望著青年人的背影,聽他口頭一說,頓時心裡像被電擊一般,張皇失措,驚訝這位武功高強的青年人,竟是她們日思夜想的慕容家傳人,慕容明?
來人確實是慕容明,原來他在山上練功之時,見山下有人發射曼陀山莊的信號。心想:「十年來,從未看過曼陀山莊有信號發出,今日突然出現,莫非是出了什麼事?自己閉關也已十年,不管有何事,也該是時候回去,看看山莊。」於是便施展輕功下山。
回到山莊,慕容明見四周都躺有屍體,且大堂處還傳出打鬥之聲,他發現有一家奴還未斷氣,便過去點了他的穴道,護住他的心脈。家奴抓住慕容明,艱難說道:快去救莊主,快…去。」慕容明詢問:「高叔,發生何事?」被稱高叔叔的家奴,聽到眼前這位青年此番稱呼,便想起了曼陀山莊的少莊主慕容明,他眼裡頓時泛起了淚光:「公子,快去救莊主,大批賊子來犯我曼陀山莊,許多人…已戰死,被擒…」高家奴重傷已無力續說。
慕容明心下頓時怒氣升起:「沒想到自己閉關十年,還是未能保護好曼陀山莊,我絕不能放過來犯我山莊的賊子。」於是便將高家奴扶於一邊躺下,施展輕功,往大堂趕去。
阿碧此時泛著淚光:「曼陀山莊有救了。」
慕容明問自己家人為何會中毒,紅菱斥道:「是這個妖婦,盜取了悲酥清風,毒害我們的人。」雖紅菱並未見過慕容明,但她卻是直覺的認為此人是他們這一邊。
慕容明從剛才的一眼,便瞧出了穿藍色衣服的女子受傷最重。
於是慕容明用攝物掌掌力一吸,將藍玫吸到他自己的跟前,讓她背向著自己坐下,他依然佇著,為藍玫立即輸入真氣,穩住五張六腑。
旁觀眾人一見,無不失色。『擒拿手』、『控鶴功』之類的功夫練至上乘境界,原是能凌空取物,但也最多不過隔著四五尺遠近,擒敵拿人,奪人兵刃,武林中的所謂『隔山打牛』,也不能將內力運之餘二三丈開外,而眼前的這位青年人竟然將一個人隔空吸起至他跟前,且他倆原相隔五六丈之遙,可見武功之高,匪夷所思。方才俏夜叉的脫手,料來也是這一招所至
此武功乃攝物掌,講究運勁巧妙,時機準確跟出手敏捷。慕容明十年來的專研,更是將其練至出神入化,攝取力深厚無比。他輕出一掌,便可輕而易舉地將二十多斤的石頭吸取至手裡。深山中,即便鳥兒會飛,野兔曉跑,也是逃不掉慕容明這深厚的攝取掌力。因此將藍玫攝於跟前又怎在話下。
巨漢看到傷在自己杖下的女子竟被一人輕易的從眼前帶走,於是勃然大怒:「哪來的王八羔子,吃老子一杖。」聲落便舉起巨杖,凌空劈下。巨漢使盡十成功力,不知比與公冶翔交手當時強上幾倍。臂力驚人,再加上巨杖這種重型兵器,這一擊之力,恐於不下千斤,被砸中之人,定會血肉橫飛。阿碧和紫渝見這泰山壓頂之勢,心想這估計任何武器都抵擋不了,刀擋刀斷,劍接劍毀。可慕容明卻毫無要閃躲的認識。她倆心裡頓時大吃一驚,幾乎就要叫喊出來。
在眾人驚嚇擔憂之際,慕容明左手持續為藍玫運功療傷,右手用攝物掌將藍玫的劍吸握在手上。手腕一抖,竟用劍尖相迎,『鏘』的一聲巨響,劍尖不單頂住這千斤之力,讓鐵杖不能再進一分,且慕容明還依然氣若神定,替藍玫運功。一把普通的劍,在慕容明奇厚內力的灌輸下,應對這般重擊,劍尖竟一點也不偏倚。
