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周一，困頓的早自習上，老王來傳達一個訊息。

馬上就要月考了。

一班的學生們都顯得很有底氣，舒荔卻是個例外。

自從知道她是班上最後一名的時候，她總有種學不配位的感覺。

考試的範圍就是這一個月講的內容，內容雖然不多，但學校本質上是想再一次摸透學生的底。

沒有分科，這次月考是九門一起考。

一天考三門，一共考三天。

舒荔緊張的不行，同桌一貫的氣定神閑。

她用手肘杵了杵林朝禾，面上露出甜甜的微笑，「學霸，帶帶我唄？」

「怎麼帶？」林朝禾在學習方面還是非常的助人為樂。

「月考是這周三，距離考試只有兩天了。」舒荔頭疼的看著九本摞起來厚厚的教材發愁，「我覺得你得把腦子借給我才管用。」

「……」

午飯的時候舒荔還在想月考的事情。

「詩韻，我從小都是跟林朝禾一樣的學習環境長大，為什麼他是學霸，而我是學渣呢？」

杜詩韻一針見血，「大概你們腦子的思維是不同的，林朝禾是那種天生的學霸思維，你可能就是尋常人思維。」

舒荔委屈巴巴的戳著一朵西藍花，「你有沒有覺得這話很傷害我？」

杜詩韻給她順了順劉海，「我聽到你跟林朝禾的對話了，男人靠不住，姐妹還是靠得住的，我幫你。」

緊接著，杜詩韻就毫不吝嗇的將她學習的方式方法傾囊相授。

每晚睡覺前抄十個單詞，早上醒來就先把單詞背了。

吃早飯的時候聽英語聽力。

晚自習的時候會先把今天課上講的筆記整理一遍，然後預習明天內容。

晚飯的后聽新聞聯播，了解一下時事。

作業大概會在晚上八點之前寫完，然後再做兩套題。

刷題一般選擇當天講課的內容，要是英語卷子就除了聽力和作文整篇刷下來，

舒荔聽得一愣一愣的，耳朵是明白了，腦子可能跟不上。

杜詩韻學習是屬於穩紮穩打的那種，要是用她的學習方式，可能是要從開學第一天重學一遍。

借腦子計劃雖然只是舒荔隨口一提，但聽完杜詩韻分享學習方法的時候，卻越來越覺得可行。

如果她能在短時間內了解林朝禾的思維方式，她或許就可以在短時間內收穫學霸的思維。

說道做到，舒荔已經開始研究該如何了解林朝禾的思維了。

她記得在哪本書里讀到過，行為是思維的外化形式。

如果在同一件事上與人有一樣的行為，那說不定就能知曉他的思維。

知曉他的思維她就可以知道如何成為一個學霸。

成為了學霸她就可以站在大榜的金字塔塔尖，跟林朝禾肩並肩。

越想越興奮，她覺得自己就要成為學霸，蕩漾學海永不翻船！

握著筷子奮力戳在餐盤是上，鬥志昂揚！

「我可以！」

-

午飯吃到一半，舒荔就風風火火的拉著杜詩韻去找林朝禾。

好在少年與她的距離只有一個過道。

林朝禾和向霖坐著正吃飯，面前的桌子上突然出現兩盤吃了一半的飯。

然後他的面前就出現了舒荔的臉。

向霖被她們的操作嚇了一跳，「姑奶奶們這是什麼操作？」

舒荔從坐下就開始觀察林朝禾，一點沒分神回話。

杜詩韻回答道：「某個小荔枝想知道學霸的午餐吃的是什麼，所以來看看。」

「那看你的不就得了？」向霖瞄了一眼杜詩韻的午餐。

「小荔枝，你現在要求這麼高？第二都滿足不了你了，非得要第一的？」

舒荔終於完成一階段的了解，回神回話。

「我難道就不能有點追求嗎？」

向霖點點頭，「可以可以，非常可以。」

林朝禾飯菜都快吃完了，見舒荔皺眉看著他殘羹冷炙，很善解人意的解答。

「糖醋裡脊，炒青菜，雞蛋糕。」

舒荔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餐盤，發現少了炒青菜。

那這和學霸思維同步的第一步就不一樣了。

