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第一百六十四我等著

第163章 第一百六十四我等著

時卿走進屋子,進戌趕緊握緊手裡的劍起了床站了起來。

他雙眼直直盯著時卿看了一會,道:「你剛才出去了。」

時卿點了下頭。

「是有事嗎?」進戌臉上露出擔憂的表情道。

「是有事。」時卿幽幽道:「這個屋子的主人是個白眼狼。」

小女孩是屋主的女兒,剛才在拐角蹲著就是為了看好自己和進戌,自己好去通風報信。

時卿道:「我們得離開了。」

進戌嘆了口氣,道:「你不是想在官府附近租一個屋子嗎?」

「我們離開了還可以回來的。」時卿輕描淡寫道。

進戌一下子無言以對,他鎖好門弄成去時從容的樣子。

時卿跟著他到隔壁再隔壁的屋子裡躲著,月亮如雪的光透過窗口照進來,把進戌的影子拉得老長。

涼風的意味入侵了手,時卿握了握有些冰涼的手。

進戌拿著自己懷裡的綉著精緻的兩塊梅花帕子遞給時卿。

時卿不明所以的接過。

進戌道:「你先包手。」

時卿不解還是聽他的話把手包了起來,她有些勉強包著右手,進戌幫她把右手包了起來,然後寬厚的大手包住了時卿的手。

時卿眼神意味深長看著進戌。

進戌道:「你已經長大了,我們要男女授受不親了,對了,你的手容易著涼,估計是你小時候受過什麼傷,又或者是你天生如此。」

「天生的。」時卿道:「我是大夫,我看得出來。」

進戌嘆了口氣,道:「是天生的。」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道:「你會醫術為什麼不醫治自己的手呢?」

