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手足情
這下公司里所有人都驚呆了,哪有人一上來就開除那麼多人的。
「你幹什麼!我們都是老員工了,你會不會經營公司啊。」
「葉家遲早要敗在你手裡。」
有的憤然離去,離去的當然不關事,還有的就是心裡有一股氣,但卻因為生活不敢吭氣,心裡滿是意見的。
部門經理都傻掉了,走那麼多人,去哪兒招啊。
「葉總,你這,會不會有點太隨意了。」
財務部的經理撓撓腦袋。
葉秋生抬了下眼,「你們也可以走。」
然後用著公共辦公區可以聽見的聲音,帶有威嚴的說。
「我再說一遍,我沒有逼誰給我工作,如果心不甘情不願,大可一走了之,留下的,如果我看你不順眼,我也會讓你走,所以自己想好了,是自己走,還是我讓你走。」
然後低頭翻看財務報表。
這種情形,這種話語,即使在葉氏工作了十年的人,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這個新來的女總裁,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啊。
受不了葉秋生的人走後,葉秋生還挨個檢查了遍留下來的人,但凡有看見誰不給好臉色的,直接讓走。
人事部經理都急死了。
「葉總是怎麼想的,這些職位我們要招齊的話,還是得花些時間的,而且這種情況……好多人都不願意來吧。」
葉秋生聽見了他們的耳語,也沒有回頭。
「我沒有打算和大家慢慢磨合,願意盡心儘力做事的,我自然禮遇有加。」
底下的人也不敢妄議了,知道新來的總裁不好惹,老老實實做事吧,畢竟也是個打工人,每個月能拿到工資就行了。
葉秋生走進了辦公室,沫白隨後緊跟著。
辦公室是純白色的裝修,實木地板,落地窗。
葉秋生高瘦的身軀站在窗前,俯瞰著大半個京城,底下的車輛川流不息,眼前是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雲層疊在一起擋住了日光,整個京城,都灰了下來。
「沫白,今晚把人從east調來吧。」
「明白。」
east就是她在國外的公司,是葉如聞留下的產業,她十八歲的時候才接手。
本就在國外已經有一定成績的east,在葉秋生的規劃下,規模逐漸擴大,成為海外最具東方特色的公司。
「你也交代下去,對於我,對於公司經營,有意見的,都可以匿名寫信。」
「好的小姐,還有就是趙總那邊的人剛才發消息說,明天可以。」
不等葉秋生回答,辦公室的門一下被人踹開了。
葉秋生沉下臉色,「沫白你出去,別讓任何人進來。」
沫白擔憂了看了兩眼,猶豫了下,從葉誠旁邊繞開,出去帶住了門,站在門口的沫白,心也跟著砰砰直跳。
葉誠站在門旁邊,笑的就像是閻王爺來索命的,抬手就把一個文件夾猛得甩在葉秋生身上。
文件夾直直衝過來砸到葉秋生的脖子,像是一刀砍在了葉秋生脖子上,葉秋生上半身一歪,幌了兩下,努力保持住自己的平衡。
只是脖子這一下真的太狠了,葉秋生吃痛的捂住脖子,說不清是什麼樣的痛感,就是感覺快斷了,快要頂不住腦袋了。
頭就要不自覺的往下沉,就連著呼吸也不順暢了,比落枕疼上個十倍。
葉秋生大口喘著粗氣,葉誠這邊悠閑的走過來。
「你是真的不知到自己幾斤幾兩,我顧念一點手足情,才你留到現在,這才讓你誤以為可以和我作對了是么。」
手足情?葉秋生噗嗤笑了一聲,這是什麼笑話啊,他忘了他做過了什麼嗎。
葉誠看見她的笑覺得刺眼,覺得越發煩悶,一把扣住她的脖子,把她抵到牆上。
往死里掐,「葉秋生,你在笑什麼,笑你自己嗎,你拿什麼和我斗,你能活著,是你當初跪著求我的。」
葉誠就這樣,靠近葉秋生的臉,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說著。
是啊,她能活到現在,全是跪著求來的,她怎麼會忘,她當然不會忘,她還會讓這些人付出更多的代價。
就三秒,葉秋生就吸不上氣,小臉憋的通紅,嘴巴微張,雙目緊閉,雙手扒拉著葉誠的手。
葉誠這一刻竟覺得心動,愣了下神,便靠近要吻上葉秋生的唇。
葉秋生感覺到葉誠的靠近,這是比窒息更難受的感覺。
看他近在咫尺,每靠近一厘米,都是在踐踏她的尊嚴,雙眼也跟著紅了起來,放棄了掙扎。
葉誠的眼神卻突然變得陰狠,驟然鬆開了手,給了葉秋生一巴掌,把她打趴在地,再在肚子上踹了一腳。
葉秋生從頭到位都咬緊了牙關,再痛也不發出一點聲音,把全部屈辱都咽進了肚子里。
嘴唇都被她咬破了,口腔里一股血腥味,分不清是嘴角的血還是喉嚨的血,就是這樣,她還是在笑,看起來就是個女瘋子。
葉誠是格鬥冠軍,蔣文慧一家本就是做地下交易的,走的是黑道,什麼臟事都干。
葉誠從小就接受專業的格鬥訓練,是按照專業殺手的標準培養的。
葉誠只要心情不好就對葉秋生動輒打罵,就像現在,即使葉秋生一言不發,也會激怒他,他心裡越發鬱悶,他又踹上兩腳。
「你別以為司行宴能護著你,他處境不比你好,過段時間司初延就回來了,你以為他是光,其實你倆都生活在黑夜裡,誰也別想走出去。」
葉誠點燃了一支煙,就這麼居高臨下的盯著葉秋生,像在盯著個獵物。
葉秋生從地上爬了起來,踉蹌了一下。
葉誠將抽了兩口的煙舉了起來,葉秋生就這麼冷淡的盯著他,抓住自己另一隻胳膊。
因為葉誠愛用煙頭燙她,她已經被燙出應激反應了。
葉誠看著她抓著自己的手,笑了兩聲,把煙丟進了煙灰缸走了。
葉秋生無力的癱倒在總裁椅上,握緊了拳頭,目光凝視著門。
被一個陰魂不散的人纏上了怎麼辦。
兩個人中間,總得死一個。
沫白進來看到葉秋生脖子上的紅印,心裡很是不舒服,大家都是女生,總會比別人,更加心疼對方。
沫白又假裝若無其事的退了出去,她找葯了,還是把空間留給秋生一個人吧,這個時候她可能更想靜靜,而且被人看見她現在這樣,她會更難受的吧。
沫白不知道他們之間都發生過什麼。
她沒有住在葉家,每次去找葉秋生也是在門外等,葉家的事很少能傳出去,特別是屋裡發什麼了什麼,沒人能知道。
但她總是能看見葉秋生的很多傷。
不巧的是司行宴抱著花推開門的時候,也看見了雙目無神的葉秋生。
脖子上的紅印很難讓人忽視。
他抱著花的腳步也沉重了起來,眼神陰鷙。
「誰幹的。」
聲音沉靜中帶著點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