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失清白

夢瑤離開那群人視線之後悄咪咪進來了春滿樓，可眉此刻焦頭爛額，生怕小姐出事，等了許久實在不放心就準備出包間，迎面就撞上了夢瑤。

「小姐，你沒被那些人為難吧」

「放心，好著呢」

「嚇死我了，去那麼久，沒事就好。」

「現在還差最關鍵的事，這也是你小姐我暫時無能為力的。」

「小姐，是什麼呀」

「秘密。」

看到夢瑤以及貼身丫環垂頭喪氣的回來，陳氏佯裝擔憂詢問：「瑤兒，怎麼這般模樣，可是掌柜的欺負你？」

夢瑤嘆氣：「大母誤會了，只是面對鋪子虧損女兒實在沒有應對之策。想不到這幾年來生意如此難做，大母真是辛苦了。」

「沒事，不要太憂心，本來你娘嫁妝那幾間鋪子就不是什麼能賺錢的，怨不得你。」陳氏安慰著。

「女兒明白，但願鋪子不要再這樣一直虧到破產。走了一天有些乏了，先回房了。」夢瑤無精打採的拜別陳氏。

一回到房，夢瑤屏退可眉等一眾丫鬟來到書案前寫著東西，望著手裡的信也是沒幾分底氣，但願老天有憐憫之心。

入夜，夢瑤窗邊多了一道身影，看著床上女子皺著眉熟睡模樣終究還是克制了自己的衝動轉身離開了。消失在夜色當中，彷彿從未來過。

「小姐，六王爺邀請小姐去游湖。」

夢瑤看著月亮高高懸挂在天，頂著一副莫挨老子的哀怨臉，十分不敢確定的問：「啥時辰去游湖？」

「辰時」

「現在啥時辰」

「卯時」

「很好」說罷倒頭接著睡，閉上眼還忍不住吐槽：「天還沒亮就通知，是生怕我活不到辰時嗎？」

「小姐不需要現在起床梳妝打扮嗎？」

「不用」

天未亮，慕凌寒忐忑不安的叮囑手下採購游湖的早點，又吩咐徐石好好檢查船隻是否安全，又害怕早上風大備了幾件厚實的披風，在鏡子前看著一身黑的衣服陷入沉思，轉而又換了一套年輕點的淡青色，又嫌不過有男子氣概，轉身換了一件深藍色。

夢瑤未施粉黛，簡簡單單一身淡紫長裙出現在眾人面前，如清晨的睡蓮一般純潔無暇。迎著清晨的風，衣服飄飄然，連髮絲都迎風起舞。

然此刻的夢瑤內心吶喊：衣服穿少，這風是要我的命呀……

慕凌寒察覺到周圍人的目光皆被夢瑤吸引，一時間臉色很是不爽，非常不爽。拿著一件厚重的披風將夢瑤從頭到腳全方位無死角的緊緊包裹著，還宣示主權一般親昵的給眼前的夢瑤貼心繫上披風的繩子。

原本冷的快沒知覺的夢瑤十分享受這厚重披風帶來的溫暖，抬頭給了慕凌寒一個微笑，霎時間周圍的一切在慕凌寒眼裡都彷彿失去的顏色，連繫繩子的手都不禁停了下來。

「沒想到王爺收到我的信，那麼快就有行動了，還勞煩王爺起一大早。」夢瑤說著其實不假，畢竟來之前都沒想到慕凌寒既然已經貼心的為自己準備好這一切，看出來絕非臨時弄的，一時間心裡真的感覺暖暖的。

