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本職工作

「你認真的嗎？」

「不然還有什麼辦法？」

羽伊望著窗外的梧桐也慢慢陷進了枕頭裡。

「那好吧，我會用這一天的時間在這兒為你祈禱你不會被熱死的。」

「那個你是不是理解錯了，我說的是我們兩個一起去。」

「哈哈，不要開這種玩笑了，你怎麼能讓我這種柔弱美麗的女孩子去跟你搬磚。」

「對了，那枕頭我剛剛嘴對嘴過了。」

羽伊聽后一個人魚翻滾就從床上蹦了下來「不早說？」

「你現在承認自己是孩子了？一個人的工錢是有限的，但兩個人的就不同了，不僅可以生活還可以發展，甚至多還能拿來買美瞳。」

一聽到美瞳羽瞬間人都立了起來。

「那個……我考慮考慮啊……」

但韓琛已經等不及了，「喂，再慢點包工頭人都選完了。」

說完他便拉著羽伊出了門，「我不要啊……你你你虐待兒童……」羽伊像個被拉去打針的孩子。

韓琛則假捂著臉拚命擠出幾滴眼淚，「你要懂事啊羽伊，這是為了我們這兩個月乃至以後的幸福生活啊……」

「我我就不該來找你個黑老闆打暑假工的！」

一番折騰后他們還是來到了地鐵口，雖然人很多但韓琛還是彎下腰給羽伊戴上了口罩。

「我我又不是小孩子……」

「我知道，萬一等下你自己戴口罩的功夫被別人拐了我工錢直接少一半。」

「哦……？原來你擔心的是這個？」

在做安檢時兩名穿制服的安檢員幾乎是全身上下地把羽伊掃視了一遍，就算那根探測儀來來回回掃了幾次他們還是站那兒不動。

「喂，這還真是全身白的，眼睛也都是一紅一綠」【安檢員男】

「我就說沒騙你吧，我剛剛真的看到了……」【安檢員女】

「再看戳你眼哦！」羽伊有點不耐煩地說。

韓琛連忙捂住了她的嘴「哈哈哈，小孩子不懂事別在意……」

「喂，誰是小孩子啊，那邊那個女的小心我用指甲戳爆你的硅膠！」

韓琛抱著羽伊跑了進去，羽伊還氣在心頭「有什麼好看的，像看奇珍異獸一樣把我扣那兒看這輩子沒看過美少女啊！」

「好了，反正你又打不過她，而且萬一落了個妨礙公務罪估計又得白忙一天賠個不少。」

「胸覺得是填的……」

「嗯，是填的，好了別矯情了。」

「哦！」

沒過多久羽伊在經過一家便利店時拉住了韓琛。

「喂韓琛，地鐵里也有超市耶。」

「哼，這有什麼驚訝的……」韓琛看著頭頂牌子的單詞「Familyma……不會讀，反正又是什麼裝洋牌子的連鎖店。」

「也是啊。」

說到這時韓琛和羽伊同時看了眼那冰櫃里的飲料的價格「番茄紅莓汁……16塊？」

「這為什麼不直接去搶？」羽伊和韓琛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出了。

「話說你家裡富裕嗎？」

韓琛突然發問，可羽伊現在卻支支吾吾，「那個……怎麼說呢……」

「怎麼了？」

「算了，反正告訴你也不會少塊肉，我家是搞科技創新的，開了家公司，差不多市值兩百個億……」

還沒說完韓琛就不自覺地跪了下來「兩兩兩……百個億？你沒開玩笑吧？」

「那些先不說你能先起來嗎？」

「喂，

你看那兩個人好像在玩什麼奇怪的，誒你看沒想到那女孩那麼小卻已經玩的那麼開了……」周圍不斷傳了這樣的話語。

「我好想死……」羽伊的臉已經被眼前這個男人丟光了。

「對了，要不要再告訴你一個消息？」

「快速速道來。」

「我在兩個月前就已經跟我父母斷了關係……」

「真是的，大小姐又在開玩笑了哈哈哈……」

「沒騙你喲。」

韓琛心中剛燃起的希望又被澆滅了，他絕望地搖晃著羽伊的肩膀「你腦袋是秀逗嗎？啊？告訴我啊！」

「韓琛，現在已經不是在後悔過去的時候了，我們要做的就是去把握現在的時間去創造未來！」

「你也是能說地出口……」

「算了，再見了我的軟飯生活……」

韓琛牽起了羽伊的手走進了電梯。

幾十分鐘后列車的餘光倚在了華林寺站。

韓琛牽著羽伊蹦蹦躂躂地走著絲毫沒有等下要去拚死幹活的覺悟。

「我說韓琛，萬一等下我搬著搬著就掛了怎麼辦啊？」

「沒事，等下我幫你，你只用湊個人數拿多一份工錢就行了。」

「沒想到你也有這麼溫柔的一幕……」

當他們一處告示牌時停下了，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個白色的C出口和一個紅色的D出口。

