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偷偷的看著

驟然間，數十道冰刃從子姬衣袖飛射而出，將范鑒掛在了牆壁上面，冰刃即出，卻絲毫沒有傷他半分，只是將他掛在牆壁上。

被冰刃掛到牆壁上后，范鑒才終於意識到他做了什麼蠢事，他放聲哭喊道，「老祖宗，我錯了，求您放我下來吧！」

子姬不理會他，他又朝著荼途嚎叫：「師父，你幫我求求老祖宗，我真的知道錯了。」

荼途長老選擇了無視他的請求，直接將整個身子轉開，背對著他。

這徒弟一上來就在老祖宗面前犯二，他想，要不要再收幾個徒弟，這個徒弟要不得了。

這一聲聲的猶如鬼哭狼嚎，子姬嫌聽得耳朵疼，就將他的嘴施法封住了。

害，終於安靜了。

子姬收拾了范鑒后並沒有忘記那個被打的小孩兒，她向荼途長老道，「這件事你徒弟也參與其中，雖說他也是被人騙了，說到底，他也不分青紅皂白欺負了人家小孩兒，這還是要還回去的。」

她忽然提起，語氣中帶著不容置喙，荼途長老愣了一下，及時反應過來，義正言辭道，「等這孩子醒來，就讓范鑒向他道歉，也叫他多照顧一下這位小弟子作為補償。」說罷，他橫眉豎眼又瞪了遠處被掛在牆壁上的范鑒一眼。

