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前往鎮東關

狐群中，傳來一聲蘭奇的聲音，他隨即化身為人形，跪拜高呼：

「參見聖人！」

其餘紅狐見狀紛紛化身，「參見聖人！」「參見聖人！」一聲聲中，我觀察到不少靠後的紅狐少年少女人形還不完善，有些尾巴還沒收回去，有些則毛髮加身，靠前則以中年外貌居多。看來蘭清和蘭靜應該是通過選拔，族中的佼佼者。

眾人身上的衣物，都是粗布，甚至連布衣都算不上，可以用衣衫襤褸來形容，即使是為首的幾名老者也只是披了一層麻布。看來這裡的生活確實不太好啊……

「聖者，請入座。」老者顫顫巍巍，聲音卻洪亮起來：「慶祝聖人蘇醒，準備宴會，為聖人接風洗塵！」

狐族眾人四散開去準備了，我也不去阻止他們，隨著老者的指引慢步至一片草席上坐下。石桌石凳被搬上來，老者開口道：「聖者，我是紅狐一族族長，青杉。您對我族的恩情吾等沒齒難忘，不知聖者有何需要，吾等必竭盡全力。」

「無需如此，」我擺擺手，「我只需知道一些人類消息就行了。」

「吾等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青杉一躬身，對著身後的的一位中年男子道。「青楓，你來說明吧。」

「晚輩青楓，拜見聖人。」名叫青楓的中年上前跪拜，「不知聖人想知道些什麼？」

「起來吧，都坐，與我交談無需行禮。」我持木杖輕抬青楓，繼而道：「當今人類之中，是誰當政？」

「這……」青楓面露難色，「晚輩不知，民間之中提天子名號乃是大忌，只知道這天下是唐家的。」

「姓唐么……」我的神色凝重起來，之前為了遊歷下界，在下界的考察中，靈界並沒有姓唐的天子！

要麼是我回到了遙遠的過去，要麼是眾神之隕的影響改變了世界的進程，無論是哪一個，都對我並不有利。

「聖人，怎麼了？」青楓問道。

「沒事，無妨。」我繼續了解情況，而青楓也將所知全盤說出，期間也將蘭奇喚來補充。

東蕪城位於嶺東行省最東方，嶺東行省由蘇國公治理，行省有點像地球文化中的省份，但比面積還要更大。鎮東關是人族抵禦荒蕪之地靈獸的屏障，東蕪城自然成了軍事重地。嶺東行省和其他行省相比較小，但卻較為富饒，整個嶺東行省都是蘇家蘇國公的封地，可見天子對其的器重。

而對於大陸北邊蠻夷之邦，西邊妖族之地，南邊靜謐之林甚至人族的中央行省，狐族都知之甚少，只是根據族長青杉所言，上述各地都有流星墜落。我心中已經有所想法，這些地方都要去。隨著宴會籌備，食物被擺放上來，多為水果蔬菜，肉類極少，我便轉而了解族中近況。

綠洲之中土壤肥沃，與荒蕪之地的貧瘠土壤寸草不生形成鮮明對比，狐族眾人學著人類開墾出不少良田，種植出如今桌上的蔬菜水果，但這些並不夠，由於缺少處理技術，狐族並沒有種植水稻或小麥，因此時而需要外出捕獵，這對於綠洲周邊全是高階靈獸的狐族來說並非易事。

逐漸的，宴會準備完畢，蘭清蘭靜蘭奇一同以本身伴我身邊，族中長者則位於另一側，其餘族員分列下去。青杉族長作揖道：「聖者，先請用膳吧。」

我深吸一口氣，掃了一眼眾人，大致知道了狐族的情況，以我的神體早已無需進食，桌上熟食極少，多數放回去還能儲存，便擺擺手：「不必了。」

「這……聖者，可是不合你胃口。」青杉一愣，連忙道。

「非也，」我拄杖站起身，「只是有更重要的事情，你們都知道詛咒之牆吧。」我再次看了一眼眾人，狐族眾人明顯的慌亂了起來，我隨後將位面之牆的事道出。

……

「一旦敵軍來犯，荒蕪之地將是首當其衝，僅憑這裡的靈獸，恐怕沒有絲毫勝算。」

狐族眾人一陣騷動，靠後的不少青年恐懼更甚，就連幾位長老都神色凝重。我頓了頓，手掌附於眉心前，將神格取出，將其懸於空中，繼而道：「我將前往尋求人類的幫助，以及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只是我修為盡散，這是我的生靈神格，此前護佑你們的多半是它的功勞，我就繼續將其置於此地，可保你族平安。」

「神格……聖者，這怎麼行，那你怎麼辦？」青杉詫異道。

「無妨，我早已不是神明了。」我嘆了口氣，「此事已結，我該動身前往人類之城了。」

「聖，聖人，請許晚輩為聖人帶路。晚輩在鎮東關有些熟人，或許能為聖人省去些麻煩。」青楓上前抱拳。

「嗯，也好。那之後你當如何，要與我一起嗎？」我詢問道。

「不必了。」青楓斟酌再三，「聖人，我身為一族長老，不宜離開太久，但青楓有一事相求，可否帶上此前服侍您的蘭清蘭靜，您在城中也會方便許多。」

「無妨，我此前已答應她們與我同行。」

青楓一喜，笑道：「蘭清蘭靜，還不快謝過聖人。」

「蘭清/蘭靜謝過聖人。」蘭清蘭靜以狐身對我行禮。一旁的蘭奇似乎有些猶豫，終是開口道：「聖人，蘭奇對人族中事多為了解，望與聖人同行，定能幫上聖人。」

「嗯，可以。」我清清嗓，差點把他忘了。

一旁的青杉大喜過望，喜悅之情溢於言表。青楓同樣笑道：「晚輩這就去準備，即刻出發，明日傍晚應該就可以到達。」說罷就開始準備。

「無需過夜，我帶著你們去。」我擺擺手，低下身，示意三狐，「到我身上來，你們只需為我指明方向。」

「聖人……那好，我就帶銅錢和乾糧，還有……她倆的衣物。」青楓不解，但還是飛快收拾好了東西，裝入一個麻袋內，化為狐形躍上我的肩膀。

「交給我吧。」我伸手接過了麻袋，將其放入了乾坤袋中。

「有勞聖人了。」眾人看了看乾坤袋，面露訝色，倒也沒說什麼。

「諸位，我先行一步了，他日再會。」我對狐族眾人一抱拳，族長青杉帶頭跪拜：「恭送聖者。」

「恭送聖人！」

「嗯，再見。」

離開狐族的聚集地，我一手持木杖，腳上步伐已經不再僵硬，經過溫泉，穿過樹林，站在了我原本長眠之地。

青楓道：「聖人，您在墜落時劃出這道極長的坑道，一直從鎮東關外延伸至此，您沿著這條路前行就可以到達鎮東關。」

「嗯。」我一點頭，將木杖扔到乾坤袋中，運轉靈力集中至腳，逍遙步，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