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黃泉路上無生死
()真是見了鬼,董青苦笑了起來。jì女還有這麼多的理由,不過古今中外笑貧不笑娼世人皆知,jì女也是一種職業,什麼時候變成zìyou職業者了?美女的脾氣一般都不好,這點董青自然深有體會。然而,讓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眼前這個美女女鬼的脾氣會暴躁到難以想象的程度。片刻間她那雙yīn鷙寒冷的眼會從面容嬌好的臉上綻放著黑夜般的深邃sè彩。女人為暗夜墨焰,獨有空靈秀美之姿容,卻是人如其名。xìng情yīn晴不定,有時晦澀如暗,有時寂冷如夜,有時深沉如墨,有時明媚如焰。雖無傾國傾城之貌,但她身上總有股說不清道不明黑暗氣質。蠱惑、妖異、孤高而漠然。
「二百五,」女人那原本有些舒緩的表情,一下子又僵硬了起來。嘴角忍不住都有些抽動道:「啥也不懂,還什麼因為我們的出現,社會上才冒出了**二字。告訴你吧,從西周時代,就有jì女二字了。**是從西周時期傳下來的……」
聽了一會吵架的董青,臉上流露出了深深的遺憾之sè,什麼時候了,還有勁在這裡唇槍舌劍的,有所不耐煩的董青,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一個殺人犯,一個jì女,沒一個好東西。」
「你說對了,這裡本不是我們這個年齡段可以隨便進走的。給自己下個定義,來這裡就沒好人,」女人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衣衫,媚眼兒狠狠地瞪了許大平一下,匆匆走到董青身邊,在董青肩頭拍了一巴掌道:「不過小兄弟,我相信你比他好。你怎麼來這裡的,我不想知道。我叫胡麗,一起走吧,黃泉路上也好有個關照。狼狽為jian也好,臭味相投也罷,或許來世投胎還是夫妻,這就是地獄投胎的前世姻緣。」
「還前世姻緣呢,」許大平也是有些傻眼了,嘴角忍不住都有些抽動起來,這女人胡麗也太極品了。竟,竟然敢這麼調侃一個男人:「董老弟,別聽她的,俗話說的好,婊子無情,戲子無義。讓她一個人,在地獄里見鬼去吧。」
「那是你們這些男人,提起褲子就不認人的借口,」不甘勢弱的胡麗說著走到許大平面前,仰面看著他的臉,款款續道:「千萬別告訴他,千載傳唱中的杜十娘,是個無情無義的婊子,李甲是你們男人的榜樣。」
「你……」本來許大平已經臉sè煞白的準備動手了,但是聽到了胡麗這一句話,見她說的客氣和認真,還是不自覺的停了下來。
「我就沒見過你臉皮這麼厚的女人,」旁邊原本停留下來準備看熱鬧的董青,也是的被女人胡麗的辯解嚇了一跳,猶豫著是否要離開這個無聊爭論的地方。
胡麗見得董青面sè古怪,yīn晴不定。隱約也是猜出了他的想法,紅著臉,有些歉意地指著許大平道:「想必這位許大哥知道,三陪女的女人,臉皮比萬里長城的誠牆還厚。小兄弟,你沒進過大酒店piao過女人嗎?」
「沒有,」董青被胡麗這麼一說,緊張消散了許多,淡然笑著回答著。
「是沒錢吧?」胡麗目瞪口呆的看著董青,哭笑不得苦嘆直搖頭:「這就對了,都說大酒店裡無窮人,家致富三年中。」
董青無奈,活了這麼多年,卻在黃泉路上遇上一個願意與自己結伴而行之人,一時間不同的滋味百般纏繞上心頭。一對向來不以真相示人的眼眸中難得露出一抹苦澀的柔情。輕笑道:「胡姐,你怎麼來這裡的?」
