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棚戶區3公子

李壞是真心實意為朋友高興，甚至看起來比衛華本人都要高興。

他搓著手，小臉都泛起一絲潮紅。

「了不得了不得，想當年，咱們棚戶區三公子是何等落魄，想填飽肚子還得去撿別人吃下的剩菜，這才多少年，一晃竟然出了神廟祭司……X他媽老天開眼！」

好久沒聽到棚戶區三公子這個稱呼了，衛華俊俏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懷念。

「那時候多虧了你，能打能拼，否則我和裴寂怕是連剩菜也吃不上。」

說到裴寂，李壞咧嘴一笑，道：「前兩天他還給我來信了，這小子能耐，在前線都當上小隊長了，聽說還弄了個外星人媳婦，哈哈哈。」

衛華聞言也笑了起來，「小時候看他蔫蔫的，想不到卻敢報名去前線，他那時候才十六歲，還是我幫他謊報的年齡……」

倆人說著過去的事，往事彷彿就在昨天，雙雙流露出懷念的神情。

李壞，衛華，裴寂，曾經鼎鼎有名的棚戶區三公子。

他們自詡是街頭巷尾的橫行者，殘羹冷炙發掘人，遙望綠春樓的三塊石碑，悶棍與石灰與麻袋不離身的埋伏專家……

憶及往昔，不約而同的，倆人的嘴臉勾起一絲溫暖的弧度。

「壞壞。」

衛華看向李壞。

「聽說你在武道院那邊過得不順心，有沒有考慮過提前畢業，進入城防司令部工作？」

「城防司令部？」

李壞一愣，旋即明白過來。

「你未來的岳父老泰山麾下？」

衛華認真的點點頭。

「既然早晚都要畢業，早晚都要找工作，何不趁早不趁晚呢？裴寂那小子都能當上小隊長，憑你的勇敢，在城防司令部絕對大有可為。」

李壞摸了摸鼻子。

衛華的提議很好，非常好，但以他初階武者的實力，想進城防司令部，恐怕要開個後門才行。

彷彿看穿了李壞的心思，衛華道：「司徒青櫻在衛城左翼巡防營，她就能把這事辦了，以特招為名，絕不會留下什麼把柄。」

看來衛華把什麼都考慮到了。

既然這樣，按說李壞沒什麼可拒絕的，畢竟他又不是什麼天真的爛好人，為了堅守莫須有的公平正義而去拒絕自家兄弟一番苦心。

李壞當然不是這種人，怎麼可能是呢？

他們仨可是從街頭廝混出來的，什麼公平正義，當初差點沒餓死的時候，公平正義可從來沒出現過。

但李壞又實實在在沒立刻答應，而是一擺手，道：「這事不急，緩緩再說。」

衛華立刻明白了李壞的顧慮。

他是不想讓自己因為他的事向司徒青櫻開口，以至於讓司徒家的人看輕了自己，哪怕這個可能性很小。

衛華洒脫一笑，也不去解釋。

司徒家雖然貴為衛城城防司令，但在他衛華眼中，他願意娶司徒青櫻，僅僅是因為二人相愛。

就這麼簡單。

真要說高攀，那也是司徒家高攀了他衛華！

因為，世上有很多城防司令，但永遠只有一個衛華！

這是衛華的驕傲，更是一個神道天才必須有的傲骨，否則如何駕馭奧秘深邃的神道。

但這些話實不必說，所以，面對李壞的好意，衛華只是點點頭，「好。」

李壞忽然想到了這次來的目的，撓了撓頭，道：「說個正事，你在神道修行，有沒有接觸過詛咒之類的東西？」

衛華搖搖頭，

「神道教授的都是和神廟七大神有關的神通，你說的詛咒，是什麼東西？」

李壞比劃了一下，「就是一尊神像，黑不溜秋的，大概兩米多高，坐在祭壇上，臉上蓋著公布，寫著『生死有名』之類的……」

「詳細說說。」衛華似乎來了興趣。

李壞當然不會對他有什麼隱瞞，原原本本的把接觸山洞裡的大黑佛母的經過講了一遍。

原來，李壞雖然在武道學院學習，但他平時開銷大，比如賭骰子喝花酒逛場所，這些都需要錢，所以他一直半工半讀。

他工作的地方，是一處黑市，專門交易地下狩獵隊從野外捕獲的各類異種。

但在買賣中，有時會出現異種死亡的情況，而李壞的工作就是處理屍體，畢竟，律法明文規定了普通人不得私下接觸異種。

雖然這條律法形同虛設，但律法就是律法，不認真時彷彿沒有，一認真就得倒霉一大片，所以為了安全起見，必要的遮掩還是免不了的。

然而異種屍體有大有小，小的還好說，剁碎了往下水道一扔就行，大的處理起來就很麻煩。

李壞的做法很實際，管它大小統統埋了，埋到人跡罕至清涼後山。

為此，他已不知在深夜中挖了多少個坑。

山洞裡的那尊大黑佛母像祭壇，就是他挖坑時挖出來的。

一開始，李壞還以為是神廟時代以前的遺址，畢竟如今信仰統一，全民供奉神廟，大黑佛母的造型又明顯異於七大神祇中的任何一位。

但隨著好奇心的摸索，他很快就發現不對勁了。

那尊大黑佛母並不是普通的神像，它竟然是個活物，更不是什麼遺址，而是被某種力量封印在清涼山之中。

李壞這個貨，他最大的問題就是永不消停的好奇心。

要換做旁人，恐怕早就向上舉報了，或者，乾脆重新埋上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可他偏不！

在該死的好奇心驅使下，他反而試著去喚醒那尊佛母。

經過半年多的研究，他竟然撞狗屎運般的成功了。

大黑佛母以託夢的形式，對他作出了回應，並且肯定了他這段時間的努力，作為回報，還傳授了他法咒之術。

所謂法咒之術，實際上李壞並不知道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但施術時種種邪門的儀式已足夠讓他心癢難耐了。

他就像個好奇寶寶似的去學習各種咒術，說來也怪，當年被判定毫無神道潛力的李壞，學起大黑佛母的法咒竟然手到擒來，甚至比他在武道上還有天賦。

直到今天早上，他終於完全掌握了大黑佛母傳授的各類法咒。

平時常常欺負他的王緒，就成了第一個領教法咒威力的倒霉蛋。

而現在，驚訝法咒威力過於邪惡了，他才終於想起來打聽打聽大黑佛母的來歷。

衛華一直靜靜聽他說完，等李壞詢問的目光看過來時，才點了點頭。

「壞壞……」衛華以一種少有的嚴肅表情開口道：

「你可能攤上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