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第二天一早阮家就陷入了忙碌,具體在忙什麼白心心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手忙腳亂的。
說到底白心心還是有些激動的,雖然只是單純的和女方家長見個面,可這種事情她還是第一次做,而且還是以一個媽媽的身份去參加。
一想到自己兒子有可能就要結婚了心裡那是一個高興。
阮承鄴雖然昨天說得很好表示自己不會去,不過今天早上卻還是留在了家裡,他怎麼可能不去?
阮敘白那個沒良心的可以不低頭,但這畢竟是他的人生大事,做為父親他能不去嗎,笑話。
見白心心跑來跑去東忙西忙了半天也忙不出個所以然來,被迫早起收拾好的他便乖乖的坐在客廳里看起了文件。
遠遠的就聽到白心心嘖了一聲,頗為不滿的看著他,「這麼重要的事情你還忙什麼工作,一天不工作家裡就能破產?」
阮承鄴:「……」
賺錢也有錯?
白心心在他面前轉了一圈,她身上穿了身紫色的蘇綉旗袍,既大氣又帶著先點雍容華貴。
「還行。」阮承鄴回了聲。
「阿敘起來沒有,你快點去敲門叫他起床,我再去盤點盤點看看還差不差什麼。」白心心說著就又要往外面跑。
阮承鄴無奈的叫住她,「中午的飯局,你急什麼?」
現在才早上八點不到。
一大早就被叫起來不說,她盤點那些東西已經好幾次了,也不知道她有什麼好緊張的。
白心心終於還是坐了下來,一臉藏不住的激動:「如果順利的話要不如就直接結婚吧,反正早晚都得結。」
「你當這買大白菜?」阮承鄴是服了她了。
白心心笑得五官都揚了起來,「我這不是高興嘛!」
「見到對方的時候注意點,不要總是一驚一乍的。」阮承鄴真怕她做出什麼讓人大跌眼鏡的事情來,她這個妻子有時候做事情真的很毛躁。
聽他這麼一說她就恢復了平靜,挺直了腰板,身上的大家閨秀氣質立刻顯露了出來,完完全全就和剛才的激動人形跑步機形成了鮮明對比。
白心心戲精上線,把手伸到自家老公面前,「您好,我叫白心心,是阮敘白的母親……」
見他沒反應她立刻板起臉,伸手打了他一下,「再來一次,你是女方的家長。」
阮承鄴雖一臉嫌棄,可後面她再演的時候他還是無奈僵硬的配合了。
他覺得好笑,這姑娘姓甚名誰還不知道呢就直接見家長了,也不知道阮敘白怎麼想的。
阮敘白下樓的時候就看到父母正在客廳沙發上有說有笑,看到同樣穿著正裝的阮承鄴沒去公司他有一瞬間的怔了怔,不過很快他就又恢復了平靜,臉色淡淡的朝他們走了過去。
阮敘白今天穿著一身深藍色的西服,正式卻又不古板,高定的西服衫得他是寬肩腿長,再加上臉上的表情很淡就和穿著西服走秀的商務男模一模一樣,成熟中帶著一絲優雅。
他走到她們對面坐下,淡淡的和母親問好,看了看阮承鄴,最後還是叫了聲爸。
阮承鄴和他同款表情,淡淡的嗯哼了一聲,但是心情一下就變好了。
而在另一邊,和阮家的重視程度不同,游父游母都還沒起。
最後還是游月忍不住催了好幾遍兩人才慢吞吞起床收拾。
游月無奈,自從昨天這兩人攤牌說不喜歡阮敘白后連裝都不願意裝了。
好在最後他們還是很給面子的換了身比較正式的衣服。
看著父母倆這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她真擔心這場飯局能不能圓滿結束。
剛才阮敘白已經給她來過電話了,說十點半就出發前往酒店,游月答應了。
在煎熬中度過了一段時間后游月和父母終於出發,來到地點后阮家三口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游月今天穿了身淺色小香風套裝,頭髮乾淨利索的綁在後腦上,看上去要比平時清純可愛些,小香風的風格把她衫得又淑女又溫柔。
這是她母親的傑作,本來她是想選平時自己的穿衣風格的,可蘇蔓非要讓她這麼穿,游月知道她們的心情並不好只能聽話的答應了。
白心心看到游月的時候愣住了,這……
不就是江上院那對門住的女孩嗎?
