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3)
第二日清晨,滿金市。
雨後寧靜的清晨,仿若一切都是新的。窗外小鳥吟唱著清脆歌聲,時輕時響,若隱若現。早醒的佐伯,早早來到了詩怡的家門口,手裡準備了新鮮的牛奶與豆漿,還有包子麵包什麼的,他不清楚小女孩的喜好,乾脆一下都買來了,他們所有的經濟來源都來自於,不過並不心疼,還揚言道讓佐伯帶小姑娘去逛逛街買幾件新衣裳平復一下心情。
對,這就是他今天的任務,還被酒館老闆叮囑一定要辦好。
佐伯透過微風感受著自然的氣息,他喜歡清晨的雨,夕陽的風,還有深夜的星空,都是那麼寂靜溫柔,既能讓人舒緩心情,又能看看這世間的景,在日夜顛倒的生活中,只能憑時光匆匆而感受那些短暫的寧靜,因為生活如此,他們都只能在風雨兼程中不停地奔波忙碌,來而往,歸又去,如果不在這一座城市,必定又在去往另一座城市的路上,即使雨再大,風再猛,也不是停歇的理由。
姑娘住的小區很舊,舊到可以用破破爛爛形容,在這座城市裡,它有20年存在史了,是城市中最早建成的小區之一。
除了居民樓,小區里還開有商店,飯店,理髮店,不用出門,一應俱全。有家理髮店還頗有名,佐伯曾在短視頻中刷到過,小區外這座鮮活的城市裡不少時髦女性,挎著印滿logo的手包,踩高跟鞋,打花陽傘,千里迢迢,以遲疑的姿態摸索進來,就是為了尋覓這家傳說中的理髮店。
大概這裡實在不宜做生意,許多一樓的商鋪都選擇搬走了,新開的一家餐店,開張海報直接蓋在之前的龍蝦店的舊標語前,風掀起半張海報,吃龍蝦送啤酒的廣告詞又冒出來了。
停車棚一角,是家裁縫店,煤爐擺在門口人行道上。爐上有時坐水壺,有時坐著燉鍋,冒著熱氣。開店的夫妻倆,有小五十了吧,女的高大樸素,男的白襯衫灰褲子,衣縫熨得筆挺。經過時,感覺那是一幅永遠不會改變的畫面,一個俯身在工作台那裡裁剪,一個坐縫紉機前鎖扣眼,有時女的抬下眼皮,看一下外面爐子上的動靜。這一搭眼,好像就嗖嗖飛過許多年。
商店旁的犄角旮旯里,縮著一個配鑰匙修傘修鞋的小鋪子,一個白熾燈泡垂下來。佐伯見人把壞掉的傘遞過去,他說,喔,傘骨很好的,現在找不到這樣質量的了。
顧客很高興,像遇見知音,回答,是啊,是啊,買了十幾年的傘了,丟了可惜。這樣黑乎乎的角落,這樣昏黃的白熾燈光,這樣的一問一答,都有錯覺,一種弄堂巷老年代慢時光的錯覺。不大一會,修好了,才兩塊錢。沒生意時,他就著那盞燈看報紙,厚厚一疊都市報,手裡翻得嘩嘩的。隔壁商店的人打紙牌,大聲喊他:
「三缺一哎,來玩兩把!」
這座城市,老舊小區就像文物,正慢慢消失,在那裡面出沒的磨剪子哎鏘菜刀,賣煤球,修紗窗紗門,收長頭髮辮子的老式吆喝聲,也將隨著它們的消失而慢慢消失。
平房,以及低矮的樓房,正被改造或者逐漸推倒,四面廢墟上,湧起越來越高的樓房,或許這些人在奔波的時候偶然回頭,仰望著,就像看到,沉默的群山。
當佐伯走進這裡,又想到那必須用門禁卡出入的新居里,為所有窗戶掛上密不透風的窗帘時,他不知道會不會很想念,曾經的生活?
