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戰後

貝魯格被兩名士兵架著帶到了埃維林面前，兩人一鬆手，貝魯格直接癱在了地上。洛佩爾直接上去給了他一腳：「讓你跪著，你咋直接趴在地上？」

埃維林強忍著笑意說：「讓他趴著吧，我剛剛一箭射他屁股上了。」他剛才在遠處瞄的是頭，最後箭矢飄到了貝魯格屁股上去，一箭把他帶下了馬，周圍的親衛們也一鬨而散。聽到埃維林說的話，周圍的人們紛紛忍俊不禁，洛佩爾則直接大笑了出來。貝魯格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能想到應該是對自己的嘲弄，又氣又怕的他搬出塞爾柱可汗希望能讓對方有所顧忌。

很可惜埃維林也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無奈的他只好對周圍說道：「有人聽得懂他在嚷嚷什麼嗎？」

很少有帝國人會去學習在他們看來是野蠻人的族群的語言，更何況在場的眾人幾乎沒有能自稱為文化人的，埃維林明顯問了也是白問。

無奈的埃維林只好考慮要不要直接一刀砍了他。這時，附近一個被看押著的俘虜大聲喊道：「大人，我會帝國話！」

現今語法複雜的帝國語言沒經過長期系統性的學習是難以熟練運用的，但這些游牧士兵里竟然有能夠使用帝國語言的，這著實讓埃維林感到驚訝：「把說話的人帶上來！」

埃維林看著小心翼翼放低姿態跪在自己跟前的游牧士兵，他是貝魯格原本的親衛，在逃跑的過程中被捉到。埃維林疑惑道：「你是帝國人？」

「不是的，大人。但我的母親是被擄掠到草原的帝國婦女，她教會了我帝國的語言。」

「你叫什麼名字？」

「我名叫胡格勒卜，是貝魯格首領的一名親兵。」他低著頭說道，自始至終沒有抬頭看埃維林一眼。

埃維林沉思了一會，讓胡格勒卜更加緊張，頭埋的更低。

「很好，胡格勒卜，你的能力讓你獲得了更好的『前途』——成為我的私人奴隸。現在你給我翻譯翻譯那傢伙在說什麼。」

這確實是個更好的前途，因為在埃維林的初步設想中，這些俘虜中的大部分人都將作為免費勞動力用到死。

「願意為您效力，我的主人！」跪在地上的胡格勒卜激動得有些顫抖，在他看來能夠活著就不錯了，現在反而成了對方的私人奴隸。說是奴隸，但胡格勒卜清楚只要自己忠心耿耿，那麼自己就能夠成為對方的心腹，而這位的地位似乎並不低。自己的前途不可謂不光明。

「主人，他剛剛說他是塞爾柱可汗圖格勒的人，殺了他對您沒好處。」

「塞爾柱，這名字……那他準備用多大的代價換取自由呢？」

聽說對方接受贖金的貝魯格激動地說：「我能夠支付價值五百枚金幣的財物。」

埃維林頗為心動，但他可不信一個一路搶劫過來的部落首領只有這麼點錢——雖然這也是一筆巨款：「就這點？那你還是別想著回去了。」

貝魯格一咬牙，決定將自己的大半身家付出去，雖然沒了部眾與財富，自己回去后的地位肯定驟降，但現在保住性命更加重要：「我還能再加一倍！」

心裡爽翻了的埃維林表面上還是鎮定地說：「行，那等我們到達目的地之後就讓你派人去取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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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維林站在一輛馬車上看著人們打掃戰場，從他身邊路過的士兵與平民都停下來彎腰致敬。

比約昂走過來向埃維林彙報統計的情況。

此戰的收穫豐厚，

而對埃維林來說最重要的無疑是通過之前的戰鬥樹立起了自己的威望，民眾相信自己能夠保護他們，士兵相信自己能夠帶領他們走向勝利。同時新兵們也得到了很好的鍛煉。

在物質方面，則收穫了大量的武器盔甲。最重要的就是那不同程度磨損的鎖子甲了，其中大部分經過修理后都能繼續使用。此外還有少量的現金與糧草，以及大量的馬匹。不過只有幾匹能夠用於重騎兵的衝鋒，它們來自幾個被俘虜的親兵。再加上之後會收到的贖金，埃維林的身價直接翻了好幾倍。

此戰共斬首大概三百人，俘虜了六百餘。己方損失了近兩百人，主要是與敵軍近身肉搏的步兵。

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埃維林準備在補員完畢後進一步擴軍。因為繳獲了大量的鎖子甲，埃維林決定直接直接將重步兵擴充到500人。在擴軍結束后，埃維林手下將會有30人的重騎兵，200人的輕騎兵，100人的弓箭手（戰後繳獲了許多弓和箭矢，但埃維林的隊伍里很少有人會射箭），500人輕步兵以及500人的重步兵，不算軍官總共1330人的武裝力量，幾乎佔到了隊伍總人數的四分之一。

所有屍體被收拾到一起一把火燒掉，熊熊的大火就在營地的旁邊燃起，本來在上方盤旋的禿鷲只好無奈飛走。

營地中，從臨死之境地生還回來的人們在埃維林的組織下進行著放肆的宴會。大量廉價的葡萄酒被裝在大桶里免費供應，平時民眾吃不到的新鮮肉類也被大量供應。針對今天參加了戰鬥的人員，埃維林還散發了現金賞賜他們的勇武。

人們在營地里載歌載舞，慶祝著今天的勝利。也有的人在帳篷里或是隨便哪個角落裡尋覓著肉體上的歡娛，這些多半是白天參戰的士兵，在發泄著白天的壓抑。

在一個篝火旁，一個鬍子拉碴的老兵正在跟幾個圍在他身邊的年輕人吹噓自己白天的表現。一口直接將杯里的葡萄酒幹完，他噴出混雜著口臭的酒味。

「我跟你們說啊，我今天就站在將軍大人的旁邊。我緊緊的護衛在他的身邊，那些野蠻人有好幾劍差點砍到大人的身上，最後都是我英勇地舉盾為他擋了下來。」

「我還真沒見過大人這樣的軍官老爺，之前那些老爺們在作戰時哪個不是像條狗一樣躲在後面，今天這位大人就跟我們一起站在第一排。他還說如果他想逃我們就直接割下他的腦袋！」

「啊？真的有老爺會說這話？」周圍的幾人不怎麼相信。

「那可不是，不然你以為我們怎麼撐下來的，那些野蠻人打起來是真他娘的猛。我今天可是足足拿到了九枚第納爾的獎賞呢，不得不說大人在錢財方面是真的慷慨。小子，你們長這麼大見過這麼些錢嗎？」

聽到這人說起自己的賞賜，周圍的年輕人不由得露出羨慕的表情。這時，一個穿著暴露的女人走過來對著那個士兵眨巴了一下眼睛就走開了。

「咳咳，小夥子們，你們先聊，我去辦點事。」

在一片鬨笑聲中，士兵紅著臉離開了。

而這時，在帳篷里的埃維林正在聽著烏爾里希的彙報。

「那個塞爾柱人交代了，他們是先鋒部隊，只有這一千多人。塞爾柱人的大部隊現在應該剛剛離開安塔彌斯。」

聽到這裡，埃維林終於鬆了口氣：「那看來我們之後還有充足的時間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