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章 道魔夢
神洲大地門派無數,大大小小成千上萬,有的流傳了數千年,多數還是這千年裡形成的門派,只要有個修士悟出一套新的功法,幾個人就組成一個新門派要是佔了一個靈泉,得了一個靈山你就是一方聖人,一門宗祖。
南天門,北月宮是現在神洲最大的勢力,別的象道魔兩教反而不是太明顯。
道佛兩宗以青雲門,烈炎殿,天音寺,天竹寺為首,魔教以幻靈教,合歡宗,百毒門為首。
北地月宮,南地天門都是新興勢力,只因為適應這個時代潮流,勢力發展之快,幾乎整合了天下整個修士,而道魔兩宗這些年仍是固步自封,自以為自已多麼強慢慢被時代遺棄了。。
張一凡當年被那劫雷劈中,跌跌撞撞找到這個古洞,這石棺,全身清涼起來,天地間的陰靡,暗戾,無數怨靈聲安靜下來,張一凡扭曲著變得紫黑的臉,赤紅的眼裡全是血絲,手指蒼白無血象鷹的爪子,可怕的劫難,都過去了嗎?
他還活著,還沒死!累了,乏了,困了。
情為何物,想到那個金鈐,擋住了那一擊的弱小身軀,張一凡顫抖了。
「等著我,等著我,我不圖長生,不圖大道只求在一世的相遇」嘴裡念叨著全身變得通紅起來。
靜靜的躺下一切都忘掉吧,塵埃碎,天地變,神洲大地祖祖輩輩歷時百代,山倒了,河變了,這個世界千年翻過來了。
千年一夢,震動天地的雷聲驚醒了張一凡,耳朵里聽到震天雷聲敲打著鼓膜,想睜開眼,麻全身都不動不了,一個手指動了一下。
腦子轉起來努力的吸一口氣,忘了,真忘了,自已是誰,無數的影子繞在夢裡,揮不去抓不住,想大聲叫,聽到了嗎?聽到了嗎?你是誰,是誰在看自已。
世間有因果一說,天下人心裡都有未完成情債,張一凡眼睛里閃動詭異的寒茫,裡面象一面鏡子里閃著光走動的畫卷,走馬燈似的眼前閃過。
那妖魔,那惡鬼,那千嬌百魅的麗人,吸血的三頭巨莽,都在對著張一凡笑,慢慢的一張臉白凈凈的臉,大大的眼,黑黑頭髮卷在頭上。是誰是誰?張一凡想撲上去,卻發現動不了,他心在顫,可又什麼也說不出來。。
張一凡閉上眼任這張臉在眼前晃,一股暖意流到全身,淚水象斷線的珠子滑落,一粒粒從臉頰上流下來。
全身是汗灰白的手,乾枯的身子,手無力的拍打石棺,扭曲變形的臉上流出血,石棺開啟的剎那,陽光射進來,身子一哆嗦,他的手停住了。
「我還活著」張一凡手掐著臉,摸著只剩骨頭的身子。
「自已要做了些什麼,好久了吧」兩眼無神的坐著,想呀想呀,你象聽到他骨頭在響,心臟在跳,人慢慢的坐起來,狂吸幾口氣,身子象隨時會散,疼痛從心裡傳出來,怦的聲心要碎了。
兩眼恢復清明,然後又漸漸灰濁,瘦得麻桿似的身子,從棺里象殭屍一樣硬硬死板的挪一下,象個活死人,用力爬出來了,好長時間他狂咳一聲,一股黑氣噴出來,夾著黑碎的血塊
厚厚的塵土他沒有注意,腐爛的鞋子碎了,他仍慢慢走出來,趟起一片灰塵,他身上的衣服風一吹化作飛灰,他就象個骨頭架,象個殭屍或是活死人向外走,歷史的鐘在這一刻又繼續了,時間空間在千年後在度重疊。
震蕩的天地轟鳴聲,烏雲把天裹的象個黑棕子,黑壓壓蓋下來。山頭處不是千年前的蔥蔥綠意,現在有點禿,石山陡壁,峰蠻疊嶂,象一把大刀直入蒼穹。
頭很疼當年什麼樣子,他在想努力的想,頭更疼「不是這個樣子,不是這個樣子」他衝天狂吼,引起天地的風形成一個大的璇窩,那萬千綠樹蒿草齊齊的彎下身子。
「是,不是一切的一切,都是還是不是」張一凡仰天狂嘯,大地在雷聲里顫抖著。
風聲,雷聲,吼聲,天在狂嘯,地在驚吼。沒人知道為什麼張一凡的身體變的漸漸乾枯,變的無血他倒在地上要死去了。
手裡握著胞口的珠子亮起來,一陣陣哄鳴聲響起,蒼穹下的劫難五色的雷光,從九天上裹著萬千巨力,砸下來象找到了新目標,一個惡魔一個妖孽。
淡淡的紅茫,形成一個圓弧,張一身身上的噬魂珠象暗夜裡的鬼魂,散發著黑紅色的光芒,強大的魔性仍擋不住天威降臨,一切的一切在老天面前,在滾動的五色神雷眼裡,都是那麼弱小那麼卑微。
「這是天罰,這是對惡魔懲罰嗎」張一凡這樣想著,縱橫當年的噬魂珠象小蟲子去拌大象,砰的一聲雷光擊下,紅珠碎了化成萬點紅星包在張一凡身上,是一種忠誠是一種直念
一道閃電落下恐怖的紅光退了,伴著暗夜裡的鬼哭聲,張一凡身上變成了淡紅色,暗紅的珠星里裹著張一凡僵硬的身子,電力包圍著他轉,一層層雷茫一股股黑氣,都在做最後的掙扎
一道黑線從張一凡頭頂衝出來,他醒了兩眼放著紅芒,身子狂舞著,一個長著千百的觸手,鬼一樣魔王沖著天雷咆嘯,雷打下來咆嘯終於停了。
雨打在張一凡身上涼涼的,他神情好象凝固了,全身的力量被抽離,只剩下一個空殼,象一個活死了,他想躲,想逃,可躲不開,逃不掉。五色雷光終於打在他身上,打碎最後的黑幕,雨落在身上他只能等著死亡。
忽然心裡一陣凄涼,一陣快感「金鈴我去了,這些年終於去了,等著我」
夢,他做了一個好夢。
身上穿著半生沒穿過的紅襖,頭裹白巾,腰系一條綠色的帶子,這是哪,一個圓形的白玉池,四周淡淡的霧氣,水氣,池裡的花開著,一個女孩在池裡靜靜的彈琴。
長發散著女孩背後,細細密密,極柔軟,淡綠的衣服,池水波光涌動,綠水荷葉很青,淡紫色的琴,琴頭有高高鳳形舷,潔白而細纖的手指頭在琴弦上飛動。
他想近一點,聽到那琴聲,往前走可沒有音,女孩的臉很熟,在哪見過
頭很疼。很疼。
「你還認得我嗎」女孩說
「我認得你,能告訴我你是誰嗎」張一凡說。
女孩抬起頭,對他一笑
「難道不知道我是誰,就是還不認識我」女孩笑得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