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阮敘白又咳了起來,聲帶沙啞。
「怎麼感冒了?」
「不知道。」他的聲音有些粗重,嗓子干辣得厲害,這種感覺很不好受。
游月讓他坐下轉身去給他倒水,這才發現他租住的這個房子很小,頂多了也就六十幾平方,一室兩廳的樣子,雖然乾淨但是這裝修卻和只刷了大白牆的出租房差不多。
她心裡很不是滋味,這種感覺讓她有點無惜,那種感覺兩個人不是一個世界的距離感又來了。
如果不是因為她的話他怎麼可能會租這種小房子,了解了他的消費和之前去過的那兩處私人別墅后誰能相信他有朝一日居然也會住在這種小地方。
都是因為她。
阮敘白看了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他忍著難受吞下她遞來的礦泉水:「這裡挺好的。」
游月眼睛有些發熱,她嗯了聲就走到門口,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平靜的抹掉眼淚,把放在門外的東西都拿了進來。
「我們去醫院看看吧,嗓子發炎很難好。」
阮敘白拉上她的手,把她抱著坐在自己腿上,游月不習慣,但他緊摟的手臂帶著命令性讓她動彈不得。
「讓我抱一抱。」
他啞著嗓子說:「好想你。」
游月的骨架小,熊抱的姿勢幾乎能把她整個人都覆蓋住,他的腦袋抵在她的後背上,雙手摟著她的腰,動作端正,因為感冒的原因呼吸微喘。
游月不在動了,低頭看著環在自己腰間的手,一言不發。
就這樣坐了好一會兒游月就命令他回去睡覺,知道他感冒她買了些老薑,準備給他熬點薑湯。
可能是因為太難受了阮敘白也沒多說什麼,乖乖的起身進了房間。
看著乾乾淨淨的廚房游月不由叫了聲:「你不……」
還沒說完她就停了下來,她忘了,他根本不會做飯。
垃圾桶里堆著幾個外賣盒,看來這些天他都是這麼過來的。
游月心裡堵得慌,他那樣的人哪裡受過這種苦,之前哪怕是在江上院他的飯菜都是家裡司機從老宅那邊送過來的。
她也吃過幾次他家廚娘做的菜,少油清淡以健康營養為主,有錢人都特別注重身體健康。
也不知道他這十幾天怎麼熬過來的……也不知道還要熬多久。
如果他爸媽知道自己兒子在這裡過著這樣的生活,那得有多心疼啊!
把薑湯熬上游月準備給他弄得吃的,可家裡沒有米。
現在出去也不可能,阮敘白還病著實在不能再影響他。
他按下開機鍵,開機后顯示了好幾通未接電話,還有微信上的一些留言,都是游盛發的。
直接點了語音過去,響了好幾次那邊才傳來游盛罵人的聲音。
她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吩咐他買一些米和食用油送過來。
「憑什麼給你送,有本事跑你就自己買!」游盛還在氣頭上,聲音很重。
「阮敘白感冒很嚴重,我現在不好出去。」她嘆了口氣,「就當我求你了行不行,如果不是為了我他至於受這種苦嗎?」
「我不送。」
游月立刻掐掉電話,她走到卧室門口正準備敲門,游盛的信息發了過來:地址。
她又腳步輕快的走回了廚房,把地址發給了他。
這人就是有毛病,直接答應不就好了嗎,非要讓她生氣。
在等游盛把東西送過來時她把屋裡簡單的打掃了一遍,這屋裡本來就小再加上沒多少東西看上去就和小賓館沒什麼區別,房東家裝的幾樣傢具也透著一股廉價感。
游月又想起了山水一笙里的那張□□萬塊錢一把的藤椅,心裡越發不是滋味。
要不是因為她,估計阮敘白這輩子都沒住過這種小地方吧!
