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次會議
「呼,還好我反應夠快!」
克雷爾跑到騎士街上貼近旅館的一處陰暗角落裡解除了隱形狀態,他可以肯定那忽然出現的墮落騎士並沒有跟上他的腳步。
但再次回憶起當時的場景,他心中依然直冒冷汗:
「這就是六星騎士嗎……簡直恐怖如斯!」
他可以肯定,以自己二星騎士全力以赴的氣勢防禦在那股氣息的腐蝕下絕對撐不過半分鐘,畢竟他並沒有可以用來保護自身的器物。
想到這裡,他低下頭看了眼自己懷中仍然處於昏迷狀態的銀髮女子,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惑:
「她身上那麼多護身寶物,但怎麼會缺住旅館的這點錢呢?」
至於為什麼在當時那樣危機的情況下還要帶著她一起逃掉,克雷爾並沒有考慮那麼多,因為他覺得自己完全可以帶著她一同離開而不會被墮落騎士追上來。
他十分相信那位留下來殿後的靈魂聖會成員的能力。至於他現在是否還好好活著,這並不在克雷爾的考慮範圍之內。
「現在還是先回旅館吧……」
為了避免被其他人看見,克雷爾再次啟用了隱形能力,直到回到旅館房間門口方才解除。
推開房間大門,他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房間內的艾弗里在克雷爾推門的瞬間便反應了過來,他面帶喜色地看向門口,用尊敬的語氣道:
「騎士大人,您回來……」
話才說到一半,他便看見了克雷爾懷中的銀髮女子,臉上的笑意頓時凝固了起來,很快就變為了震驚:
「騎士大人,您這是……」
克雷爾並沒有詳細解釋的想法,他從兜里摸出一枚金幣扔了過去,並隨口說道:
「你自己再去開一間房,今晚你就住在那裡,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是!」
艾弗里頓時應了下來,作為一個優秀的手下他十分清楚在這種時刻自己應該要做什麼。
不愧是騎士大人,每天晚上都過的有滋有味的……他動作迅速地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並且連帶著將房間也整理了一番,臨走前還不忘收好自己睡覺的地鋪。
「等等,地鋪你就別收了,我留著有用。」
克雷爾及時出聲打斷了艾弗里的動作,畢竟房裡只有一張床,他自己大概率是得打地鋪的。
艾弗里低頭應道:
「是!」
不愧是騎士大人,玩的就是不一樣……艾弗里拿好自己的東西,隨後直接前往旅館前台為自己準備房間去了。
確認艾弗里完全離開后,克雷爾方才將銀髮女子在床上安置好。
「不得不說,確實很漂亮……」
他心裡不自覺地浮現出了奇怪的念頭,但很快便被他給掐滅掉了。
克雷爾站到紙糊的窗戶前,低頭看向右手上戴著的骨戒,心裡回憶起了之前在法師塔內那位靈魂聖會成員說過的話,再度進入了思考狀態:
「他之前進行的儀式到底是什麼呢,還有,什麼叫做『進獻給我』……」
到目前為止,克雷爾並沒有感受到這枚骨戒產生了怎樣的變化,除了在法師塔大廳里那會兒發過一段時間的熱,之後便與平常沒有任何差別。
但他並不覺得那人會故意欺瞞他。
「靈魂……」
克雷爾低聲喃喃道,他摸了摸食指上戴著的骨戒,隱隱覺得這玩意兒可能還有某種他沒有意識到的作用。
但就目前的信息來看,
他也推導不出更多的東西。
至於停留在法師塔大廳內的其餘冒險者們……
克雷爾嘆了口氣,他並不覺得他們能夠在墮落騎士來臨后活著離開,甚至可能早在那什麼抽取儀式結束前他們就可能已經死了。
不過他也沒有太多惋惜的想法,他自己活著離開都是運氣使然,因為正好有一位忠心的靈魂聖會成員。
「算了,還是先休息吧……」
回到原本屬於艾弗里的地鋪,克雷爾默默嘆了口氣。他本來也想過自己睡床、把銀髮女子扔在這裡,但後來又覺得似乎有失風度……
「唉,麻煩。」
可就在他準備躺下休息時,他食指上的那枚骨戒再次發出了些許微光,並且開始牽動他的意識,與昨晚的情況頗有相似之處。但不同之處在於,這次並不是強制性的意識拉入,而是隱隱約約帶著點請求的意思。
「這次似乎,我可以拒絕?」
說實話,他並不是太想再度接入意識,因為這玩意兒每次開會的時間挑選得著實陰間了點,正好在他想要休息的時候。
但很顯然,拒絕不是那麼合適。沒辦法,他最終同意了骨戒傳來的意識請求,於是在一陣白光變幻后發現自己再度出現在了另一個地方:
還是同樣的黑色門洞,同樣的黑色大廳,同樣的中心圓桌,但不一樣的是,圓桌附近的椅子並不再全是高背椅,除了面向他的那一張椅子之外,其他的全部是普通的靠背椅。
而在每一把椅子後面提供照明的也不再是陰森的蒼白火炬,而是一盞盞固定在牆上的壁燈。
聯想到之前在法師塔里的遭遇,克雷爾隱隱覺得這次似乎自己才是身份最高的那一個,這令他不覺間放鬆了少許。
