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夢魘?
一夜無夢,興許是太累了。不知道睡了多久覺得嗓子里冒火。我想著在這山洞裡,想喝口冰涼的可樂都難。不免覺得悲從中來,翻身嘆氣的時候。覺得自己身上的棉被鬆軟溫暖。
我猛地睜開眼睛,此刻身邊是自己最熟悉的環境。倆只藍貓正悠然自在的在床下走來走去,偶爾爬在床邊探頭看看我跟二飛。我睜開眼睛看看身邊睡著的二飛,我開始懷疑自己是在做夢?還是起先發生的事情都是夢?我猛得坐起來,拿起床頭櫃邊的可樂咕嘟咕嘟的喝下去。可樂里的二氧化碳氣刺著我的嗓子痒痒的。可樂氣挺大,說明放的時間不長。那也就是說我去香港的事情都是夢?我有點慌張了,二飛醒了看到正在發獃的我。
「老婆?你怎麼了?」
「沒事兒,我只是不知道去香港是做夢還是現在是夢。我糊塗了。」我把頭埋在臂彎里說道。
「咱們從香港回來已經好幾天了呀?你沒事兒吧。」
「從香港回來?咱們不是去找到龍蜒了嗎?難道咱們沒有去庄明月樓嗎?」我開始分不清楚狀況了。然而我也不想再追究什麼了,既然無法改變就去接受。而那個夢可以說是太過真實。
既然在t城呆著沒什麼意思,我們計劃去五台山住幾天。那裡確實人傑地靈,佛家道家並存的地界。在城市中太過浮躁不安的時候,在那裡可以找尋一份安靜。
而恰好我學習周易的師父給我打來電話,「貓兒,我準備去狐仙廟還願。還願需要做些什麼?」
「哦,師父。你也在五台山啊?狐仙廟還願帶上白酒、燒雞、煙、香,然後一一拜過諸位仙家就好。我在去五台山的路上,到時咱們晚上約一起吃飯唄?」我總會把狐仙廟列為自己的本家。所以自然對於居士們為狐仙廟上香火的事情特別在意。如果大家看了我的小說,可以去梵仙山。那真是極好的功德,這是題外話。
剛進五台山就覺得溫度要比市裡低了五度左,但是空氣清新宜人。倒也讓人神清氣爽,我和二飛先去觀音洞求聖水。在那裡發願供養,每個月都會過來續功德。這裡是倉央嘉措當初修行的地方,很多美麗的詩句都出在此。而最為著名莫過於聖水,據說可以驅邪避凶。我們總會來討一些喝,喝完之後會瞬間覺得頭腦清醒。
在我寫好許願紙后,把功德費交給寺院活佛時。他突然看到我手腕處的鐲子,雙手合十默念著什麼。然後用不正宗的普通話說:「這個鐲子透亮,是好物!是聖物!」
我從來做功德的事情,沒有和主持打過交道。他突然開口和我攀談,我驚了一下。趕忙也雙手合十回禮,然後說:「哦,這是我姥姥傳給我的。她去世前留給我的,我從很小就戴著。」提前我姥姥,我心裡不免難過。畢竟那是為數不多很親我的人,還有姥爺。
只見那主持臉上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然後很快就恢復平靜。說道:「很好,它很透亮。很好!一切皆是緣...」隨後他應該是在念藏文,我也不太能聽懂。打完水出來,看到倆位穿著紅衣的沙彌爬在圍牆上。我們和他們打招呼說要下去了,沙彌很熱情的說:「明天還來嗎?」
「不了,明天要回去了……但是下個月會再來!」我邊擺手邊笑著說道。
「哦哦,還會來就好。常來、常來。」他們一臉樸實無華,卻真誠。
我和二飛一邊下山一邊看著遠處山上的風景,此刻夕陽餘暉。山間升起了一團團的霧氣,只把這山籠罩出了仙氣。我倆坐在半山中的亭子里休息,我只望著山間發獃。很想從這圍繞的山脈里找到一絲關於龍脈的線索。正所謂觀山望氣,也只有在山間升起氣的時候。才有機會發現什麼,然而我這麼多年時不時在五台山呆著。卻還是沒有契機找到合適的時間和契機。看著那霧氣繚繞著越聚越多,最後在山頂絮成了烏雲。
「呀,看來今晚有雨了。咱們趕緊回酒店吧,老公。明天早上還要去看胡老太爺和胡老太奶。今晚可別感冒。」說著我們趕忙往山下走去,我突然腳下一滑。手慌忙間摸過旁邊的石頭,手腕處的鐲子只敲著石頭髮出清脆的聲音。二飛趕緊跑過來扶起來我,「沒事兒吧?老婆!下山慢一些。」
我趕緊仔細檢查鐲子有沒有磕碰划痕,所幸沒事。我暗暗鬆了口氣,卻也心裡空空的。因為我內心深處有個聲音是想讓這鐲子從我手腕離開。似乎內心裡有另一個人被封印、關在籠子里一樣。只有打破了鐲子,才可以解脫。我被這想法嚇了一跳,立即停止了胡思亂想。先下山回酒店再說。
我們習慣住在銀海山莊,因為那裡的涮羊肉簡直是鮮美至極。畢竟是山裡吃草養大的羊,比起吃飼料的羊要少了羊膻味。很多人奇怪我每次為什麼去五台山不是吃素而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因為我拜於道教而非佛教,試想連拜胡老太爺、胡老太奶都要好酒好煙、燒雞。我們這些弟子肯定也是酒肉不忌了。而且道教文化以道法自然為主,一切從自己出發。自由為大,所以這頓火鍋是必須要吃的。再加上山上的蔬菜都是自己種的,綠色無污染。過著那山間的水煮成的鍋底,沾上自己壓榨的麻醬。那味道豈是一字鮮就了得的?我倆就著那紅油沸騰的熱氣,大快朵頤一番。此刻外面已經開始下雨,雨和火鍋更配。不一會飯店玻璃上蓄滿了水蒸氣,屋外雨水滴答滴答作響。那辛辣的氣味包裹著肥嫩多汁的羊肉,在體內轉化成能量。把寒氣都逼了出來,頓時身體暖和起來。
晚上躺在床上,我不由得盯著手腕處的鐲子發獃。總覺得透亮的鐲子有種莫名的力量,卻無從說起。不知不覺間就進入夢裡...
而夢裡,我聽到有人求饒的聲音。順著聲音我看到一個穿著紅衣長袍的女人,把長發束得高高的馬尾。手裡握著一把正在滴血的長劍,正在看著跪在地上痛哭求饒的人們。這時那個紅衣女人側過臉,我清楚的看到的是我的側臉輪廓。我嚇了一跳,這個殺手怎麼會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