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意念力的修鍊 上
雄雞一唱天下白。
沈戈睜開眼睛時，已經是翌日清晨。
呂洞賓正在打坐，見他從地鋪上爬了起來，便問他道：「準備好修鍊了嗎？」
沈戈聲音帶著興奮：「師父，咱們開始吧。」
「我不是你的師父，如果你願意，還是叫我二叔吧，」呂洞賓起身下了床榻，伸了個懶腰，「不要那麼期待，也許過了今天，你就會恨我的。」
「我不怕，修鍊，越殘酷越好，」沈戈目光灼灼地看著呂洞賓，「要追趕上正常人，我必須要付出百倍的艱辛。」
二人邊說邊走出了房間，來到了堂屋內，沈芸正忙碌著張羅早餐。
呂洞賓微微頷首：「既然如此，你便與我出發吧。」
「咱們要去往何處？」他好奇地問道。
呂洞賓不再多言，伸手捉住沈戈的手腕，一個閃身，便到了大海之上。他召喚出飛劍，向著海洋深處飛行。一座座島嶼被二人甩到身後，過了半晌，他方才停下。
呂洞賓手一松，沈戈撲通一聲，便掉進了海里。
沈戈猝不及防之下，嗆了幾大口苦鹹的海水，從海面鑽了出來，仰頭問道：「老酒鬼，修鍊開始了嗎？」
呂洞賓指著天空中央的太陽，笑道：「這裡距離你家，有千里之遙，我要你控制海水，把自己送回家。多看著太陽，不要搞錯了方向。當然，也不要想著投機取巧。」說完，他從懷中掏出酒壺，得意洋洋地飲了一口，向仙山的方向飛去。
沈戈怒拍了一下海面，極目遠眺，只見無垠大海，在朝陽的照射下，粼粼的金光跳躍不定。海面之上，白茫茫一片，看不到一座島，也沒有船隻的痕迹。天空中，只有極高處，飄著幾朵羽毛狀的雲朵，連半隻海鳥都無。冰冷的海水拍打在他的臉上，讓他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懼意，如果死在這種地方，恐怕連呂洞賓，都找不到自己的屍體吧。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嘗試用超能力捧起面前的海水。所謂意念控物，意念便如同一根根精神的觸手，想要用意念舉起巨石，倒是簡單一些，可是想要精細的掌控液體，那卻頗為困難。
沈戈努力將意念聚合成臉盆的樣子，舀起一大盆海水，沒想到海水剛剛離開海面，臉盆底部就出現了許多孔洞，成了一個漏勺，海水從孔洞中淅淅瀝瀝漏掉了一大半。
沈戈也不泄氣，將意念聚合成湯匙，打算從小處著手，這種事情急也沒有用。
那半片日頭從東方升到頭頂，又從頭頂滑落到西方。
「成功啦！」沈戈興奮的喊聲，在起伏不定的海面上響起。
只見他的面前，一隻晶瑩剔透的碩大水球，在半空中搖搖晃晃，卻一滴海水也漏不出來。沈戈從海面上高高躍起，跳上水球，噗的一聲響，水球發生了劇烈的顫動，忽然彷彿被針扎破了一般，他再次跌回了水裡。
「這到底是為什麼……」夕陽西下，沈戈望著淺灰色的海面，發出了痛苦的哀嚎，「誰來救救我啊！」
月亮升了起來，普陀仙山的城市裡，也隨之升起了萬家燈火。
月亮在雲中滑行。
燈火慢慢熄滅，城市漸漸陷入了寂靜，偶爾響起幾聲犬吠。
沈戈家的大門被猛地推開。
「我回來了！」沈戈有氣無力地說道。
呂洞賓本來坐在桌前獨酌，見沈戈進門，眼前一亮，將杯中的酒液潑了過去。
「老酒鬼，你可真狠啊，
」沈戈用意念接住酒液，團成了一個圓球，在指尖轉動起來，「真不怕害死我嗎？」
「看來，你確實掌握了一些，」呂洞賓頷首笑道，「我說了，你會恨我的。」
沈戈望了望屋裡，問道：「我姐呢？」
「已經睡下了，她不知道我把你扔到海裡面去了。」
「算你還有點良心，不跟你說了，早飯都沒吃，我差點餓死在海上。」
沈戈衝進廚房翻出了剩菜，火急火燎得端到桌子上，拿出筷子正要吃，卻看到呂洞賓衣服的脖領上有一塊紅色的痕迹。
「這是什麼？」沈戈盯著紅痕問道。
呂洞賓扯了扯衣領，把鼻子湊上前去聞了一下，呵呵笑道：「今天去城西的翠微樓了，沒想到沾了一些胭脂。」
「合著我泡在大海里的時候，您就泡在青樓？」沈戈嘴裡的飯菜差點噴出來。
「怎麼，你不服氣嗎？」呂洞賓話音將落，用食指輕敲了一下桌子。
沈戈驚訝地看向桌上的飯菜：「唉？沒有放鹽嗎，怎麼一點味兒都沒有！」
「別奇怪，我封閉你的味覺了。」呂洞賓壞笑道。
「這又是幹嘛？」
「我考考你，人體感受外界，有幾個器官？」
「這不是修鍊的常識嗎？」沈戈自信滿滿地回答，「眼，耳，鼻，舌，身，意！分別對應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與感覺。」
「不錯，眼耳鼻舌身意，便是所謂的六識。其中第六識，也就是『意』識，便是我們的精神之源，意念之根。你的精神力如今遠遠高過常人，我要你做到，能夠用『意』識，替代其他五識。」
「難道您要封閉我的五識，只留下第六識嗎？」沈戈驚恐地問道。人如果被封閉五識，看不到光，聽不到聲音，那簡直是世間最殘酷的刑罰。
「不要怕，我不會揠苗助長，」呂洞賓饒有興趣地望著沈戈的表情，「不過，明天會有更精彩的修鍊等著你。」
「要不，您先教我修鍊精神力的法門？」沈戈用試探的語氣道。
「臭小子，沒學會走路，就先想著跑，」呂洞賓笑罵道，「你無法修鍊靈力，我只能另闢蹊徑了。」
「另闢蹊徑？」
「沒錯，正常人修鍊的話，只需積攢靈力，不需要鍛煉意識。因為成神之後，靈力融入靈魂，意識自然而然會進化為神識。而你如果能將意識替代五官，那麼就等於天生就擁有了神識的一部分奧妙。」
「原來如此，」沈戈眨了眨眼睛，「對了，您要我加入靈能司，有沒有什麼用意。」他感覺自己跟隨呂洞賓學藝，根本沒時間再理會他們了。
「第一嘛，現在元界的靈氣還不濃郁，所以看不出來。等以後你便會發現，有一個官家的身份，對於修鍊來說，好處多多。」
「第二呢？」
呂洞賓的表情嚴肅了許多：「第二嘛，等將來天庭開啟之後，我希望你能夠以人間官員的身份，出使天庭，面見玉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