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人狼大戰
野人嶺上……
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野人。
他遭到了一大群狼的圍攻。
這群狼有多少只呢?
三十二隻。
雙方的實力對比,可依據叢林法則來判斷。
比如一隻母獅最多可以戰勝3隻鬣狗,如果是5隻鬣狗呢,母獅就會被鬣狗殺死。一隻雄獅最多可以戰勝5隻鬣狗,如果出現8隻鬣狗呢?雄獅也會逃之夭夭。
夥計,這可是野人嶺上最大的一個狼群。
當然,還有其它的野生部落
不過,這個野人很聰明,他知道自己落入下風。
他目前只能做的,就是佔據有利地勢。
他佔據了野人嶺的最高點,使他本來就高大魁偉的身材更顯得巍峨高聳。
但狼群不會後退,而是在步步緊逼。
整個野人嶺傳來了狼的嚎叫:嗚嗚……
這嚎叫讓匡胤心驚膽顫,包括野人嶺上所有有知覺的生物們。
匡胤向嶺頭望去,瞬間明白了野人的處境,這是他和野人接近的最好機會,衝過去,和他並肩戰鬥。
他加速跑向嶺頭。
大約還有一箭之地。
匡胤停了下來,他要觀察一下形勢,任何情況下都不能冒然行事。
我的天哪,嶺頭的這一側,有十六隻狼,個個兇狠、暴戾。
這邊有十六隻,嶺頭那邊應該也不會少。
如果有十隻狼衝過來,那麼匡胤也招架不住,被咬得遍體鱗傷,甚至連肉體也會葬身狼腑。
鄭子明說過,對付野人最有效的武器是弓箭。
對付狼群呢,也許還是弓箭。
萬幸,狼群的注意力在野人身上,還沒有發現匡胤。
他悄悄地隱蔽在一塊岩石後面,從箭囊里取出一支箭。
前車之鑒,一定要射中要害,倘若射中屁股,不會致命,還要浪費一支寶貴的箭。
他拉開了弓,但沒有鬆開弓弦,他在等待時機。
一隻狼的側身暴露在匡胤的眼帘之內,匡胤瞄準了它,並鬆開了弓弦。
那隻狼中箭倒地。
一箭穿心,匡胤宰殺過狍子,知道心臟的位置。
沒有聲響,那隻狼枯血而亡。
群狼的主意力在野人身上。
第二支,第三支……
匡胤射出了八支箭,箭箭中靶。
他的箭囊里共有二十三支箭,用了八支,加上先前損失了一支箭,現在箭囊里還有十四支箭。
他後退了一些距離,繞到了嶺頭的另一側。
隱藏在一塊大石後面,匡胤數了數狼的數量,好傢夥,也是十六隻。
匡胤如法炮製,也射出了八支箭,箭箭中靶。
現在箭囊里應該還有六支箭。
不能再盲目亂射了,這六支箭是為狼王準備的,匡胤心裡想。
他開始觀察,尋找那隻最為兇殘的狼王。
一塊大石上面蹲著的一頭青狼,露出獰惡的兇相,應該就是狼王。
匡胤開弓射箭,一羽中的,青狼倒地而亡,然而狼群依然沒有動靜。這不是狼王,狼王在哪裡?
如果找不到狼王,目前的形勢還是很是危機的。
三十二隻狼,他有二十二支箭,每支箭幹掉一隻狼,還有十隻狼。
兩個人大戰十狼,也無勝算,就算贏了,也是遍體鱗傷,必須先幹掉狼王才有勝算。
狼王在哪裡?
