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怪事

我正這樣想著，小牧打斷了我的思緒。

「哥，你那天不是讓我注意周夢兒的行動嗎？我今天上午發現了一件怪事，但不知道是不是你想查的。」

一聽這個我來精神了，連忙問道：「說說看，是什麼怪事？」

「上我不是說了，我們班在排練文藝節目嘛。周夢兒是文藝委員，所以全程都在一邊指導。」

「她自己沒參加節目？」

小牧搖頭，「沒有。她有啦啦隊的任務，忙不過來。所以人數不夠，她才找的我嘛。」

我點頭表示理解。

「我們表演的是個帶雜耍的小品，裡面有一個高空翻騰的項目。練的時候，原本負責表演這個項目的同學是體育特長生，但那天他要參加學校的足球比賽，就缺席了。沒辦法，周夢兒就自告奮勇代替他。」

「高空翻騰？怎麼個形式？」

「哎，其實很簡單，就是從課桌那個高度，在空中轉體一周，再平穩落地就可以了。體操的比賽里不是經常有這個動作嗎？」

「然後呢？」

「周夢兒其實也會這一手，她是啦啦隊的人，跳上跳下都習慣了。但那天她發揮失常了，落地的時候沒站穩，胳膊碰到了課桌腿。我們教室的課桌腿是鐵制的，一下子就割破了，流了不少血呢。」

我心中一凜，又是割傷。看來小牧身邊真的有蛻靈存在。

師哥說過，蛻靈在產靈后，一定會時常伴隨宿主左右，確保自己的幼體能順利成長。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它很可能又犯了惡作劇的天性，導致周夢兒受傷。

可這樣一來，周夢兒不就成了單純的受害者了嗎？之前對她的懷疑，莫非要推翻？

但小牧接下來的話，讓我又大為震驚。

「周夢兒受傷后，我們都嚇了一跳，趕緊給她簡單包紮一下，然後送她去學校的醫務室。可到了醫務室，醫生居然一下子就認出周夢兒了。」

「什麼意思？」

小牧詳細解釋道：「這說明，醫生跟她很熟啊。我們學校的學生得病，一般都是去校外的藥房拿葯，很少去醫務室的。除非受傷流血這種事，去醫務室相對方便點。可學校的醫生一眼就認出了她，還叫出了她的名字，問她怎麼又受傷了。又！」

「她經常受傷？」

「按邏輯來說，只有這個解釋了。」小牧憂心忡忡，「但我當時沒往心裡去，周六也就沒跟你講。不過今天上午發生的這件怪事，讓我又想起來了。」

「你說。」

小牧撩起自己的上衣短袖，指著手臂胳膊的位置，「她受傷的地方，是在這裡。當時我親眼看到了那個傷口，雖然不深，但很長。理論上說，就算年輕人恢復得比較快，也應該留下一個淺淺的疤吧？」

我點頭，「結疤之後，至少也要好幾天時間才能蛻疤。蛻疤之後，還是會有痕迹的。」

我自己小時候就曾被刀子傷到過腹部，後來蛻疤了，但這十多年來，痕迹卻依舊清晰可見。

「可你猜怎麼著，我今天上午在課堂上，親眼看到，她受傷的位置，完全恢復了！不僅沒有疤痕，還……白得跟一塊玉一樣！簡直就像是……就像是剛出生的嬰兒一樣白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