「因為我的醫術是在我那次在棺材里醒來才有的。」時卿道。

進戌聞言微微點點頭,沉默了一會道:「你救了師父和同伴之後會去哪呢?」

「先修身養性。」時卿道。

她的性子不得不承認是洒脫,更要緊的是忍不了,她必須得找個地方好好正視自己,再找一個好一點的國家去做她想要做的事。

她現在所在的國家對女子太過苛刻了,她要是想在這裡明面擁有權利太過幻想了。

「你一定會能做好自己的事。」進戌給出肯定道。

時卿揚眉,明媚道:「當然了。」

進戌的手心傳來的溫度暖著時卿冰涼的手,時卿靜靜看了半響進戌,問道:「師兄救了師父和同伴之後你還要繼續跟著她在這裡嗎?」

進戌沉默以對。

時卿開口道:「這裡的路太難走了,應該走好走路才是。」

「人人都想走好的路。」

進戌臉上露出嚴肅的表情,道:「我也是想走好的路,只是不允許,我不允許我背叛我想救她們的心。」

時卿不解問道:「她們是指哪些貴族女子嗎?每日拿著針刺繡,每日戴著冪籬,連出趟門都難的貴族女子,她們雖然可憐可是世間比她們可憐的多的是。」

進戌道:「不止她們,還有自由。」

時卿道:「你活得比我還要…」

時卿說到這裡頓了頓,把即將說出口有可能暴露自己不是原主的話咽了下去。

進戌眼中含著不解的光注視了她半響,問道:「你為什麼不繼續說下去。」

「你聽到衙役來的聲音了嗎?」時卿問。

進戌眼中閃過一道警惕,道:「沒有聽到。」

時卿深深呼吸一口氣,道:「按理說他們要是去官府報官,官府這個時候應該來到了。」

她說著小聲道:「這裡可是離官府很近的。」

外面一夜無聲,等到天邊亮光浮現,進戌聽到了門外的腳步聲和嘈雜的人聲后叫醒靠著自己肩膀的時卿。

時卿站著迎著天空照進來的白光,秀氣的臉上帶著明媚的嚴肅,道:「這麼晚來是因為什麼呢?」

官府的衙役闖進了昨天晚上時卿和進戌所待著的屋子。

言澹看著李呈眼中流露出不悅。

李呈道:「言大人你的人好大的膽子,居然妄圖劫走同會的人,幸好我的人得知了消息來告知我,不然你的沈時卿可得把同會的人救走了,你也成蠢中之蠢的笨人了。」

「說完了嗎?」言澹神色淡淡問。

李呈不屑的哼了一聲,道:「說不完你就不說了?」

言澹微微頷首。

李呈面露不悅道:「那你就不要說了。」

言澹對著一個衙役挑了下眉。

衙役臉上浮現出微笑,上前一步對著李呈欠身道:「十皇子殿下,我們言大人手下有會手語的。

李呈眼神犀利一掃衙役,道:「你可以下去了。」

衙役點了點頭,臉上有著認同的表情。

李呈看著心中的不悅更多了幾分。

「裡面沒有找到任何人,也沒有任何線索。」捕快走出來對著言澹說。

李呈道:「沒有人,沒有線索就是走得從容了。」

他說著眼神狠狠盯著言澹道:「昨天晚上就有人來稟告沈時卿就在這個屋子了,你遲遲不打發人來抓她是故意放走她的。」

說完,他眼神含著笑意,語氣嚴肅道:「言澹你等著做解釋吧。」

言澹抿了下嘴淡淡看著李呈,顯然沒有把他當回事。

李呈把不悅壓在心裡,揮手吩咐捕快去打聽周圍人家問問,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線索。