薑湯熬好后游月給他端了過去。
敲門沒動靜,叫了兩聲他也沒應,但門沒鎖,游月想叫他喝完再繼續睡就擅作主張的走了進去。
房間里除了一張床有一個廉價感滿滿的拼接雙層衣櫃外什麼也沒有,越看游月心裡越堵。
阮敘白眼睛睡著了,因為鼻子不通氣他粗氣很重,他伸手搖了搖他,一連搖了好幾下他才醒來。
「趁著熱喝了再睡,一會把被子蒙上出一身汗可能就好了。」
阮敘白懨懨的接給過碗,「真的能好?」
游月不確定,「對有些人很有用,我們這邊都喜歡這麼做。」
她感冒也是這麼做就好的。
阮敘白喝了一口,濃烈的姜味讓他俊毅的五官微皺,游月把一包蜜棗打開拿出來一顆遞到他嘴裡。
他搖搖頭,「不吃糖。」
「一兩個沒事,壓壓薑湯味。」
阮敘白本來想接,可她又湊過來了一些,他微愣,然後張口咬上。
濃濃的糖味在嘴裡化開,這一次阮敘白卻覺得味道還不錯。
「換個地方住吧,之前劉秘書不是已經給你打點好了嗎?」
一碗見底他又被她要求吞了一顆蜜棗,他微亂的頭髮輕飄飄的搭在腦袋上使他看上去有些無辜,他頂著病痛開口,「你就在對面,我住這裡才能天天看到你。」
游月鼻子一酸,沒說話,讓他睡好給他蓋上被子,阮敘白卻一下拉上她的手,啞著音說:「你真好。」
游月氣到掉眼淚,「好什麼啊!」
「至少我家的家庭醫生從來不會讓我吃糖。」
游月抽抽噎噎,「居然還有家庭醫生。」
他抬手想幫忙,可因為躺著了夠不到,這時游月把頭湊了過來,他就笑著給她擦了。
「別哭,死不了,就是有點難受。」
他笑。
游月嗯了聲:「你蓋上被子好好悶頭睡一覺,我給你做飯。」
他搖頭,「我不想吃。」
「乖乖睡覺。」
見他似有話問又不知道怎麼問,她笑道:「我不走,等到晚上我再走。」
游盛把東西帶過來的時候看到他住的小屋子也愣了下,沒想到這麼小。
他打量一圈下來,終於有些於心不忍,不過也只是一點點。
「我今晚不回去,我要照顧他。」游月利索的打開米袋子,嘴巴上雖說著話但看都沒看他。
游盛拒絕。
「你沒看到他生病了嗎,做個人吧游盛!」
游盛哼:「這麼大的人了還需要照顧嗎,你吃點葯過兩天就好,你別想單獨和他過夜。」
游月不說話了,反正她就是通知他一聲。
見她不理會自己游盛就知道她生氣了,想想也對,他們各有各的立場。
她的立場是要照顧阮敘白,而他的立場是要看牢她。
可能是薑湯產生了效果,這一覺阮敘白睡得挺長,等他醒來的時候一被子的汗,雖然嗓子還點啞可那種干辣的疼痛感減輕了很多,身上的疲勞感也不見了,這讓他整個人又輕鬆了起來。
把門打開就看到游月正窩在沙發上用手機在敲敲打打,見他出來她立刻走上去噓寒問暖,那一臉真情流露的關心讓阮敘白很是受用。
雖然這日子是過得有點苦,但這也不完全是苦。
伸手摸了下她的腦袋,這時游盛正好從廚房裡走了出來,看清他的動作之後臉色微變,一張臉上立刻充滿了痛恨和警惕。
看到他阮敘白的臉一下也冷了下來,兩人對上目光。
電光火石間,兩個男人的戰爭一觸即發。
然後他就見阮敘白伸手把游月往自己身上一帶,輕飄飄的抱住她的腦袋,一雙狹長的眼眸微眯,面容冷峻的看著他。
他的目光裡帶著深沉的陰鷙,還有濃烈的佔有慾。
是佔有慾,沒錯。
游盛看得很清楚。
他像是在說:她是我的。
突然被抱住的游月根本就沒發現這兩個男人正在發生著什麼樣的無聲爭奪,她不知道自己的背後不遠處還站著游盛,更不知道他現在的臉色有多難看。
睜開他的手臂抬頭去貼了下他的額頭,心裡鬆了松,沒發燒。
阮敘白抓住她的手,親了一下,一雙冷瞳卻淡淡的掃著游盛,挑釁意味十足。
他用無聲的動作告訴他:看,她是我的。
游盛也想不到他會如此肆無忌憚,有點愣。
他的腦海里又浮現出那天晚上他在江上院的電梯口看到的那一幕,臉上的怒氣加的最旺。
他緊握著拳頭朝走了過去,可剛走兩步游月就轉過頭來。
看到他一張怒氣沖沖的臉柳眉立刻蹙起,淡淡道:「你想幹嘛!」
這時更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阮敘白整個人突然後退了下,眼神有些閃躲,他拉了拉游月的手,小聲道:「沒事,我們讓著他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臉上還掛著和之前一眼的冷漠囂張,口氣卻是一副他要欺負我但是我不想讓你因為這個為難的態度。
他的臉因為感冒泛著蒼白,在加上那忍讓的態度,讓游月看得心裡生疼。
「游盛!」游月瞪了他一眼。
她的眼神雖然嚴肅卻也帶著無奈,彷彿在說人家都生病了你能不能消停點,一副他不懂事的訓斥表情。
游盛:「……」
阮敘白淡淡的看著他,緊抿的嘴角微微的揚了下弧度,一副勝利者的表情。
游盛簡直就是大跌眼鏡,他想不到這個男人會這麼卑鄙綠茶,這他媽……
他不管了!
