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有一定的嫌疑

第32章 有一定的嫌疑

馬車快要行駛到院子門口時,時卿打開木窗一眼就望到跪在院門外一臉落寞憂思的梓琴。

梓琴抬著頭憂鬱的看著時卿,對她行了一個大禮。

時卿叫她上來。

梓琴撐著牆不好意思看著時卿,「奴婢腿麻了,還請大少奶奶等一會。」

馬車停在她面前半響后,梓琴剁剁腳勉強的上了馬車。

時卿倒了一杯茶給她。

她拿著茶急促不安的看著時卿。

時卿讓書童駕車離開。

「你跪在地上是期望來接你的傅家人能夠把這件事告訴傅老夫人,讓她知道你已知錯已提前請罪,希望老夫人看在你誠懇請罪的份上能從輕發落?」時卿問。

梓琴點了下頭。

「你提前跪在地上也不能讓她再信你,也不能讓她放過你,在她心裡已經把你當做是我的暗探了。」時卿低沉道。

梓琴緊抿著嘴一臉悲哀。

不管是不是真的暗探,老夫人也不會要她活著了。

她只是期盼能夠從輕發落不連累家人。

時卿道:「還沒有到最後一刻也不用太悲哀。」

梓琴生出一絲殷切的期待,對她行了個大禮道:「還請大少奶奶指條明路。」

時卿沉吟道:「你要麼真成我的人,我護著你,要麼你可以按我的法子一試,試試傅老夫人還會不會信你,就此放過你。」

梓琴道:「奴婢只期盼處罰能少些,不連累家人,老夫人待奴婢不薄,奴婢不能背叛她,去伺候她討厭的人。」

時卿道:「那就用我的法子一試,現在你先起來坐著。」

梓琴詫異的抬頭看著時卿道:「大少奶奶不生氣嗎?您如此幫我,我還是不願替您做事。」

時卿笑了笑,道:「我對傅家不感興趣,不需要你幫我做事,所以呢,我根本不會為了我沒有人在傅家做暗探一事生氣。」

梓琴道:「大少奶奶救我之大恩我無以為報,如果有事要我去做,只要不是害老夫人,連累家人的事,我是會幫您做的。」

「我知道了。」

時卿斂眉道:「你回到傅家后你立刻去把身上的濕衣服換了,然後把毒解了,否則等一個時辰后又該癢了,到那時候我會在老夫人面前實施讓她放過你的辦法。」

「噹噹噹噹當!」一連串敲鑼聲響了起來,更夫喊道:「著火啦!著火啦!」

一連串跑步聲、開門聲和敲鑼聲嬰兒哭聲同時響起。

「吁!」書童急忙把馬車停下,車廂劇烈晃動一下趨於平穩后,時卿立刻將車門打開目光警惕的掃視一眼孤寂大街。

孤寂大街上的兩旁房屋衝出一群人,冷清的大街瞬間擠滿人,阻擋馬車的去路。

「哪裡著火啦?!我怎麼沒有見到火光?!」有百姓問道。

被清冷月亮照亮著的大街上除了人滿為患並沒有一絲火光。

等了一刻。

前方突然出現一個道:「不是著火啦!是死人了!更夫看見殺人犯的樣子,殺人犯逃跑時回頭時也看到他了,他害怕他跑回來殺他滅口,立即叫著火想大家衝出來救他!」

「哪裡死人了!?」有人問。

「在前面轉角不到半里的地方。」

人群有人去前方看熱鬧或安慰更夫的。

有人留在原地討論起兇殺案來,有人低聲罵更夫攪人好夢回去睡覺的。

時卿把車門關上道:「等前方的人散出一條路后立刻朝前駕車離開。」

書童不樂意回了聲「是。」

時卿對著面色蒼白的梓琴道:「你怎麼了?」

梓琴問道:「我擔心您會不會也被牽扯進去。您要是被牽扯起進去,是不是有人害您?為什麼您剛好來到這條街上就出了事。」

「不要想太多。」時卿沉穩道。

等了一會兒,馬車還是不動。

時卿把車窗打開看了一眼前面的街道。

大部分人都回到自己家關起門,只有三個人還在聊一樁兇殺案。

時卿打開車門沒有見到牽著韁繩的書童。

她看向聊兇殺案的三個男人,目光閃過一道思索,想上前問問有沒有會駕車時,那個三十歲留著大鬍子的大漢一拍大腿,臉上露出興奮的模樣,其餘二人也露出有興緻的模樣。

時卿抿了下嘴,此時上前問肯定會掃他們興,會也會說不會,不如等等再問。

大漢道:「那位大人一身青衣穩重道:死者在生前還去賭博,輸了精光而悔恨自殺是有可能的,只是晚輩認為還有其他可能,大人不妨讓我一試其他可能,若是不是,也能讓自己長經驗更顯大人您提攜後輩之心。

那位只會顧自己從來不許人反駁的貪官聽了滿意的點頭同意了,青衣大人便在四周查看了一番,看到死者有一匹瘦弱的黑馬兒在馬廄里,問了情況知道是那戶農家養的一匹馬,便把案子破了,說是熟人做案。」

「他是怎麼知道是熟人做案的?」有人問。

「死者如果有自殺之意為什麼不賣了馬?他又來到廳堂供拜的死者祖宗靈牌說靈牌以及周圍都打掃得乾乾淨淨,可見他是在意身後之事之人,既然要自殺而死,為什麼不把馬兒賣了辦好自己的身後事?白留著馬兒給別人?