坐到屬於自己的高背椅上,克雷爾閉上雙眼,靜靜地等著圓桌旁其他人到齊。
沒過多久,等到每一把椅子都坐上人之後,克雷爾方才睜開眼睛,但他沒有急著說話,而是等著其他人先說,因為他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就在這時,有人開口道:
「議長大人,實驗的前期部署已經全部妥當,可以開始正式進行了,只是有個問題……」
克雷爾用隨意的語氣說道:
「什麼?」
開口彙報的那人頓時感到了些許壓力,他猶猶豫豫地說道:
「只是……現在還缺少一個合適的實驗對象。」
「所以呢?」
「嗯……議長大人,本來……實驗對象的抓捕是由您負責的,但是現在……」
克雷爾頓時回想起了自己昨晚遇到的襲擊,心中有了些許猜測,於是用低沉的語氣回道:
「我一開始看上的那小子有點棘手,他似乎有暗影神教的東西,趁我不注意讓他給逃掉了。」
「啊?!這……」
克雷爾不耐煩道:
「這什麼這,你們自己去找一個,這件事又不是非得我出手才行。」
「是……」
其他人頓時靜若寒蟬,誰都沒敢再度開口
見到其他人的反應,克雷爾覺得自己的做法應該正好契合了原本真正的議長的做派,於是他故意冷哼了一聲道:
「怎麼,這件事你們難道還完不成嗎?」
「沒有沒有,請您放心,我一定會為實驗挑選出最合適的人選的……」
最開始說話那人立刻應了下來,這令克雷爾滿意地點了點頭。
到現在為止,克雷爾通過下級和領導的反應大概摸清楚了原本骨戒主人的性格,這令他偽裝地更為遊刃有餘:
「那接下來還有什麼事?」
另外一人迅速回道:
「議長大人,還希望您能夠對我們的實驗做一些大概的指導……」
這個我怎麼知道……克雷爾眉頭一皺,用不高興的語氣道:
「你們就按照我之前說的做就行了,暫時我也沒有什麼想法。」
「是……」
「那就這樣吧。」
克雷爾拍拍手道:
「這次的會議就到此為止,下一次會議上我可能會有更加具體的安排,畢竟托雷斯城裡現在有點異常情況,這個你們應該也都知道。」
說完,他便起身率先離開了高背椅,但就在他準備離開時,有人忽然喊住了他:
「議長大人,請問下一次會議什麼時候召開呢?」
這我也不清楚啊……克雷爾沉吟片刻后不假思索道:
「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是……」
說完,克雷爾便直接消失在了門洞中。
意識重新回歸體內后,克雷爾緩緩睜開了眼睛:
「果然還是在旅館。」
他轉過頭看了看床鋪一眼,發現銀髮女子仍然沒有醒過來。
「也好,我可以先睡一覺,等她醒了再問她問題。」
至於他剛才說過的下一次會議,克雷爾覺得他有必要好好探究一下這枚骨戒的其他用途了。說不好,這才是那位真議長留下來的一堆東西里最為寶貴的一件。
而且有了這兩次被拉入會議的經驗,克雷爾差不多也弄明白了骨戒在這方面的用法:
照著之前意識被牽引的方向,他緩緩地將自己的意識與骨戒再度連接了起來,然後按照之前被拉入的方向緩緩延伸過去……
「成了!」
骨戒忽然亮了一下,緊接著便有一副彷彿星圖的畫面出現在了克雷爾腦海中,其中他能夠清晰的感知到代表自己的那顆星辰,以及剛才在會議上出現過的十一人所代表的光點。
不僅如此,他發現自己似乎還可以將自身的意識蔓延過去進行觸摸,這應該就是具體召開會議的方式。
一段時間后,隨著克雷爾對星圖進行了更為細緻的探究,他還感知到似乎有十顆星辰的亮度與自己相同,以及一顆格外耀眼的存在。
「這代表的應該就是其他十位議長和那位大議會長……」
只是他發現,自己似乎不能將意識延伸到最亮的那一刻星辰上面,只能夠和下級或者與自己同級的人交流。
除此之外,按照之前艾弗里的說法,在他意識離體的這段時間,似乎是有一層護盾保護著他的,這就說明這枚骨戒一定還有防禦方面的能力,只是他不知道具體用法。
但這難不到克雷爾,他很快便想出了解決方案:
「以後要是遇到緊急情況,我就可以直接通過召開會議的方式來讓自己意識離體,然後在會議里搖人救我。」
克雷爾點了點頭,他覺得這是一個相當不錯的使用方式。
至於他的議長身份能夠偽裝到什麼時候,他反倒並不是太擔心。
「我覺得這枚骨戒肯定是有某種身份驗證程序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對我生效,這也能夠解釋其他人為什麼壓根對此沒有防備。」
因為今天他正好在法師塔里遇到了一位同會的成員,哪怕其最後被要求留了下來,不也始終沒有懷疑過克雷爾的議長身份么?
「再說,我最容易出問題的時候就是現在,等我真正摸清楚送我戒指的那人的詳細信息后,他們更加不可能懷疑我。」
「那麼接下來安心完成選拔就行……」
「還有三個B級任務要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