他其實大可以直接找個機會從窗戶飛進去的,雖然在這個忙碌的清晨,
小區內已經充滿了煙火的氣息,但沒有實打實的監控設備,是不容易被發現的。
佐伯還是覺得呆在門外靜靜等待更顯誠意,便吹了一口微風,這陣溫柔的風從窗戶溜了進去,她圍繞著女孩打轉,像是電風扇一般,睡夢中的女孩略感到清涼,嘴角露出彎彎的笑容,周圍的蚊蟲實相的跑開了。
不知過了多久,門終於來了。
「大師叔叔!」
「我就知道是你!」
詩怡穿著不合身的睡衣,原本喪著臉,可一看見佐伯,便開心的不得了,雖然姐姐不在身邊令她實在難過,不過大師叔叔說過了姐姐會帶爸爸媽媽一起回來,詩怡見到佐伯的那一刻,便開心的憧憬著那一天。
佐伯看著詩怡突然有點害羞,他搖了搖頭換了拖鞋,走進了詩怡的家,但屋內的景象卻於想象中的截然不同,雖然小區顯現出來的老舊與雜亂,但是這個家中,乾淨整潔的客廳,沙發上的枕套與沙發墊整整齊齊,陽光透過玻璃閃爍著金光,給人一種煥然一新的感覺,整個客廳顯然被打理得井井有條。
「你今天不用上學嗎?」
佐伯率先開口,他也是第一次來到別人的家裡,在他為數不多的印象中,他記不清自己的從前了,他也問過真司是不是消除了他的記憶,真司說,這是你自己的選擇。
就在剛才,站在詩怡的門外,他在片刻的等待中發了神,這片處在霓虹城市邊緣的老舊小區,令他感到既熟悉,卻又無比的陌生。
「不是叔叔,你糊塗啦,今天是周末啊。」
「哦哦。」
佐伯連忙解釋,表示忘記了。
「給,叔叔,請喝茶。」
女孩遞給佐伯一盞熱茶,笑盈盈地看著他。
「謝謝。」
其實佐伯不愛喝茶,不過出於對小姑娘的心愿,他接過了熱壺,吹了吹,熱氣騰騰的熱水瞬間從躁動變得溫潤起來,佐伯喝了好大一口。
「叔叔,你是神仙嗎?」
聽完女孩這一句,涼茶還沒末過佐伯的喉嚨,差點一口吐了出來。
..
此時,在滿金市市中區的華智集團大廈內部。
瞳睜開雙眼,怔怔地望著窗外,是的,再一次,她夢見了星隕之夜,一場多麼甜蜜又苦澀的重逢,無數次那雙垂落的手,倒在她眼前,她雙眸中的混沌將化作最初的烈焰風暴,而這團熊熊的烈火,似乎要燒盡一切。
這是在位於第88層的雲端監控室,在這棟足足有600多米高的地標建築,擁有128層的雄偉身軀,在如今科技發達的時代,是徹頭徹尾的科技力量建築。
其中瞳和布萊恩在執行著監控任務,畫面中放映著昨晚衛星拍攝到的回放,以及千野從水晶傳回來的畫面,瞳看著不知不覺中悄悄睡著了,而布萊恩則是饒有興緻地反覆看完了整個戰鬥過程,每個細枝末節每個動作表情神態,也不得不佩服他充沛的精力。
同樣這兩組畫面一模一樣的傳入了這棟建築的最頂層。
「你可讓我們好找啊,守護者,還差九個,你看,這水晶內,如此美妙的靈魂!」
布萊恩見瞳醒了以後,剛想彙報情況,他就這樣一直坐在瞳身旁,睡醒之前什麼樣睡醒之後什麼樣,可以準確的說就沒有移動過,他害怕打擾到瞳,布萊恩感受到她雙眸中的混沌,剛想說點什麼,瞳卻率先一步張口。
「千野的任務成功了,走,跟我去見盧克吧。」
說完瞳拔身而起,絲毫不顧布萊恩的疑慮,沒有片刻的猶豫,沒有過多的語言,沒有多餘的動作。
「可是,不是已經失敗了嗎,千野利用盧克水晶製造的魔物與信蝕一同被其他由托邦擊潰了。」
「另外,還有那個,叫什麼安樹的小子,是個非常棘手的敵人。」
布萊恩臉上寫滿了疑惑,他不確定瞳是否睡昏了頭腦,便又想開口。
「我意已決」。
瞳又說了一句話。
