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第一百六十五信

第164章 第一百六十五信

時卿道:「你等不了啦。」

蕭清塵眼中帶著笑意問道:「為什麼你會覺得我等不了啦?」

時卿從懷裡拿出一塊手帕遞給蕭清塵。

蕭清塵滿臉疑惑地拿著手帕,手帕傳來的清淡香味讓他心曠神怡,下一瞬頭腦又開始暈眩。

時卿漠然看著他,道:「現在知道為什麼了吧。」

「你.無恥。」蕭清塵留下這句話栽倒在地。

留在暗處的暗衛都沖了出來包圍了時卿,時卿拿出一個刻著花的紫檀鼻煙壺給暈倒的進戌聞了聞。

進戌幽幽轉醒。

「人醒了也沒有辦法救你。」暗衛一不屑道。

進戌把手裡的劍鞘拔開,劍光如雪,眼神凌厲間,一群人帶著血撲通的倒地了。

時卿道:「你沒事吧?」

進戌用一副不解的表情,道:「你問錯人了吧?」

他看了看自己的身體,一臉不解等待時卿的回答。

時卿道:「我沒有問錯人。」

「我被嚇暈到的…事情你可以當做什麼都沒回發生過。」進戌支支吾吾道。

時卿點了下頭,道:「你放心我嘴巴很嚴的。」

進戌笑了一下。

時卿道:「現在我們該把人拖走了。」

進戌聞言把蕭清塵抱上,時卿看了一個暗衛道:「得把他們中的一個叫醒,我們的蕭公子怎麼可以沒有隨從。」

言罷,她伸手把暗衛叫醒,道:「你得跟著我們來,乖乖聽話,不然你們家公子會被我們吃掉的。」

只有二十歲的暗衛一臉懷疑的看著時卿。

時卿很認真的看著暗衛,暗衛開始將信將疑道:「我會聽話的。」

時卿滿意點了下頭,讓他去找馬車。

「你就這樣放他離開了?」進戌有些害怕擔憂道。

「我有信心保證我們的安全。」時卿說。

進戌聞言笑道:「就算把命栽倒你頭上我也不會後悔。」

時卿臉上露出訝異的表情,問道:「一條命,條條命都如此呢?」

進戌無言以對。

暗衛安排好了蕭家院子的馬車。

馬車外表很華麗,看起來就很寬敞,時卿等人坐上了馬車一路暢通無阻到達宮門口。

宮門口的侍衛見到了令牌便放行了。

時卿掀起馬車帘子見到了不該見到的人。

宮女正拿著布擦著地,見到時卿第一眼就到她眼前露出很不服氣的模樣,然後行了跪拜禮。

時卿道:「你起來,我不是什麼主子。」

她訝異宮女為什麼還能在這裡,按理說言澹應該會因為蕭容妃一事能夠找到她。

宮女道:「你雖然不是主子,但已經和主子差不多了。」

「你話中的意味是想和我對著干啊。」時卿說。

宮女站起身道:「我無心和您對著干,只是有一件事很不明白想問問沈大夫。」

「我還要面聖。」時卿說。

「奴婢可以跟著你的腳步,在您去的路上細說。」宮女說道。

時卿道:「語氣不容我拒絕。」

宮女道:「是你說的,你不是什麼主子。」

「我當然不是主子,你應該也不想成為奴才。」時卿低聲道。

宮女眼中閃過一道亮色,旋即黯然道:「成不成為已經不重要。」

「你想不想才是最重要的。」時卿語重心長道。

宮女若有所思。

「上馬車吧。」時卿下了馬車道。

「沈大夫,馬車一進宮門你們就必須下車。」在不遠處的侍衛聽到時卿的話,趕緊揚聲道。

說完跑到時卿面前恭敬一禮,道:「我們也是奉命行事,還望沈大夫不要為難。」

時卿眼中流露出嘆息,道:「我們跟著馬車到馬房裡。」

侍衛聞言鬆了口氣,臉上帶著一絲忍不住的笑意。

宮女把擦地的布交到另外一個宮女手上,她打開車門見到暈倒在車上的蕭清塵,臉上露出一絲驚訝,旋即收好驚訝裝作沒有事上了馬車。

時卿看了一眼車廂里的進戌,道:「走吧。」

進戌輕點了下頭,道:「趕車。」

馬夫聞言把馬車趕去了馬房,在車廂里的宮女想起身做些什麼,進戌伸手攔住了她,道:「姑娘還望不要做傻事。」

「你們想做什麼?」宮女問。

進戌沉默以對。

宮女深深呼吸一口氣,道:「是外面那位沈大夫先提議要和我合作的。」

「她的事不應該現在來說。」進戌道。

宮女不解。

進戌低沉道:「我們進宮有別的事要辦,你如果識相,你們的合作不會止步於此,如果不識相,一切都會暴露在眾人面前,你一定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你有你想要得到的。」