慕容明突暗運內力,大喝一聲:「給我退!」鐵杖頓時被慕容明的內力震碎,聲音震聾欲耳,碎鐵四分五裂,而巨漢的巨型身軀,也被震得飛躍而起,沖向了大廳的門外,轟隆一聲,跌了下來。握杖的雙手已被震斷,摔下同時,背部兩根骨頭也已斷,看來即便不死,也是殘廢。
慕容明一連抖出的這一系列絕技和功力,足以讓全場的人感到驚世駭俗。阿碧和紫渝也是睜大雙眼,喜悅激動:「此等武功,天下何人能及。」
白衣書生和俏夜叉早已被嚇得魂飛魄散。他們認為面前的這位幾乎不是人,而是鬼魂的化身。白衣書生手勢一落,賊人們便轉向逃走。
慕容明見狀,右手將劍插入地面,之後向著眾人逃去的方向,使出白虹掌力橫掃一掌。掌勁遊走不定,不著於形,分九個方向打去。頓時逃跑眾人都身中掌力,無一倖免,背部均發出『砰』的一聲,九人口吐鮮血,當中有七人瞬間斃命,活下來的僅有俏夜叉和白衣書生。慕容明此時怒不可歇,對付賊人毫不手軟。
白衣書生並未放棄,還要爬起,撂下俏夜叉,頭也不回地向外跌跌撞撞的跑去。看來他們的同門之誼也不過如此,大難臨頭各自飛。慕容明收起左掌,不慌不忙的掏出兩顆藥丸來,殷虹如紅豆,芬香撲鼻,說道:「快吞下,它能立刻化血,散瘀,止痛,治療內傷,靈驗非常。」見藍玫吞下后,他便在瞬息之間,閃到白衣書生的面前,隔空點了他的穴道,將其扔了回來。
阿碧喊道:「明兒,千萬不可放過他們。他們是當年那一伙人,尤其是這女的,她潛伏山莊數年,不知殺害了多少庄內的人。」阿碧這樣一喊,眾人感到驚訝,這位抖出的招式瀟洒自如的青年人,是大家的少莊主?
慕容明出手如電,也點了俏夜叉的穴道,雙眼盯著俏夜叉,聲音陰森的說道:「受何人指使,來犯我山莊?」這是慕容家的催魂術,中者將神志不清,任由擺布。
俏夜叉雙眼無神的回道:「我師父白木道人。」
「十年來,你都害了些誰。」紅菱走過來喝問道。
「我殺了四個丫鬟,…三…」
還未等她說完,慕容明就已隨地吸起一劍,利刃一揮,劍光一閃,俏夜叉和白衣書生的眉心均現一紅點,他們便再也說不出話了。慕容明心中怒恨他們,竟殺害了山莊如此多人,但死者已矣,說了出來,只會讓山莊的人徒增悲傷,於是便快速了結了他們。
四大丫鬟更是驚訝,心下都在想:「傷人不著於形,不露痕迹。公子的劍法真是登峰造極,高出自己不知多少倍。有這樣的少莊主,日後還有誰敢來侵犯曼陀山莊。」
賊子已經全部收拾,慕容明手法飛快,隔空射出指力,解去被點倒的家奴們和青蓮身上的穴道。接著閃入廳內,跪下說道:「孩兒不孝,讓娘和庄內的人受這樣的苦,實在辜負娘對我的期望。」
阿碧上前扶起慕容明,深情的注視他:「明兒啊,要不是你,今日曼陀山莊就保不住了,要說對不起的,是我這個做娘的沒有好好保護山莊,如今既已平息,我們也不必再責怪自己。」
慕容明點頭應是,廳內的丫鬟以及阿大他們,知道來救他們脫離危險的是曼陀山莊的少莊主,便想跪下拜見。紫渝雖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但看眾人慾要跪下,自己也跟著要跪。
慕容明見狀,趁他們還未跪下之際,使用白虹掌力,御力將他們全部托起,說道:「我們本是一家人,曼陀山莊也沒有此般規矩,且要說感謝的是我慕容明,多謝各位兄弟姐妹護庄。」慕容明說完對眾人深深一揖。
