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問劍
酒席結束后，祁張二人醉倒在山水樓。
花甲老人言多喝少，祁張二人最到后，他便讓老管家召集山莊里的所有江湖客，他有事宣布。
老管家欲言又止，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渟水山莊接納的江湖客有大約五十餘人，都是花甲老人的江湖晚輩或江湖朋友。
花甲老人看了一眼年齡不一的江湖門客，緩緩開口說道：「渟水山莊的諸位豪傑，散了吧，以後的江湖再無渟水山莊，我韓唐從此退隱江湖。」
陸續趕到的江湖客聞得此言瞬間一片嘩然。
一人直接開口道：「韓前輩，我願脫離渟水山莊，隻身殺了那狗日的年輕劍客。所做之事，與渟水山莊無任何關係。」
韓唐搖了搖頭，緩緩解釋道：「沒用的，官府看我們不順眼，那個下拜戰貼的年輕人只是官府的一枚棋子，一枚過河卒而已，披著官府的虎皮大衣想讓我知難而退，他也藉此一步登天，若是打殺了他，朝廷不管你有沒有脫離渟水山莊，都會派軍隊來圍剿渟水山莊。」.
又有一人提議道：「不然就接受官府的招安？」
只是此議一出就遭到眾人唾棄。
因為江湖和官府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現在已經成為了江湖鐵律，只是近日官府有意招安江湖勢力，再加上年輕一輩的江湖人想要一步登頂，便出現了很多依附朝廷的江湖勢力。對此，老一輩的江湖人很是唾棄，但也不好說什麼。
花甲老人別過頭去，不再看他和他混跡江湖已久的老朋友。他揮了揮手，平淡道：「散了吧，日後江湖上有緣再見，只希望大家不要丟下自己心中的江湖道義，不要對眼前的江湖失望，江湖還沒有老去。」
言語中有些悲傷，江湖還沒有老去這句話更是停了好久才說出口。
張守正此時已經微微醒酒，迷迷糊糊的聽到了花甲老人的言語。
花甲老人望向山水樓外的山水，一人喃喃道：「不要對江湖失望啊。」
一直等到大日再次升起，張祁兩人告別了韓老前輩。
韓唐如約將僅剩下六壺自釀花雕酒中的三壺贈給了張祁二人，張守正原是想要走出渟水山莊后再講酒水放入咫尺酒壺中，只是祁成山大大咧咧的說：「韓老前輩為人你放心，不用遮遮掩掩的。」
張守正聽后就直接將三壺花雕酒放入咫尺空間內。
韓老爺子看到如此手段也是一臉震驚，張守正解釋道這是山上的咫尺物，自成小空間，只是只能裝死物，活物裝進去就會破壞小空間。
韓老爺子也就只在劍南州的江湖遊盪過，只是聽說過這等物件，至於見還真沒見過。
韓老前輩似乎有什麼話要說，結果知道送走張祁二人也沒有說出想要說的話。
韓老前輩是想讓張祁二人幫忙度過這次渟水山莊的浩劫的，此局惟有外人來解，渟水山莊才能有一線生機。
兩人走出山門后，張守正把之前韓老前輩的決定告訴了祁成山，祁成山轉身望向在天地間已經小如芥子的渟水山莊，深深地鞠了一躬。
「祁老哥，我可是跟著山莊里的老管家打聽到了那什麼狗屁年輕劍客就住在龍門客棧，怎麼樣，敢不敢隨我問劍這鼎鼎大名的江湖劍客？」
祁成山大刀在手，大笑一聲。
「怎麼不敢，正有此意。」
張守正一把抓住福來的頭，身形凌空而起，腳踩雷鳴，一雙大袖獵獵作響，直奔龍門客棧。祁成山亦是不輸氣勢，躋身武夫七境后便可駕馭天地間的真氣御風遠遊，故七境武夫也有遠遊境一說。
祁成山直接一躍而起，腳下大地下陷一尺，身形迅速攀升，天地間罡氣浩蕩，祁成山御風遠去。
龍門客棧內，有一個腰胯三尺長劍的年輕劍客正小口飲酒，旁邊的江湖人議論紛紛。
正是這位年輕劍客向韓唐老前輩下了拜戰帖，仗著身後官家背景想要在江湖上名聲大噪，想要在得到柳州郡的江湖上得到支持，以此當上柳州郡的武林盟主。代價就是以整個柳州郡的武林為官家所用。
年輕劍客對此無所謂，當上柳州郡的武林盟主后自己便可稱霸武林，至於到時候的武林會變成怎樣，呵，與我何干？
年輕劍客對身旁江湖人的指指點點很是不屑，自顧自的喝著酒。
驟然間天地變幻，天空中的雲海變為了暗紫色，彷彿要撐破天空，下壓人間。
龍門客棧外一道聲音響起
「是何人想要問劍渟水山莊？」
年輕劍客心中有些不安，想了想還是走出客棧，來到大街上。
四下無人，抬頭望天，卻發現有兩人踏空而行，一位青衫少年郎，一位大苒漢子。
年輕劍客心知不妙，打是打不過，但也不至於不敢應答，有官家庇護，試問在柳州郡誰敢殺自己？
「晚輩名叫寧立升，就是晚輩想要問劍渟水山莊。」
青衫少年郎笑道：「巧了，我也是一位劍客，不如咱倆先問劍一場，也沒什麼，就是看你不爽。」
下一刻，腳下雷鳴便驟然飛出，懸空而立。
年輕劍客一臉懵逼，只是來者不善，顯然是不會讓自己拒絕的，便想拔尖出鞘，只是手指剛剛觸碰劍柄就發現自己怎麼也拔不出手中三尺長劍。
年輕劍客更加懵逼，這特喵的要不就是八境武夫的手段，要不就是山上修士了，只是眼前此人如此年輕，武道一事沒有捷徑可走，那就毫無疑問，眼前之人還是一位修士。
落在客棧內的看客眼裡就是年輕劍客一手穩穩按住劍柄，似乎在尋找時機，一劍退敵。
踏空的青衫少年郎再次開口道：「怎麼，連拔劍都不敢，還敢稱自己是一位劍客？」
年輕劍客一言不發，仍在試圖拔劍出鞘。
「刷」的一聲，劍出一尺，再次紋絲不動。
「拔劍這麼慢，要不要我來幫你？」
話音剛落，青衫少年郎身形在原地消散，再次見到一襲青衫時，青衫少年郎已經來到了年輕劍客的身側。
年輕劍客腰胯長劍完全出鞘，只是被張守正一手拍向劍身，劍身大顫，年輕劍客持劍之手卻十分穩重。
再次看向身旁青衫客時又是不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