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錦衣之上我無懼 錦衣之下我無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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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農王的小院內。
張仲景來到了小院之後的第一時間,便給弘農王劉辯診了一脈。
當診斷結束之後,張仲景笑道:
「殿下先是中毒,隨著毒入肺腑,之後修習了某樣功法。此功法極為精妙,內含五行,陰陽調和之理。可強身,可健體,亦可延年益壽。隨後卻在戰鬥中身負重傷,毒傷結合。故而產生的一種毒傷同時病發的疑難癥狀。草民不才,估計了一下之後,應該活不長了。大概兩三年的光景.....」
張仲景說完,又是微微笑了笑。
一旁的蔡邕和蔡文姬表情極為的難堪。
從未見過哪個大夫在給病人診斷結果是快死的時候,會是笑得。
縱使對方是仇人,當也不止於此啊!
聰慧如蔡文姬很快就意識到裡面必然藏著什麼貓膩。
尤其是在病人得知自己活不長的時候,也是微笑面對,極為古怪的姿態。
「果然如此。」
一旁的蔡邕,親耳聽到這話之後。心頭那最後的一點希望也瞬間破滅。
「難道我大漢。當真要從此敗落了。」
好不容易有個天降英才,竟然又天妒英才。
沒想到也連如今最好的內科大夫張仲景都束手無策。方才湧上心頭最後的那點希望自然也無從著落。
一臉悲戚的坐在那裡黯然失神。
那弘農王劉辯卻是一臉若無其事的笑了笑。
「先生莫要擔心,兩三年與本王而言足夠了。」
「哦?」
這時候那個叫蔡子余的少年,疑惑的看一下弘農王劉辯。
「兩三年的時間變一下能做什麼?挽大廈之將傾?重振朝綱?還是匡扶漢室?」
蔡子余語氣頗有一些不屑一顧,不,更多的是一種嘲諷的意味。
如此病危的漢室,即便是高祖,武帝,光武帝在世。也很難在兩三年的時間裡面改變這一切。一個十五歲的少年。
說出這樣的話。自然讓人由不得覺得他是在大放厥詞。「挽大廈之將傾,震漢室之朝綱。這種小事何需兩三年?」
弘農王劉辯此話說出。
「哈哈哈哈!!!」
蔡子余當即大笑不止:「世人都說弘農王殿下是個狂人。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一旁的急忙急忙哼了一聲,制止道:「休得無禮。」
弘農王劉辯隨即揮了揮手:
「蔡大儒。讓他說,本王很想聽聽這個少年還會說些什麼樣的話?」
那少年也毫不客氣,隨即清了清嗓門兒:
「眾生生來只為兩個字。」
「哪兩個字?」
「名利。」
弘農王劉辯點點頭:「在理。」
示意少年繼續說下去,少年繼續說道:
「十年求利,一生求名。
縱觀史書上下,能同時得名利者,鳳毛麟角。
挽大廈將傾。震漢室朝綱。其功利之重要性,於史書,於後世,於當下,於過去,重若泰山。
縱使名利,千金難得,已然不足其千分之一也。
殿下口出狂言,說兩三年便可。
我說殿下是狂人,哪裡錯了?」
弘農王劉辯隨之笑著點點頭:「這孩子很有見解啊!」
隨機看向蔡邕:「蔡大儒教出一個好女兒啊!」
「殿下恕罪,童言無忌,
童言.....嗯?」
一旁的蔡邕,蔡子余臉色頓時大變。
「殿下在說些什麼?哪裡來的女兒?」
弘農王劉辯笑了笑。
「世人皆知蔡邕蔡大儒有一女,名蔡琰,小字文姬。博學多聞,貫通古今,青春貌美,俊俏無比,知書達理,可謂是世間難得的奇女子,登門求親者,絡繹不絕,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呀啊!」
隨著弘農王劉辯誇讚的話一窩蜂的說了出來,蔡子余臉色閃過一縷緋紅,卻又瞬間平靜下來。
蔡邕和蔡子余的臉色更加凝重了。
蔡子余當即辯解道:「我蔡妍妹妹自然是好。」
弘農王劉辯接著搖搖頭,轉而問向張仲景:
「仲景先生可知道洛陽城多了一個衙門。」
張仲景回復道:「殿下說的可是錦衣衛。」
「沒錯。」
弘農王劉辯笑著說道:
「這錦衣衛啊......平常如果不斷案的話。就會去收集一些情報,打聽一些八卦什麼的。說這蔡家最近突然冒出來一個侄子。說是遠房親戚。但錦衣衛將蔡家族譜翻了個遍兒。可是沒找到一個叫蔡子余的人啊!隨後。我旗下的一個錦衣衛。名字叫史阿。你們應該聽過,就是大鬧洛陽城的那個。他當即尋人畫了蔡子余的畫像。又尋人畫了蔡文姬的畫像。結果一對比。你們猜怎麼著?這可不就是一個人嗎?「
那蔡子余急忙說道:
「我與文姬妹妹本就有血親,長得相似,理所應當,」「好一個理所應當的,算了,此事沒什麼好辯解的。咱們接著聊聊狂這個字。」
弘農王劉辯將話題重新拉回到了剛才的話題上面:
「剛才我提到了錦衣衛。蔡大儒。你如何看?」
蔡子余見狀替自己父親試了試水,探一探弘農王的究竟:
「不過是一個斷案的衙門罷了。」
「先斬後奏,皇權特許。小兄弟,這八個字的意義遠比你想象的要複雜。我可以這樣告訴你。錦衣之上我無懼。錦衣之下我無敵。「
短短的一句話。有限的字數裡面,透露的就是狂妄的姿態。
誰也沒想到弘農王劉辯竟然敢當著三人的面說出這樣的一句話。
這可是有被殺頭的風險啊!
可是看他雲淡風輕的樣子。
顯然在他心裡蔡邕是極為可信的人,作為後世來客的他對張仲景的人品也是極為相信的。
更不用說,這個已經十之八九確認是蔡文姬的少年了。
「三位。洛陽風雨將起。
有人求自保。有人求富貴。有人求名利。
如何選擇,權在自己。」
這個時蔡子余多問了一句:
「殿下求的是什麼?」
「問得好!」
弘農王劉辯緩緩的伸出四根手指:「本王求得只有四個字——國泰民安。」
......
在返回家中的馬車上。
蔡邕不放心,再度叮囑張仲景和蔡文姬。
「今日談話,全是因為殿下對咱們信任,可千萬不能與外人知道!」
張仲景點點頭,隨即說道:
「另外殿下還有求賢的意思,他先敞開胸懷,拿出自己的信任,接下下來就是咱們自己決定了。」
對於這一點,蔡邕自然也聽到了。
事實上早在那首《破陣子》問世的時候,蔡邕心中已經早有所屬了。
至於今日,張仲景起初對於仕途並不在乎。
直至弘農王劉辯說了那四個字:「國泰民安」,這是古今多少帝王夢寐以求,而求之不得的事情啊!
就在兩個老傢伙正在感慨的時候,蔡文姬忽然開口道:
「你們少說了一條。」
「哪一條?」
蔡邕和張仲景好奇的問道。
「他敢說,是因為你他壓根就不怕咱們泄露出去.....」
蔡文姬言道。
說完,忍不住默默喃喃了那一句:
「錦衣之上我無懼,錦衣之下我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