眾人訝異,使力將全部下跪之人托起,該是哪樣的武功方可做到?紅菱心裡甚是驚訝:「沒想到公子真如紫姐說的那樣,不,甚至要比紫姐說的要好。溫文儒雅,待人以禮。怪不得深受莊上的人尊敬。」
阿碧見到這一幕,心裡自然也是欣慰:「沒想到十年來,明兒依舊卑辭厚禮,不盛氣凌人。」便說道:「吩咐下去,將賊人的屍體處理乾淨,拿解藥解開中毒者他們身上的毒,將受傷之人送下去好生養傷。」阿碧過去將公冶翔扶起來,說道:「翔兒啊,這次苦了你了。」
公冶翔皺眉說道:「姑姑,您這是什麼話,侄兒願與曼陀山莊共存….」話未說完,傷處再次疼痛起來,眾人瞧見,甚是擔憂。
慕容明走了過來,點了公冶翔手臂上的兩處穴道,慕容明十年前便已博覽醫書,醫術高明。如今他一看,骨頭雖然已斷,但公冶翔的骨骼強壯,痊癒應是不難。便說道:「二哥骨骼強健,雖骨頭已斷,但可以用續藤接枝膏將骨頭接上,到時就無大礙了。
公冶翔感激的說道:「多謝少莊主。」
慕容明微微一笑:「二哥這不見外了嗎?應喚我兄弟才是。」聽慕容明說公冶翔能治無事,眾人也稍微放心了些。
一連數日,慕容明都在為受傷的莊上成員們治傷。莊上的人都感覺自己的少莊主毫無主子的架勢,對待莊上的人如跟家人一般,家奴們心裡暗下決心,日後定要更勤奮的為山莊辦事,保護山莊。
將大家的傷穩下之後,慕容明才發現自己已忙好幾日。阿碧吩咐一位叫春丫頭的去照料慕容明。慕容明回房,將全身都梳洗一遍,又換了一身由阿碧親自為他織作的白色衣裳,風度翩翩。十年過去了,慕容明也從一位十二歲的少年長成二十二歲的大好青年。成熟風韻不說,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他那一身絕世武功,又怎能不羨煞眾人。
阿碧設下宴會,犒勞全庄的人,公冶乾也已到來。他對這次不能來救助,深感愧疚,幸好庄中無事,且看到他自己的兒子公冶翔對慕容家如此衷心,鞠躬盡瘁,也甚感欣慰。
宴會上阿碧與四大丫鬟,還有公冶乾,坐在上座。
公冶乾看著四大丫鬟,大聲笑道:「哈哈,沒想到四位丫頭如今已是出水芙蓉的美人了。早知當年,老夫將你們全部收作女兒。」
阿碧笑道:「二哥也實在貪心,有紫渝作你女兒還不夠?」
眾人又是一笑。的確,四大丫鬟各有各的美,藍玫清新脫俗,雙瞳剪水,一雙眼睛顯露出她大方不拘,四大丫鬟也是她辦事能力最高,深受阿碧的重用。
青蓮也是玉貌花容,光彩照人,且骨子裡有一種傲氣,豪爽的氣質,顯得她英氣勃勃,霽月光風。
紅菱年紀最小,卻是丰姿艷麗,笑靨如花,眼神里不難看出她膽大異常,還透露出一股俏皮的活潑可愛。
而紫渝,更是風姿綽約,婀娜多姿,語笑嫣然,楚楚動人,且甚是冰雪聰明,機靈過人。
她們都各有各的特點,於是阿碧才一一的將她們收作自己的座下丫鬟。
一會兒,慕容明便從閣內轉來。眾人一瞧,心中甚是驚訝,沒想到他們的少莊主竟如此俊雅。阿碧看在眼裡,心裡甚是歡喜:「十年了,沒想到明兒長的這般俊俏,有當年公子的意氣風發,羽扇綸巾,也有嫣妹的溫文儒雅,清新脫俗。看來山莊很多姑娘將會為之傾心。」