一天天的，盡給他惹事！

子姬對他這個處理方式算不得有多滿意，也沒有不滿意，她也挑不出什麼錯來。

她不做聲的默許了，視線觸及范鑒，問，「要我放他下來嗎？」這個他說的是范鑒。

荼途長老擺了擺頭，一板一眼的道，「范鑒他是個蠢的，沒腦子得很，讓他在上面多反省反省，多想想自己到底錯哪兒了，省得他一天到晚就知道找事。」

不能說話不能動的木頭人范鑒：「......」。

他嚴重懷疑這個師父是冒充的，他的師父怎麼可以這麼對他？

以前他的師父明明對他挺和善的，怎麼老祖宗來了就什麼都變了，嚶嚶嚶。

「來了來了，老祖宗。」

是唐毅的聲音，他又從后廚方向端著好幾盤菜出來了。

看到這麼多色香味俱全的菜，子姬心情舒暢，撇腳的學用著筷子，多試了幾遍，雖不說夾得有多穩，夾還是夾得起來的。

蒜蓉肉沫，味兒香肉嫩。紅燒鯉魚，皮脆酥軟。涼拌苦瓜，苦瓜是冰鎮過的，切片加入了蜂蜜，清涼又爽口，前兩道菜都是油膩的，這道菜正好解了膩。

還有什麼松茸烏雞，番茄炒蛋，子姬嘗了第一口，就再停不下來了。

子姬從未吃過凡食，卻未曾想這麼好吃。

她吃東西時動作非常優雅，筷子剛開始她用起來有點難度，盤子里的菜卻飛速減少。

這次是第一次子姬感受到滿足，她展顏一笑，面上的歡愉毫無掩飾。

盤子里的菜都被她消滅的一乾二淨，她才魘足的將嘴巴上的油擦拭乾凈。

「老祖宗...這次您要的急，所以只是簡單的做了幾樣，您吃的還滿意嗎？」唐毅掌門看到子姬將那麼多個盤子裡面的菜吃的一點不剩，他大喜過望。

看來老祖宗很喜歡吃！！！

他明知故問這一招在子姬這裡本來是不管用的。

不過今天她吃舒服了，心裡也高興了，也就還算管用。

子姬從小世界里又拿了袋極品靈石出來，她道，「算是獎勵。」

感受著一股濃郁的靈氣冒出，唐毅急匆匆的接過，一袋子全是黑黝黝的石頭，又是極品靈石！

陳河、荼途、齊嚴長老皆是一臉艷羨的看著他，心中更是堅定了對「老祖宗」的唯命是從，跟著老祖宗有肉吃！

就在眾人都關注這極品靈石的時候，旁邊被放在食堂板凳上小小人醒了過來。

莫黎半睜著眼睛，睫毛又長又卷，睫子下那雙冰藍色的眼睛定睛的看著子姬，耳邊的談話聲都被他忽視了，他眸子微亮，緊緊的盯著斜側方的人。

他這是在夢裡嗎？

映入眼底的便是那一襲紅衣，好看的美絕人寰，神情淡漠如水，一頭飄逸柔順的墨發散落在肩頭，唇色微紅輕啟，彷彿隔絕於世間之外，讓人不敢直視。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人。她是仙女嗎？莫黎茫然的望著她。

方才他昏睡中聽到了一些聲響，好像是這個漂亮姐姐幫他趕走了欺負他的人。

子姬總感覺好像有人在盯著她，四周管事，卻發現除了幾個老頭就沒有其他人了，最後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小人兒的身上。

小人兒早已閉上了雙眼，察覺到子姬的目光移向別處，他才又睜開眼睛偷偷地看著她。

如果剛剛子姬仔細觀察了他，就會發現他的耳尖透紅。

「老祖宗，怎麼了？」唐毅掌門眼尖看到子姬像是找找尋什麼，便出聲詢問。

「沒什麼，我有些累了就先回青竹園了。」子姬蹙眉，想起方才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她有些心神不寧，繼而她對唐毅掌門沉聲道，「派人儘快把關於現在的世界的歷史記載有關的書給送到我的住處。」

「我著急要看。」她說完又補了一句。她想，心中的不安與方才的窺視感，或許和月池鏡為什麼會讓她沉睡三千萬年又讓她到人界來有關，子姬心中略有所感，隱約有了猜測。

還沒有人能從她眼皮子低下監視她，也沒有人能逃過她的眼睛。

疑惑的種子在子姬的心中生根，發芽。

「放心，老祖宗您回去好好歇著，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馬上就去藏書室給您找書。」唐毅拍了拍胸口，斬釘截鐵的說道。

子姬點了點頭，驀地一閃，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眾人：「......」

那不是騰空飛行吧，說是瞬移應該更合適一些。

餘下眾人心裡唏噓著，旁邊的莫黎看到子姬走了，眼中難掩的失落。

他不是在做夢，可這一切都像是夢過一場，煙消雲散。

漂亮姐姐好像很厲害的樣子，至少是他目前為止見過最厲害的人了......

......

子姬回到青竹園，趁著書還沒有送來，就開始了對青竹園的整改。

青竹院整個還挺大的，樣子就如同它的名字，竹子很多，房子也是竹子做的，這倒也還好，住慣了豪華的大殿換個清雅別緻的竹子房也行，就裡面的陳設她實在接受不了，什麼瓶子還插幾朵花什麼的，她看著直接給扔了，那張棕色的木頭床她看不上，直接拆了當場取材用幾顆竹子做了床，床上的墊子她換成了她小世界里的備用墊子。

墊子的顏色是深藍色的，在這個滿是綠色的竹子屋裡並不顯得突兀。

一個人倒騰了半天，子姬才滿意的拍了拍手，時間正好，去取書的唐毅也抱著書來青竹園了，剛進門他就看到他的古董花瓶在門口碎了一地，甚至黃花梨木床直接生生斷成了四截！他頓時想破口大罵。

還沒來得及罵，就看到子姬從門口出來了。

方才他踏進青竹園之時，她就知道他來了，也正有了現在的恰巧遇見。

「老祖宗...這是您要的書。」

「這...這！地上是怎麼回事...？」唐毅大概知道為何地上會一片狼藉，可他還是不死心的問道。

子姬看著他心痛的表情，心下一片瞭然，「哦，是這樣的，我看那瓶子插花太丑了，就砸了，床像屎一樣的顏色看著不順眼，也拆了。」

她一臉淡然，坐在床榻上，抬眼瞧他，淡淡的道，「你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老祖宗說的是，這花瓶太丑了這床也太丑了，我早就說什麼時候換一下，我不住這間，也就忘了去管它，老祖宗真是拆的太好了，正好可以就趁現在換一換。」唐毅雙目含淚的說出這番違心的話。