「韓琛聽我一次吧，選D出口。」

「不對吧，怎麼看都是C出口的地標更多，C出口才是最優解。」

「不行，你看那個白色是多麼蒼白無力沒有生命力，一看就是不詳之兆，而那邊的紅色是多麼富有生機美麗，怎麼看都應該是D。」

「你是D嗎……」

這句話徹底突破了羽伊的心理防線，她的眼角開始透光，委屈連帶著淚流了下來。

此時幾個正悠閑的安檢人員齊刷刷地看向韓琛，那眼神如同在說「你小子敢再弄哭她試試，小心下面都給你掏了……」

韓琛看到這情形預感不妙，他連忙擠出一副笑臉說「DDD……我們就走D行嗎？胸大都是壞人，別哭了哦我的祖宗。」

「胸大的都該切！」

羽伊突然又擺出副不可抗拒的笑容。

「喂，剛剛你不是這樣的……」

一個小時后……

「我現在教你們該怎麼抬這種中形鋼筋一次性抬最多！聽好我只教一次，摔了的扣錢啊！」

第一個步驟雙手握住，

第二個步驟45度傾斜，這一個步驟是最重要的！

第三個步驟彎腰

第四個步驟抬起！

在下面帽子都還沒戴好的韓琛和羽伊也被這氣場震住了。

然而在台上的包工頭巡視了一圈，突然他發現了兩個不尋常的傢伙「一個男的和她女兒……」他好奇著。

他扯了扯嗓子喊到「那邊那個猥瑣男和旁邊的染髮女，你們……」

「喂你是怎麼看出我猥瑣的？別誣陷人啊！」

「我這不是染的！」

「那個……先別管這麼多，我看你們也搬不了鋼筋，你們還是去推水泥吧，就在你們左腳邊，不多不多也就五車那裡有斜坡推到五樓就行了……」

「這個老闆還是很善解人意的……」話還沒說完擺在眼前的是滿滿五車的水泥，而且比韓琛預估的還大了不少。

韓琛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艹，當我沒說。」

羽伊也扇了韓琛一巴掌，「艹，要你多嘴。」

「為什麼不扇你自己啊？」

「這不重要，現在要想的是怎麼把它推上去。」

「也是……」

韓琛首先戴好手套，他走到水泥車跟前，雙手握緊后奮力一推，可那車卻只動了分毫，而韓琛卻已累了個半死。

「不行了……我的手已經廢了……」

「切，真沒用關鍵時候還得看我。」

說完羽伊便走到水泥車前，她握緊之後奮力一推水泥車竟然向前移動了幾十厘米。

「我擦，看不出來啊羽伊，原來你有兩把刷子啊。」

「哼，誰說女子不如男？」

「對了，你好像推反了……」

「反了……？」羽伊一看腳下她好像在車的前面。

「那個，剛剛的你忘了吧」

「等會兒回去我要寫成日記。」

「喂，那邊兩個怎麼還在閑聊啊，不先要工錢了？」包工頭在台上說。

「沒有！」他們異口同聲的說。

韓琛迅速跑到車的後面，羽伊也拉緊前面拉杆「三二一推！」

水泥車一點點地開始移動「喂，這麼慢到上去的時候都幹了！」包工頭抱怨著。

「好！」

他們拉的更起勁了，慢慢地他們上到了第二個坡，可羽伊卻已快累的靈魂出竅，「不行了，要死了。」

「別放棄啊，你想想有一天能隨意定製顏色的美瞳的日子。」

「也……是啊，快的要上坡了！」

三二一推！

韓琛用屁股抵住車而羽伊正在拚命的拉，終於在十分鐘后他們拉上了第一車水泥。