「得病死的貝,」胡麗也是一臉苦笑,但是以她的jīng明,想要在這種事情上瞞過他人,也不是件複雜的事情,可見她是故意漏出破綻。其目的已經不言而喻了,就是想來個生米煮成熟飯,最好弄得私下人盡皆知。若是真的鬧得人盡皆知,恐怕事情就亂上加亂了。
被胡麗這句話一說,董青彷彿也是想到了這點。神sè怔了好一會兒,猛地抬頭看向許大平的眼睛,卻是現深邃之外別無他物。多少有些懷疑的董青,嘟著嘴兒自言語自道:「不會是艾滋病吧?」
「為什麼不會?」一笑中的胡麗收起了笑容,轉眼間眉頭緊皺了起來:「老娘得了艾滋病,還不是被你們這些臭男人傳染的。」
董青一時無語,好笑又好氣的退後一步,艾滋病可是傳染病中的病魔。但胡麗滄桑地眼神也是隨便裝出來地?如果讓他有一次重新選擇地機會。或許她情願不要那些經歷,只是平平淡淡,普普通通的過上一生。
「都說黃泉路上無好人訝,什麼貨sè都有,」許大平一邊說著,一邊臉上布滿了yín盪的笑容。不懷好意的又向董青低聲道:「你聽她的名子,狐狸。狐狸是什麼?這麼大的狐狸,一定成jīng了。」許大平把女人胡麗的名字,說成了狐狸jīng的狐狸。
「你……」胡麗聽得這句話,停下腳步,抱著雙手冷冷地瞪了一眼許大平。
無話可說的董青,暗自掐了自己一下,恨自己的虛偽,為什麼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來了呢,其實他真的很羨慕胡麗的xìng格,敢說敢為,敢愛敢恨的,可是自己呢,敢恨不敢愛,敢想不敢說,想到這,自己都開始討厭自己了。
「誰說黃泉路上無好人訝?黃泉路上都是苦命人,」昏暗的路邊上,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道士,冒出這麼一句。一對渾濁的老眼中,卻是閃過了一絲瞭然於胸的光芒:「你看老漢我今年93歲了,膝下兒孫成群,卻能餓死在病床上。這叫什麼事道……」
一旁的董青低頭看去,坐在地上的老道士,年齡應該是在8o至9o歲左右,滿面地皺紋都沒法講述他這一生中的經歷,從上到下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只有那雙眼睛,透著無窮的智慧,能力與神秘,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裡面還有一點點一代法師風範閃過。
在往身上看。滿身衣服破爛,身上散著一些說不清楚的怪味道,頭不知有多長時間沒有洗了,花白的頭如亂草一般在頭上橫七豎八的戳著,就像是現代的那些另類年輕人噴了各式各樣的膠把頭弄得如外星人一樣,硬硬地,間或地還在花白的頭中雜著幾根稻草,他臉黑黑的,亮亮的,全是一層厚厚的油。
一聽老道士93歲了。許大平訝然看著坐地地上的老道士,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走上前去看了一眼,隨後猛地在董青肩膀上拍了一下,忍不住罵了起來:「靠,老不死的,93了還想活著。」
「怎麼說話呢?」聽到了許大平那充滿不友善的語氣,本來就有些生氣的胡麗,反而更是不屑。氣得嬌軀直顫,冷哼著別過頭去,走到老道士身邊,故作哀怨的嘆道:「老人家,你坐在這幹什麼?」
燈火難以照亮這裡的yīn暗處,那個老道士孤獨地坐在那裡,連面容也模模糊糊。坐在地上的老道士,小聲嘀咕了一句道:「人老了,走不動了,在這裡坐很久了。每天都能看到無數的人,從這裡走過去,就是無人攙扶我一下。」
