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風雪夜怪客

第一章 風雪夜怪客

東洲。

乾國是盛唐一百零三屬國之一,位於盛唐西南,國土面積狹小,地處苦寒之地,與附近的大國南詔相比,都不止弱上了一籌,然乾國歷代國君勤政愛民,是以國內雖然有些許貧瘠,但政局大體還算安穩,幾百年來沒有出什麼大的亂子,國民生活的還算幸福!

平安鎮是乾國西部的一個小鎮,雖說在整個乾國排不上名號,但在安溪縣內,卻是數一數二的,這一切皆是因為平安鎮有一條通往乾國帝都的官道!

二十多年前這裡並不是如今的繁華景象,而是一個只有數十戶人家的小村子,後來就是這個小村子里,竟然走出了一位封侯拜相的大人物,後來雖然那位大人物不在此地居住,但偶爾要回故地祭祖,為了討好這位大人物,落霞郡的官員花費大力氣,這才修建了這麼一條官道!

因為有了這條寬闊無比的官道,也或許是因為別的原因,這個偏居一隅的小地方,一夜之間就發展了起來,一些投機的商人在官道附近建上了客舍驛站,漸漸地其他的一些酒樓、戲院等也出現了,這裡也就繁榮起來,因為那位大人物表字為平安,平安鎮也就由此而來!

「昌隆客棧」是平安鎮最大的客棧,佔地足有數十丈方圓,從上到下更是十數丈高,有三層閣樓,正是安溪縣首富——張家的產業!

「呼!呼!呼!」

「跨差!跨差!跨差!」

「砰!砰!砰!」

時日正值隆冬,天空之中不知何時已經飄起了鵝毛般的大雪,原本生意興隆的昌隆客棧,此時也是了無幾人,客棧堂廳內只有零星幾桌趕路的夜客,溫一壺酒,伴著窗外的風雪聲,就著幾碟下酒菜,慢慢地喝著,暖著自己的身子,與同伴聊天!

「咚!咚!咚!」

不知何時,三聲不快不慢地敲門聲響起!

「嗯?」

只見客棧門旁邊,一個少年正杵在哪裡,雙手報胸,雙目緊閉,顯然已經是夢會周公去了!

少年約摸八九歲,稜角分明,許是未曾長開,從面相上看倒也是稀鬆平常,不像是大戶人家子弟,更像是鄉間野孩,穿著一身略微大些的打滿了補丁的棉布冬衣,此時睡得正香,些許晶瑩之色掛在嘴邊!

三聲不輕的叩門聲響起,正在睡覺的少年頓時一激靈,雙眼皮猛的抬起,一雙靈動異常的眼睛出現,讓原本有意憨厚的面容竟然憑空添出幾分狡狹,只是一瞬間,狡狹瞬間消失,恢復了原本的憨厚!

「來了!」

接著,清脆的少年音響起,穿透厚重的客棧門,傳到了門外,敲門聲立刻停住。

李二楞子一邊心裡暗自嘀咕著什麼人擾了自己的好夢,另一邊卻是絲毫不慢地伸出手來,趕緊拉開了客棧的房門,迎接起來今天的客人!

「轟!轟!轟!」

今年的天氣異常寒冷,剛一開門,一股夾雜著風雪冰碴的寒流直接迎面吹了過來,李二楞子的雙眼瞬間被風雪迷住,下意識的閉了上去,所以當他費力地關上門的時候,也沒有看清入門的到底是何人!

「咯吱!」

厚重的木門接著恢復了閉合狀態,李二愣子搓了搓有些發僵的雙手,這才揉了揉眼睛,重新恢復了視線,經過這麼一遭,他也算是沒有了睡下去的心思,抬頭打量起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櫃檯前的一個壯漢,那壯漢約摸有九尺多高,體態壯碩無比,全身籠罩在黑袍之中,不露半點容貌,端的是怪異無比!

而在那古怪壯漢旁邊是一個黑衣中年男子,臉色有些發白,神色陰翳,一雙眼睛如同鷹眼一般銳利!

只見兩人也沒多說什麼,那陰翳男子掏出銀子要了一間上好的客房,就趕緊上樓去了!

