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X養的
李壞一愣，在他印象里，衛華很少用現在這種語氣對他說話。
但只要用了，就說明事情非同小可，至少比小時候餓肚子要可怕的多。
「華子，你可別唬我，我能攤上什麼大事？」
李壞就這點好，哪怕心裡惴惴不安，臉上依舊嬉皮笑臉，或者說沒心沒肺。
「我沒唬你，你張開嘴，把舌頭伸出來。」衛華的要求聽起來有些突兀。
李壞有些警惕，「你要幹嘛，你都是要結婚的人了，可不能……」
他話還沒說完，就突然被衛華一把抓住衣領扯了過去，催促道：「快點，張嘴我看看舌頭。」
李壞見他似乎不像要親自己的樣子，只好張嘴吐出舌頭，模樣好似一條出水大鯰魚。
不得不說，李壞真是長了一口好牙，整齊又潔白，怪不得人壯胃口好。
但衛華只看了他舌頭一眼，就送開了手，順便還替他理了理皺巴巴的衣領。
「你沒照過鏡子吧。」
李壞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說，搖頭乾笑道：「我幹嘛要照鏡子？」
「那你舔舔舌頭。」
「什麼？」李壞剛想舔，可忽然一愣，他嘴巴里就一條舌頭，如何再去「舔舌頭」。
衛華只好又道：「用牙齒去感受舌面。」
李壞見他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笑道：「到底咋了，你瞧你，我還真就不信我能攤上多大的事。」
他一邊說，一邊把舌頭伸出來，用上頜的牙齒細細感受舌頭。
嗯？李壞把舌頭抵在牙齒上，一點點收回，快到舌尖時，突然覺得被卡住了，就好像舌頭上長了個肉豆。
什麼情況？
他想找個鏡子看看，可湖畔怎麼會有鏡子，幸好湖水足夠清澈，索性直接趴在地上，努力向湖水抻著腦袋。
湖水幽靜，反射出蔚藍的天空，本就像一面鏡子。
通過湖面的倒影，李壞發現效果不錯，甚至連眉毛都看得清，他伸出舌頭貼緊下巴。
咦？自己舌尖上似乎還真長了個東西。
由於是湖面反射的倒影，李壞一開始還沒覺得太奇怪，只當是自己上火長了個肉瘤。
可看著看著，就覺出不對勁了。
這肉瘤……這肉瘤……
「我日！」李壞嚇的一哆嗦，這肉瘤怎麼和山洞裡的大黑佛母那麼像？
只不過那尊佛像是盤膝坐在祭壇上，而這尊詭異的佛像，竟然是坐在自己舌頭上！
李壞看明白了，爬起來沖衛華道：「這這他媽什麼情況？那X養的怎麼長我舌頭上了！」
要不說這小子叫李壞呢，今天早上磕頭的時候還恭恭敬敬叫佛母呢，這會兒發現事情不對了，一開口就成X養的了！
衛華無奈的看著他，「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你是不是吃什麼不幹凈的東西了？」
「不幹凈的東西？」
李壞回想著和佛母打交道以後的經歷，沒有啊，他又不是小時候餓瘋了，逮著啥都往嘴裡塞。
不對！
那團黑霧！
從蟲子體內擠出的那團黑霧被自己吞了，可那只是施咒時必須的儀式啊！
李壞急忙把這事說了，衛華揉了揉眉，嘆道：「你就沒想過被騙嗎？」
「斷無此種可能！」
李壞一擺手，說的斬釘截鐵，想他李壞是什麼人，聰明的大腦滿身都是，誰敢騙他？
「是么，那舌頭你怎麼解釋？」
李壞頓時啞口無言了，
是啊，既然他沒被騙，那舌頭是怎麼回事？
這麼詭異的情況，用腳後跟想都知道顯然是出大問題了！
李壞一把抓住衛華的手，道：「華子，你是不是認識山洞裡那個X養的？」
衛華搖搖頭，「我不認識，但從你的描述看，你很有可能被邪神纏上了。」
「邪神？世上還有邪神？」李壞聽的一頭霧水。
衛華道：「奇怪嗎？神廟供奉的七大神是正神，有正自然有邪，否則何以襯托正。」
李壞連連點頭道：「你說的很有道理，但和我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你舌頭上的那位，很可能就是位邪神，你大概率被它附體了。」
「附體？」
李壞趕忙捂住嘴巴，可只捂了片刻，又把舌頭吐出來，含糊道：「那我能不能把它揪掉？」
衛華聳了聳肩，「你可以試試。」
見兄弟都鼓勵自己，那還有什麼可猶豫的，李壞伸手就去揪舌尖上那尊詭異的神像。
然而手指剛剛觸碰到神像，還沒完全發力，舌尖頓時疼的猶如萬針穿刺，簡直彷彿火烤一般。
「哎呦！」
李壞眼淚都快疼出來了，趕忙鬆開手，奇怪的是，疼痛立刻消失不見，彷彿剛才只是幻覺。
李壞懵了，不信邪的又去揪，結果劇痛再次襲來，簡直比剛才還猛烈，疼的他整個人都哆嗦了。
「不行不行，卧槽，疼疼疼疼死了！」李壞彎著腰，疼的幾乎要原地打轉。-
衛華拍了拍他的背，語氣淡然的好像早就預料到了一般。
「沒事，倘若真是邪神附體，一時半會兒還不至於危及性命，疼疼就過去了。」
李壞吐著舌頭，一抬頭，疼的眼珠子都紅了，發著狠道：「那也不能白受這罪，算逑！我去整死它！」
衛華卻道：「先忍忍，最好弄清了它的來歷再想辦法解決，否則冒冒失失的去了，很可能又遭毒手。」
衛華說的很有道理，只要翻閱一下神道院珍藏的舊圖書，說不定就能發現這個大黑佛母的身份，然後對症下藥。
最不濟，他還可以把發現邪神的事攬到自己身上，然後稟報神道院甚至是神廟。
要知道清除異端這種事，可是那些祭司們的最愛了。
所以在衛華看來，李壞的確是惹了大麻煩，但完全在可控範圍之內，他並不如何著急。
然而問題是——
李壞可不願意忍一忍，他這一輩子什麼都能忍，就是忍不了吃虧，一句話，在他這裡，就沒有隔夜的仇！
「聽你的聽你的。」李壞捂住嘴巴，似乎採納了衛華的建議。
但衛華和他什麼關係，都不必說話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你是不是想著晚上就去後山，把那個X養的一把火燒了了事？」
這話一說，饒是李壞此刻滿腔憤恨，卻也聽的笑起來。
衛華竟也主動爆粗口了，這個看起來似乎永遠都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神道天才也破防了。
這可真是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