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莫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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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劍山有七峰,按北斗星辰之名命之,分為天樞峰,天璇峰,天璣峰,天權峰,玉衡峰,開陽峰,瑤光峰。其中,以玉衡峰為,乃掌門之宮所在。
玉衡峰乃地脈匯聚中心,最高峰之地。山勢清奇,險而不燥。山巒之上,林木蔥蔥,蓊蓊鬱郁;泉水淙淙,悠悠揚揚。奇花異草,珍禽異獸隨處可見。山間雲霧終年環繞,且洞所居多,不知深其幾許。當今正道第一人,四象士之一的朱雀象士凌光道長就坐鎮於玉衡峰上的玉衡宮內。
又過了一日,玄藏大師領著唐僧和季若塵,終於登上了劍雨宗的玉衡峰。山門處,早有兩位道童迎候。玄藏大師遞過請帖,道童仔細檢視一番后,便帶著三人往玉衡宮方向行去。
玉衡峰乃七劍山七峰之,玉衡宮坐落其上,周身雲霧環繞,又有三清御仙乾坤大陣護佑,是以,在玉衡峰的上空,多有雲鶴,青鸞等仙禽繞峰翱翔,清音不絕,宛如仙境一般。
大約過了半柱香時間,道童將玄藏大師等人帶到執事堂,然後向堂內的執事道人通報了一聲。接著,執事道人領著三人繞過執事堂,經過一片茂竹林,見過山瀑,瀑布潭裡,一隻碧水睛獸正悠然戲水。又踏過石索橋,橋下雲煙籠罩,不見其底。
山勢漸高。
這時,唐僧停步站在陡峭的玉石階前,極目遠眺,前方是一片廣袤的雲海,只有腳下這一條玉白色的千雲階蜿蜿蜒蜒,曲曲折折,沒有盡頭,宛若游龍穿雲。空中,幾隻仙禽環繞大殿,孤傲決然,令人驚嘆不已。
唐僧不禁心下一番感慨,暗道:「這玉衡宮與往生殿相比,雖各有千秋,但仙意凜然,倒是更適合人間仙境一說。正道之,果然名不虛傳。」
季若塵打小生長在玉河岸邊,從未去過百里之外。此時此刻,他也被眼前的這番景象完全震懾,目瞪口呆,比之唐僧,更勝一籌。踏上千雲階,幾人拾階而上,宛若在雲端行走。唐僧與季若塵二人又是一番唏噓慨嘆,領頭的道人聽了頗有些得意。
玄藏大師見唐僧與季若塵有說有笑,有如兄弟一般,臉上不免也有些笑意。但是,他心下卻還是有些憂慮,畢竟自己已經答應了季姓老者,若劍雨宗未能收留季若塵,該如何是好?
少時,一行人走出千雲階,來到了玉衡宮前的廣場。
廣場極大,主道兩側各有一座八卦祭壇,祭壇中央放置一青色鼎爐,煙霧繚繞。祭壇四周設有神獸雕像,難以名狀,威嚴矗立。再遠處已是被雲霧遮蓋,分辨不清。
沒有耽擱,執事道人領著一行人沿著主道,上了石階,跨過殿門檻,徑直進了玉衡宮。
唐僧初入宮殿,放眼望去,只見淡綠色青崗岩鋪就的地面,透著墨玉般的光華,一直延伸至殿堂之上,自成一派氣象。中間相隔著漢白玉砌成的玉石階,上面刻有各具形態的雲獸紋圖,栩栩如生。兩側雕欄玉砌,祥雲畢現,與兩列石階當中的東海日升的壁畫交輝相映。
此時,大殿內空無一人。執事道人請玄藏大師就坐,稍作休息,然後就進入後殿通報去了。唐僧和季若塵耐不住性子,左瞧瞧,右看看,好似尋寶一般。玄藏大師有些看不順眼,叫住了二人,唐僧和季若塵這才悻悻然的站到了玄藏大師身邊,不敢妄動。
須臾,一個爽朗的笑聲從殿後傳來,明亮,沉穩。
「哈哈,沒想到玄藏大師來得如此之早,晚輩有失遠迎,還望大師勿罪才是。」一位身著錦黃色道袍的年輕道人從殿後出現,快步走到玄藏大師面前,彎腰施禮道。
玄藏大師起身,雙掌合十,笑著回禮。然後,玄藏大師卻是一臉疑惑的望著眼前的俊逸青年,竟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錦黃袍道人望玄藏大師臉色,知道大師定是忘了自己,便扶著玄藏大師坐下,笑著點撥道:「大師怎的不認識晚輩了?七年前,大師來我宗商量抵禦魔道入侵之事時,還是晚輩引大師去見掌門的呢。」
玄藏大師略微思索了片刻,然後哈哈一笑,道:「想起來了,你是凌光道長的關門弟子蕭之逸。幾年未見,老衲幾乎都認不出來咯。想當年,你還是個毛頭小子呢?哈哈。」
蕭之逸也跟著笑起來,道:「時過七載,大師容光依舊,倒是未曾變化。」
唐僧在一旁聽了,冷眼看去,心下突然想起大師兄不仁來,遂暗地裡輕哼一聲,道:「若是季若塵做了他師弟,那可就倒了大霉了。」
「哈哈。比起令師,老衲可就差遠了。」
玄藏大師拈珠笑道,繼而又詢問道:「怎麼不見貴宗掌門凌光道長,難道又閉關去了?」
蕭之逸恭敬的答道:「正是。敝宗掌門自去年年初開始閉關,預計需三年後方可出關。宮內一應瑣事,都交由晚輩來處理。如今算來,已是過了一年半載。只因天璣宮莫邪仙劍之事,掌門在三日後便要強行出關。」
玄藏大師言道:「莫邪仙劍再次問世,既是貴宗之喜,又是蒼生之福,如此盛事,凌光道長自然是要出關,親臨仙劍認主儀式的。」
蕭之逸笑著點頭應是,然後望了眼唐僧和季若塵二人,問道:「不知這二位是?」
「這是小徒唐僧。」
玄藏大師指著唐僧回道,又指著季若塵,道:「這是玉河邊漁家一位老者的孫子,叫季若塵。」
「說起這孩子,老衲還有一事相求。」玄藏大師接著說道。
玄藏大師見蕭之逸問起,便乘機將季若塵想拜入劍雨宗的事給他說了。不過,玄藏大師知道劍雨宗收徒甚嚴,有時數年也不收一個弟子。
「這事好辦。前幾日,我三師叔派人來,說天權宮那裡缺個弟子,讓我替著物色一個,我正為此事愁呢?大師也知道,我三師叔是個脾性很古怪的人,門下弟子才不過十來個。如今,大師送來這位季若塵小兄弟,真是解了燃眉之急啊!」蕭之逸笑著言道。
「老衲與少陽道長見過幾面,也知曉他的脾性,的確有別於常人。不過,若是能列入他的門牆,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啊!」玄藏大師呵呵一笑,說道。
季若塵站在一旁,沉默不語。唐僧卻是暗地裡又輕哼了一聲,對蕭之逸的一番話頗為不屑,這明擺著是不想收季若塵為劍雨宗的弟子。
「現在天色尚早,我先差人安置一間卧房,好讓大師休息。然後,再派人領著季若塵往天權宮去,看三師叔是何意?這樣安排,不知大師意下如何?」蕭之逸問道。
「也好,那就有勞蕭道長了。」玄藏大師略微考慮了片刻,然後應道。
一切安排妥當后,天色已是接近正午。玄藏大師著唐僧陪著季若塵去往天權峰,自己則回房打坐參禪去了,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