游盛氣沖沖的返回廚房,一臉陰沉。
這他媽,他和誰說理去!
游月摸到了他濕汗的衣服,她鬆了口氣,「現在舒服點沒有?」
阮敘白嗯了聲,臉色已恢復如常。
「別和游盛生氣,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別看著沖其實心挺軟的,我去勸勸他。」剛才游盛的態度她不是沒看到,實在是太不禮貌了。
阮敘白眉頭輕垂的樣子看上去有些無辜,他虛弱的笑了笑,「他生氣是正常的,為了你我願意好好和他相處。」
趁著阮敘白去洗澡之際游月進了廚房,游盛站在屋裡一言不發,看到她來也沒說話,活脫脫一個受氣的委屈模樣。
他的臉本就有些陰柔,因為沒工作了也不凹造型了,有些長的劉海蓋住了眉眼,又俊又美。
「差不多得了,人家還生病著呢!」
游盛冷笑:「意思是我欺負他了?」
游盛心裡的怒氣就沒消過,現在又被自家妹妹這麼說整個人是又生氣又委屈。
越想越委屈,他劉流一甩,冷冰冰的起身走了。
游月叫他,「馬上就吃午飯了。」
「氣飽了。」留下三個字人就離開了。
阮敘白出來的時候見只有她一個人就知道游盛走了,嘴角微挑了下,又恢復了平靜。
「他就是這樣,不要在意。」她解釋。
阮敘白嗯了聲,「他不要工作嗎,天天跟著你。」
游月今天做的飯菜很清淡,阮敘白知道她是在照顧自己的口味。
給他碗里放了塊肉,她想了想也不隱瞞:「他沒工作,前段時間剛和工作室解約了。」
阮敘白吃相很好,他慢悠悠道:「怎麼回事。」
游月也不把他當外人就把游盛的事情都說了,說到後面都忍不住要哭出來。
畢竟是血濃於水,明明上一秒還不歡而散可聊到這個事情的時候卻又忍不住難過。
阮敘白靜靜的聽著,亦然是一個很有素質的傾聽對象。
當晚,他心中便有了主意。
·
游月晚上還是乖乖的回了家,游盛不在,她心裡也是有些空落落的。
打了好幾通電話也沒人接,問了父親才知道是和朋友出去玩了。
游月哪裡還能不知道他,他在川城能有什麼朋友,明明就是個借口。
接下來的幾天都沒見到游盛。
游成殊和蘇蔓都是博禾高中的高三老師,臨近高考自然很忙根本沒不沒時間在家。
再加上現在游盛又不在,因為沒被人看著游月去找阮敘白就輕鬆了許多。
其實見面多了也就那樣,她寫她的稿,他遠程忙他的工作,不過雖然簡單枯燥卻也不失溫馨快樂。
·
游盛見到阮敘白是在小區附近的一家咖啡館,他想不到阮敘白居然敢單獨約他,這讓游盛有了想報復的想法。
可見到人聊了兩句之後他忘記要報復的事情,身上那種戾氣也沒了。
阮敘白走了很久他都沒動一下,他看著桌上的名片陷入了沉默。
「你的星途我可以幫你,但我的目標是娶到你妹妹。」
「資本的意義本就是賭博,你覺得你除了實力還有什麼?成功有時候往往是選擇最主要而非實力,千里馬和伯樂從來不是一比一,除了我你覺得還能有誰能幫你?」
「只要你同意幫我,我就幫你拿到娛樂圈的入場券。」
「在成為你妹夫之前我先是個商人。游盛,這對於沒有人脈的你來說,我,是唯一一個能幫忙實現夢想的人。」
「給你一晚上的時間,想通了打這個電話,過時不候。」
阮敘白的話讓他久久不能平靜。
他原以為阮敘白找他過來是想和他大幹一場誰輸誰走,沒想到他卻告訴他,他有可以給他實現夢想的機會。
而這個機會是要幫他當助攻,讓他父母對阮敘白滿意,心甘情願的滿意他和游月的事情。
而且還不只是談戀愛,還要結婚。
游盛一想到他那句妹夫,就忍不住起了身雞皮疙瘩。
其實他又何嘗不知道游月能嫁給阮敘白是最好的選擇,可他……
是他自己在做無用的掙扎罷了。
游月,他的妹妹,總有一天是要離開他的,他們都在長大,都在背負著做為成年人應該付出的代價。
