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除魔,並派
眾人紛紛擾擾,落了座后。
左冷禪請了方證,沖虛登上高位后,向兩人一抱拳,拾級走上封禪台。上了數十級,距台頂尚有丈許,他站在石級上朗聲說道:「眾位朋友請了。」
嵩山絕頂山風甚大,群豪又散處在四下里觀賞風景,左冷禪這一句話卻清清楚楚的傳入了各人耳中。眾人一齊轉過頭來,紛紛走近,圍到封禪台旁。
左冷禪開口道:「列位,今日在此處為我嵩山弟子踐行,願他們在黃泉路上攜手而行。我嵩山門人定為他們報仇,請列位先在此吃些瓜果,飲些酒水。但請莫要喧嘩打鬧,否則莫怪嵩山翻臉,葬禮稍後舉行。」
左冷禪回到座位后,對著各派掌門言道:「各位,大多自衡山而來,想必也比我先看到三位師弟的屍身。不知列位對這兇手,可有猜測?」
參加金盆洗手的掌門都暗暗思索,片刻,定逸師太回道:「左師兄,三位師兄的屍身我等也瞧了。那手法卻是像十多年前的那個大魔頭,可是他不是死了,教主早已換人了。」
天門道人應和道:「不錯,定逸師姐說的沒錯,三位師弟身上卻是受了吸星大法,那任我行也已死了十多年了,也沒聽說他有什麼傳人,端的奇怪。」
在衡山見過屍身的人也是紛紛回道:「沒錯,就是吸星大法。」
方證在手裡捻著佛珠,嘴裡不知嘟囔著什麼,沖虛的浮塵搭在手臂上,閉目養神,也不答話。
左冷禪道:「眾位,不管是不是他任我行死而復生,還是他另有傳人。但這吸星大法重出江湖是真的,這邪功又肯定與魔教有關,這對我們正道來說不是個好事啊。」
眾人聽了,深以為然。廖原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他自梅庄得了吸星大法后。雖未修習吸星大法,但也琢磨了一段時間,知曉了運功原理,因此用起來倒也不難。廖原自然將此功傳了張三李四二人,那晚的兩道黑影就是他二人。
「列位,我左某人非是長他人威風,滅我們自己的志氣。慢說這吸星大法重出江湖,就是現任的這位魔教教主,我等誰能阻的了他。若二者聯手,對我正道而言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此言一出,眾人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尤其是天門道人眼珠子都紅了,當年他師父玉琦子在泰山上被東方不敗生生打死,奇恥大辱。
「左盟主,此言是否太過危言聳聽了,他東方不敗成為天下第一十多年了。也沒見他對我們正道有什麼手段啊?」說話的正是余滄海。
「放屁,當年他殺了多少人,你們怕他,我天門不怕。」天門道人的臉都脹紅了吼道。
余滄海倒是不敢爭辯,只小聲嘟囔了幾句。左冷禪勸道:「天門師弟莫要如此,余掌門也沒說什麼。余掌門,將自己的安危放在別人的善念上,未免太過託大了。縱使他東方不敗胸無大志,那使吸星大法的那個人未必不是野心勃勃。」
這番話一出,又是一陣沉默。
「左師兄既如此說,想來定是有了章程,還請左師兄不吝賜教,岳某洗耳恭聽。」
「岳師弟不必過謙,左某隻是想著我五嶽劍派同氣連枝,百餘年來攜手結盟,早便如同一家,兄弟忝為五派盟主,亦已多歷年所。
現如今武林中出了這等大事,兄弟在此與五嶽劍派的前輩師兄們商量,左某覺得若非聯成一派,統一號令,則來日大難,只怕不易抵擋。不知各位師兄意下如何啊?」
說著左冷禪拿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
不是五嶽的人樂的在旁看個熱鬧,五嶽的人卻是眉頭緊鎖。
忽聽得旁邊有人冷冷的道:「不勞左盟主憂心了,莫某人在衡山路途遙遠,號令卻是傳達不便。」說話的正是衡山派掌門人莫大先生。他此言一出,顯見衡山派是不贊成合併的了。
左冷禪道:「兄弟適才說道,武林中如今出了這等大事,五派非合而為一不可。莫大先生,我嵩山派弟子死在衡山地界,還是因你門中與魔教勾結的師弟而喪命的。而你衡山僅死了劉正風一人,我嵩山死了數十人,這賬是不是該有你衡山一份啊。左某卻是不信,此等大事,堂堂衡山掌門一無所知。」
莫大先生心中一凜,自己雖看見了,卻未動手。神色自若,搖頭說道:「莫某閑雲野鶴慣了,此事卻是不知。」
左冷禪續道:「我五嶽劍派合而為一,是我五派立派以來最大的大事。莫大先生,你我均是一派之主,當知大事為重,私怨為輕。只要於我五派有利,個人的恩怨也只好擱在一旁了。
莫兄,這件事你衡山長老死有餘辜,我嵩山卻無端折了三個太保,其中是否有衡山的事我也不想追究了。死者已矣,活著的人又何必再逞兇殺,多造殺孽?何況你衡山還有很多的長老弟子。」
他這番話聽來平和,含意卻著實咄咄逼人,意思顯是說,倘若莫大先生贊同合派,那麼三個太保,十數嵩山弟子死在衡山的事便不追究了,否則非要衡山傷筋動骨不可。他雙目瞪視莫大先生,問道:「莫兄,你說是不是呢?」莫大先生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左冷禪也不再理他,說道:「東嶽泰山派天門道兄,貴派意思如何?」
天門道人站起身來,聲若洪鐘的說道:「泰山派自祖師爺東靈道長創派以來,已三百餘年。貧道無德無能,不能發揚光大泰山一派,可是這三百多年的基業,說甚麼也不能自貧道手中斷絕。這並派之議,萬萬不能從命。」
泰山派中一名白須道人站了起來,朗聲說道:「天門師侄這話就不對了。-泰山一派,四代共有四百餘眾,可不能為了你一個人的私心,阻撓了利於全派的大業。」眾人一瞧,正是天門道人的師叔,玉璣子。
天門道人臉色本就甚是紅潤,聽得玉璣子這麼說,更是脹得滿臉通紅,大聲道:「師叔你這話是甚麼意思?師侄自從執掌泰山門戶以來,哪一件事不是為了本派的聲譽基業著想?我反對五派合併,正是為了保存泰山一派,那又有甚麼私心了?」
玉璣子嘿嘿一笑,說道:「五派合併,行見五嶽派聲勢大盛,五嶽派門下弟子,哪一個不沾到光?只是師侄你這掌門人卻做不成了。」
天門道人怒氣更盛,大聲道:「我這掌門人,做不做有甚麼干係?只是泰山一派,說甚麼也不能在我手中給人吞併。」
玉璣子道:「你嘴上說得漂亮,心中卻就是為了放不下掌門人的名位。」
廖原見他二人越說越急,天門道人似又要中了原著中的計策,忙出聲道:「天門道兄暫息雷霆之怒,這位師叔也請安靜下來。貧道雖不是五嶽中人,卻也是正道的一份子。此番我等前來是為了嵩山三位太保的葬禮。
此時提出五嶽並派之舉,左盟主卻是有些心急了,不若等葬禮結束之後,你五嶽再會盟時,再做打算。方證大師,沖虛道長,您二位說呢?」說完了還看了一眼岳不群。
方證和沖虛此時也感覺左冷禪的吃相有些難看,在葬禮上提出並派,太過心急了,他二人也是出言勸慰。
除魔一事方商定,並派之論又出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