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4錢
「什麼？要一絲不掛?」林楓驚訝的看著老頭兒，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話。
「沒錯！一絲不掛。」老頭兒撇著嘴再次確認。
「可是……這……」林楓環顧了一下四周，幾乎是可以確認這個鬼地方不可能有其他人，但是對於裸奔這件事，他始終還是心有芥蒂。雖按老頭兒的說法，此地至剛至陽，是一處煉體的絕佳之地，但是他始終覺得這煉體歸煉體，裸體跟穿著衣服應該沒有太大的差別。
看著林楓的扭捏姿態，老頭兒一陣惡寒：「我說你一個大老爺們兒，見不得光還是怎地，怎麼像個逼良為娼的小婦人一樣。」
這一句話，激起了林楓作為男人的勝負欲：「什麼。」
老頭兒卻是一臉的不相信。
林楓一陣摸索，開始褪去身上衣物；哪個男人經得起這樣的挑釁，今天他非讓這個老頭兒，見識一下什麼叫做風華正茂。
窸窸窣窣，半晌。
最後還是始終不見分曉；本就單薄的衣物，硬是被林楓搞得像綾羅綢緞那般難脫；直到現在，身上還是留著一條底褲。
老頭兒終於是忍無可忍，一把將林楓按在地上，伸手就要一把扯下他的遮羞布。
見老頭兒要用強，林楓雙手死死拽著自己最後的屏障，一副寧死不從的貞節烈女模樣。
「你們在幹嘛？」天真無邪的聲音在兩人耳畔響起。
聽到聲音，林楓嚇了一跳，一時忘記防守就這麼暴露在空氣里，一覽無餘。
老頭兒扔掉手中的遮羞布，毫不掩飾臉上鄙夷的神色，丟下一句「煞風景」，便轉身離去了。獨留兩人大眼瞪著小眼，尷尬至極。
「額……醒了……我們練功呢！」看著阿戰那直逼自己胯下的目光，林楓強壓住羞憤說道。
「練功？」阿戰歪著腦袋有些迷糊，沒見過世面的他對於眼前發生的事情顯然有些不理解。自己也練功多年，也沒見過什麼功夫需要脫得這麼乾淨呀？
「哎呀！說了練功就是練功嘛！難不成我們兩個大佬爺們還能……」林楓想解釋一下，可又覺得以阿戰的思維邏輯未必能理解，於是果斷住嘴。
「行了，我穿不穿衣服不重要，我現在需要告訴你重要的事，你一定要記清楚。」阿戰醒了，也意味著又多了一個難以應付麻煩，為了防止發生什麼意外，林楓覺得很有必要親自交代一下現在的具體狀況。「第一，老頭兒並不是來抓我們的，所以待會兒不要找他打架，第二，我們現在正在超近道出荒漠，最多一個月我們就可以出去了，第三，老頭兒已經知道谷中丟失的東西是我們偷拿的，所以待會兒可能需要拿出一部分來堵住他的嘴。」
阿戰直愣愣的看著林楓，自己這睡一覺的功夫，怎麼感覺到有人就要喧賓奪主了。
「額……前面兩點呢，是彙報一下你昏睡后的一些情況，最後一點則主要是徵求一下你的意見。」看見阿戰臉上明顯的不悅，林楓立馬自然而然的帶入了主僕角色。
啪！
一聲脆響后，林楓滿臉幽怨的重新拾起衣物，乖巧的跟在阿戰的身後。
與林楓交流，嘴巴子，永遠是阿戰最喜歡的宣洩情感方式，其中的輕、重、緩、急，剛好可以對應生活中的愁、憂、哀、怒。
「老頭兒，你真的能教林楓練功？」林楓把老頭兒可以教自己練功的事情告訴了阿戰，沒想到倒是勾起的他極大的興趣，於是連忙急匆匆過來詢問。
「怎麼，不信。」老頭兒沒好氣的說道。
阿戰收斂了神色，回想起前日一戰，自己被封掉一半丹田氣海，神華意念也被禁錮大半，最後選擇了相信。
「那行，只要你真的能教他練功，我就不追究你封我修為的事了」
老頭兒露出笑意：「那我可真得謝謝你了，女俠！」
阿戰頓時氣勢攀升至頂點，殺意凝然。
「行了，你這也算不得什麼秘密，我相信谷中可不止我一人看出來，冷清秋那娘們兒不就一直把你當親閨女養嗎？」見被戳穿秘密的阿戰要動手，老頭兒連忙說道。「雖然不知道你們父女倆唱的是哪一出，但是對於我們來說都無關緊要，畢竟你們父女倆的秘密可是不少。」
阿戰站在原地，臉上陰晴不定。關於自己和父親的秘密，這麼多年來他們重來沒有刻意掩飾過，他們放任谷中人猜測和詢問，但是也絕對不會告知他們真相。說起自己女扮男裝這事來，還真算不得什麼秘密；只因父親為圖方便，打小就把自己當成男孩子來養活，以至於後來自己都忘了自己是個姑娘家。
阿戰緩緩收斂起氣勢，岔開話題問道：「幹嘛要封我一半修為。」
「我這是為你好，武道修鍊還是應該以磨礪精進為主，如果依仗天賦突飛猛進，終究是根基不牢。」老頭兒漫不經心的說道。
「切！多管閑事！」
對於谷中這些人，阿戰內心其實是信任的，這些傢伙雖然個個脾氣古怪，但終究都是蒙受他們家的救命之恩，就算拋開知恩圖報這一說，他們也還有這麼多年朝夕相處的情誼，這其中更是有不少人是看著自己長大的，與他們相處時，他覺得更像是頑劣晚輩和長輩之間的關係。
「那林楓練功的事？」阿戰的功夫都是集谷中百家之長，所以深知這些人的手段非凡，。
老頭兒沉吟道：「那小子的情況你也應該知道，破料一塊，最多也就練練體魄，學點拳腳功夫，日後尋點左道邪門有個一技之長傍身，想要有太高的成就，不太可能。」
多高的成就，阿戰心中沒有概念，也從來沒有想過此類問題，他最多也就是考慮以後跟人打架的時候，能不能揍趴對方；再或者說依靠拳頭的硬度，使得自己的言語方面更有力度，就像自己和林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