他只是想再把她多留幾年而已,因為他就這麼一個……朋友。
當完游盛就失眠了,睡不著,他敲開了隔壁妹妹的房門。
游月正在和阮敘白聊得滿床打滾呢,見他有事要說就只能先掛了。
她出來的時候嘴角還洋溢著幸福的微笑,這讓游盛心情更複雜了。
游盛還是把和阮敘白和他說的事情告訴了她,沒想到她居然不生氣,還一臉甜蜜的說:
「他真要和我結婚啊!」
游盛:「你不覺得你的關注點不對嗎?」
游月害羞捂臉,「這才多久就想結婚了,他怎麼會想這麼遠……」
回到川城的這大半個月雖然兩人不怎麼見面,可游月卻不知為何對他的感情變得越發的強烈起來,這和之前那種只看臉的心動感不同。
具體是怎麼個不同法她也說不上來。
但如果以後要結婚的人是他……
她是願意的。
游盛就靜靜的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看著她陷入自我幻想里,心裡雖然還是酸酸的卻還是一臉冷漠。
她陷進去了。
出不來的那種。
也不知道那男人給她灌了什麼迷魂藥。
第二天一早,游盛懷著複雜的心情撥通了阮敘白的號碼。
「想好了嗎?」
對方淡淡的問。
游盛咬了咬牙,「嗯。」
「那好,三天之內我要搬到你家去住。」
游盛一驚,脫口而出:「什麼?」
阮敘白回答得沒有任何感情,「你們家不是還有間小空房嗎,你搬過去,我睡你房間。」
游盛:「?」
為什麼是我住小房間,這是我家!
「三天之內說服你父母讓我過去,不然我的計劃沒辦法展開。」
游盛:「?」
你還有計劃?
「如果你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那你就沒資格和我談以後的投資條件。」
昨天還叫我舅子,現在就沒資格,呵,這資本家的嘴臉!
游盛氣到變形,最後還是嘆了口氣,「行,誰讓你是金主爸爸。」
那邊傳來阮敘白一本正經的聲音:「我不需要兒子,我只想要你妹妹。」
游盛:「……」
游月在旁邊聽得不亦樂乎,一張嬌媚的小臉早就變的通紅。
·
對於游盛做助攻這件事游月是贊同的,一是她喜歡阮敘白,二是游盛的實力需要一個表現出來的機會。
如果和阮敘白最後真的結婚了自然是兩全其美。
而且投資游盛他也不吃虧,因為他知道游盛的實力。
歌手圈裡買歌賣曲是常有的事情,游盛這些年給別人代創了不少的歌曲,甚至歌手圈裡正當紅兩個小歌手就是靠他的代創走紅的。
一次是意外,那多次真的就是靠實力,她相信游盛的實力。
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見,游盛太需要阮敘白給的這張牌照了。
以游盛的實力和對歌圈市場的敏感度,他走紅,可能真的只需要一個契機。
而這個機會,現在正在向他招手。
電話一說完阮敘白就掛了,活生生的一副我是老闆我最牛的仗勢。
游盛看著對門的那間沒人住的小西房,一臉的忍辱負重。
當晚,游成殊和蘇蔓回家的時候家裡已經是飯菜飄香,只見游盛正在廚房裡揮舞著刀功,不一分鐘,一盤均勻的土豆絲就入了涼水。
「難得這麼勤快。」游成殊很是欣慰。
游盛哼了聲,「今天心情好。」
「怎麼了?」蘇蔓問。
游盛笑了笑,神秘兮兮的說:「阮敘白可能要放棄秋秋了。」
蘇蔓一愣,然後道:「真的?」
他點點頭,「下午聽到秋秋和他打電話,好像說到了什麼分手。」
游成殊和蘇蔓互看了一眼,都在等下文。
游盛卻是一臉遺憾,「具體我也沒聽清,不過我覺得秋秋可能要退縮了,其實她還是挺聽你們話的。」
當晚,游家的餐桌上氣氛很不對勁。
這段時間為了阮敘白的事情一直在和她們伶牙俐齒的游月異常的安靜。
