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下界靈界

神識，恢復！

但我此時渾身上下已沒有神力，稱為靈識似乎更為妥當，不過這並不妨礙我探查周圍，而身邊發生的事情也終於不用靠聲音來推測，以靈識為眼，雖然不如眼見直接，但也能了解十之八九。

不過，這劇情怎麼有點熟悉。

「蘭奇，你這笨蛋！」蘭靜怒火中燒，但似乎忌憚這裡的規矩不敢發作，連忙起身，快步走向名為蘭奇的少年，一拳朝著他的腦門而去。

「不是，別！」蘭奇一閃身，一把抓住蘭靜打來的手，忽而嚴肅道：「聖人在此，不得無禮！」

「你！」蘭靜被蘭奇一手壓制，又不能奮力掙脫，急的渾身扭動，見蘭奇正上下打量自己，連忙一手護住自己，呵斥道：「蘭奇你這大色狐，你不是已經有姐姐了嘛，難道你還想……還有，憑什麼你可以穿人類的粗布衣服！」不由分說又是一拳襲去。

「……」蘭奇也又一手將蘭靜控住，這下蘭靜兩隻手都被蘭奇制住，身軀一覽無餘。「嘿嘿，我這叫人類的煙火氣息，對聖人有幫助。」接著雙手一震，鬆開快要爆發的蘭靜，後撤兩步，道：「我們狐族，人形的身軀只是化形，又何妨，再說，你還是多長几年吧。」

「你！你什麼意思！」蘭靜低頭看了一眼，抬頭就要發作。

「不說這個了，」蘭奇擺擺手，正色道，「我記得今天你應該是第一天來服侍聖人吧，現在已經過了服侍的時辰了，你蘭清姐也不在此，這是為何？」

「哦，姐姐說聖人有所好轉，她去稟報族長了，只是一直沒回來，讓我待在這裡。」蘭靜頓時怒氣全消，回答道。

「族中之地，應該不會有事，可能是其他事情耽擱了。聖人好轉？卻也看不出什麼。這樣吧，你先回去找蘭清，我剛從城中回來，與聖人說幾句話。」

「哦。」蘭靜與蘭奇擦肩而過，又向外走了幾步，忽而醒悟，回頭不甘的舉拳，悻悻道：「下次再收拾你。」

「哈，哈哈……」蘭奇尷尬笑笑，目送蘭靜化為本體遠去，聲音又回到最開始那個開朗的樣子，坐到我身旁，從背後的小袋子中拿出一個物品，雙手搓了起來，「老頭，看看這次我給你帶了什麼？」

「咚咚咚咚……」撥浪鼓的聲音響起。

……這不逗小孩玩的嘛！

「這副人類的身軀果然好用，我昨天又混入了人類的集市中，他們發明了好多有意思的小玩意兒，像這個。」

蘭奇晃著身子搖了一會兒撥浪鼓，將其放在地上，忽而湊近，故作神秘道：

「老頭，今兒蘭靜妹妹第一次化為人形侍奉你，就讓我撞見了，你不會遷怒於我吧？」

「……」

蘭奇哈哈一笑，繼續道：「上回我冒死看了一眼蘭清的人形，人類城中的女子和她完全不能相提並論，只是在城中沒有尋到合適的衣裳，總不能像我一樣穿些粗布衣服吧。」

「不過，那些民間的服飾總沒有你身上的這件好看。聽說人類的王室有柔軟的絲綢衣服，但我可沒有辦法搞到。」

我身上的這件應當是神界的休閑服，雖說是休閑華服，但是以神界的頂級材料和工藝製造，在墜落時應該也不會損壞，放在下界之中確實是極品。

「我聽城中的人們說，北方的蠻夷之邦又要有所動作了，最近他們頻繁騷擾北方邊疆，劫掠了不少糧食。」

「西邊的妖精之森也是蠢蠢欲動，聽說實力好像提升了不少。」

北方的蠻夷之邦，西邊的妖精之森，結合上這裡的語言，這裡莫非是，在地球隔壁的下界——自稱靈界的位面？那麼南邊就是靜謐之林，東邊就是荒蕪之地了。

「只有南邊的靜謐之林沒有什麼消息，不過好多人進去還是有去無回。」蘭奇說著，印證我的猜想，那麼這裡就是東蕪之地了。

蘭奇接著講了些他在人類城中的見聞，基本都是些小事，有關人們的生活。我都細細聽著，從中推測出，他說的人類城池應當是荒蕪之地最西，人類領地最東的東蕪城，東蕪城向東出城數十里就是抵禦荒蕪之地靈獸的東城牆，也被稱為鎮東關。

蘭奇通過採集關外的草藥，進入關中換取物資，部分帶回族中。通常越往關外，人煙稀少，草藥越高級，但由於蘭奇的狐族身份不能引起注意，只能採集關外較為低級的草藥，並且通常會有一位狐族長老化為長者跟隨。

「對了，我在街上聽到人們議論，說是什麼郡主來了城中，要來關外試煉，聽說那郡主長得十分漂亮，不過我沒見著，趕著回來了。誒老頭，我說他們應該不會發現這裡吧，區區一個郡主應該還不至於到這裡來，沿途的四五六階靈獸都夠她受了。」

——感覺又是熟悉的劇情，但願她不會出事吧，以我現在的修為，可不像其他小說的主角一樣能救下來。

「這個小鼓就留下來陪你了，老頭，我先走一步，過幾天再來看你。」話畢，蘭奇起身離開，在遠處化為狐身離去。

沒有從蘭奇的口中得知現在是哪個朝代，因為現實似乎與我的記憶出現了偏差，神識探查之下，靈界的靈力濃度比之前我調查的高出不少，都可以躋身中等下界的高度了，完全不像是一個偏僻下界的樣子。總之，抓緊恢復。

……

視覺，重啟！

費力的睜開雙眼，懸浮於頭頂的綠色晶體，那是我的神格。藍色的天空，周圍的樹葉，以及天邊的恆星，似乎已經是下午了。

靈界從位面的高度看就在地球的隔壁，最偏僻的下界之一，相鄰的位面具有許多地方的相似性，靈界這顆星球的基本屬性幾乎和地球一模一樣，相似的傾斜度，大部分地區擁有四季；相似的自轉公轉周期，晝夜變化；相似的大小，相似的氣候。少數不一樣的，便是靈界只有一塊大陸，自古以來征戰不休。以及比地球高出一點點的靈力水平，能讓靈界走上武修之路，不像地球那稀薄的靈力僅有極少數人可以武修，而一旦踏上武修之路，科學的發展就會大幅減緩，這就導致文明的發展滯后，大部分靈力充沛的上界和下界都還停留在封建時期，只不過會因為發展的不同產生不同的形式。

不過，靈界的靈力水平已經發生了變化，和記憶中的靈界出現了偏差，不知是怎麼搞得，可能與我識海中的迷霧有關。

看著太陽逐漸下山，入夜，我也終於能夠控制身軀，身體邊緣的泥土崩落。我活動活動手腳，支撐著從這個人形坑中坐起。

起身，腰間的一個袋子晃蕩著，似乎是空間袋，但我在神界的時候並不常用這個東西，也沒有隨身的，除此之外好像並沒有隨身物品。不再糾結這些，我趔趄的站了起來，一手握住神格，頓時神格中殘留的神力湧入我的腦中，衝擊著空間法則霧靄。

記憶，也不斷補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