「在這坐很久了?」許大平眯眼笑著,似是想看穿老道士的心靈。
老道士沒料到許大平反應如此快,自己才略微透露了下那麼點意思,就被他把事情推算了出來。驚訝神sè一閃而逝后,旋即恢復了清冷:「怎麼說呢?那是哪一年我也想不起來了。反正是老佛爺歸天第二年,我就來到這裡了。」
「老不死的,一百多年了,你還沒死斷氣呢?」罵了一句的許大平畢竟社會經驗豐富,也是聽出了其中肯定有貓膩。
「哦,一百多年了,」坐在地上的老道士,沒有半點責怪許大平的無理,而是神sè平靜的看著他,一臉的嚴肅:「年輕人,這就是你的無知了,還不知道吧,黃泉路上無生死。」
「老人家,我來攙扶你走吧?」說罷,胡麗扶起老道士,為老道士拍打了一下他身上的灰塵。站起來老道士是一個滿臉鬍鬚、身材高大的人,身穿一襲長及腳面的深藍sè道袍,腰間系著腰帶。老道士的臉很瘦,也許是長時間沒有洗臉的緣故吧,一張臉上滿是油膩,使得他的臉變得是黑亮黑亮的,可是看他的眼睛里,卻是眼光流動,就如小河流水那樣的清澈,眼神之中充滿著智慧的光芒,雖然這光芒也只是一閃而過,但我確實可以感覺到這個老人應該不是一般的乞丐,他應該也有過一段輝煌的歲月才對。
一見此時此景,董青額頭開始在冒著冷汗。jì女到底是壞人還是好人的定論,不由的在他心中產生。以前上大學的時候,董青也曾瀟洒過。也是jì女使他對女人有了一種異xìng的了解。第一次進過廊的他,只要在休假期間,幾乎每天都去酒吧或者其他地方獵取不同的女人。沒兩天怕是會連對方長什麼樣都記不住了。縱然是花叢中的悍馬,卻也向來沒經歷過這種場面。董青被這歡鬧的氣氛所感染,煩惱暫時拋在了腦後,用欣賞的眼神看著胡麗那豐腴的背影和搖動著的豐滿臀部,心也開始慢慢sao動了起來。
眾人一起變sè,那老道士更是自己站了起來,緊緊盯著這兩男一女,但這三人卻都沒有什麼反應,泰然自若。半晌,那老道士臉sèyīn晴不定,向周圍張望一眼,終於還是坐了回去,向那胡麗拱手道:「姑娘你是好人。」
一旁看熱鬧的許大平眉頭先是緊皺,迅即又立即舒展了開來,出言攻擊道:「行了吧,你還讓老頭子乾乾淨淨的死吧。別把艾滋病傳給了老頭子,免得老頭子去投胎,還是個艾滋病毒攜帶者。」
「謝謝你姑娘,」老道士沒理許大平,而是先是謝過胡麗。隨後將目光轉向許大平,眼中也是閃過一絲異芒,很顯然,老道士對許大平剛才露出的眼神沒有逃過他的注意。冷笑一聲道:「年輕人你有所不知,來這裡的人,都是人的靈魂,魂是依附在肉身而顯化的萬象,也能脫離肉身而zìyou存在,所以人死之後,魂也稱為身外化身。就像你一樣,現在的你,除了靈魂上的創傷以外,並無一點至你死亡的證據。」
四周一片死寂。董青長出一口氣,老道士說得對,自己剛才怎麼就沒有感悟出來,還讓胡麗的回答,嚇得自己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了,這時候手足有些軟的董青,看一眼許大平道:「老人家說得對,你說你是被zhèngfǔ槍斃的,可你身上乾淨的沒有一滴血跡,yīn間與陽間是兩回事……」
一句話出來,把許大平當時就弄了個大紅臉,胡麗嘴裡沖著許大平罵道:「你個嘴沒把門的,怎麼什麼都敢說?讓你滿嘴跑火車。」看著許大平那哭喪的臉,胡麗心中就沒來由的感覺到一陣舒爽。
胡麗態度之誠懇,就連董青也是忍不住被哄得心頭一暖,暗贊這胡麗還真是個人物,和人拉近距離的手段是一套接著一套,談笑間就讓人對他推心置腹。就連自己,在短短時間內已經和她成了莫逆。但董青還是喜歡看胡麗失態的模樣,比那冷冰冰的模樣多了許多人味,更像是個女人。