宮女道:「既然你給出了誠意,我也不好再鬧了。」

進戌道:「你現在能信的只要我們。」

宮女臉上閃過不信的表情。

進戌道:「如果不是我們還有心,你現在不應該在這個天地存活了。」

說完,他眼神意味深長看著宮女的表情。

宮女一臉驚愣,旋即恍然大悟,默然垂下臉,道:「你說得對。」

馬車被趕去了馬房。

遠處有一群宮妃走來。

時卿整了整衣袖,慢慢渡步到一處陰影下,陰影下有涼風襲來,頭頂的太陽熱烈。

時卿對著路過的宮妃們行了跪拜禮,見宮妃離開後起身要離開時,宮妃中有一個人叫住了自己。

「沈大夫。」一個身穿紫羅蘭宮裙的妃子笑吟吟走到時卿面前,道:「你是要見聖上吧?正巧,我也要去見聖上,一起吧。」

時卿眼中含著一絲笑意凝望著宮妃,道:「好,一起。」

宮妃帶著一群宮女和時卿一起走著。

時卿眼中沉靜望著前方,宮妃問道:「沈大夫就不好奇我的身份嗎?」

「娘娘您想說自然會說。」時卿淡淡的回。

宮妃停下了腳步幽幽嘆了口氣,道:「我是李呈的姨母。」

時卿微眯了雙眼看著宮妃的背影。

宮妃轉過身,一臉嚴肅看著時卿。

在時卿身後的宮女把她們兩個圍了起來,宮妃道:「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時卿把皇帝給的令牌拿了出來。

