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
琴酒將所有的地點以抽籤的形式發到玩家手裡，允許他們互相交換。
他並不擔心有人陰奉陽違。
搞破壞，這群人一直很在行。對實驗室這種副本類型的東西，恨不得翻遍每一個角落，觸發所有的支線才罷休。
一些極端人士，甚至會把垃圾桶當寶箱開。
「居然有這麼多地址，大佬你從哪裡來的，您該不會就是那個混進黑衣組織的前輩吧？」
某個好奇玩家的發言，讓百利看看了他，又看向活動組織人。
琴酒悠悠開口：「我托葉子去找神奇的陀思先生問的，他還是那麼善良和樂於助人。」
對方肅然起敬：「過去這麼久，葉子大佬還過得那麼瀟洒，牛哇。」
換個人估計被利用得灰都不剩了。
玩家跟玩家之間果然是有區別的，他們連一個黑衣組織招新考核都過不去，還想呼風喚雨屬實是異想天開。
不如早點抱緊大佬的大腿。
回去就報名一下方舟公會，就算考不上員工，還有授權合同保底。
琴酒倒不是忽悠玩家，他給玩家發的地址確實都是從陀思那裡買的，他拿到的那些都轉交給了葉子。
對方會在玩家吸引了黑衣組織的注意和火力之後，以雷霆之速解毀掉那些重要的實驗基地。
他開出的報酬是把安室透發給她（劃掉），是讓安室透陪她玩一天。
安排好行動，琴酒把自己暗箱操作到百利所在的小組，準備盯緊對方。
——
柯南在見到貝爾摩德之後，察覺到對方把小蘭看得很緊。
儘管貝爾摩德和安室透有事隱瞞著他，他也猜到了，黑衣組織正在迫近他的生活。
極有可能已經危及了毛利家。
這也不是沒有先例，琴酒就曾經懷疑過毛利小五郎，只是被赤井秀一轉移了火力而已。
這次也在懸崖之側。
在收到了一份匿名的「黑衣組織實驗室地點」的文檔后，柯南決定主動出擊。
只要拿到樣本和證據，就離掀開黑衣組織的真面目不遠了。
而且說不定會有A葯的線索。
灰原哀製作的恢復葯遲早會不起作用，他也不想一直當個孩子。
柯南選擇的隊友是對藥物和實驗熟知的灰原哀，和FBI。
雖然會開鎖還能調動警力的安室透看起來更適合這個行動，但對方畢竟還是卧底，如果在現場留下什麼痕迹，被黑衣組織發現就大條了。
赤井秀一穿著沖矢昴的皮子，坐在柯南的邊上，問：「你最近經常收到匿名郵件嗎？」
柯南：「不，這是第一次，你收到過很多嗎？」
赤井秀一神色古怪：「我收到了很多問候我家人，和希望我好好跟安室透談談的郵件。」
世界出於對劇情的保護，會刪掉一切涉及劇透的內容，玩家發送的郵件和對他們說的話都被刪了。
柯南能夠收到這份關於黑衣組織的郵件，是因為朗姆的死亡導致劇情出現了崩壞。
世界意識判斷這是紅黑陣營對抗的契機。
赤井秀一倒是收到了幾條漏網之魚，不過沒有太放在心上。
他家裡的人一個比一個神隱，跟還在念書的妹妹以及不接觸這些的弟弟也不可能深入聊這些話題。安室透……他倒是想談談，但對方的仇恨不是他的解釋能消解的。
柯南感慨：「最近實在是有很多奇怪的人出現。」
赤井秀一：「確實，雖然不一定危險，但都很麻煩。」
他都在日本了，還天天加班，忙碌程度也就比安室透好一點（因為沒有打多份工）。
黑衣組織的實驗室開遍世界，在東京的其實也就十來個。百利的手氣還不錯，抽到的地點是一家離米花町和新宿都很遠的藥物公司。
按照慣例，它表面是正規註冊的藥物公司，建立之後一直在虧錢但一直沒倒閉的那種。實際上，它的實驗室里產出的是能夠帶來無數財富和帶走無數人性命的產品。
來處理它的，是兩個身經百戰，擁有豐富經驗的恐怖傢伙。
但此刻，他們顯得過分謹慎和過分懵懂。
琴酒覺得一個普通的大學生（是的，他還沒有放棄這個人設），應該不能對這種事情了如指掌。
百利覺得一位連黑衣組織都進不去的普通女玩家，應該在這種事情上缺乏水準和經驗。
所以他們倆在實驗室的門口救僵持住了。
琴酒純良地開口：「去抓一個有許可權的人來驗證？」
百利附和：「好主意，那麼我們怎麼確認對方有許可權呢？」
琴酒張嘴想講解一系列狠人操作，又閉上嘴，過了會兒說：「那我們求助一下場外吧。」
他聯繫了情報商，讓對方轉接負責攻略的大賢者。