她看了一眼旁邊的兒子,恨不得想給他來一拳,居然是她!
突然間她又恍然大悟,怪不得兒子怎麼就莫名的出高價買了別人家裝修好的房子,她那時候還在想那地方是什麼風水寶地,沒想到居然是為了去追女孩子。
好傢夥,她想不到自己內斂沉穩的兒子居然能這麼主動,這還真是讓她出乎意料。
看上去有些嬌媚和嬌氣,想不到他喜歡這種類型的。
不過她很快就欣喜了,管他怎麼追到的,這麼漂亮的姑娘做自己兒媳婦她還能不滿意嗎?
雙方父母相見都還挺和睦,簡單的自我介紹后就在酒店經理的帶領下前往包間,幾個長輩走在前面,她和阮敘白跟在其後。
進屋時阮承鄴偷偷的看了後面一眼,見兩個年輕人在咬耳朵說著什麼,看到阮敘白對著那個叫游月的女孩那一臉的溫柔有些吃驚,不過他接受能力很快,也沒多說什麼。
「緊張嗎?」她笑問他。
阮敘白雖然表情顯的很淡定,可游月還是多次看到他偷偷的用手指甲扎著自己的掌心,看得游月是既覺得可憐又覺得好笑。
「還好。」
他故作鎮定自若。
游月心裡暗笑。
進屋落坐后兩人幾乎沒有開口的份了,都是四個長輩在聊一些自己的工作和生活情況,不一會就有工作人員把餐端了上來。
席間四人聊得還算開心,除了阮承鄴因為性格關係說的並不算很多外,不過他也已經儘力了。
游父游母都是老師,職業習慣讓她們都特別善談,兩人和白心心聊的也是笑容滿面。
「知道你們來然城后我們就想著想和你們見一面聊聊,招待不住了,游先生游太太。」
白心心朝他們舉杯。
游父游母笑著應下了,一派和睦融融。
蘇蔓也笑著說:「其實我們也不知道他們倆在處對象,這一次因為工作原因來到然城出差才有機會來看看女兒,沒想到就給了我這麼大的驚喜。」
她又看向阮敘白,「既然你們相互喜歡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阮同學啊,就麻煩你照顧好月月了,她有什麼做不好的也麻煩你就忍著些,這丫頭有時候倔起來也挺要命。」
白心心也笑道:「游太太放心,阿敘這小子要是敢對月月不好我第一個就不放過他。」
兩個當事人相視對上,游月笑了,既羞澀又甜蜜。
游成殊摸了摸衣服口袋,然後把游月叫靠了過來,說讓她去幫忙買包煙,好像煙落家裡了沒帶過來。
游月應下了,阮敘白見她要出去也跟了出去。
「瞧瞧這倆孩子關係真好。」蘇蔓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笑得那是一個滿意。
「兩位放心,既然孩子們相互喜歡我們也就沒什麼說的,順其自然吧!阿敘能碰到月月是他的福氣,辛苦兩位培養出這麼優秀的女兒。」
剛開始阮承鄴也就當著只是個長得稍微漂亮點的女孩子而已,後面經過聊天後發現不止如此。
學歷工作收入每一樣說起來都讓他有些刮目相看,於是他也從之前的印象還行轉到了還可以的程度上。
能讓一個在商場浸.淫多年的老商人打上還可以的評價,這已經是很高的評價了。
不過游月雖然挺好,但自己兒子也不差,兩個人在一起也算郎才女貌。
經過前段時間那一鬧阮承鄴也看開了,他也不指望什麼連姻不連姻了,他的妻子和母親都說得沒錯,家裡又不差連姻賺的那幾塊錢,遇到個難纏的狐狸親家說不定還不如簡簡單單的好。
最主要是孩子自己喜歡就行,要不然以後也不得安生。
這麼一想著他也就默認了自己兒子談的這個女朋友。
沒想到蘇蔓卻畫風一轉,雖然臉上還是和之前一樣笑意盈盈的,不過語氣轉變了:「我們月月是個粗心大意的孩子,你說她們兩個談戀愛了也不和我們長輩的說說,要不是我那天晚上和他爸過來撞到了還被蒙在鼓裡呢!」
「這孩子樣樣不行就會寫些小人小故事,工作根本就不穩定,在看看阮同學,遇到他這得是我們月月多大的福氣啊!」
「不過呢,談戀愛是談戀愛,結婚生子又是另外一回事,我們月月是第一次談戀愛性子難免不成熟,如果後期真走不下去了我們長輩的也就不要插手了,畢竟這兩孩子差距挺大的。」