布萊恩任憑瞳從他身邊走過,欲言又止。甚至開始懷疑這件事是否另有安排,在如今這個世界上,千野與瞳是他最親近的兩個人,雖然他兩老是冷冰冰的,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過有時候千野霜還是會主動的和自己搭話,開開玩笑。但如果哪天,真要問讓他能豁出命的人,可能如今的世上,就他兩無疑了吧,但有一說一,好歹眼前這個女孩的能力他是親眼目睹過的,算無遺策的她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準確的恰到好處,這也不得不讓人佩服她的領導能力,相比老闆來也不遑多讓,老闆給他那種壓抑的感情實在是不如瞳來的舒適,雖說如今的他們是半人半虛空的由托邦,但老闆絲毫不給他們人情味。
他也一度調查過此事,但發現明顯被人做了手腳,只能根據網上的報道與那些充滿社會輿論的新聞來判斷,滿金市的首富,也就是這座摩天大樓的主人,本性是個貪財好色的人,他坐擁了千萬黃金,可即便如此,哪個有錢人會嫌棄自己錢多呢,這讓原本就出生於家庭貧窮的布萊恩更是敏銳,如今的老闆對女人和金錢完全提不起興趣,他更對我們由托邦的世界產生興趣,如今老闆也很少再開展記者招待會宣傳自己的產業,現在一度很少拋頭露面。
就連與他們展開作戰會議,也是通過屏幕的視頻,布萊恩有時候一年也見不到老闆,他收留了這麼多由托邦,又在掩藏自己的公司,做著一些科學實驗,生化藥劑的勾當,老闆也一度給他們說過他這樣做的目的,布萊恩原本也以為老闆也會是一個由托邦,可他感受不到老闆身上的虛空氣息,或許是隱藏的太好?
就因為這樣的緣故,我們七使徒實際掌權的其實是瞳,她也順水推舟的成為了老闆的代言人,老闆開作戰會議時,有時會讓瞳獨自留在會議室與她交代秘密任務,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或許是計劃進行的過於順利,這種機會逐漸減少了。
我們替老闆賣命,他收留了我們這種由托邦,人類的社會容不下我們的存在。布萊恩把這一切串聯起來,他更相信老闆已經不再是之前的那個老闆,瞳雖然是個得力的助手,但明顯得不到老闆的信任。
…
中午時分,艷陽高照,滿金市的某個陰暗角落。
一團團黑影堪堪重聚為一團人形,像是有一雙手在塑造一個至暗的魔鬼,魔鬼露出臉,死裡逃生的信蝕欣賞著自己曼妙的身姿,一看天色不早,便匆匆的趕來,來參加這場遲到的會議,一路上她的雙眼越發充滿憎恨,面對任務的失敗,她把一切的錯都歸咎於千野霜。
「真慢,信蝕,想必是那盞茶讓你吃不消了?」
陳坤侃侃而談,全然不顧信蝕的憤怒。
「真是丟臉,千野已經阻止過你了,自己不聽勸,現在撿回一條狗命,真不知道你…」
「閉嘴,陳坤。」
布萊恩急忙上前制止,因為陳坤說的話越來越難聽了。
「我是這次任務的主要負責人,沒有管好下屬,問題在我。」
千野霜平靜的說著,而在這艷陽高照的七月,室外的已是30多度的高溫,呆在千野霜身邊,卻感覺異常寒冷。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這有人怕冷,我把寒氣收一收。」
「哈哈哈哈哈,真有意思。」
信蝕聽到,靠著背椅坐下,時不時發出詭異的笑聲,像是一個發瘋的病人。
「真是軟弱,戰場抗命也就罷了,不能打就滾機械廠里去,哦對了,你原來不是搞科研的嗎,正好盧克在實驗室里缺個幫手。」
陳坤咄咄逼人,手裡把玩著他的八階魔方。
「行了,你個混球,我們不是為了相互爭鬥而來的。」
盧克說道,他面對突如其來的作戰會議,來不及坐進他的機甲里去,他那身型實在矮小,很難讓人注意到。
一二三四五六,等等。七個人的座位圍成了一個圓圈,全自動化的設備折射出昨日戰鬥戰鬥的映像。
「夠了。」
熒幕中傳來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古老而威嚴,五個人瞬間止住了嘴,瞳依舊沒有說話。
「老闆,怎麼少了一個人?」
陳坤再次發言,好歹這一次說了一點有用的問題。
「容,她在執行特殊的任務。」