李二楞子雖然覺得二人有些怪異,但也只是匆匆看了幾眼就沒有再關注,比這二人還怪異的江湖人士多著呢,在昌隆客棧已經上工一年的他,也算是見多識廣,對比習以為常!

盤算著下一個月又可以發上幾錢銀子,自己又可以給父母和小弟買上不少好吃的,自己攢著攢著說不定……想著想著,李二楞子再次沉沉地睡了過去,嘴角再次裂開,掛上了些許晶瑩!

「滴答!滴答」

轉眼之間,原本微薄的光亮也是消失不見,天地之間化為漆黑,夜幕降臨!

「李二楞子!」

「啊欠!」

打著哈欠的李二楞子從夢中醒來,看著面前一臉麻子的長臉青年,心中暗自嘀咕了一聲糟糕,但也很快換上了一幅笑臉,低眉順眼地叫了聲『劉哥』!

眼前十三四歲的麻臉男子名為劉山,同李二楞子一樣,是昌隆客棧的夥計,但因為其同族的二老爺是昌隆客棧賬房先生的緣故,儼然是夥計中的戰鬥機,無人敢惹的存在!憑藉著這層關係,劉山自許高人一等,就連吃住都不同夥計一般,更是從來不把其他的夥計放在眼裡,整天作威作福,惹得其他夥計們怨聲載道,但礙於生計,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李二楞子雖然有些底氣,但也不願意憑白接下仇怨,去觸劉山的眉頭,所以一直以來對劉山是能忍就忍,能讓就讓!但事情往往事與願違,就在前幾天,李二楞子還是不小心得罪了劉山,起因當然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縱然是李二楞子已經低聲下氣地道歉,卻還是被小心眼的劉山記恨上了,打了李二楞子的小報告,這才有了李二楞子風雪天守門的差事!

李二楞子陪著笑臉打過招呼,劉山卻是一臉的不屑,不屑中還帶著些許自傲與得意,鼻孔朝天,搭理都沒搭理李二楞子!

李二楞子終究還只是個半大的孩子,神色控制不住,臉色瞬間就下來了!

自己好言好語好臉色,全然沒被對方當回事,少年的心氣一上來,也就收不住了,想到自己也不是沒有後台,自己的同族堂姐在張家長房大少爺跟前侍候,頗得幾分寵幸,要不然他未必能輕易地進入客棧!

「日後,自己那堂姐若是真進了張大少爺眼中,被收為小妾,自己也就跟著水漲船高!」想到這裡,李二楞子有了把握,原本想著以和為貴,沒想到劉山給臉不要臉,那索性就撕破臉皮,想到這裡李二楞子隨即不發一言,有些慵懶地繼續靠在了門上,不在理會!

劉山見李二楞子原本還算懂事,想著只要這小子再向自己低聲下氣服個軟,自己就放過他,此時見李二楞子如此模樣,心裡是那個氣呀!

「李二楞子!」

一聲怒吼聲從劉山口中發出,蓋過了酒桌上的聲音!

李二楞子揉了揉被震的有些發麻的耳朵,有些茫然,慢聲道:「劉山,怎麼了?」

聽得李二楞子的稱謂,再看其一臉不在乎的樣子,劉山那個氣呀,張口就要讓李二楞子混蛋,但話到嘴邊,劉山就停住了,生性多疑的他看著李二楞子的模樣,然後想到了李二楞子的後台,心中思慮起來:「難不成這李二楞子的那個堂姐真的被大少爺看重?野雞要飛天……」

沉思了片刻,劉山計上心來,臉色瞬間轉變,開口道:「掌柜的說了,你不用在這裡看門了!回去跑堂吧!」

李二楞子聽此,一臉詫異,但年少的他思來想去也沒想出什麼,以為劉山看在自己堂姐的面子上,不和自己計較了!

想到這裡,李二楞子心裡湧上一股竊喜,跑堂可比看門好多了,雖然說有些客人難伺候,但只要侍候好了,出手也是大方的很!

「謝謝,劉哥!」

和劉山道謝之後,李二楞子就向著裡面走去!

劉山看著遠去的李二楞子,嘴角上揚,流露出莫名的笑容!

「小子,以為有人罩著你老子就不敢動你?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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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塵仙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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