「我和老游對阮同學是挺滿意挺喜歡的,但兩位也知道婚姻不是兒戲,畢竟她們雙方年紀也不小了,如果談個幾年沒有結果對大家也不好,白白浪費她們彼此的時間不是嗎?」
對面的阮家父母都頓了頓,見他們都不說話蘇蔓微嘆了口氣,就又繼續說:
「雖說現在社會發展越來越好了,社會寬容度也變高了,可大齡孩子在婚戀市場上還是處於弱勢地位,特別是女孩,月月今年二十五了,這是最好的年紀,她覺得她恐怕沒有那個時間和阮同學戀愛長跑。」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雙方家庭背景有很多差距,我對這孩子也沒什麼太大的希望就希望她平平安安的過普通日子就行……」
「哎喲,話都說到這份上我就直說了吧,我和他爸都不太看好這兩孩子的事,不知道您們兩位是什麼想法?」
蘇蔓不愧是老師,說了一大堆最後用個詞總結下來就只有幾個字:距離,不門當戶對,配不上。
阮氏夫妻也沒想到會來這麼一出,畢竟剛才雙方都聊得挺客氣挺好的,沒想到孩子一走就變了個態度,這對還處於開心狀態的白心心有點招架不住。
她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後還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剛才明明還很熱鬧的場景變得尷尬了起來,四人都沒有說話。
最後還是阮承鄴先開了口,「我覺得還是看孩子們自己的意思吧,如果他們真的喜歡我們做家長的自然也高興。」
游成殊笑道:「現在的孩子別看著個個都很有主見,可真正遇到大問題了還得需要我們做父母的提點,而且我們月月做事情總是三分鐘熱度,我們也怕最後傷了兩個孩子的心。」
蘇蔓配合得很有一套,「阮同學條件不錯自然有很多選擇,可是我們家月月沒那個時間對於沒結果的事情浪費時間,依我看來要不還是讓她們分開一段時間看看,如果她們要是真的很喜歡了這也只是個小考驗罷了,畢竟婚姻之路那麼難走,路上總不能總是順風順水。」
白心心依然是一副和顏悅色,她並沒有因為游父游母的態度感到生氣,都是做父母的,設身處地一想換成他們當然也是第一個要為自己的孩子考慮。
門當戶對這個詞,說到底還是不那麼容易跨過去的。
「游太太,孩子們總得學著長大。婚姻是一條很苦的路,但我們總不能永遠陪在他們身邊,他們需要自己學著長大學著做判斷,我覺得還是交給兩個孩子看著辦吧,你們看如何?」
蘇蔓嘆了口氣,「那這樣吧,我和他爸就先把孩子帶回老家住一段時間,她自從工作后就很少回家了,家裡的老人也挺想著的。」
白心心:「……」
這明明就是不給機會了。
她又道:「如果他們真的感情很深自然不會就因為這點時間見不到就分手,如果……那也就算了。」
游月和阮敘白兩人在外面逛了一圈也沒回去,她又不是不知道老爸就是給她找了個理由把人打發出去他們大人好說話而已。
阮敘白出來后就很少說話,雖然兩人都帶上了口罩他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可她知道他是緊張的,這不,拉著她的手都已經出汗了。
找了個小角落把口罩摘下,瞬間舒服了很多。
兩人不知道的是,她們的一路行程都被八卦記者偷偷的拍了個遍。
飯局終於在半個小時后結束,游月跟父母和他們告別,四位家長看著兩孩子依依不捨的模樣都心思各異。
阮敘白並沒有在父母的臉上看到什麼好表情,心裡一頓,已經隱隱知道結果了。
寬敞的賓利車內,阮敘白和父母相對而坐,氣氛都有些低沉。
「看來是我之前擔心了,我還以為人家會擔心我們看不上人家姑娘,沒想到是人家看不上我們兒子。」白心心有點頭疼。
阮承鄴揉了揉她的手,「可憐天下父母心,他們也有他們的道理。」
白心心看向阮敘白,正色道:「聽意思是她父母準備把她帶回川城住一段時間,那你……」
「家裡有在川城的生意嗎?」他面色淡淡道。
那他還能怎麼辦,還能讓她跑了嗎?