「你們等我一下啊！」舒荔起身打算去阿姨那邊加個炒青菜。

卻發現打飯的阿姨們已經收攤了。

「你想吃什麼？」林朝禾問。

「炒青菜。」平時舒荔最不喜歡吃青菜了，所以就沒點。

林朝禾看著盤子里僅剩下兩根邊邊角角的青菜，不好給她。

「晚飯食堂說不定還有炒青菜……」

舒荔滿眼期待的問：「那你晚上還吃炒青菜嗎？」

林朝禾在她期待的眼神中點了點頭，「……吃吧。」

-

舒荔完整的踐行對林朝禾一切行為的複製粘貼。

林朝禾抄筆記她也抄筆記，絕不做題。

林朝禾喝水她也喝水，絕不吃東西。

……

林朝禾被盯著學習一舉一動非常不自在，「舒荔，你今天……」

怎麼這麼不正常？！

「我今天非常的努力刻苦學習。」舒荔沉溺於自我努力的感動中，「都是為了考試，我還可以更努力！」

林朝禾：「……」

學霸無語。

「月考的考試內容是教材，不是我。」

「你盯著我有什麼用？」林朝禾都替她著急。

舒荔眨了眨烏黑的眸子，真誠道：「但跟教材最熟悉的不就是你嗎？」

「我跟你熟悉，你跟教材熟悉，那不就是我跟教材熟悉了嗎？」

「……」

林朝禾無奈道：「你要是能把這個邏輯運用到數學證明題就好了。」

「我在努力，努力學習你的思維。」舒荔覺得雖然她到現在還沒有什麼具體收穫，但她堅信，假以時日一定能將學霸的思維吃透。

「思維並不是一兩天就能改變的，你還是臨時抱抱佛腳，將重點題型練一練。」

雖然他對舒荔恨鐵不成鋼，但還是將老師上課講的重點題型給她講了一遍。

舒荔托腮，懊惱著她為什麼沒有像林朝禾一樣清晰的思路。

-

晚自習前的課間是二十分鐘，舒荔到五班找周清宜。

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聶嘉文坐在她的位置上跟林朝禾說話。

舒荔走回去的時候距離上課還有幾分鐘，預備鈴還沒有打。

聶嘉文還是興緻勃勃的問著題，林朝禾也耐心的解答著。

林朝禾聲音溫和，跟與她講題的時候沒有大區別。

看來在他的眼裡，班上的女生都是一樣的，問他問題都會耐心解答。

手腕上的小皮筋硌在手腕，硌的她怎麼都不舒服。

站在自己位置前，她清了下嗓子。

「你先坐我的位置等一下，」聶嘉文抬頭見是她，意猶未盡的再問了一道題。

聶嘉文的位置在中間，不過要跨過一整組，她不想遠走就坐在了向霖的位置。

杜詩韻按照她的學習方式，抓緊課間的時間預習。

舒荔沖她晃了晃手腕上的小皮筋，撇了撇嘴角，示意她向後看。

「？」杜詩韻看到林朝禾給聶嘉文講題，但沒明白她晃手腕是什麼意思。

舒荔興緻缺缺沒有解答，拉著杜詩韻給她講了一道題。

預備鈴響，聶嘉文依依不捨的離開舒荔的位置。

舒荔固執的站了一會兒，等椅子上溫度散去才肯坐下。

「她是不是比我聰明？」舒荔沒頭沒尾的問道。

「誰？」林朝禾不知道她指的是誰。

「剛才問你問題的，班長聶嘉文。」

還沒等他回答，老王就抱著昨天的數學作業走了進來。

「佔用大家一點時間，把作業講一下。」

教室里此起彼伏的收拾書本的聲音，原有的晚自習計劃都被打亂。

雖然燒雞崽子們都沒說話，但能感覺到大家都不願意。

「馬上就月考了，你們這些題都會嗎？」老王也很不樂意加班，「要不是你們錯題一籮筐，我願意義務奉獻上課嗎？」

燒雞們安安靜靜，數學課代表上前髮捲子。

舒荔拿到卷子就看到證明題上一個大大的紅叉，她將卷子翻過去，沒想到後面也有一個。

要命。

數學真的是天敵！

……

老王講完數學卷子，晚自習已經過去了一半。

燒雞們從課桌里掏出原本的計劃，開始寫著。

老王前腳出門，後腳林朝禾偏頭第一時間對她說：「你更聰明。」

