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人未能急親,惡人未能輕去
善人未能急親,惡人未能輕去
待人從容,處世遇事須從長計議,這就是掌握「善人未能急親」,「惡人未能輕去」原理的訣竅。我們在生活與工作中,要學會判別各種各樣的人,要掌握與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的技巧,少不了要明確善與惡的標準,掌握與善人和與惡人打交道的不同技巧。有句俗語說:一粒米養百種人。這句話說的確實如此,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無所不包。
從洪應明的體察認識到,首先,具體到每個人的人性善惡,未必對應地在其外在的善惡言行上表現出來。比如,一個人在做壞事的時候就擔心會被人發現,那麼,在他這種畏懼的心理中,還表明他有重新走上歸善從良之路的希望。而另一個人則沸沸揚揚地行善,唯恐天下人不知、遲知或是少知,以此為資本來要譽要名,那麼,他行善之時所培植的正是惡根惡芽。
什麼道理呢?因惡行忌諱不為人知,否則,作惡者就不易得到外來力量的幫助來矯正,就不易棄惡就善。而善行則忌諱廣為人知,否則,行善者就可能萌生出求功求名的不良動機,也可能因此而遭到嫉妒者的諷刺打擊,不利於自己的修養,也不利於自己的處世。
結論因此也就是辯證而又深刻的:作惡早為人知、廣為人知者,他闖的禍就淺,反之就深。行善早為人知、廣為人知者,他立的功就小,反之就大。洪應明認為,對於能嚴格要求自己的君子而言,即使他前面有兩種抉擇,一是自己未曾行善,但卻得到了別有用心者的稱譽;二則是自己未曾作惡,但卻受到居心不良者的毀謗。他會選擇後者,原因不挑自明:前者所帶來的虛榮,是人生的迷魂湯;後者所帶來的苦難,則是人生的磨礪石。
這些思想,能使人們明確一些判別善人與惡人的標準,也能更好地解答以下問題:中國的傳統美德為什麼推祟施恩而不圖報者?中國普通百姓為什麼更願做好事而不願留名?
每個人活著,都不能只想到自己。所以,一個人應該真心誠意地幫助別人,並在幫助別人時,將自己的思想情感提升到一個新的境界,成為一個高尚而又純粹的人,並因此而拋棄虛榮心。不像那個曾有的不諳世事的小孩一樣,他省下了父母給的早餐錢,交給老師並謊稱這是在路上撿到的,為的只是聽到老師對他的表揚;更不同於那些借行善來宣揚自己,以求達到種種不可告人目的的別有所圖者。
人世間有很多的善人,還存在著少量的惡人。那麼,人們就不能不講究待人的方式,做到因人而異。在這方面,洪應明的經驗之談有二:其一,不應過急地親近善人,不宜預先顯揚善人,原因在於:唯恐招來奸詐之徒的毀謗中傷。其二,不能輕率地離開惡人,不宜無分寸地提前揭露惡人,原因在於:唯忍招來惡人們的構陷誣害。
歷史與現實的很多事例,說明了「善人未能急親」的必要性。就以劉備「三顧茅廬」的歷史來說吧,當劉備親率關羽、張飛去恭請諸葛亮出山輔政時,因第一、第二次都未能碰上諸葛亮,關、張兩人就已經很不耐煩。當劉備第三次光顧諸葛亮的茅屋,終請出他輔政后,劉備對諸葛亮是言聽計從。
這種情形可把關、張兩人急壞了,於是聯合向劉備發牢騷:「諸葛亮年紀輕輕,有什麼了不起?您對他是言聽計以,我們即您打了這麼多年的仗,現在還不如他了?」劉備說:「我得了諸葛亮,就像魚得到了水一樣,請你們別這麼說。」
其後,諸葛亮逐年累月所表現出的才幹與能力,證明了劉備所言不虛。關、張兩人才心悅誠服了。
從歷史上看,關、張兩人算不上是奸詐之徒,但他們已是牢騷滿腹,不服的怨氣溢於言表。如果真是碰上奸詐之徒或是中了敵方的離間計,那麼,內耗與內亂就勢在必現。結果必是自我削弱乃至自取滅亡。歷史上,項羽正因為不善待人,氣跑了韓信、氣走了范增,終落得個自刎烏江邊的結局。
再說說「惡人未能輕去」,這的確是保存善人,減少人世間悲劇的途徑之一。
戰國時,魏惠王邀請鬼谷子的得意門徒孫臏出山治軍。孫臏至魏后,不意卻遭到了自己過去的同窗、時任魏國軍師的龐涓的陷害,身受臉被刺字、膝蓋被剜的酷刑。
為了擺脫惡人的陷害,孫臏就裝痴扮傻,時哭時笑,稱酒飯為毒藥,抓泥土、豬糞當飯糰吃,終於使龐涓一-伙放鬆了對他的監督,最後安然到達了齊國,成為齊國軍師,設計斬殺龐涓於馬陵道上。
從以上的例子可以看出,孫臏不僅是偉大的軍事家,也是處世的大師,他十分通曉對待惡人、小人們的對策與技巧。
類似的技巧,在現實中並未完全失去存在的價值,在現實生活中,曾發生過這樣一一件事:
一個小孩被人販子劫持,他馬上就欲反抗,卻又猛然想起父母時常教導他不可急躁、不可蠻幹、要用智慧戰勝困難的叮嚀,再掂量自己遠非人販子的對手,於是,他裝出一副貪吃好玩、不諳世事的樣子,對人販子的吩咐也是言聽計從。
過了些天,人販子對他的監視明顯放鬆了。當經過一個城鎮的交通崗時,這個小孩趁機向交通警察跑去,從而得以回到父母的懷抱,還協助大人們抓獲了人販子。
顯然,這是-種十分有價值的、智勇兼備的自我保護之舉。試想,他如果不是靠智慧與技巧,不是做到揭發得時,他很可能就被拐賣,也可能死在人販子的淫威與暴力之下。
孫臏與小孩所運用的技巧,是一樣的,其關鍵之處是選准離開並揭露、擒獲惡人的適當時機。
從以上事例,人們很容易認同洪應明的以下思想:對善人應該是寬待善待,令其善有善報;對惡人,應是嚴待惡待,讓其惡有惡報;治國者對一般的大眾,則應是該寬待則寬待,該嚴待則嚴待,寬嚴並存,寬嚴互濟。這些,也正是社會的道義、公理與法律的要求與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