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無懼赴死約

「喂，小不點…」我歡喜地拿起手機接聽。

「趙曉玥嗎？」一個粗礪的男聲傳來。

「是我……你是？」

「來XL酒店203房間！一個人來！別耍花樣！」

「不要來！曉玥！不要來！」手機另一端傳來李森的聲音。

「多嘴！打他！」

我腦海里迅速閃過了許多綁票、殺人的鏡頭，渾身開始不自覺抽搐著發抖，腿腳也不聽使喚的發軟，心突突突跳的壓到嗓子眼，牙齒和牙齒直打架，腦子裡也驚懼成了一片空白。

「聽到沒有？趙大美女？」

「不要……你們不要！不要打他！我馬上……馬上去！」我盡量讓自己保持鎮定，無意識地更握緊了手中的手機，五根手指頭幾乎要摳進手機里，可說話還是斷斷續續的如喘不上氣了的哮喘。

「好！二十分鐘！」

嘀嘀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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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慌亂中，手抖的像篩篩子，撥通了王強電話，帶著哭腔，「救……救救李森！救救李森！」

「曉玥，怎麼了？你不要著急，慢慢說！」

「XL酒店203，李森………他……他被人綁架了，………讓……讓我自己一個人去……」

「哦，哦哦哦。別著急，別著急。我馬上來，和你一起，一起去。」

「……人打電話過來，必須我一個人去，我先去！我先去！」

「你等我，我馬上」

……

我掛了電話，再平定平定內心的恐懼，佯裝出無所畏懼的堅強和勇敢，心中也升起了一股力量，是幾近赴死的決心和一腔的孤勇。

我攔了一輛計程車，在車上編輯信息給卡卡，也不管什麼關係尷尬了，又聯繫了陳星。

在距離XL酒店有一公里左右下車，我報了警，又清除了所有的通話、信息往來。

我看看時間，還有三分鐘，我狂奔往酒店，剛到大門口，就被幾個社會青年「迎接」，手機也被沒收。

我被他們一雙雙眼睛看著，來到了203房間。

一社會青年推門直入，也把我推了進去，「老大，來了！」

我一眼看到被綁在椅子上的李森，額頭有淤青的傷，嘴角還淌著血，看我進來，掙脫著繩子勒出深深的印子，幾欲發狂。

「你為什麼要來？！為什麼不聽我話？！」李森幾乎是嘶吼，眼裡噙滿了晶瑩的液體。

「我為什麼不來？」我看著他心裡難受，心痛也心疼，眼睫毛不住顫動，可我不能哭，我告訴自己要堅強，要勇敢，不能增惡人的「志氣」。

我害怕，我也怕失去李森，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辦？

我掃視一圈，「陣仗」很大，一共十五個人，都是小青年。

一個個穿的非主流一樣，臉上寫滿了肆意橫行，無法無天。

「你再多嘴，你倆，我一起收拾！」這人大概30歲，坐在沙發中間，嘴裡叼了一根煙，說話粗聲粗氣，我能判斷出他就是電話里的人。

李森開始抖著肩膀啜泣。

「來來來，趙大美女，坐這！」男人訕笑著，指向他對面的沙發。

「你是誰？你們究竟想要幹嘛？」我還是害怕，身子綳的很直，可還是說得義正詞嚴，底氣十足，好像下一秒我就能把他們全收拾了一樣。

「不幹嘛，敘敘舊。」男人猛抽一口煙，朝我臉上呼出團團煙霧。

「孫浩寧！你大爺！有什麼你沖我來！」李森怒罵，兩眼衝出紅血絲。

男人一個手勢，一個個拳頭就打在了李森的肚子上，「你住手！」我「咳咳咳」跑過去護住李森，又被兩個人架住了胳膊。

孫浩寧？是誰？究竟發生過什麼？我一無所知。

「咳……咳……你到底是誰？我們跟你有什麼怨仇？」我大聲地喊叫，眼淚直流，哭出聲來。當然，並不是因為害怕，而是看見李森那個樣子，我心裡好疼，撕裂的疼。

「不！認！識！？」男人在煙灰缸里死死摁滅手中的煙，一字一句說得咬牙切齒。

「李森，呵呵呵，他還真是對你痴情啊。為你做那麼大犧牲，到現在，你都不知道？」他臉上帶著不屑的笑，拿手指頭頻頻指我。

「什麼？究竟是什麼？」看著那男人，我心裡只剩下憤恨，真恨不得手撕了他，可又畏懼，他人多。

「喲，還真是不知道啊？好，那今天咱就來好好算算賬！也讓你倆都死個明白！」

「你們高三那年，李森有一段時間修養在家，為什麼？因為你！趙曉玥！」

「當然，我比他更慘。來，你看，我現在還是個瘸子，看到了吧？……你說，怎麼辦？……我能就那麼算了？」孫浩寧站起身來，呵呵呵地冷笑，走過去兩步又走過來，再一屁股癱坐到沙發上，眼神如刺劍一般，直直盯的人發寒。

「你個變態，跟蹤狂，你不天天跟著曉玥，我能打你？活該你個孫子！」李森啐了口吐沫，冷冷發笑。

這……好像讓我想起了什麼，想起了那一個個漆黑的夜晚……還想起了……手電筒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