差點沒被氣的撅了過去，那是古董啊！說砸就砸了，黃花梨木這麼貴的床說拆就拆了，可老祖宗做什麼，他怎麼敢有質疑呢？

唐毅現在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也只能打碎了牙混著血往下咽了。

他的表現讓子姬很合意，她眸清似水，「不用你換，我自己已經處理好了。」

「對了，你等下把這裡的廢渣清理一下。」她這後面補的這句話直插唐毅心口。

他一臉沉痛的點了點頭，認命的去處理這堆「廢渣」，處理的時候心裡彷彿在滴血，他用力的按著自己疼痛的左胸口就差沒昏死過去。

子姬抱著書轉身就走了，大步流星的進了竹屋，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他，獨留他一人在原地瑟瑟哭泣。

拿出那幾本書籍捲軸，子姬看完后心中更是不解。

書中記載說的是自妖祖消失，整個妖界大殿也消失不見，最初一切還都安好，是神界先消失不見，魔界和妖界也隨即消失，唯獨留下了人界，人族也再探尋不了神界、魔界還有妖界的蹤跡了，好似這一切都憑空消失了，緊接著，靈氣也漸漸減少，人界的祖神也相繼失蹤，其他修真者也逐漸失蹤在歷史的長河中，按照正常的思維來說，人修到達金丹期就可以避免老死，他們必然不可能是自然消亡！

這一切都不像是空穴來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就好像是一場預謀一樣，為什麼只有她出現在了三千萬年後的人界，是誰在操控著這一切？

看了書籍記載后，子姬大概知道了現在的人界是個什麼情況，曾經的人界是全民修真，現在的人界不僅修真已經不存在的，甚至連清華派的「體術」也只有幾大門派的弟子才能夠學習。

人界目前的門派只有十個門派，清華派就排前三，子姬砸舌，可見其他門派得有多弱。

現在的人界除了修鍊體術的門派，還有四個皇帝，分別是南大陸、北大陸、西大陸還有東大陸不同的區域的皇帝。

而清華派就在沿海一代的西大陸，當然，門派不屬於皇帝的管轄。

十大門派每隔三年準備一次大比，每一屆大比都會換位置，是個門派輪流準備大比賽場，而四塊大陸的皇帝也會來參觀比賽。

最想知道的她已經大概了解了，也就沒有繼續看下去的必要了，雙手合上書將它放在一旁的矮几上，躺在床上，她看著屋頂緩慢地閉上了雙眼。

為什麼呢？

究竟為什麼會發生三千萬年前的事情，但是既然已經發生了，不論以後面臨的是消亡還是怎麼樣，子姬都能夠坦然接受，身為一個神，卻從來沒有正正經經成為一個神。

神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呢？她又想到了這個曾經在徹底陷入黑暗前想過的問題。

造福蒼生？還是.....？冥冥之中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指引著她前行尋找真相。

子姬如今也徹底想清楚了，有些事她再怎麼用力去想也想不通，不如就讓這一切都順其自然吧！

她心中那根緊繃的弦終於鬆弛，嘴角揚起一絲微笑，不足片刻，便沉沉睡去。

夜深，外面寂靜無聲，莫黎在新弟子住的青空院內，怎麼也睡不著，青空院是新弟子住的地方，不是很大，許多人被安排在了一間屋子裡。

莫黎看了眼屋子裡的其他人，發現他們都睡著了，躡手躡腳地拿了凳子墊腳爬到窗戶口看著外面的夜空。窗外，夜幕像一條無比寬大的毯子，透明的灰雲，淡淡的遮住月光，隱隱透露著月光的斑駁。