不可能。
都說了,她是他的。
阮氏夫婦互看了一眼,對於他的執著早已經見怪不怪,不過用在女孩子身上這還是第一次。
「你能接受的最差結果是什麼?」白心心又忍不住問。
雖然她心裡已經有答案了,可她還想再確認一次。
「最差結果……」他想了想,「入贅也行。」
不是怕他們差距太大嗎,這麼解決就不大了。
阮承鄴冷臉一擺:「胡說八道,還有點出息嗎?」
阮敘白不甘示弱,淡定的看了他一眼,「當年你不也差點這樣?」
阮承鄴:「……」
「不至於不至於,如果你們真能堅持下來還是有結果的。」白心心安慰他。
阮敘白把目光看向窗外,平靜道:「如果沒結果,阮家的血脈就斷在這了,你們最好做好心裡準備。」
白心心:「……」
阮承鄴:「……」
夫妻倆看著旁邊沒送出去的禮物,沒話說了。
·
回到家后蘇蔓就吩咐游月快點收拾東西,今天晚上就回川城。
游月很無奈,「我不回去。」
「不回去你在這裡做什麼,乖,跟媽回家住一段時間,正好你外公外婆也好久沒見你了。」
「那我過段時間再回去,你們先走吧!」
游成殊看著她,「聽話,快點去收拾東西。」
趁著蘇蔓不注意他又偷偷的在她耳邊說:「先回去,到時候阮同學也過來,爸爸找機會讓你們單獨見面。」
游月不相信。
「不信你就打電話問問他是不是,他會來的。你現在最好不要讓你媽媽太生氣,她要是生起來你們就真的完了。」
游月也是知道蘇蔓的脾氣的,於是她裝著上洗手間給阮敘白打了電話。
「我媽讓我回川城。」她聲音充滿了委委屈屈。
阮敘白當時也正在收拾東西,「我知道。」
游月更委屈了,「你就不留我嗎?」
幫忙收拾東西的白心心聽到這聲音都有些於心不忍,越想就越覺得這姑娘真惹人喜愛。
「留你你就真的能留下來?」
他反問。
游月心裡微涼,「所以是……順其自然的意思了嗎?」
阮敘白知道她又多想了,終於還是忍不住把打算告訴了她,游月聽得有些吃驚。
「我媽要和你說兩句,可以嗎?」
游月聽到了白心心的聲音,剛開始她還有點緊張,在知道她是站在他們這邊的她心裡好受了些,至少只是自己父母難搞,要不然就遲早都得涼。
「阿姨你放心,我會照顧他的。」
白心心笑著應她,「不要和父母置氣,慢慢來,只要你們不放棄就會有機會。」
「謝謝阿姨。」
得到答案后游月也不鬧了,回去就回去吧,畢竟她確實已經好久沒回家看老人了,而且也趁著這個機會和父母多溝通溝通。
見到游月乖乖收拾東西了蘇蔓很奇怪,問了游成殊才知道她騙了游月說阮敘白也去川城。
「總之先把她騙回去再說。」
游成殊胸有成竹。
蘇蔓忍著笑:「好啊,你還雙面間諜。」
游成殊趁機表白,「無論如何,我的心都是向著我老婆這邊的。」
收拾得差不多的時候游盛闖了進來,他的臉色並不好看,把平板電腦往她床上一甩,「你看看。」
游月把東西放下,拿起來一看就看到觸目驚心的一行大字:曝!羅新資本CEO阮敘白定親,雙方父母在酒店秘密見面!