舒荔愣了一下后，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揚，莫名的喜悅漫上心頭，酒窩淺淺。

「算你有眼光。」

按照地理課上的知識，太陽直射點向南移動，天黑的越來越早。

窗外猶如淡墨暈開，夾雜著淡淡的晚霞。

-

考場的排序就按照入學分班考試的名次，從前向後。

林朝禾直接走到一班靠窗第一排。

頭上彷彿有著年級第一的光環。

說來也巧，舒荔的位置也是靠窗第一排。

不過是在五班。

在五考場里，她遇到了周清宜。

周清宜明顯也是臨時抱佛腳的常客，臨考前一直抱著教材不放手。

第一門是語文。

雖然只是一次月考，但考試的題型是跟高考一樣的。

開篇三道語文的閱讀選擇題就是舒荔的弱項。

做題時，她腦中一直浮現林朝禾讓她抱佛腳的的話——

「語文前三道閱讀題要一鼓作氣讀完再看問題。」

-

三天的的考試結束，就迎來國慶假期。

因為他們才高一，學校假期安排他們修滿七天。

回班級恢復桌椅的時候，就聽道班上的人在對答案。

「數學選擇最後一道選什麼？」

「地理我上考場前一直背水金地火木土天海，結果我忘記小行星帶在哪了！」

「歷史羅馬法那道題，我都沒從材料里看出說的是哪條？」

「……」

舒荔聽著他們討論，越發的忐忑成績。

林朝禾回答道教室的時候，她正目光渙散的發獃。

「想什麼呢？」林朝禾問道。

她回頭，就看到少年站在距她一肘間，眉間揉著細碎的溫柔。

「在想國慶節安排。」舒荔五官舒展，沒有提及考的好不好這件事。

放假的喜悅佔了上乘。

林朝禾順著她的話問：「國慶想怎麼安排？」

「吃喝玩樂安排上，人生就要及時行樂！」舒荔圓圓的眼眸清亮亮的，「等成績下來我可能就不快樂了。」

「具體呢？」

「還沒想好。」不過舒荔計劃好了今晚的安排，藏起來的言情小說還等著她寵幸。

向霖從教室前門進來，坐在位置上轉身回頭，動作非常流暢。

「考的怎麼樣？」

林朝禾一貫淡定，「還行。」

舒荔撥浪鼓一樣擺手，「敏感話題，別問。」

腕上的小皮筋在白皙的手腕上晃動，荔枝的圖案很是惹眼。

向霖一眼就看到了，有些興奮的問：「小皮筋？打算送給誰的？」

原本沒注意到小皮筋的林朝禾也看了過來，「什麼意思？」

向霖剛想解釋，舒荔手疾眼快的制止。

「沒什麼，就是小皮筋用久了我擔心頭上的鬆掉，所以帶了一個備份。」

向霖用力的眨眨眼，雖然再沒多說什麼，但這個解釋林朝禾明顯不信。

「那他問你送給誰是什麼意思？」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愛較真！」舒荔先發制人的反擊，「就是一根小皮筋，當禮物也送不出去，送你你要嗎？」

說到激動處，舒荔將小皮筋從手腕上取下來，懸在指尖遞給林朝禾。

身處第一觀影現場向霖屏住呼吸，生怕因為他一點的變動影響劇情的走向。

舒荔遞過去就後悔了，說完話就趕緊接了下一句。

「你看我們都這麼熟了你都不要，別人肯定更不要了。」

然後將小皮筋重新套回手腕，一系列動作流暢的要說沒有綵排過都不太相信。

林朝禾勉強的選擇相信了。

晚上坐在書桌前，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對。

他打開度娘搜索「送小皮筋是什麼意思？」

度娘顯示的第一條——

「女生送小皮筋給男生，就是說明這個男生名草有主了。[1]」

「……」

作者有話說：

[1]百度

林朝禾：突然間覺得手腕空空，好像少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