她安靜的吃著飯,一言不發,一副誰也不愛獨自美麗的高冷姿態。
「你和阮同學最近還在聯繫嗎?」游成殊漫不經心的問。
只見游月皺了皺眉,沒說話。
「你們……沒事吧!」蘇蔓問。
游月把碗往桌上一放,一臉不耐煩:「分了,這不就是你們想要的結果嗎,高興了嗎?」
對面的父母被她的脾氣嚇了一跳,游月也沒理他們,起身走了。
看到她進房間了游盛才得意洋洋的說:「我沒說錯吧,我就說長不了。」
沒想到兩夫妻不僅沒高興,還冷冰冰的瞪了他一眼。
游盛一臉委屈:「這不就是你們想要的結果嗎?」
「吃你的飯,那麼多嘴!」蘇蔓冷眼一瞥,殺氣騰騰。
第二天是周末,游成殊和蘇蔓難得休息,早上在家處理好工作的事情後下午決定帶游月出去走走。
其實她們兩口子心裡也挺不是滋味的,就想著帶她出去散散心。
「幹嘛!」游月蓬頭垢面的打開門,語氣淡淡:「我都說了我不出去,你們愛去哪裡玩就去哪裡玩不要管我。」
游成殊扶了下臉上的眼鏡:「出去走走對身體好。」
游月不耐煩的把門一甩,把兩人拒絕在了門外。
此時恰巧正從浴室里出來的游盛落過,然後他善解人意的安慰他們:「失戀了的人都這樣,過兩天就好了,不要理她。」
游成殊瞪了他一眼,兩口子走了。
第三天,周日,晚上狂風大作傾盆大雨。
屋外的強風很猛,甚至都把小區的樹木吹得都快彎下腰,游月放在電視旁邊充電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起一看立刻掛斷。
蘇蔓已經看到了阮敘白這三個字,不過卻裝一臉疑惑,「誰啊月月。」
游月面無表情:「沒事。」
兩夫妻互對了一眼,沒說話了。
電話又斷斷續續的響著,游成殊勸了句:「接吧!」
「都分手了接什麼,要不是我的車鑰匙還在他那邊我早就把他拉黑了!」
旁邊的游盛舉手贊同:「我贊同,分手了就不要聯繫,這是一個優秀前任的自我修養。」
游成殊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心裡堵得慌。
電話又響起,就在游月就要拉黑之際蘇蔓直接奪了過去,按下接聽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那邊傳來了阮敘白的聲音。
他的聲音很小,還夾雜著很多複雜的聲音,聽得蘇蔓聽不太清。
「我是游月的媽媽。」
那邊依舊聲音吵雜,「蘇阿姨,我能想見見秋秋。」
蘇蔓看了旁邊一言不發的游月一眼,道:「你們不是分開了嗎?」
那邊沉默了好久,委委屈屈的聲音傳來:「是她單方面提的,我沒同意。」
游成殊搶過電話,「阮同學啊,你……」
「我就在你們小區門口,阿姨,我想見秋秋一面。」
「哪怕就是分手……我也希望她能親口跟我說。」
游盛聽著走到陽台看了一眼,呦呵了聲,轉身對父母道:「好傢夥,真的在外面。」
游父一聽起身過去看,他本來就近視眼再加上風雨很大,只能讓蘇蔓過來看看是不是真的。
蘇蔓一看,難得有些慌張:「真是他。」
外面大雨傾盆,阮敘白就站在他們小區門外一動不動,雖然有點迷糊但蘇蔓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是他。
「這可怎麼辦,這麼大雨淋感冒了就麻煩了。」游成殊也急了。
游盛在旁邊笑得幸災樂禍,「豈止是大,簡直可以淋死好幾個祺貴人。」
聽到他的話,游成殊毫不猶豫的就是一腳踢了過去。
電話里傳來阮敘白帶著疲憊的聲音:「讓我見秋秋一面,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