他恍惚間想起今天遇到的美女姐姐，心頭打了一個激靈。

荼途長老說他走了好運，正好在被欺負時遇到了老祖宗，他說那個美女姐姐是老祖宗，是她幫了他，還將那兩個壞人趕走了。

一想到這裡，他就心口暖暖的，冰藍的眸子亮晶晶：老祖宗人真好，人美心善還特別厲害。

要是早一點遇到老祖宗就好了，老祖宗這麼善良，肯定會願意幫他的，說不定他的族人就不會死了，他看著窗戶在的夜空，神情黯淡下來。

如果不是他藏在貝殼裡躲過一劫，他這會兒肯定都見不到老祖宗了吧？

邪惡的人類為了取得他們人魚身上的鮫珠獲取利益將他全族都殺害了，他恨他們，他恨那些欺負他的人，莫黎更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鮫珠是人魚身上的寄居靈魂的東西，有人聽聞鮫珠入葯可治百病，才引來了那些可怕的人類，更可恨的是同族的背叛，如果不是那個墮落人魚故意將那些利欲熏心的人類帶來人魚國，他的同族也不會死在利刃之下！

莫黎來清華派是為了學成報仇，上岸后他的根深蒂固下以為人類都是壞人，他上山時那兩個弟子就對他惡言相向，這僅僅是因為他的眼睛是藍色的，在他們眼裡他就是個異類。

一旁的人冷眼旁觀，有的還出聲嗤笑，他低著頭不去理會，沒成想進了門派以後那兩個人還要找他的麻煩。

幸好他遇到了老祖宗，明白了人也有好壞之分，比如老祖宗這樣的就是好人。

莫黎的仇人是西大陸的皇帝，他明白以他的能力，根本沒有辦法靠近皇宮，也更沒有辦法殺掉高高在上的那人，才選擇來求學。求學為的是增強實力，報仇時更加有把握。

然而其他門派收生時間已經過了，正巧他碰上了清華派一年一度招生的時間。

或許這就是一種緣分吧，如果沒有這個緣分，他根本就不會碰到老祖宗。

老祖宗也不會因為他受欺負而幫他。

子姬若是曉得他的想法，定然會說：這小孩兒可真是想多了，若不是那幾人吵吵嚷嚷的讓她不爽了，她才不會想要幫他呢！

窗外的夜空烏雲散去，淺月明亮了起來，星星點點也暴露在了天空之上。

莫黎在窗口蜷縮著，目光沒有焦距的看著遠方，許是被風吹得有些冷了，他爬上床躺下，一雙小小的手緊緊不安的抓著被褥。

想到同族人魚一個一個的死在自己面前的那樣鮮血淋漓的場景，莫黎不敢閉上眼睛，身體微微顫動，小聲抽泣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生怕吵醒了旁人。

他的眸子裡布滿恐懼，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掛在了他的眼角，就這麼睜眼一整宿。

晨光熹微，直到第一縷光從外邊透進來，他才安心的淺淺入眠。

......

巳時的鐘聲響起還不到半刻，清華派的眾人都醒了，這眾人自然是除開了子姬。

「老祖宗！」

只聽到門外傳來嘈雜的呼喊聲，躺在床上的子姬眉頭一顰，猛然睜開雙眼，怒視著門口閃身出現的唐毅。

看到眼神如此恐怖如斯的老祖宗，他差點沒把手中端著的東西給抖地上。

「我不是說沒什麼事不要來打擾我嗎？」子姬怒聲道，若是她的眼神可以殺人，唐毅早就被千刀萬剮了。

他一臉苦色道，「老祖宗，昨日看你很愛吃這些凡食，我這才特地給您額外做了一份送來。」

唐毅說話的語氣十分委屈。

看著他手中端著的吃食，倒是讓子姬面容上有些愧色了，她語氣稍微緩了緩，「念在你也是為了給我送吃食，我大人有大量這次就饒了你，下不為例！」

「謝謝老祖宗，我保證沒有下一次了。」唐毅信誓旦旦的說道。

子姬接過那碗看起來不是那麼好看卻特別香紅白相間的食物后，並沒有直接舀來喝。

「這是鮮肉粥，早上吃清淡些對身體好。」唐毅看著她遲遲沒有喝，方才解釋道。

用勺子舀了一勺嘗了嘗味兒，子姬感覺喝下去身體一暖，雖清淡，味道也算是比較符合她的胃口。

「說吧，來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子姬一邊端著鮮肉粥舀著吃了，一邊問唐毅。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可不相信他一大早來找她就是為了送個吃食。