上次一役,四大丫鬟都未認真的看慕容明,這次一瞧,更是覺得眼前這位風度翩翩的君子是仙人下凡,氣宇,品貌,儀錶皆不凡,待人溫厚,怪不得莊主日夜思念。
藍玫走前一揖:「奴婢感謝公子救命大恩。」
慕容明急忙擺手:「藍妹子何必如此客氣,大家都是自己人。」
慕容明轉身對著大廳眾人,運功喊道:「各位兄弟姐妹,叔伯姨嬸,你們捨生為庄,為我慕容家,我慕容明在這感謝大家的大恩大德。自此以後,大家都是家人,你們的事就是山莊的事,日後定要竭盡全力,共同保護家園,任何人來侵害,我等都絕不姑息。」慕容明內力深厚,發聲雄厚有力,使整個大廳的人把話聽進心裡。
首先是公冶翔站起表態:「少莊主放心,公冶家等人將傾心瀝血,相助少莊主,保衛山莊,雖萬死也不辭。」
青蓮也站起說道:「公子,今後我等必定盡心儘力,守衛山莊,不管任何事,公子儘管吩咐,吾等定聽從公子差遣,上刀山,下火海,也絕不皺眉。」
大夥一起應喝:「我們誓死跟隨少莊主!」
阿碧看到這一刻,心想自己的使命終於可以放下,日後莊主之位可放心的交出來。
慕容明再次向大夥一揖:「我年幼經歷少,庄中眾多事項都是不懂不明,希望在座的叔叔伯伯,兄弟姐妹們,今後多多開導指點。我定不辜負娘的期望,也不辜負大家的厚望。」眾人頓時歡呼起來。
公冶乾看在眼裡,心想:「明兒年紀輕輕便有首領的風範,公子在天之靈也能欣慰了。自己應再助一手。」
他拂著須,站起說道:「明兒,十年來的閉關。老夫要看看你的武功。」聲音一落,公冶乾便快速拍出一掌,打向慕容明,這掌是撫浪拍濤掌第一式『驚濤拍岸』,用了六層的功力。公冶乾已臨近七十歲,掌法已是登峰造極。這六層的功力,要比公冶翔的十層都要強上許多。
面對掌力襲來,慕容明卻是絲毫未動,僅是衣服輕飄,反而他身後的春丫頭被掌風吹飛,一直向大廳外摔去,即將跌落之時,慕容明施展輕風蝶影,身形輕輕一躍,在眾人頭頂上掠過,迅疾地飛向春丫頭,將她接住,此後身輕如蝶的飄了下來。
慕容明不經意地露出這一手,令大廳所有的人都深感駭然,雖許多人知情少莊主的武功驚世駭俗,但在座的大多都未親眼目睹。今日一看,頓時覺得不可思議,受公冶莊主這深厚一掌,竟絲毫無事,莫非公冶莊主並無使勁?但春丫頭的確被掌風吹起。而且還橫飛出去。足見公冶莊主這一掌內力不淺,少莊主不單止渾身未動,還能施展輕功瞬間飛向春丫頭將她接住,接著像一片殘葉般的飄了下來。此等武功,又怎不讓人感到驚訝。有這樣的少莊主,以後何懼外敵。
阿碧和公冶乾也心頭凜然,他倆清楚慕容明閉關十年,武功絕非平凡,但也想不到高得超出他們意料之外,公冶乾心想:「自己的六層功力,想必江湖中的上乘高手都不能接,要閃身避開。而明兒卻不避不閃,也不舉掌相迎,更無後退一步,這已不僅是功力深淺之說,定是何武功擋住了這一掌,莫非是斗轉星移?如果是,那明兒估計已練到比當年公子更高的層次。」
慕容明的確運用了斗轉星移。六年的修鍊,他已將斗轉星移練至第十層『天幻星辰』。不但能移經轉穴,更是能化解內勁,將力道隨心所欲的轉挪,使其傷害不了自己。此等成就可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慕容明走回來雙手一揖:「多謝伯父,手下留情,沒讓侄兒出醜。」