游月往下翻了翻,內容半真半假倒也還看得去,不幸中的萬幸是除了阮承鄴阮敘白之外剩下的三位家長的臉上都打了馬賽克,連她的臉也沒曝光出來。
她鬆了口氣,至少還好。
拉到評論區,才幾分鐘底下的評論已經是一千加的評論。
阮太太本人:我老公啥時候談戀愛了,我怎麼不知道???
何花不是荷花:同問什麼時候談戀愛的?
阮太太很生氣想要老公哄:有錢人就是如此的樸實無華且低調,這未婚妻身材不錯啊,不知是那家的千金。
花月不吃醋:失戀了,老公要訂婚新娘不是我【傷心欲絕jpg】
蓋蓋:看來是真愛,看看老公的表情,那一臉溫柔啊啊啊~不對,為什麼我會如此激動,明明新娘不是我。
華大漢:別的不說,妹子腿玩年。
……
游月又翻上去看了一遍,除了在門口進去出來的大照片外還有她和阮敘白單獨出來的幾張小照片,照片里她的臉上被打上了馬賽克可阮敘白卻曝光得很直接。
一共三張,一張是他們剛從酒店出來,一張是阮敘白拉著她的手,一張是兩個人坐在一個隱秘的小角落裡,阮敘白拉著她的手和她聊天。
特別是最後一張,男人一身合身西裝,因為拉著她的手,他的西裝袖子微縮后露出了一隻帶著江詩丹頓昂貴腕錶的美手,他身體在微微往她這邊傾,稜角分明的俊毅側臉正在看著她,眼裡全是柔情。
像拍明星海報一樣。
游月嘴巴微揚,「別說,還挺帥。」
游盛:「……」
現在是關心帥不帥的問題?
然後他再也不理會她,拿著平板電腦又進了游成殊的房間。
阮敘白很快就打電話了過來,解釋了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會盡量解決,游父游母雖然無奈也沒多說什麼。
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幸好沒露臉。
看來這些八卦媒體也知道誰好惹誰不能惹。
游成殊想了想,對蘇蔓說:「讓游盛也回去吧,讓她守著月月,我們還要上課那裡有空,不然我怕那小子真來了我們又不在家兩個人偷偷見面怎麼辦?」
蘇蔓一拍大腿:「對,幸虧你提醒了。」
對於這個兒子他們在了解不過了,那完完全全就是個寵妹狂魔。
這兩天她們也不是看不出來他還在因為游月談戀愛的事情生氣,以他對這個妹妹的寵愛讓他回去守著最恰好不過了。
然後游盛就立即被通知一起跟著回家,游盛無奈,可是一想到那小子有可能搞這種把戲就答應了。
反正他是不相信這個姓阮的,為了追他妹妹居然卑鄙到直接搬到人家對門來了,這個人的把戲可不容小覷。
既然父母也不同意那就好辦了,反正他也不喜歡這個男的。
游盛哼了聲,信誓旦旦的對父母表態:「他要是敢來找秋秋,我必定讓他有來無回!」
傍晚,一家人驅車前往川城。
網上阮敘白定親的事情還在持續發酵,阮敘白定親的新聞也被頂上了熱搜。
阮敘白沒有微博,但公司的運營微博也早已淪陷,最後的一條最新動態下塞滿了各種與公司投資無關的八卦問題,全在問阮敘白定親這件事是不是真的,對方是誰。
阮敘白去川城的時候白心心和阮承鄴也在,過程中阮承鄴雖然沒說多少話,可兒子上車前他終於還是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老父親意味深長的說:「千萬不能讓我們阮家優秀的正支嫡系血脈就斷在你這裡。」
白心心:「……」
因為家長見面這件事父子之間有關係回暖的預兆,阮敘白雖然眉眼冷淡但卻應了聲:「我知道。」
看著兒子遠去的車影,夫妻倆差點老淚縱橫,現在兒子在經歷的事情讓她們都回憶起了自己失去的青春。