老闆一句話帶過,顯然是在刻意的隱瞞,他對這次任務的失敗貌似很不滿意,便繼續開口。
「在場大家也知道,這次任務所發生的事情,蝕不服從命令,導致身份暴露,敵人應該把蝕的資料與信息發給警方了。」
「不過。」
老闆還沒說完,作戰會議室的圓桌上折躍動出水晶的投影,那十二道刻痕清晰可見,不過令人驚訝的是居然有三道疤痕充滿了虛空的能量。信蝕最為驚訝,連忙在控制點上點擊了詳情,那意思的能量展現,分別是
「造血」(強行為自身觸碰到的目標造血或停止造血,使目標一直保持於鼎盛的狀態,或者令目標造血幹細胞麻痹,短時間內產生劇烈的疼痛,抑制對手的身體機能恢復。評價C)
「細胞重組」(重塑自身的能力,無論自身受到多麼嚴重的損害,只要還活著,都能以極快的速度恢復至健康狀態,雖然不會死,但是非常的痛。評價S)
還有第一次與大家見面的。
「力量暴增」(短時間內,全身肌肉的強化,增加恐怖的破壞力。評價C-)
老闆很是滿意,欣賞這這些力量。
「這..這任務不是失敗了嗎!」
盧克大驚,千野霜連忙解釋道,在場的所有人都注視著千野霜,等待著一個解釋。
「其實不然,在我回來的路上。」
…
昨日夜晚十一點半,千野霜所在的咖啡館。
「你好先生,打擾一下,我們這裡要打烊了,請問你還在嗎。」
包間的門外傳來女店員溫柔的聲音,千野霜回過神來,他一直注視著水晶的投影,就在信蝕給他發來訊息的那一刻,他端起咖啡興緻盎然地看著鏡面世界發生的一切,此時正當劇情精彩的時候。
「好,我在,你們家的冰拿鐵挺不錯的,有機會我會再來。」
「謝謝,你這樣說我們真的很高興。」
那好吧,千野霜心想便收起水晶打開門準備離開,店裡除了他與女店員確實沒有別人了。千野霜走在門口,門外還在下著小雨,熱心腸的女店員遞給千野霜一把雨傘,叮囑他慢走,千野霜接過雨傘也沒有多想,其實他並不太需要雨傘,屋外冷風刺骨,千野霜卻覺得異常的清爽,他點頭以表示感謝,撐著傘走在路上,此時進店前看著燈火通明的街道已經只剩下兩排的路燈屹立在此,而原本人來人往的馬路此時也空空如也,再過二十分鐘就十二點了,這也難怪。
「我現在該去哪裡呢?」
「去幫信蝕?」
「不太願意。」
「回基地吧。」
「對,回基地。」
千野霜自言自語過後,收起了雨傘慢悠悠地走在空無一人的馬路上,在享受著雨夜的寂靜,他的聽覺異常靈敏。
「小姑娘,這麼晚了一個人走路啊。」
千野霜靜靜地走著,這一聲傳入了他的耳朵,按聲音判斷應該是來自不遠的街道,在這物慾橫流的人類社會,這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千野霜不想去管,可下一秒,無比輕鬆自在的他皺起了眉頭。
「別過來,我不認識你。」
這一聲,千野霜感覺到無比熟悉,這就是在數分鐘前遞給他雨傘的女店員,千野霜猶豫不決,此時他的餘光掃了一眼手中的雨傘,看來咖啡店要失去一名常客了,可是他們家的冰拿鐵真的很不錯。
千野放低姿態靜靜聆聽,不過他還沒有聽聲辯位的功夫,可這時候突然腳下的道路被凍結成了一片冰霜,千野在冰面上飛速的滑行,只留下了六個字,
「終究尚存凡性。」
畫面切換,一名男子露出惡狼似的眼睛狠狠得盯著女店員,她柔弱的身軀一步步後退,嘴裡一直呼喊著別過來別過來,手中的雨傘正指著男人,雨水打濕了她的全身,在這個炎熱的七月女店員穿的並不是很多,濕答答的頭髮與衣服貼緊著皮膚顯得更加嫵媚,這讓男子更加興奮起來。
女人被逼到了一個牆角,她把雨傘當作武器,在男子的面前比劃著,可這好比螳臂擋車,雨傘被男子一把抓住,雨傘頂部被撕開數道裂痕,女人差點也被接力拉了過來,還好放手的及時,「終於找到了!」
男子聽見只覺得背後發涼,邊拉著女人回頭望了一眼,
「誰!究竟是誰!」
「聽聲音,你是剛才的顧客?」
