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出茅廬
乾枯的樹葉遮擋昏黃的燈光,光斑和落葉一同躺在土地的懷抱里。
經過一段時間的特訓,陳陽的身體已經比從前結實不少,他光著膀子坐在地上,如一尊石獅鎮在門前。一身微微隆起的腱子肉傍身倒也不懼這秋意寒涼,風拂過胸膛掠去汗水。
陳陽緩緩平復呼吸同時聽著李尚讚歎:「陳陽,幾個月不見變化挺大啊,剛見到你的時候瘦的像個大馬猴,現在這麼結實了。」
「咳——咳——」剛剛激烈的鍛煉難免陳陽還是有幾分不適。
「趕緊把衣服穿上吧,別著涼了明天你還要和我們一起外出做任務呢,」李晌有些關切地說道。
「什麼任務啊?還有任務嗎?」陳陽不解
「肯定啊,組織這麼多人總不能白養著啊,」李晌回道,「奧萊製藥的營收只夠維持基地的日常運營,不做任務那裡會給你這麼好的待遇啊。」
陳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問:「是什麼任務呢?抓捕洪荒猛獸還是去探尋遺迹?」
「那些任務啊還輪不到我們,」李晌訕訕笑著,「這次我們要去北邊保護一個俄國富商,為期一個月,俄國苦寒明天早點去市區做些準備。」
陳陽不解地問:「只是去做保鏢嗎?」
「我倆兄弟天賦平庸,你說的那些我們都接觸不到,平日就做做保鏢噹噹司機,」李向有些無奈地說著。
陳陽看出李向的落寞心裡生出幾分愧疚,趕忙撇開話題問:「做保鏢要準備哪些東西?」
「槍,很多槍,」李晌眼中露出光彩答到。
聽了這回答陳陽明白了即便是最簡單的任務也必定充滿艱險,心中不免萌生退意,但是想著項星河那句「格殺!」立馬打消了念頭。
幾人分手后,陳陽回到公寓一邊沖澡一邊回想這幾個月的經歷。起初半個月項星河還陪著他鍛煉,後來據說是外出了應該是有什麼任務吧,只可惜他走了之後就再找不到由頭去見見琪琪,多少次按捺不住想去見見琪琪也終究是不敢。
急切的流水洗濯身軀,卻怎麼也沖不走腦中的思念。
月上枝頭,風扶著樹輕搖像是在擺動搖籃里的嬰兒。「咳——咳-」兩聲咳嗽后,夜晚重新歸於寧靜。
……
寂靜中,陳陽躺在一片種滿山茶花的園子里,單手枕頭在後腦,陳陽伸直了修長的雙腿擺了一個很是舒適的姿勢。
溫暖的陽光照在臉上,輕柔的風拂過樹梢拂過少女的髮絲,少女向耳後捋了捋吹亂的頭髮靜靜坐在青石板上痴痴凝望陽光下的青年。
10月13日6點30分鬧鐘準時響起,陳陽機械地從柔軟的橡膠床墊里抽出身體,多日的早起已經養成習慣,縱使是香甜的美夢也無法挽留清晨覓食的飛鳥。
準時來到停機坪,李向李晌已經在這裡等待著,二人細細品味著指尖香煙。
煙塵徐徐升騰,與山間迷霧歸於一體。
二人見陳陽到了便掐滅手中香煙,發動直升機準備要走。
清晨迷霧阻擋了視野,不過這並不能困擾李向,直升機在他的手下如臂指使,輾轉騰挪就越過高山越過幾百公里到了鬧市。
「先去市區備點衣物盤纏吧,那俄國苦寒東西又吃不習慣,十月就是一副天寒地凍的場景,除了魚就是魚罐頭,」李晌埋怨著。
幾人下飛機又換了一輛皮卡車來到一個商場里。看著恨不得把商場搬空的李晌李向,陳陽自顧自的去挑選了些衣物。
半個鐘頭后,李晌看著一襲黑風衣瘦削臉頰掛個墨鏡的陳陽,「哈哈,你知道嗎?你唯一買的有用是什麼嗎?墨鏡——冰天雪地里不戴墨鏡一刻鐘眼睛就會瞎。你這黑風衣一不能禦寒,二遇到緊急情況就是個活靶子。」
禁不住調笑,陳陽老老實實地把自己裹成了一隻白熊才停手。
陳陽看著半個車廂的物資問:「這得花不少錢吧。」
「還好,幾萬塊錢就搞定了,」李向看著不可置信的陳陽,然後掏出了一張銀行卡遞給陳陽,「這是你這次任務的獎金密碼是你的生日。」
「有多少?」陳陽拿過卡片興奮地問著。
李向說:「你的我不知道,不過我兩兄弟可是很貴的,三十萬一周,超時另算。」
陳陽咽了一口唾沫,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多錢,在山裡鍛煉幾個月身體就有三十萬,恨不得立馬回去再跑十公里。
驅車與兩個俄國大漢碰頭后便登上了一架迷你飛機,興許是語言不通興許是不熟,五人並無多少交流。
大概飛行五個小時后,幾人到了一片雪原,穿戴好護具再裹上一件厚實的白色棉襖。
雪在凌厲中降下太多的荒涼,寒風刮過漫無邊際的雪原掠去生機。
即便是飢餓許久的鷹也未必能發覺全副武裝的幾人,踩著滑雪板在雪地里緩緩走著,雪杖碾碎冰雪卻怎麼也碾不碎這雪原的荒涼。
走在最前面的虯髯大漢自顧自地停了下來從背包中取出幾個小瓶轉身遞來並用蹩腳的中文說道:「伏特加,驅寒,可以快一點嗎?這樣走下去天黑之前是到不了的,」並有些不耐煩地看向陳陽。
幾人接過酒喝了幾口,李向說道:「他第一次執行任務請不要見怪。」
陳陽皺著臉一口牛飲而盡,「啊——好烈的酒。」
那虯髯大漢看著陳陽不免有些生氣,老闆的命交到這樣的人手裡,不免用俄語牢騷了幾句。
幾人勉強在夜幕降臨之前抵達了目的地。營地建在一個湖泊旁,湖面已經結冰,白色的房屋就靜靜躺在那裡。
屋裡很暖和,卻沒有見到生火的煙塵大概是用天然氣取暖的吧。
一個邋遢的男人躺在一張搖椅上,手裡還拎著個酒瓶晃動。看到幾人進來這男人眼裡才有了神采,像是落水之人握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看過了李向表明身份的信件后,這攥著稻草的手抓的更緊了。
「你們終於到了啊,我已經等了你們幾天了,」男人用一口流利的中文說著,「我叫弗拉基米爾。」並與幾人依次握手。
陳陽感覺對方手勁兒很大,手都被捏出了指痕,陳陽還以為對方是在試探他可他哪裡知道弗拉基米爾到底有多激動,剛賺到一千萬那會兒也不及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