進了家裡找了半天才在正堂里找到李雲,只見老太太正在給已故的老伴燒香,一邊燒還一邊念念叨叨:「他爺爺啊,你一定要保佑阿敘把孫媳婦帶回來啊,見不到孫媳婦小曾孫我死不瞑目啊……」
阮承鄴:「……」
阮敘白在車上接到了幾個私交朋友的電話,因為之前一起偶爾喝過酒都知道阮敘白在追一個姑娘,沒想到他們人還沒看到呢就被傳要定親了,於是大家紛紛打電話過來問是真是假。
最後一個接到的關心電話是陸朝言的,彼時他正在大洋彼岸出差得到的消息就晚一些,電話一通他就問怎麼回事。
阮敘白也不吝嗇的告訴了他,聽得他直呼真騷真騷。
「我倒想不到你爸媽這麼好說話,我還以為非要讓你找個門當戶對的呢!」
之前阮敘白被阮父要求去見宋氏千金的事情他也知道。
阮敘白自己也想不通怎麼會這麼簡單,特別是他父親,他對於門當戶對實力相當這些觀念可是根深蒂固。
他也就是因為擔心這個所以在沒說服他之前不敢把游月帶出去,就怕這老頭子一怒之下給他找麻煩。
他倒不怕麻煩,是怕傷到游月。
沒想到他還沒怎麼努力呢,他就先同意了,這波反操作人他有點懵。
「不過游月父母擔心也沒錯,誰不希望自己兒女過得幸福,你也別記恨在心。」陸朝言安慰他。
「我記什麼恨,她們要是真的讓我那麼容易得手我反而會心疼秋秋,說明她出生於一個有愛又溫暖的家庭,挺好。」
「秋秋是誰?」
阮敘白:「……游月的乳名。」
「艹!」虐狗了。
阮敘白:「忘了吧,這個名只有她最親近的人才能叫。」
陸朝言:「你真騷。」
然後他又來了一句:「不過你談戀愛了也好,至少咱們這麼多年被冤出來的基情終於沉冤得雪了。」
在老宅那一片的長輩口中,這兩人的名聲是不能要了。
阮敘白一臉譏諷:「我會儘快結婚生子幫你洗刷冤屈。」
「艹!」
陸朝言怒掛電話。
·
回到川城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游月跟隨父母回到了家,外公外婆聽說她們要回來早早的就在家裡做了晚飯,見到一家四口回來都高興不已。
游月的家是一棟新建沒幾年的新小區,房子是前兩年剛剛買的,在她們成年後終於搬出了曾經那個雜亂卻溫馨的教師樓里。
新家游月很少回來,雖然裝修漂亮也大了很多卻讓她有些失落感,當晚她就失眠了。
給阮敘白打電話得知他就住在她們對面馬路的小區里,然後為了讓她看清楚還把燈關了幾次又開了幾次。
兩個小區的距離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因為他們中間隔著一條寬敞的馬路,她家在六樓阮敘白在敘對面的八樓,兩人就像牛郎織女一樣被王母用一條銀河隔著不能相見。
游月對於他的到來是又愛又氣。
愛是知道他心裡是有她的。
氣是心疼他為了自己跑到這種小地方來委屈自己。
其實阮敘白對面的樓盤也是新蓋的,因為就是他們這個樓盤的二期,都叫夢禾城。
只是因為知道阮敘白的生活情況就會發現讓他住這種大平層還真的委屈了。
這裡的房子都很普通,雖然都是大平層但是比江上院差得不是一星半點,無論是交通物業和周圍的美色都完全比不上。
川城雖是一個市,可相比較於然城的發達連小弟弟都算不上,所以做為國內屬一屬二的投資公司,阮家是沒有做這裡開設子公司的,因為沒發展。
阮敘白在這裡住得很淡然,如果不是有網路陪伴他幾乎以為自己來到另一個世界,因為這裡的生活節奏太慢了。