捕快站在原地不動,李呈眼中含著怒光盯著捕快,道:「你在做什麼?」

捕快道:「雖然您是奉聖上的命令來辦事的,可是言大人也是奉聖上的命令和你做同一個任務,我們要聽就聽您們二位商量好的,不能只聽一人指令,不然就是對聖上的不敬了。」

「不是不敬。」李呈眼神寒冷道。

捕快一臉漠然。

「言澹你還是開口說吧。」李呈盯著言澹,語氣咬牙切齒。

「慎言。」言澹對著李呈,道:「慎言對你來說是件好事。」

「我不需要你來教我。」李呈道。

「如果不是你我兩個現在在辦同一件事,我是不會教你的。」言澹認真道。

李呈哼了一聲,道:「我希望儘快辦完此事。」

「我和你有同樣的希望。」言澹淡淡說。

「看不出來。」李呈道。

言澹笑了一下看著捕快,道:「現在沈時卿是不是同會的人還沒有證實,你去打聽的時候小心一些,不要人覺查出她有問題。」

捕快聞言抱拳帶著衙役一塊離開。

李呈道:「如果不是我的兵不舒服,我一定不會讓你再開口。」

言澹側眼淡淡看著李呈,神色不屑道:「你可以找個大夫瞧瞧。」

李呈神色不解問道:「為什麼?」

言澹伸出了手。

李呈不屑道:「你是想坑我的銀子我是不會給的。」

言澹聞言收回了手,帶著一身的從容的氣質點了幾個衙役回了官府,留下李呈等人。

李呈看著他的背影道:「孟和能讓我見了嗎?你給我見,我可以給你最喜歡的銀子。」

「不可以。」言澹說。

李呈惡狠狠盯著言澹,看了一眼身邊的管家,低聲問道:「你的人真的妥當嗎?」

管家低聲回道:「殿下放心,不會被言大人套出話,讓他把真相大白的。」

「記住,沈時卿不是也要把她弄成是。」李呈低聲道。

管家臉上露出遲疑的神色。

李呈問道:「你怎麼了?」

「冤家宜解不宜結。」管家額頭冒出汗道。

「你多嘴了。」李呈聲音不輕不重道:「回去后好好面壁思過。」

「是。」管家應了一聲。

時卿聽到門外的一陣拍門聲,她看了一眼進戌。

屋子的主人跑出開門。

捕快輕描淡寫問了一下他們昨天晚上有沒有見到一個姑娘后就帶著人離開了。

進戌輕聲道:「言大人似乎想幫我們。」

時卿眼神浮現不解,道:「是不是又有所圖。」

進戌道:「你怎麼懷疑他有所圖。」

「看著太聰明了,不是件好事。」時卿說著轉口道:「也許是我多疑了。」

屋子的主人跑進了屋子關上門睡了,院子靜悄悄的。

時卿猜測道:「應該是繼續睡了,我們走吧,回到白眼狼的屋子看一下,然後去找蕭清塵。」

「去找他是為了今晚就動手了嗎?」進戌問。

時卿點了下頭,她把令牌拿了出來,道:「皇帝給的令牌能讓我還有帶人進宮。」

「剛剛衙役們在找你,你這個時候進宮皇帝也不會放心讓你有機會對他下手的。」進戌聲音擔憂。

「你放心,衙役他們不想真的找到我,想害我的人也沒有認定我是同會之人,在他們心裏面還有懷疑不敢肯定,不敢肯定我就是同會之人也就沒有膽量上報給皇帝。」

時卿說著眼中閃過一道狠光,道:「只要皇帝不知道我就是你們的人就一切都好說。」

進戌道?「願我們今晚一切順利。」

「會的。」時卿說著和進戌一起快步離開了屋子。

他們回到白眼狼的屋子,時卿在白眼狼的屋子等了等,等到了白眼狼屋主回來,進戌看了一眼便把屋主打暈,從他的身上拿走買下這屋子的銀票后,把剩餘的銀票重新塞回他衣服里。

時卿淡淡看了一眼進戌,正經坐著也不起神。

進戌不解。

「師兄我們改算上利息。」時卿道。

進戌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重新拿走銀票,只留下一張一百兩銀票,然後把銀票扔到白眼狼屋主身上。

時卿把銀票拿起來,從容鎮定的疊好把它給了進戌。

進戌臉色遲疑,心中有些擔憂屋主一家人的前途,終歸忍了忍也沒有說什麼。

時卿帶著他去了蕭清塵所在的院子。

蕭清塵的下人把他們帶到一個風景宜人,花草樹木,鳥語花香的亭子后就離開了。

時卿掃視了一眼,倒了一杯茶聞聞了茶水,再打開壺蓋看了一眼,道:「茶里沒有要葯。」

說完,她倒了一杯茶給了進戌,道:「渴了就喝口水,不需要忍著。」

進戌道:「我明白。」

蕭清塵從樹林深處慢悠悠走了出來,距離他們所在的亭子甚遠。

時卿面色沉靜的掃了一眼,走到他面前,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讓她有些頭暈,見到樹林里有人身穿白衣服藏在樹后開口道:「我有事得趕緊跟你說。」

「趕緊還不說。」蕭清塵眼中不滿道。

時卿對著他耳朵,神情淡淡:「把你糊弄人的把戲給我收起來。」

蕭清塵眼中露出了不滿,「我看你的人也不是弱不禁風。」

時卿道:「這些事和我們要商量的事無關。」

蕭清塵揚聲道:「都給我下去…吧。」

蕭清塵的人聞言站了出來。

面容蒼白,眼尾紅得顯得眼睛大得像銅鈴,眼白很多,眼珠子很小,看起來像是另一方世界能嚇到人的人。

他們對著蕭清塵行了一禮,然後井然有序退了下去。

蕭清塵道:「畫得不夠好,還是沒有嚇到你。」

時卿看了一眼蕭清塵,無所謂道:「我見過的恐怖比你還要多。」

蕭清塵道:「你的話我不信,不過我有句話你一定會信。」

時卿無言。

蕭清塵道:「你師兄見的恐怖一定不比我們多。」

時卿一臉擔地轉過了身子,看到已經暈倒在亭中的進戌。

「他是被嚇暈的。」蕭清塵道。

時卿深深呼吸一口氣,道:「你將來也一定會被嚇暈的。」

蕭清塵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時卿。

時卿進戌扶到凳子上,讓他趴著桌子暈睡。

蕭清塵臉色不悅,道:「你今天來是為了我們昨天晚上所說一事?」

時卿道:「不然呢?」

「我還需要請示。」蕭清塵一臉正經道。

「你真的需要請示?」時卿笑了一下,眼神平靜道:「你在京中能請示誰?」

「飛鴿傳書。」蕭清塵道。

時卿道:「我等不了。」

「你似乎忘記了這裡是誰的地盤。」蕭清塵道:「我答應你的事我會替你去做,只是這件事很重要我需要請示。你暫住幾天等等。」

時卿道:「你一早就那麼打算了吧?」

「重要嗎?」蕭清塵嚴正道。

時卿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彷彿是陽光午下一朵無害的小白花。

蕭清塵眼神略微有些欣賞的看著,故意道:「長得還不錯。」

「我讓你接下來更不錯,讓你好看。」

蕭清塵不信,他回了一個懷疑不屑的表情:「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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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相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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