匡胤找不到狼王。
狼王之所以能成為狼王,不僅兇殘,而且狡猾。
匡胤拉開了弓,靜靜地等待。
他知道,狼王下達攻擊令的時候,就是身份暴露的時候。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耗去。
狼是一種狡猾的頂級掠食者,它們有足夠的耐性和對手耗下去,直到對手筋疲力盡。
終於,野人露出了疲憊之相。
從一個石槽里,露出了一個狼頭,沖向野人。
其它的狼一擁而上。
第一支箭射中了狼王的頭部,狼王沒有倒下。
第二支箭射中了狼王的屁股,狼王沒有倒下。
箭囊里剩下的箭全部射向狼王的側身,狼王迅速倒下。
匡胤拔出佩劍,沖了上去,與野人一道並肩戰鬥。
沒有狼王,群狼已經沒有了戰鬥力,沒有了血性。
依據叢林法則,它們是戰敗一方,落荒而逃。
野人是群狼的第一攻擊對象,他的雙腿已被群狼撕咬,血肉模糊。
匡胤扶著野人,慢慢地走向他的巢穴。
野人的巢穴,是一個山洞,洞里什麼也沒有,幾張獸皮就是他的床鋪。
匡胤在他的巢穴里看了看,獸皮的一邊放著一個大黑碗。
匡胤知道,野人和群狼在嶺頭上相持了好長時間,毒花花的太陽耗盡了他體內的水分。
目前,野人最需要的是補充水分。
匡胤拎起那個大黑碗,飛也似的跑了出去。
他去到山溪邊,舀了一碗水,小心地端了回來。
野人一口氣喝了下去。
匡胤看了看野人的傷勢,血滴還在從傷口處流出。
匡胤撕開自己的衣服,把傷口做了一下簡單的包紮。
野人躺在地上,他想說話,只是「哇哇」亂叫了一通,匡胤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也許,他要死了,匡胤心裡想,他不知道他能做些什麼,如果鄭子明在身旁,也許他知道該怎麼做。
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剛入川的時候,在山路上遇到了一個採藥老人,那個採藥老人曾給他了一把藥草,這種藥草可以療傷。
他努力去回憶那種藥草的樣子。
「大爺,我去采點藥草來。」匡胤說。
野人點了點頭,他雖然不會說話,但能聽懂人的語言。
匡胤走出了山洞,仔細地尋找,原來這種藥草此山到處都是。
匡胤掐了一大把,用劍柄搗碎,敷在野人的傷口上。
「水,水。」野人終於能說話了。
他還要喝水。
匡胤端起那個黑大碗,去山溪邊又舀了一碗水,小心地端了回來,野人一飲而盡。
匡胤從包袱里掏出了一塊烤肉,用彎刀切成小塊,野人搖了搖頭。
他沒有食慾。
野人從懷中摸出了一塊玉佩遞給了匡胤,似乎想說些什麼,但他吐字不清,匡胤不明白他的意思。
不過,匡胤馬上想起了老太太的那塊玉佩,他掏出來一看,兩塊玉佩一模一樣。
匡胤把兩塊玉佩放在野人眼前。
「她……在……哪……?我……想……見……她……。」
終於,野人的吐字開始清晰起來,但是他說話的速度好慢好慢。
「大爺,你等等,我去找她來。」匡胤說。
老人沒有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匡胤起身,開始返程,他知道,屬於老人的時間不多了。
他竭盡全力,生怕誤了時辰。
終於,在月亮升起的時候,匡胤回到了毒蟲嶺。
匡胤也是滿身血跡,不過他沒有受傷,群狼攻擊的是野人爺爺,匡胤是生力軍,步法靈活。
他身上的血是狼血。
「水,水。」匡胤說。
霜紫遞給匡胤一碗水,匡胤一飲而盡,他喘了口氣,把兩塊玉佩都交給了老太太。
「是他,這個老東西。」老太太嘆了口氣說,「娃子,他在哪裡?」
「他在野人嶺,遭到了狼群的攻擊。」匡胤說。
「胤兒,你也受傷了?」霜紫焦急地問。
「沒有,我沒受傷。」匡胤撫弄了一下身上的血跡。
「你身上怎麼有血跡?」霜紫不解地問。
「狼血,三十二狼,幾乎死光了。」匡胤脫去了粘滿狼血的外衣。
「爺爺呢,受傷了嗎?」霜紫焦急地問。
「爺爺受傷了,他要見奶奶,我才著急趕回來。」匡胤又喝了一碗水,解開了包袱里的乾淨衣服。
「天太晚了,明早我們一起去。」老太太說,「娃子,去溪邊洗洗,我給你做飯吃。」
匡胤拿了乾淨衣服,去溪邊洗了個清水澡。
霜紫幫奶奶做好了晚飯,羊肉燉野地瓜。
山鄉的夜晚,是一種最為純粹的美。
清新的空氣,幽靜的山谷。
吃完了晚飯,霜紫拿著匡胤粘滿血跡的衣服,去溪邊清洗。
匡胤閑著沒事,就跟著霜紫來到溪邊。
星星,閃耀溪水裡,月光浸透在指甲花的淡香里。
兩人赤腳站在溪水裡,任清涼的溪水沖洗著腳背。
遠離喧囂的塵世,歲月一派靜好。
清涼的夜風裡,依舊流傳著那些古老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