做為一個看慣了大城市變化多端日新月異的「城裡人」,阮敘白一開始是不習慣,幾天過後他居然漸漸的變得慢慢接受了。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可惜遺憾的是他已經有五天沒見到游月了,雖然兩個人近在咫尺卻連面都見不上,只能晚上玩著關燈開燈的默契遊戲以解思愁,幾天晚上弄下來他卧室里的燈就換了兩次。
游月在家裡也不開心,雖然沒有被禁止出門可走到哪裡游盛就跟到哪裡,對她是一臉的不信任感,以至於兩兄妹罵到最後都差點打起來。
又一次,游月又氣沖沖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游父游母見狀也是頭疼,游盛則是抬頭很淡然的看著對面敘對樓燈光一閃一閃的八樓。
半夜,游月給他打電話,聲音委屈得都哭了,阮敘白心疼得要命。
「阮敘白,我好想你!」最後她又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麼會這麼多的眼淚,明明她之前可是個徒手抓蟑螂都不帶怕的死宅。
阮敘白聽著她的哭聲也是心裡一團亂麻,狹小的客廳里衝刺著一股濃烈的煙味。
「我碼字都沒心情,我還斷更三天了,底下評論大部分都是罵我的,編輯也打電話給了我好幾次,我的排名也掉了,可是我寫不出來……」
「我爸媽太過分了,還有游盛,我想出個門都緊緊的跟著,我又不是犯人。」
「我想回然城了,我感覺這個家已經變了,就連最疼我外公也不支持我們在一起……」
游月越說越難過,眼淚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過了許久都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久到游月都以為他是不是睡了。
「阮敘白……」她叫他。
「我在。」男人回。
「你在幹嘛啊?」
那邊又陷入了沉默。
游月動了動睡覺睡得腰酸背痛的身子,然後就聽到他說:「我在想你。」
聲音沙啞而隱忍。
到晚深夜川城下起了大雨,游月把窗帘拉開,隔著厚厚的雨幕她依然能看到對面八樓的卧室里還亮著燈,一個黑影正趴著窗戶邊上一動不動。
游月知道那個人是誰,是阮敘白。
她似乎看到他手裡還亮著一絲微微的煙捲火光,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她抬抬手朝對方揮揮手。
對方不動。
她舉手比了個大大的愛心。
然後似是見到他動了動,下一刻手機響了起來。
他接過,男人聲音沙啞:「別誘惑我。」
說完她聽到他咳嗽了幾聲。
「你感冒了?」
她還以為她怎麼嗓子啞啞的。
「有點。」
「但相比較於感冒,我更想你。」
距離他們分開,今天是第十二天。
·
第二天一早游月就出門,因為下了點雨天氣有點涼,她穿著長裙出門后又忍不住返回來披了件外衣。
游盛無奈的嘖了聲:「還走不走?」
耽誤他看比賽。
游月以生理期剛過想吃得好的所以準備去菜市場看看食材,游盛自然是不放心她一個人去只能答應了。
一到菜市場游月就往人多的地方鑽,游盛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但為時已晚,等他來到她剛才的位置時游月已經不在了。
打電話,提示已關機。
手機微信上還留有剛剛放來沒兩分鐘的信息:我下午五點回來,你最好不要讓爸媽知道這件事,不然你沒工作的事情我就告訴他們。
游盛沒有把自己已經不做音樂的事情告訴父母,一直騙他們說自己要調休一個月,游父游母信了。
游盛氣得臉都綠了,這個死丫頭居然敢威脅他!