「第一次與你出來，不敢馬虎。」慕凌寒臉色如常，手裡正貼心的泡起了茶。

一道光打到少年臉龐，讓本來冷峻的臉龐多了份柔和，再加上少年低頭專註泡茶的模樣富有生活煙火氣息。

少年感受到女子的目光下意識抬頭，兩人彼此相望，出現在天邊的日出將兩人揉進光影里。只一眼，便成為彼此暗淡生命里的光。

梅園的花香、醉仙樓的佳肴、玉山的冰雪世界、馬車的賽馬。短短几日，夢瑤在慕凌寒的陪伴之下短暫忘記了上一世的苦痛，也短暫拋下重生以來的步步為營和勾心鬥角。那一段時間也是後來的夢瑤提起都覺得美好的時刻。

這一日如往常一般慕凌寒送夢瑤回蕭府，兩人一進去便看到蕭相一臉嚴肅地坐在正廳，堂下跪拜著一男一女兩人，陳氏在一旁給明顯氣到的蕭相順氣。

「爹爹，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正欲開口，但看到旁邊的慕凌寒話到嘴邊有咽下。

陳氏給跪著的人是一個眼色，那男子人瞬間反應過來，立刻連連磕頭：「大人饒命，奴才一時鬼迷心竅並非有意冒犯了千金，罪該萬死。」

「閉嘴！」蕭相重重拍旁邊的桌子。

「蕭相這是府上處理何事？」

「讓王爺見笑了，家裡有點小問題，不勞王爺費心。王管家，送送六王爺回府。」

「老爺，這件事遲早也會敗露，現在人聚齊談清楚也好，免得往後傷了兩家交情。」陳氏苦口婆心勸導。

「爹爹，到底出了什麼事？」夢瑤一臉疑惑。

「蕭夢瑤，你發生這種事為何不與我以及你爹爹說，你既然背著我們做了這些見不得人的事。」

「大母，女兒問心無愧，從未做過丟蕭府臉面的事。」

「你和長王府馬夫暗中勾結，幹些男女之間苟且之事，如今證人在場，你還要如何狡辯。」

夢瑤來到那馬夫和丫鬟面前仔細辨認，背著蕭相和陳氏暗暗意味深長看了一眼慕凌寒，見慕凌寒臉色並無不妥便斷斷續續輕聲說道：「這丫鬟我記得，當初在長王府赴宴，這丫鬟潑了我一身茶水之後，帶我去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但這男子實在看著面生，女兒毫無印象。」

「若是無印象，不妨請人來驗身」陳氏聽得出來夢瑤的慌張，早已按捺不住要當眾揭穿夢瑤的破事。

「大母為何就如此篤定幾個下人的話，不聽我的解釋直接懷疑。莫非大母當場見過女兒與他人苟且現場。若是驗完身我還是清白之軀，大母有該當如何。」

陳氏看著夢瑤如今模樣只覺得實在強撐，何況這馬夫連兩人苟且時都說的明明白白又怎麼可能是假的。自信說道：「若是假的，自然是殺了這造謠的奴才。」

馬夫聽完不由心驚，這陳氏想不到如此心狠手辣，既然直接想要自己的命。

「既然是事關我未過門的王妃，那本王自然為了防止有心之人惡意陷害，自薦請宮裡的嬤嬤為準王妃驗身。」

「如若……」蕭鶴南終究說不出口，停頓之後緩緩說「只求王爺看在小女年少無知，饒其一命，王爺府的損失由臣一人承擔。」

不到一個時辰，夢瑤在宮裡嬤嬤的攙扶下去了一間小隔間。

不到一刻鐘嬤嬤出來，在蕭相面前耳語。

「來人，將這群造謠生事的奴才拉下去重責十棍，再扔回長王府給長王處置。」

陳氏大驚怎麼會如此，一臉狠毒的望著此刻以證清白之軀的夢瑤，見夢瑤和六王爺兩人含情脈脈，看著自己的丈夫一心向著夢瑤，不甘心。

陳氏制止住要拉馬夫和丫鬟離開的僕人，轉身一臉憎惡的看著蕭鶴南：「住手，老爺這是要將唯一的證人打死好徹底掩飾這賤蹄子做的混賬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