公冶乾大聲笑道:「哈哈哈哈哈,別說老夫沒用盡全力,即便是用了,也是無法傷侄兒你半毫。老夫可以說,當今武林能傷你的,害你的,恐怕沒有幾人。」其實公冶乾確實是想讓慕容明露幾手,使得山莊的人更加佩服他們的少莊主,只是並未料到慕容明的武功遠高於他的想象。
阿碧看在眼裡,大為驚訝:「沒想到明兒不但修鍊了斗轉星移,還已到了這等境界。修鍊斗轉星移是異常辛苦之事,從前看公子練習之時,每進一層都是十分艱難。看來十年來的閉關,明兒可說是十分艱苦。但有如此成績,也算皇天不負有心人。」
四大丫鬟更是看的驚呆,心想自己的武功與公子一比,就如那星辰中的一粒沙子。紫渝更是激動異常:「公子終於神功大成了,老爺,夫人,你們在天之靈可以欣慰了。」
慕容明見四大丫鬟驚訝表情,淡然一笑,說道:「幾位妹子的武功也是不錯,只是內力欠佳。此後定要勤練內功,待我傳你們幾門武功,就當報答你們一直以來打理山莊。」
四大丫鬟除了紫渝,都欣喜若狂,一一拜謝慕容明。紫渝心想:「只要公子好,自己與其他都不重要。」
次日,慕容明便開始傳授幾門武學給四大丫鬟。慕容明見紅菱酷愛用劍,且膽識過人,多年以前便已領教過,於是便傳她墨梅弄玉劍法,這門劍法是逍遙派的劍法,經過慕容明這幾年的改良,發展為一門獨特的武功劍路,隸屬於上乘劍法,招式雖姿勢優美,宛似劍舞,卻凌厲非常,有千變萬化的招式,鬼神莫測的殺機。
傳給青蓮的是一門身法,叫幻影十八變,雖只有十八招身法,但抖起來卻似幻影飛魂,虛實難辨,不單可以閃避敵人的進招,更是能夠配合身法進招。讓對手防不勝防。
傳給藍玫的是一門暗器手法,叫飛針穿穴,這門暗器手法極為高明,要能在三丈遠的地方,將線丟出,穿進針孔裡面,可算入門,能一次同時發射十條紅線且都準確穿過十枚,算初成。若任憑針口高低遠近,丟線都能同時穿過,方算大成。是一門極考驗手腕巧力和眼力的武功。練成後轉線為針,那更是準確無比,快速絕倫,一次射殺多人,不在話下。
傳給紫渝的,是逍遙派的一門武功,叫寒袖拂穴。是當年李秋水的其中一門絕學,能凌空用袖勁點別人的穴道,內力深厚的,直接用袖勁就能讓人氣血翻騰,還能在內力灌輸之下,當兵器使用,拂飛暗器。是一門上乘高深的絕學。
慕容明傳授她們武學,除感激她們護庄之外,更是看她們是可造之材。
紅菱道:「沒想到公子的武功,比玉洞里的要好,這下可有得練了。」
阿碧笑道:「怎麼,這幾年武功大進,開始瞧不起玉洞中的武功了?」
紅菱道:「莊主,您就別嘲笑婢子了,若真武功大進,我又怎會保護不了莊主,還讓青姐姐,藍姐姐受了傷。」
阿碧又笑道:「武功是精進了,但內力欠佳,對著那樣的強敵,能護得起自己也不錯。」
眾人也隨之一笑,慕容明道:「庄內的花,顏色不一,但卻各有各的獨特,武功亦是一樣,適合自己方才最好。玉洞中的武功雖包羅萬象,要窺全后還要究其所有選上合適,要麼有人指點,要麼講究運氣。要是濫竽充數,走馬觀花,定是學而不精。幸妹子們無貪心,僅學一兩門,因此這麼些年有此成就,實屬不易。」