「就一次……我們就搬這一次的磚，以後再也不幹了。」

「這這……還用你說。」

他們背靠背喘著氣說。

三二一推！

這次換韓琛在前面拉，「喂，怎麼感覺你沒有出力啊？」

「我沒出力？我還感覺你沒有拉呢！」

「那快點，三二一推！」

又一車水泥被拉上了樓，汗如同萬千條蛇般在他們身上盤旋。

「把我揉揉肩……」羽伊靠在韓琛身上說。

「幫你揉肩？你怎麼還不幫我錘腿呢？」

「你這什麼話嘛……」

「喂，那邊兩個又在偷懶？」

「沒有！」

三二一推！

「喂，這是第三車了嗎？」

「還有兩車啊韓琛，我已經快死了。」

韓琛摸了把身上的汗聞了聞，「有種海的鮮美。」

「是腥臭吧……」

「喂，不會說話閉嘴！」

踩在一堆鋼筋上，韓琛雙手交叉向上一翻脫掉了衣服，韓琛現在已經在幻想羽伊看到后害羞的模樣了。

可羽伊只是走到了他跟前「不肥也不瘦，還真是沒有什麼特點耶……」

韓琛的臉也羞紅了起來，「我我才沒有特意給你看呢……」

「如果這是動漫里的話估計我會信。」

「那邊兩個……」

「好，三二一推！」

就在第四車快要上到最後一個坡的時候，羽伊突然打了個噴嚏結果手滑後面的韓琛承受不住那麼多的力最近連人帶車的滾了下去。

韓琛翻了好幾個跟頭倒了下去，灰土摻著光附在他的眼睛上，刮痕和血口如雨後春筍般在他手臂出綻開。

羽伊看見后雙眼放大了起來……

「韓琛，韓琛！不要啊，明明才剛開始……有誰來救救他啊！」羽伊邊握著韓琛的手連聲帶淚地喊著。

韓琛倒在了幾包水泥上，而水泥車已經摔下了一樓，淚水沿著羽伊的手落到了韓琛的臉上。

幾分鐘后他緩緩醒來「好……好咸啊……」

「韓琛，韓琛你沒事吧？」

「應該沒有……」

確認過後羽伊便上前抱住了韓琛哭成了淚人。

羽伊柔白的長發散落在韓琛臉上有股格外的芬香，他有點疑惑這個才跟自己見面沒幾天女孩怎對自己如此上心。

他用手撫摸著羽伊的頭，突然他腦海里浮現出了個點子，接著他在她耳畔說「我有個可以不用讓我們推最後一車水泥的法子……」

幾分鐘后……

包工頭尋著聲音趕來，當他看到韓琛時韓琛已經被壓在水泥車下動彈不得，被水泥掩蓋的雙手和破碎的褲子是嚴重的預警，更重要的是在韓琛的胸口上還不斷湧出鮮紅的液體。

包工頭頓時被嚇傻了「老天爺你別玩我啊……」他跪了下來一邊握著羽伊的手一邊說「我只是一個干建房的，真的沒有什麼能力承擔，我最多只能給一萬，前幾天剛付完首付如果你願意的話……」

「我們只要三千，一千是我們的工錢，兩千是醫藥費。」

「此話可當真？」

「嗯……」

羽伊慢慢地背起了還在流著血的韓琛起來，包工頭還在一邊磕頭一邊數錢。

「真是善人啊，到時候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這是我的號碼……」

羽伊只是默默接過錢像個無名英雄般說「沒事，這不是你的錯……」

在下樓時韓琛的腿動了一下，羽伊看到后悄無聲息的掐了下他的腿小聲說，「現在還不是動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