「他媽的,這個jì女並不壞嗎?」許大平默默聽著,眼神中卻透出了許多對胡麗的讚許,自言語自道:「董青,你說jì女是壞人還是好人?」
胡麗一聽就知道沒好話,於是眼睛一瞪,沒等董青回答,把眉毛都吊了起來,兇狠的樣子瞪著許大平說道:「其實,jì女產生的最主要的根源還是社會經濟的展。對於這些問題,當然還可以深入研究。但應該指出的是,後世的jì女在古代可能有多種來源,或者可以說,有幾種因素對jì女的產生有影響;同時,對jì女的xìng質也應加以界定。jì女,一般說來,是以**為業的婦女,而**,則是以**換取金錢。如以這個標準來衡量今rì的jì女,當然是完全符合的。但如以這個標準來衡量古代的所謂jì女,就不完全符合了。例如「宗教jì女」,女子和多個男子xìng交,其目的是為了宗教信仰,是為了履行對神的義務,而主要不是為了金錢;再如「家jì」,女子處於被奴役的地位,被迫為某個統治者或某幾個統治者(如官宦子弟、官僚的下屬等)提供娛樂服務或xìng服務,其目的也主要不是為了金錢。以上這些xìng質都和後世對jì女的理解不同,可以稱之為「jì女的雛型」,她們對後世jì女有很大影響。當然,從她們為許多男子提供xìng服務來看,稱她們為jì女也未嘗不可。要說jì女是壞人還是好人?就是法律而言,也難以解釋清楚。」
「什麼都懂訝,」胡麗的一翻話,說得許大平臉上流露出了深深的愧疚之sè,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胡麗,剛才是我的不對,我給你陪個禮。我是個大老粗,早年措學,別跟我一般見識。」
「沒什麼……」一笑中的胡麗,忽然流露出了一種難言之sè,道:「女人命苦。有的女人天生就是jì女的命,我國娼jì之起源,大概胚胎於周襄王時代,齊國管仲之設女閭,即其作俑者。《戰國策》二卷「東周」引周文君云:「齊桓公宮中女市女閭七百。按周禮——五家為比,五比為閭。則一閭為二十五家。管仲設女閭七百,為一萬七千五百家。管仲設女閭,等於後世之有花捐也。我國娼jì制度,既自「女閭」開其端,自此以後,無代無之。唐承六朝金粉之後,娼jì之多,空前未有。約分家jì公jì兩種。長安都城中有所謂「北里」、」平康里「輿「教坊」者,即為當rì風流淵蔽。
古代娼jì又稱青樓女子、風塵女子,她們大多數屬於奴隸身份,如宮jì、官jì、家jì等,多是罪犯、罪犯家屬、販賣人口或戰俘,她們是不能獲得報酬的。由於她們完全沒有人身zìyou,除了極少部分外,沒有改變身份的任何可能,因此古代的娼jì與現代的xìng工作者是有很大的差別的。而且由於古代提供xìng服務的人群多提供舞蹈表演、吹拉彈唱、詩詞歌賦等內容,因此娼jì在古代的文化展中起到了不可磨滅的貢獻,許多文學作品是在jì院(古稱青樓、勾欄)中產生的。」
「原來是這麼回事,」許大平這下子是徹底服了,嘆了一口氣道:「不知道地獄里有沒有青樓?」
「幹什麼,你也想去青樓體現一下古人青樓的生活?」大庭廣眾之下,胡麗自然不會給許大平啥好臉sè看。
未等許大平說話,忽然一個聲音從他們身邊傳來:「有青樓,過了yīn陽界什麼都有,有的青樓都開了兩千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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