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黃粱1夢
天庭!
雕樑畫棟,玉裹金裝,仙氣繚繞,仙女成群……
沈戈回想起穿越之前,在電視劇中看到過的天庭,一時間,頗為嚮往。
「睡覺去吧,」呂洞賓發現了沈戈眼角的倦色,「太白金星給你的丹藥,睡前服用一粒。」
沈戈打了個哈切,在海上折騰了一天,確實把自己累了個夠嗆。他搖搖晃晃走進卧室,服用丹藥后,腦袋剛沾到枕頭,便沉沉睡去。
嘩~嘩~
漆黑的夢境,彷彿化作幽深的大海,緩緩泛起波瀾。
沈戈不滿地皺了下眉頭,口中胡亂髮出幾聲夢囈。
海底深處,無盡的黑暗之中,忽然孕育出了一點光亮。海底的泥土受到召喚,不斷向上方伸展,逐漸承托起光亮,直至伸出海面,變為了一座島嶼。
光亮感受到了空氣,剎那之間,宛如花朵一般綻放,從裡面爬出一個粉雕玉琢的嬰兒。
極遠的高空中,圓圓的太陽從黑暗中鑽了出來,照在嬰兒的身上,嬰兒的臉袋彷彿被揉搓的麵糰,生長出了一雙眼睛,好奇地打量著自己所在的島嶼。
陽光盡情的揮灑著自己的能量,島嶼轉眼之間,已經生機盎然,遍野的鮮花次第盛放。艷麗的花朵散發出醉人的香氣,香氣撫在嬰兒的臉上,他的面孔中央隨之生長出肉肉的鼻子。輕輕聳動起鼻子,花朵的誘惑愈發使他沉醉,嬰兒蹣跚著腳步,向它爬了過去。
花朵轉眼便凋謝落下,等到嬰兒爬到它的面前時,枯萎的花梗之上,已經結出了乳白色的果實。飽滿多汁的果實,隨著海風墜落到他的懷裡,那柔軟的觸感,使他不由自主將果實捧到了自己的面前。
嬰兒的鼻子下面,自然而然地生長出了秀氣的小嘴巴。他迫不及待地將嘴巴貼在果實上,吸吮果實里的汁液。那甘甜如同蜜汁般的味道,讓嬰兒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手舞足蹈地表達自己的喜悅。
海浪拍打在沙灘上,發出悅耳的聲音。溫和的海風吹拂花叢,像母親的手一樣,輕柔地撫摸著嬰兒新長出的兩隻可愛的小耳朵。
時間到了這個時候,彷彿被人猛地推了一把,海島的四季如同幻燈片一樣變幻,嬰兒轉眼成為了一位帥氣的小夥子,抱著膝蓋遙望著平靜的大海。他的面目,赫然與沈戈一模一樣,可是神情,卻有些傻傻獃獃地。
空氣中緩緩凝出了一隻透明的大手,點向了他的腦袋。
一道白光,不知從何處亮了起來,天地之間,瞬間只剩下枯燥的嗡嗡聲。
大手瞬間被摧毀。
那個帥氣的小夥子,在白光之中,化為了一具骷髏。
……
「救命!」沈戈猛地坐了起來。
白光慢慢消失,小屋裡那熟悉的簡陋裝飾,再次映入了他的眼帘。
沈戈看向身旁,呂洞賓正盤腿坐在地上,饒有興緻地看著自己焦黑的食指。
「老酒鬼,你又對我做了什麼?」沈戈躺了下去,無奈地捂住自己的臉。
「黃粱一夢終須醒,無根無極本歸塵。」呂洞賓笑道,「你的意識,有到什麼變化嗎?」
「好像更加敏銳了一些,又好像是錯覺。」沈戈緊皺著眉頭。
白光灼燒的疼痛,現在仍然隱約殘留的他的腦海,讓他無暇仔細體會。
「你在夢裡,看到了耀眼的太陽,嗅到了襲人的花香,嘗到了甜美的果汁。你覺得,這種感覺真實嗎?」
沈戈彷彿此時才回憶起夢中的小島:「很真實,
可以說身臨其境。」
「但是你並沒有真的經歷過這些。」呂洞賓挑起眉毛。
「所以說,夢中的所見所感,所謂的眼耳鼻口身的感覺,即使再過真實,也只是意識的活動嗎?」沈戈恍然道。
「聰明!」呂洞賓輕輕撫掌,「普通人的意識,只能作用於自身,因此僅可以在夢中,用意識模擬出其他五識;而你卻異於常人,可以將意識放出體外,那麼當你清醒的時候,為什麼不能用意識代替五識,感受外界的一切呢?」
沈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所以我讓你在夢中,再次體驗了一把,五識孕育的過程。」呂洞賓晃了晃食指,上面的焦黑之色,漸漸褪去。
沈戈貪婪地回憶著夢中的細節,對於如何用意念構建五識,心中漸漸有了思路。
「對了,我的夢裡,最後的白光是怎麼回事?」他皺著眉頭苦思冥想,「那給了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他隱約覺得,自己似乎夢到過許多次類似的場景。
「我也不知道,應該是意識的自我保護吧,」呂洞賓饒有興趣地看著沈戈,「這樣看來,你小子的潛力真不小啊,隔著夢境都能傷到我了。」其實方才的白光,是呂洞賓見沈戈的夢中只有嬰兒的模樣,而其他年齡段,卻是一片空白,不由升起了好奇之心,想要窺探一番沈戈的內心。進入他人的意識之中,十分兇險,因此他不但一無所獲,反而不小心傷及了自身。
沈戈默默地閉上了眼睛,將意識探出體外,仔細感應屋中的一切。
硬床,衣櫃,窄窗,木門還有桌椅,屋中的一切都是搖搖晃晃,一切都罩在朦朧的柔光里,似真似幻。
吱——
刺耳的拖拉聲響起,是沈戈不小心用意念拖動了桌子。
「趕緊睡覺,大晚上在這擾民!」呂洞賓輕輕敲了一下他的腦袋。
「現在是什麼時辰?」沈戈睜大眼睛好奇地問道,「我感覺自己已經睡了十幾年了。」
「距離你躺下,大概才過去一刻鐘吧。」
「黃粱一夢!真是名不虛傳。老酒鬼,」沈戈期待地問他,「可以教教我這招嗎?」
「哼哼,小廢靈,你有支撐夢境的靈力嗎?」
沈戈不再像過去那樣,聽到靈力二字,便陷入沉默,反而用炯炯的目光盯著窗外射來的月光,心中充滿了鬥志:
「真想趕緊到明天啊!」
「我也是,」呂洞賓已經躺下,聽到他的聲音不由笑了起來,「我已經想出了幾百種方法,來折磨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