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一人四狐
逍遙步法生生流轉，帶著四隻狐狸依然如履平地，並且速度絲毫不減。
逍遙步相比於其他神明所使用的步法來說速度算是下乘，但逍遙步的優勢就在於其消耗靈力極少，成長性極高，根據使用者的境界升高來發揮更多功效，例如踏水踏空，只是我之前神境才自創逍遙步，基本已經有了一個步法所能擁有的所有功效。不過即使是現在的我都能保持全速，相當於凡人的爆發衝刺速度。腳下靈力生生不息，神體感覺不到疲憊，粗略一算，大約三個時辰，下午就能抵達鎮東關。
蘭奇和青楓各自立於我的兩肩，迎面微風吹動他們的狐尾，青楓是六尾，蘭奇則和蘭清蘭靜一樣是四尾。蘭清和蘭靜則全身蜷縮在華服上身的口袋中，只露出一個腦袋和四個尾巴尖。
沿途，坑道的兩側略有綠植，遠處偶見河流，但更多時候是一片荒蕪，但又不是戈壁荒漠，只是亂石橫生，景象略顯枯燥。
「聖人，他們都說你從天上來，那天上的生活是怎麼樣的？」蘭靜探出頭來，無聊道。
「蘭靜，不得無禮！」青楓立於我肩膀上呵斥道。
「無妨。」我微微一笑，「旅途很長，和你們講講也無妨。」
「天上的生活沒什麼意思，所以來這裡之前，我在一個幾乎沒有靈力的位面遊玩。」
「哦？沒有靈力，那生活會很無趣吧。」蘭清也從口袋中探出頭來。
「並不是，相反，那很有趣，也是我有生之年最難忘的經歷。」我並沒有透露神界的事情，神界的因果他們還承受不起，於是講起了在地球的遊歷。
「在那裡，靈力稀薄，修者極其稀少，而且大部分都處於煉體期，少數窮極一生也只有御氣期，所以，那裡的人們並不相信武修，一心一意尋求科技的發展。」
「科技，那是什麼？」蘭奇疑惑道。
「那是很多人們智慧的結晶，科技，使得凡人也能堪比修者，甚至在部分情況下超越修者。」
「人們無需修行，就可以翱翔於藍天；我們現在趕路的速度雖然穩定，但是並不快，他們可以又快又穩，而且舒適，速度是我現在的數十倍有餘；相隔萬里的人們不需要傳音，就可以直接聽到，甚至見到雙方……」
蘭奇聽的兩眼放光，就連青楓聞言都大為震撼。我用他們能聽懂的話語講述著，科技下界有很多可取之處確實是很多修真下界所望塵莫及的。修真下界的大量人力都會投入武學中去，科技的進程可以算是相當緩慢，許多凡人度過一生，科技都不會進步半點。
蘭清蘭靜露出嚮往的神色，蘭奇越聽越興奮，直接道：「聖人，我們能看到那一天嗎？」
「這個，不好說……高速發展的科技也帶來了極大的弊端，人們之間的爭鬥，戰爭，有時候會比修行界的戰爭更為殘酷……」我回想起戰場上的一幕幕，暗嘆了一口氣，「若是戰爭不會造成生靈的逝去，我會很嚮往的……」
「戰爭……科技，如此恐怖嗎？」蘭清喃喃道，看樣子，或許他們還沒有經歷過，不知其殘酷之處。
「是啊，在這裡，只有強大的修者，或者經過訓練，修為不低的士兵通過陣法才能上戰場，哦，對了，青楓，你可聽說過陣法？」我說著，一時拿不定現在是否有陣法，問道。
「我曾聽鎮東關的士兵說過，應當有，但我只是略知一二。」青楓小聲道。
「嗯，有基礎就行了。」我心中的信心又上升了一點，「但是科技，可以讓凡人也有一戰之力，如果要抵抗魔界的入侵，只靠靈界的武學是不夠的。」我看了一眼身後的位面之牆，魔界，邪道，妖界，無論對方是誰，這幾個位面都是全民皆兵，而且人均戰力不俗，若要一戰，沒有科技的加持是不行的。
神界之中記載的僅有的十幾次下界位面之爭中，無一例外均是以下界正道失敗而告終，最強大的一個正道上等下界，對上了妖界中等下界，抵禦了最長的時間，也不過短短數年。
眼前的荒蕪被漸漸替換，殺伐聲在我耳邊響起，士兵從我身邊衝殺而過，彷彿回到了記憶中的戰場。身為生靈正神，我曾和冥界閻王一同前往這個上等下界的幾個戰場過，有些是已經結束的，原本綠色的平原被鮮血染紅，發黑，人族的殘肢斷臂遍布，而妖族的屍體只是寥寥幾具。我舉目四望，感受不到一絲生靈的氣息，實力被削弱到了極點，待閻王收集幾個戰場的亡魂之後前往最後的交戰地。
站在戰場邊的山頂上觀望戰場，黑壓壓望不到邊的妖族包圍住僅剩的十幾萬殘兵，上等下界中不乏人類強者，幾位將軍率領最後的餘眾和妖軍搏殺在一處，但被蠶食只是時間的問題，並且實力的天平在妖將上陣后急劇傾斜，妖將實力不凡，又是全盛狀態，人族則多半負傷，連續作戰。只一接觸，黑色瞬間淹沒了人族大軍……
「聖人，聖人……」蘭奇在我耳邊喚著，打斷了我的回憶，我回過神，答道：「怎麼了？」
「若是要武裝軍隊，要得到皇室的支持吧，晚輩覺得，可以從那個郡主入手，哦，那個郡主是……」
「我知道，昨日我正好蘇醒，你說的我都聽到了。」我打斷了蘭奇，笑著誇讚道：「確實如你所說，沒想到你還挺聰明的。」
「聖人過譽了。」蘭奇恭敬道，蘭靜則是輕呼一聲：「聖人您昨日就蘇醒了？那我和蘭奇的對話……」
「哈哈……」我笑著，蘭靜則「呀」的將頭縮進口袋中。蘭奇也是尷尬一笑，繼續道：「據我所知，來荒蕪之地歷練的，多半是修行陷入瓶頸的。而您砸出來的這條坑道，被鎮東關和東蕪城的人類稱為東方大道，可能是您的緣故，這條道路周邊的靈獸多半性情溫和，有出關的人類都會沿這條路前行。那位郡主多半也會在這條路附近。」
「嗯，瓶頸期，元素境巔峰嗎？青楓，這裡你的境界最高，你能感應到他們嗎？」我略一思索，我對下界各個境界的能力並不十分清楚，詢問道。
「晚輩不敢當，但若是在大道附近，晚輩可以試試尋找最強的氣息，郡主身邊的侍衛修為都不低，應該就是他們。」青楓答應，隨即閉目入定開始感應。
我看了看頭頂正午的太陽，「那便如此，注意防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