大賢者在聽說了他的訴求之後沉默片刻，麻利地幫他入侵了這家公司的系統，幫他們打開門，順便關了自衛系統。
他誠懇地說：「謝謝你，我的朋友，沒有你們，我們可能得好一會兒。」
電話那頭的人紛紛打了個冷戰。
情報商接過電話跟他開玩笑：「你今天說話的樣子，就像是大陰謀家突然告訴別人自己只有四歲智商一樣，多少有點恐怖了，我的大會長。」
琴酒交了不少玩家作為網友，經常給情報商介紹生意，所以他們的關係很不錯。
琴酒一邊往裡面走，一邊問：「突然叫我會長，應該不僅是打趣我吧？」
「沒有連續免費兩次的道理哦。」情報商話音一轉，又說，「但可以給你一個來自朋友的善良提醒。」
「除了你們之外，還有第二個玩家組織，我懷疑他們跟玩家狩獵玩家的事情有關。如果真的是那樣，你們方舟公會對他們來說，就是大型狩獵場。」
琴酒曾經跟情報商說過這件事，情報商私底下調查過，大多數受害者都只是受到攻擊但沒有受到致命傷，唯一的死亡案例就是跟黑衣組織交易的那個上班族。
對方在再次上線之後，對玩家十分警惕，刪除了帖子，沒有再回復任何艾特。
事發現場也被黑衣組織及時清理了。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他們在論壇給出的說法，那個玩家是被獵人的NPC同伴殺死的。
但系統至今沒有對他們起初的舉報給回復，本身就代表了一種不尋常。
「感謝你的提醒，我會注意的。」
琴酒沒有多問，因為666工作室是絕對中立的存在，在沒有認識到遊戲的真實性質之前，他們不會對玩家的玩法有任何意見。
獵殺玩家在普通的遊戲里，只是PVP玩法的一種。情報商告訴他，也是覺得自己工作室稍顯高調，怕自己遭到毒手。
琴酒也沒什麼意見，別對他動手就行。再早一點，說不定他就加入對方組織，一起把玩家都處理了。
然而他剛以和平共贏的理念創辦了玩家公會，身為會長的他現在首當其衝。
不是玩家，還要受玩家的苦，造孽啊。
無辜又柔弱的他一腳踹暈一個工作人員，提起對方的領子把人丟進垃圾桶里。一回頭看到百利已經麻利地把昏過去的人堆成山，然後非常中二地坐在山頂，興奮地沖他招手：「快，大佬幫我拍張照謝謝！」
他：「……」
如果他是琴酒，他現在可以直接對著她正在抖的腿開槍。
但他現在是樂於助人的502。
所以他只能回答：「好的。」
百利快樂地擺了好幾個壞女人的表情和姿勢，在收到照片之後加密保存在系統相冊里。
她帥氣地起身，打算一躍而下。
誰料走廊另外一邊傳來三道腳步聲，伴有討論的聲音。
「門口的電子錶時間顯示在9點01分21秒，距離現在超過二十分鐘了。」
「從路上那些昏迷工作人員的受傷情況看，闖入者可能有三個，一個人破解了這裡的程序，另外兩個人身手極佳，強到解決這裡所有人只需要五到六分鐘。畢竟，沒有了安保系統，這裡只有一些柔弱的實驗員。」
「我們豈不是來晚了？」
「看看有沒有什麼遺留線索吧。」
談話的主人，兩人都十分熟悉。
百利嚇得直接栽下來，琴酒本來慣性地保持了冷漠，又顧慮到人設，伸手扶了她一把。
兩個心懷鬼胎的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躲進實驗室，並且從裡面把門鎖上了。
琴酒：「我以為你會找他們合影。」
百利：「我以為你會讓他們跟我們一起破壞實驗室。」
他們同時沉默，默契地沒有多追究，而是在心裡害怕。
灰原哀的組織反應可不是開玩笑，他/她雖然不是正經的組織成員，但確實是真酒，恐怕矇騙不了酒精測試儀（劃掉）。
「破壞實驗室不需要那麼多人，只需要一個簡單的步驟。」琴酒鎮定地從口袋裡摸出來一個U盤，插在實驗室的主機上。
主機屏幕立刻彈出「自毀程序啟動」的字樣。
這是黑衣組織的BOSS親手交到琴酒手上的自毀指令密鑰，讓他以防萬一的。
百利以為是U盤裡的病毒觸發了自毀程序，對著他比了個拇指，小聲問：「那我們怎麼離開？」
琴酒從另外一個口袋摸出蝴蝶結變聲器，冷靜地說：「跟公安報警。」
加入邪惡組織多日的百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