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碎片

之後張明墨再怎麼去試探，那個神秘人都沒有回他任何消息了。

張明墨也就無聊地躺在椅子上刷視頻，白生除了吃飯和他搶吃的以外就一直待在床上，抱著公仔，一聲不吭。

轉著椅子，張明墨打開手機攝像頭對準背對著他的白生。可奇怪的是在手機拍攝的相機裡面自己可以看見白生，但是拍出的照片裡面卻沒有白生的身影，著實難以理解。是不是說自己進入那個空間后可以看見原本看不到的東西了，自己弟弟不語也說他從小就可以看見奇奇怪怪的東西，那麼自己現在是不是有和他一樣的能力了？

張明墨翻著相冊，看到之前拍的發光的牆，忽然感覺照片上綠光的形狀有點奇怪，張明墨把手機倒轉過來，這才發覺照片上的綠光居然組成了一張人臉！人臉非常扭曲，嘴角誇張得咧到和鼻子並齊，眼鏡眯成長長的縫，張明墨看得差點沒把手機摔碎。而且總共17張照片，每個人臉的表情和五官都不盡相同，有的眼鏡一隻大一隻小，有的只有一隻眼睛，有的甚至有六七個眼睛，在整張臉上不規則地排列著，就像有著鼻子和嘴的畸形蜘蛛臉。

張明墨看得是頭皮發麻，如果說一兩張可以說是巧合，但是17張皆是如此，除了確實有這樣可怖的臉以外，似乎找不到其他更好的解釋了。

拖動這十幾張圖片，張明墨想把它們分享到貼吧里去，但是奇怪的是帖子發出去后一刷新就瞬間被清除了。

張明墨試了幾十分鐘，換了其他的軟體也是一樣的後果，發其他的內容可以正常發布，但是只要帶上這幾張圖片就發不出去，就連自己微信發到自己小號上都不成。

張明墨揉了揉太陽穴，此時的他感覺像是中了一個大大的套，好像現在想從套里出來已經來不及了。

最終張明墨還是放棄了把圖片傳上網。張明墨只好刷著抖音，看著美女，然後時不時瞟一眼白生，就這樣過了一天。晚飯是一陣敲門后不知何人送的，當張明墨打開門后只看到一個穿著紅衣的瘦高個竄進樓道里，張明墨估摸著就是中午送肯德基的那個外賣小哥，怎麼晚上如此見外。只不過這次送的不是肯德基，而是青菜炒麵，就是在小區門口右邊一個賣餛飩的地方買的，價格好像是8元。別問張明墨為什麼這麼清楚，張明墨在那可是幹了整整一個月的雜活。

該說不說，那個店裡的老闆娘人實在是好，即使張明墨打碎了一疊碗都沒有怪罪他，笑著叫他稍微注意點。那一個月每天都被老闆娘留下了吃飯，說年輕人在外面不容易，阿姨多做幾個菜，你就留在店裡面多吃點。張明墨感覺非常不好意思，自己沒幫上什麼忙反倒一直在麻煩別人，幹了一個月後假裝說自己找到了工作，薪水雖然張明墨沒好意思開口要，但是老闆娘還是給他轉了2000。對於張明墨來說，也算是在這個略顯冰冷的城市裡感受到了一絲溫暖。

張明墨拿過炒麵聞到那股熟悉香味，食慾大開，只想拿起筷子大快朵頤。

「別動！」身後忽然傳來白生的聲音。

「別說這你也要搶！」張明墨趕緊把炒麵抱在懷裡轉頭對白生說，「別太過分了奧。」

「這麵條裡面有東西。」白生抱著手臂飄在後面一臉嚴肅地對他說。

張明墨疑惑地鬆開抱在懷裡的炒麵，「什麼不對勁？中午的肯德基不是吃得好好的嗎？」

張明墨看著白生從他身體穿了過去飄到他面前的炒麵上方，

居然用手穿過麵條，用手指從裡面鑷出一塊牙齒大小的棱形碎片。碎片半透明呈灰黑色，而且如果剛才張明墨沒有看錯的話，白生的手和碎片沒有撥動麵條，是直接從炒麵裡面穿出來的。那塊碎片似乎和白生一樣都屬於超脫物理常識的存在。白生取出來後放在桌子上，碎片在接觸桌面的一瞬間由半透明變為不透光的純黑色。

「什麼東西？」張明墨盯著那塊棱形碎片問白生。

「一種人造的媒介。」白生背著手又慢慢穿過他的身體飄回床上。「危害性倒是沒有什麼，就是有人把他放在面裡面，不知意欲何為。」

「媒介？是什麼？」張明墨膽戰心驚地看著從自己胸口穿過去的白生問道。

「一種具有冥界與現實世界兩種性質的東西。」白生飄到床上抱著迪迦公仔對他說。張明墨看他樣子似乎很喜歡迪迦公仔，心想著要不要再買幾個其他的奧特曼。「一般是用冥界的灰塵製作出來的，你以後自然會知道的。」

「冥界的灰塵？你說的這個冥界是不是就是記在筆記本里的黃昏界？」張明墨又問白生。

「黃昏界是他們的說法，我更習慣叫冥界。」

「他們？」

「額，不語哥哥好像告訴我有一個什麼夜遊者公會，他們有這種說法。」白生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嘟著嘴說「不過那群人做事完全不考慮後果，我不喜歡他們。」

「夜遊者公會？」張明墨感覺聽這名字感覺蠻酷的。

「具體我也就不知道了。」白生閉著眼睛擺擺頭。「我一直和不語哥哥在一起，也就聽不語哥哥偶爾提起過他們。」

「好吧，那這炒麵還能吃嗎？」張明墨又問。

「麵條沒什麼問題。」

「那萬一你沒發現，額，我說是萬一我把這碎片吃下去會怎麼樣？」

「可能會再拉出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