宮妃愣了一下,時卿道:「你還有事嗎?」

宮妃氣得咬牙道:「好,我沒事了。」

時卿看著包圍住她的宮女們,宮妃道:「都給散開,讓她走。」

時卿不在意的越過她,繼續往前走,身後有人跟著,時卿轉頭看了一眼跟著的小宮女,當著她的面把宮妃放到自己袖子里的東西扔了出來。

一封信輕飄飄落在白磚上,小宮女驚訝害怕的看著時卿。

時卿不當回事走了。

她沒有看信中的內容,但也知道信中的內容是對她有害的。

小宮女上前把信撿起來,回身跑到宮妃旁邊對著她稟告了此事。

陽光灑落在湖面上,宮妃握著信咬牙道:「誣陷一定得成功,我現在又去。」

小宮女道:「這件事還是稟告一下殿下好些吧。」

「您來教我做事?」宮妃怒聲道。

小宮女連忙道:「不敢,不敢。」

「不敢。」宮妃哼了一聲,道:「驚喜之所以叫做驚喜,是因為事先不知道,把這件事告訴他了,還有什麼驚喜可言,現在就跟著我去把信藏到她身上。」

……

時卿站在宮殿前等著進戌等人,一個小太監端著茶水急急忙忙從她背後撞了上來,時卿感受到背後似乎有危險,身影一閃。

茶水連帶托盤掉落在地。

看門的太監總管上前怒斥了把茶水灑落的小太監。

小太監一臉委屈的聽著。

時卿柔聲道:「公公您就別太發火了,你因為訓了人傷了身體才是大事。」

太監總管一聽連忙把脾氣收好了,笑著問道:「也不知道改日是否有幸讓沈大夫出手給我治治。」

「當然了。」時卿說:「只要你不嫌棄我煩,我日日把脈都可以。」

「沈大夫這話我可不敢接,日日把脈我承受不起。」太監總管道:「你現在可是專門替皇帝瞧著病,我可不敢日日讓你把脈,不然我成什麼了?」

他做出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時卿笑了一下,道:「公公是大人物。」

太監總管笑容滿面搖搖頭,臉上露出認同之色,回身對著小太監一臉不耐煩道:「還不快滾。」

「是是……」小太監鬆了口氣,對著時卿欠身臉上露出了感激的表情。

時卿柔和淺笑了一下。

小太監收拾好地上的茶水,時卿幫忙撿起碎了一地的碎片后,他就離開了。

時卿對著紅色的宮瓦,臉上一副靜默之色。

時卿等了好一會,見到了蕭清塵皮笑肉v笑帶著進戌緩緩走來。

時卿從容的走到蕭清塵面前,道:「笑容太假了,需要鏡子嗎?」

蕭清塵朗聲道:「你也不像帶鏡子的人。」

時卿看了一眼御前侍衛的刀。

蕭清塵一臉掛不住笑容的表情,問道:「你要用刀照我?」

時卿笑了一下,道:「你想要用刀嗎?」

「是我問你。」蕭清塵低聲問道:「你什麼意思?想拿刀威脅我嗎?這裡可是皇宮?」

「是啊!皇宮。」時卿道。

蕭清塵臉上露出怒笑,他剛剛的低聲是完全沒有用處。

時卿柔聲道:「我們可以去喝杯茶再面聖。」

她解釋道:「皇上正在裡面召見大臣商量事,沒有空見我們。」

「難怪你會在門口等著。」蕭清塵神色輕蔑看著時卿的雙眼道。

時卿絲毫沒有生氣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蕭清塵帶著時卿來到茶房。

茶房充斥著各種茶香。

蕭清塵隨意找了一把椅子坐下。

時卿觀察了一下四周,蕭清塵道:「有什麼好看的?再怎麼看你也看不出危險來。」

時卿臉上露出了不解。

「不會有人知道你會在這個時候來茶房的。」蕭清塵道。

時卿說:「飛來橫禍也是可能的。」

「可能。」蕭清塵揚眉想到了什麼,一臉正經道:「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

時卿說:「我知道我在做什麼,你知道你接下來要做什麼嗎?」

蕭清塵看了看留在茶房裡等著伺候人的小宮女,道:「你真的讓我說出來嗎?」

「你敢嗎?」時卿問。

一個小宮女臉色很不好看掀起帘子走了進來,時卿淡淡一瞥,小宮女對著時卿行了一禮,道:「有人托我將這封信交給沈大夫。」

時卿接過信,小宮女一溜煙跑了。

時卿打開信,信上一個字都沒有寫,白得比她臉還要乾淨,時卿順手把信和信封都給了蕭清塵。

蕭清塵收起一臉好奇的表情,道:「算你識相。」

時卿笑了笑,道:「等會我讓你更識相。」

「沒意思。」蕭清塵望了一眼時卿,又望了望信,道。

時卿道:「沒有意思就趕快起來。」

「你真的要去嗎?」蕭清塵靠近時卿低聲到近乎無聲問道。

「我不去來這裡做什麼?」時卿說。

蕭清塵不解的看著時卿,低聲問道:「你如何保證我的安全,聖上下了令之後,別人一旦得知聖上是中了催眠術,到時候我們就難逃。」

「我一定能讓你在這件事里被摘得一乾二淨。」時卿說著語氣柔和道:「而且現在能已經沒有退路了。」

「李呈的姨母想害我,我要是被她所害了,我的人,還有你都會活不了。」時卿道。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蕭清塵問道。

「誰讓我們此刻是在一起的呢。」時卿說。

「被李呈這個瘋子的人纏上之後也真的不會有什麼好事。」蕭清塵把信留在茶桌上。

外面有個小太監掀起了帘子,道:「聖上令沈時卿即刻覲見。」

時卿道:「只有我一個人嗎?」

「聖上說了,他有些事要單獨和您說。」小太監彎著腰小心翼翼的回。

時卿看了一眼蕭清塵,道:「你暫時留在茶房裡什麼地方都不要去。」

說完,她看了一眼進戌,道:「師兄就在殿門等著我。」

蕭清塵含笑道:「你不怕我跑了?」

時卿淡淡一瞥蕭清塵,神情不在意掀起帘子走出了茶房。

跟在她後面的進戌開口很認真道「你跑不了。」

蕭清塵不通道:「我跑不跑得了,心意全在我。」

進戌掀開帘子快步跟上了時卿。

「他真的不會跑嗎?」進戌低聲道。

「我也不知道。」時卿頓了下腳步,輕聲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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