唐毅這個人她接觸下來，明白他是那種喜歡諂媚的人，沒什麼壞心眼兒，就是太耍小聰明。

「哪有......老祖宗我真的只是為了給你送......」他還沒來得及說完，就看到子姬輕飄飄的睨了他一眼，頓時改口。

「是這樣的，昨天我們門派不是招生完畢了嘛，今天我們門派的學生就會參加入門考核分配在不同長老的門下做弟子或者是徒弟，入門考核就是比賽，考核第一名的那一位可以選擇做門派長老或者我的徒弟，如果......」

唐毅看到子姬沒什麼反應，他後面一句話也就沒敢繼續說下去。

子姬眉頭一抬，「怎麼不說了？繼續說下去。」

她用勺子斟酌手中的鮮肉粥，一口喝下，意猶未盡。

得到她的首肯，他這才繼續說下去，「如果老祖宗也去的話，正好可以趁著考核給眾弟子介紹一下老祖宗的身份，這對往後老祖宗在門派里行走也好一些。」他有條不紊的說道。

倒是不覺得他在忽悠她，確實他也說得沒錯，但子姬向來是那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格，這件事對她而言可有可無。

「說實話，我不想去。」

她將盛鮮肉粥的碗放在一旁的矮几上，抬頭看著他。

唐毅苦著一張臉，「老祖宗～你要是不去，我會很難過的。」

他的訴求讓子姬面色發黑，她冷聲道，「你這張老臉就不要對著我撒嬌了，你不嫌膈應我嫌隔應。」

「只要老祖宗能去，做什麼我都願意。」唐毅方才還撒嬌，現在又正言厲色，看的子姬不禁想笑，見子姬面色如常，他又小心翼翼的詢問，「那...老祖宗去還是不去？」

「哪怕再砸碎你幾個花瓶你還是願意？」子姬腹緋道，唐毅聽了又想到昨天的黃梨花木床和古董，心中再次隱隱作痛，她笑而不言的看著他表情變化，唐毅苦著一張臉，不願開口回答。

見此，子姬很不厚道的輕聲笑了出來。

罷了，反正也無事可做，偶爾去看看這些小輩打鬧也是不錯的一種選擇，她邁開步子向前跨出幾步，到了門口玄關處，側首回眸看著他，「還不快走？」

唐毅臉上難受的表情立馬收回，急切地迎了上去，「嘿嘿嘿，就知道老祖宗不忍心讓我傷心。」他開心笑了起來，笑得著實有點得意忘形。

子姬：「......」

這唐毅老臉一張了，還自戀得很！她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出了青竹園。

青空院。

今天是新弟子考核的時間，范鑒在比武場的第一時間沒有看到莫黎，便來到青空院找他，一進莫黎所在的屋子他就急了。

「喂，你這小子怎麼還在睡覺！」說話的是范鑒，進了屋子后，他就快步的走到莫黎的床前。

他與別人一起打了這小子，他師父要他來照顧他，他師父說他誤會了這小子，是另外兩個傢伙從中生事。

范鑒心裡實際上是極其不願來的，他覺得很沒面子，可他一表露出不願，他的師父就提「老祖宗」來威脅他，說是老祖宗要他來的。

昨日，被掛在牆壁上的他，直到傍晚才被自動放下來，現在渾身都還酸澀得很，一想到這裡他就氣不打一出來，都是那兩個混小子騙了他，害的他不僅受了罰，現在還要來照看莫黎！

讓范鑒萬萬沒想到沒想到，莫黎這傢伙新生考核的時間段，居然還在青空院里大刺刺的躺著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