逃開游盛后她別提有多激動,她剛才趁著人多躲進了一個菜攤里,看到游盛急得上躥下跳心裡十分解恨,心想你也有今天。
其實游月之前不是沒有跑過,可惜都失敗了。
在這一次次的失敗中她總結出了經驗,於是今天就逃脫成功了。
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游盛一定想不到她居然還敢在菜市場里大搖大擺,她買了一大堆菜和去藥店撿了一些感冒藥后攔了一輛車。
「師傅,去夢合城二期。」
司機師傅看到她東西挺多的問她怎麼回事,游月笑了笑,「家裡有隻小狗,多買了點。」
「你們小年輕就喜歡養寵物,我兩個姑娘你猜養了幾種,五種,貓狗蝸牛還有金魚蒼鼠,又不照顧。」
「對了姑娘,你那狗是什麼品種啊!」
游月想了想,笑道:「貴賓犬。」
來到夢合城二期的時候正好碰到幾個學生正在進去,游月也就不叫阮敘白下來了混進隊伍進了小區。
按照他說過的層棟號樓層號找到準確位置,游月已經是氣喘吁吁。
阮敘白聽到門外有人敲門,聲音很急,他忍著咳嗽走到門口打開貓眼卻什麼也看不到。
正準備回去時又響了起來,只能打開門,門剛打開就見一個穿著紅裙子套著件白色針織衫的女生從旁邊一下跳了出來。
看清來人,阮敘白再也忍不住把她拉進屋裡,嘭的一聲把門關上,然後把她壓在旁邊的白牆上。
因為感冒這兩天吃睡不好他看上去有些憔悴,眼窩微陷,下巴處還泛著青色的鬍渣,可這些卻攔不住他俊俏帥氣的魅力,相反這樣的他反而多了幾分普通人的氣息。
男人眼窩微紅,也不知道是因為感冒還是因為其他,他緊緊的壓著她,似是要把她融進骨血里。
「你怎麼來了?」他的聲音帶著嚴重的沙啞。
聽到他的聲音游月立刻心疼得眼睛發酸,只要一出現這種情況她的聲音就變得特別軟糯還帶著撒嬌意味,一般這種情況她是不會輕易開口說話的。
可她現在顧不得,伸手抓住他就要遠離的身體把他又帶了回來,聲音嗚嗚咽咽,「我想你了。」
這聲音這表情誰能頂得住,要不然努力忍著阮敘白差一點就頂不住。
可他知道自己感冒了,於是去掰開她的藕臂,「別鬧,感冒了。」
游月又把他的脖頸壓了下來些,她把頭抵在他額頭上,他的額間一片冰涼,看來沒有發燒。
見他不動,她用鼻子去蹭了蹭他的鼻尖。
他還是不動。
「我身體很好,不會這麼輕易感冒的。」
她的聲音很軟,帶著蠱惑,
話一說完她也不管他什麼反應,脖子微傾,吻住了他略帶乾燥的唇。
她小心翼翼的試探著,然後下一秒就感覺氣息一下加重了起來,阮敘白已經奪回了主動權,攻城略地的猛攻了過來。
他吻得很兇很急迫,哪怕是生病了還是充滿了可怖的攻擊性,千般萬般的思念此時都融合在這片溫柔里。
他摟上她的腰,樓得很緊很緊,緊得游月都感覺自己的腰可能要被他掐斷,可這種好久不見的感情卻比任何一個時刻還要來得強烈。
她知道,現在的自己比之前的任何一個時刻還要想他。
也不知道相互依戀了多久他才把她放開,她都感覺她的唇都已經麻得沒有感覺了,甚至還有一絲絲的疼。
男人把臉埋在她肩膀上,微喘著,聲線比之前還要沙啞,他吻了下她的耳朵,在她耳邊喘著氣說:「游月,我愛你。」
女孩撫摸著他的背,聲音軟如三月春風:「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