四位丫鬟聽后大喜:「多謝公子讚賞。婢子日後定勤奮練功。」
半個月後,慕容明對阿碧說道:「娘,我是時候出去外面走走,這幾日麻煩娘為我準備一下。」
阿碧心裡清楚,慕容明身懷家仇,十年的閉關,只為了慕容復,王語嫣的遺願,也是時候去外面闖闖,了結當年的仇恨,並為慕容家正明公道。便說道:「孩兒,外面世風日下,江湖之事,人心叵測,危險重重,日後定要小心啊。」
慕容明笑道:「娘放心,孩兒自己會小心,孩兒才歸,又要離開。實在不孝。」
「說起孝心,就是完成你爹娘的遺願,也是我的心愿。」
「娘說的是,日後孩兒不在身邊,娘也要保重身體。」
次日,慕容明便再次上山,將山頂上密室的東西重新整理一遍,心想:「時光飛逝,物轉星移,自己一點也不覺得已過十載。」
慕容明將所有書籍放回原位,十年來,他已將王語嫣創下的武學全部學於一身,不僅學會,更是精通。各門派的精深招式也都滾瓜爛熟,只需他想,便可隨意拈來,揮灑自如。至於斗轉星移,他修到第十層后,發現后兩層實在奇異,怎麼也窺探不了法門。慕容明覺著自己已竭盡全力,依然無法參透,也就不再執著。心想:「畢竟爹爹也僅掌握第七層,而自己練至第十層,已實屬不易,不宜貪心。」
的確,事情做不了便只有放下,過分執著只會執迷不悟,江湖上不知有多少武痴,醉求武學,以至心魔難驅,最終走向歪路。來搶取燕子塢絕學的和攻打曼陀山莊的人就是典型的例子。慕容明能有這般覺悟,面對高強武學,不貪知足,也足以算是位奇人。
直到深夜,慕容明才將山上的東西拾點完畢,用巨石封住洞口后,便下山而去。
此時夜色清幽,上弦月掛在樹梢,木葉的濃蔭擋住了些許月色。樹下的陰影中,見一女子身著紫色紗質舞衣,袖若流水清泓,裙如熒光飛舞,纖腰靈動,傾身起舞,漫天的星光月色彷彿都傾灑在她身上,婀娜多姿的身段優美地舞動,水袖一甩,猶如月下仙子般美妙。
此人是紫渝,月色之下,她正在練慕容明傳她的寒袖拂穴之功,由於這門武學極為高深,她想儘快練會,於是就勤奮苦修,此功又極耗內力,紫渝施展一番,便已大汗淋漓,突然,她發現月光之下,有一人影,抬頭一望,是慕容明。
慕容明莞爾一笑:「紫渝,這麼晚了,還在練功啊。」
紫渝稍微難為情的答道:「公子教的這門武學,高深非常,奴婢愚鈍,只能勤能補拙。」
「這門武學,講究的是內勁的運用,切勿修練心急,日後勤練內力,自然能更上一層。」慕容明關切的說道。
紫渝心裡愉悅:「奴婢多謝公子指…」
「紫渝,你是公冶伯父的女兒,我們也是從小的玩伴,我從未把你當作丫鬟,你也不要叫我公子,喚我慕容哥就好。」
「公子,這….」
「反正…庄中只有我姓慕容,你不用怕喚錯人。」
慕容明這打趣一言,使得紫渝『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他也同著一樂。
此番笑顏,如星辰一般,燦爛無比,似鮮花一樣,嫵麗動人。
月影湖綬鏡,茶花羞玉顏。十年相思念,沉吟碧雲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