死者屋裡是沒有買賣馬兒的文案契書,而兇手一定有。」

大漢說到這裡笑道:「那位貪官還是堅持人是自殺,不過他在青衣大人一句找來就可以問清楚是不是自己錯了,大人是對的,貪官聽后便把人找來了。」

「青衣大人看著熟人們,那些熟人一共有十個,有個鞋底乾淨的被他指認出來是兇手,兇手不承認。

他便道兇手家裡一定有買賣馬兒契約文書,文書還來不及做舊很新,而還有一把刀和馬兒腳下的傷口吻合,鞋底乾淨是因為聰明反被聰明誤,進了馬廄怕有人根據鞋底來查出他曾去過馬廄。」

「後來兇手承認了,問他是如何發現馬兒腳底下有傷口,他一直都在外面觀察著他,沒有見到他抬起馬兒腳看有沒有傷口。」

「馬兒站立得很穩,可是腳底下又流了血了,並且靠近它的時候有股粗製的葯香。」大漢道:「青衣大人說完嘆了口氣,對兇手說:你給馬兒上了葯是你的遺留下了線索,你為什麼要給它上藥?」

「為什麼殺了死者?」有人問。

時卿聽到馬蹄聲音跳下了馬車,看著白色高大大馬上一個溫潤如玉的少年一拉韁繩,馬蹄騰空—神俊馬兒揚起頭如閃電般撕裂天空一般叫了一聲。

時卿笑了笑。

言澹鬆開韁繩,馬兒的白蹄落地在原地踏了幾步,騎在高大大馬之上的言澹越發顯得丰神俊逸。

他仔細的看著時卿。

討論兇殺案的大漢指著言澹,興奮道:「我剛說大人,大人他就來了!」

言澹看向指著他的大漢。

街上的一些屋子打開了門衝出一些人,好奇地看著言澹道:「他就是你剛剛所說的那位破案神速的大人?」

三十歲的大漢滿臉敬仰的看著言澹,「就是他!」

一些人欣賞地看著言澹,年少成名前途不可限量。

「我聽說起火趕了過來想救火,想問一句火是已經被滅了嗎?」

大漢忙露出笑容道:「根本就沒有起火,只是死人了,更夫見了兇手,擔心兇手會折回來殺了他,於是就喊著火了。」

言澹溫和的笑了說了句:「多謝。」

大漢興高采烈擺手連稱大人客氣了,言澹笑容加深一分把視線移到時卿臉上,問道:「你為什麼在這?」

時卿道:「有事路過。」

言澹道:「你知道案發地點吧?」

時卿搖頭。

言澹道:「我帶你去。」

時卿搖了下頭,「大人您去就行了,為何帶我去?」

「你不屬於這條街上的人,此刻在這裡有一定的嫌疑,需要到衙門做筆錄后才能回去。」言澹道。

時卿抿嘴一臉迷惑道:「大人能否此刻就問清楚,讓我回家好好休息。」

言澹搖了兩下頭,語氣生硬回:「不行。」

時卿道:「大人能讓一人幫我駕車送車裡人回去換衣服嗎?」

「等等。」言澹下了馬將白馬交到一個官兵手上,走到時卿面前,見到坐在車廂里的梓琴后,掃了一眼她身上的濕衣裙,向時卿問道:「她是?」

「府中丫鬟。」時卿回。

言澹將視線停在地毯上的白玉佩上,上了車廂將玉佩撿起查看了一番。

時卿看著玉佩從白轉紅又從紅轉青后,不解的問道:「玉佩有什麼問題嗎?」

「想到前面住著一個做玉飾做得很好的師傅。」言澹道:「若是他見到會變色的珍貴玉佩一定很高興。」

時卿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言澹道:「我們走路過去。」

說罷,他下了車對隨從說了幾句話,隨從便來到馬車前對時卿行了一禮,「我負責把人送去換套乾衣服,車廂里的少女會在衙門等娘子的。」

說罷,他對車廂里的梓琴笑了一下,上了車驅車離開。

言澹淡淡道:「走吧。」

時卿望了一眼他,抿嘴道:「我也可以先去衙門等著的。」

言澹道:「神醫也許能讓人起死回生呢?」

趕過去屍體都快涼透了,還能起死回生?

她自問還沒有這種能力。

她跟著言澹的腳步尋著青石板上的諸多腳印來到一處熱鬧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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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相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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