「救救我!求求你。」
「閉嘴!」
男人對著漆黑的角落咆哮,這裡的窄巷比不上那邊的街道沒有像樣的路燈,只留下了一堆垃圾桶和一個昏昏沉沉的懸挂式檯燈,借著月光與四面八方的燈光還算是看得清。不過並沒有人回應,千野霜悠哉悠哉地走了過來,他每踏過的土地便會生成一團冰霜,左手掌心凝聚著寒冰的魔力,男子來不及反應便被千野扯著衣領一把丟進了鏡面世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而另一世界的女子還不知道發什麼了什麼,癱坐在原地,而他們兩個人已經消失了,千野霜行徑過的道路變成了一條充滿冰霜的小道,而小道的盡頭,上面遺留下了一把嶄新的雨傘。
千野本想起身離開,把他扔進這個虛無縹緲充滿危險的世界,讓他一邊被虛空世界中的畸變體追殺,同時也感受到被虛空病毒吞噬折磨的痛苦,可是那名男子竟奇迹般的站了起來。
「哼!多管閑事的傢伙,我先收拾了你,再去慢慢享用那個姑娘,今晚我必定會讓她欲仙欲死。」
千野霜打量著眼前這個男人,看起來,他並不受到這個世界的影響,這可讓原本面對任務失敗而感到無所適從的千野霜高興壞了。男人見千野霜並不搭理自己,便又憤怒的大聲說道,
「小子速度挺快,不過力量嘛,我今晚就要拔掉你的骨頭!讓你見識什麼是真正的力量。」
男子見千野霜還是沒有搭理自己,千野慢悠悠的拿出水晶,感嘆道,
「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第三個就是你了!」
(千野霜,能力「凜冬之境」,冰魔法中的冰河期,能以絕對零度,凍結一切物質,有著非常恐怖的戰場破壞力,使徒排名,第二,評價「A」)
男人四肢青筋暴起,捶打著拳頭憤怒的像千野霜衝來,通過水晶千野霜清晰的了解到了男人的能力,在男人邁出第七個步伐的時候,整個人瞬間被凍結成了一個巨大的冰塊,冰塊外還能看見他生前豎起的眉毛,-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麼消逝了,千野霜給水晶充盈著能力,不一會兒,水晶開始運作,一條血紅的絲線連接著冰塊中的男子,他的面容逐漸憔悴乾枯,只留下了一具冰冷的空殼。
…
千野霜用他的話簡單的概括了剛才說發生的事,畫面回到了華智集團大廈的作戰會議室。
「非常好。」
老闆不禁拍手叫好。
「當初瞳果然沒有看錯你。」
瞳聽完,默默的撇了一眼千野,顯然她對於老闆這樣的稱讚並無興趣。
他表現出很是滿意,但究竟是否真的如此,也未嘗得知,不出所料老闆即刻安排了這次的作戰命令。
「這個世界將迎來新的秩序,而我們作為新世界的先驅,我們需要更多的鮮活的生命為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所以,各位,辛苦你們了。」
「另外,畫面上的這個男孩,叫安樹是吧,在水晶十二道痕迹充滿之前,你們不要與其有接觸。」
說完,便斷掉了通訊。圓桌前的六人,雙手沾滿了同胞的鮮血,你我都是罪孽深重,他們大部分秉持著老闆的理念,但在他們最至暗的時刻,是老闆收留了他們,他們沒有理由不去照做。就像人類世界的收容所,這裡收留著世界各地的問題孩子,但孩子中,總有那麼幾個不聽話,大人們會把它稱作「叛逆」,他們規定孩子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只用在他的布局下乖乖長大就可以了。
但令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這或許一切都只是一個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