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往事敗露
「大母又怎麼確認這人說的一定是真話」夢瑤怒吼。
「因為這人是我找來毀你……」陳氏被夢瑤這一質疑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自己腦海里認定的事實，但說出那一刻陳氏就後悔心慌了。
眼見事情要敗露，陳氏趕忙跪下：「老爺，我胡說的，我沒有陷害夢瑤，我只是被夢瑤剛剛嚇到。」
「人在恐懼害怕的時候往往說的都是心裡所想的真相，蕭夫人，夢瑤可是你蕭府的嫡女呀」慕凌寒聲音不寒而慄。
「我沒有，冤枉呀老爺，老爺我和你那麼多年夫妻，你知道我的品性的，我怎會如此狠毒。」
「大母為人夢瑤也實在看不懂了，當日長王府之事當真非大母所為？」夢瑤望著跪拜的老鍾：「你說，你到底受何人指使陷害我，好好說」
老鍾聽著夢瑤那透著殺意的語調，身上好的傷又感覺隱隱作痛：「蕭大人，其實我是收了一個來歷不明的大人物賄賂指使，要我在長王府宴席上玷污蕭家小姐蕭夢瑤，並要眾人發現這一出醜事……，但我還未得手就被蕭小姐發現還捆綁起來，被後來到場的六王爺帶到長王王妃夫婦兩人身邊，至於為何留小人小命至今是因為六王爺和蕭小姐要用我當誘餌找出幕後之人，近日蕭夫人找到下人打聽那日的事，我便撒謊說成功了，就被蕭夫人帶來府上要我指認與蕭小姐苟且之事。小人所說句句屬實，不敢欺瞞。」說完連連磕頭謝罪。
「你胡說八道，你血口噴人，你個粗鄙的下人，你」蕭母眼見局勢已經不利於自己，暴跳起來一邊對著馬夫叫罵，一邊對其拳打腳踢。
「夠了！來人，拉走陳氏。」蕭相對著陳氏面露失望，這些年既養了這毒婦在府里差點就讓她毀了白氏留在世間唯一的血肉。
「老爺，你不要相信他們。」陳氏在丫鬟們手裡掙脫看來抱著蕭鶴南的大腿聲淚俱下苦苦哀求。
眼見蕭鶴南有動搖之意，夢瑤明白自己如今無事，父親自然不會嚴懲陳氏，於是悠悠開口：「大母可認得這幾人」說完之後只見徐石和一眾六王爺的侍衛帶著幾個人來到大堂。
「這……這幾人是幫忙打理蕭府產業的掌柜，你要幹嘛？」陳氏大覺不妙。
「那大母可知這幾日給女兒的賬本是假賬，而真實賬本里店鋪的八成盈利都悄咪咪轉到一人手中，大母可知那人是誰。」
陳氏大汗淋漓，不敢吱聲。
「那人便是大母您，然大母拿了那麼多錢不僅私藏，還用蕭府的錢去補貼娘家人和外人，每月還是一筆不菲的金額，這讓女兒十分好奇，到底是什麼人讓大母不惜用我們蕭府的資產給那些人，於是乎女兒便順藤摸瓜查到一件塵封已久的往事，大母你當真瞞我們蕭府上上下下好久呀。」
夢瑤滿眼犀利望最末尾不被人注意到的人說道：「那幾人之中便有你每日貼補的人——大母的青梅竹馬趙成林。古生堂前掌柜便是由大母派趙成林殺死的吧。十六年前古生堂掌柜的學徒林徹可以作證。」
蕭相聞言有一股感覺，白氏之死並非那麼簡單，詢問夢瑤：「瑤兒，為何帶這兩人來府上？」
「因為這兩人便是知道我生母之死的證人，十六年前我生母懷上我，陳母入府多年都沒有得到父親的寵愛，便想著將母親害死取而代之，將青梅竹馬安排在古生堂，命他在生母的安胎藥里加入少量桃仁，每日服之。後來掌柜無意發現趙成林房間的桃仁不禁生疑，找了機會去離世的白氏院里發現安胎藥渣里有桃仁成分，立馬離開父親不在的蕭府，就想著找機會揭穿。卻被陳母丫鬟發現，陳母為永絕後患便殺死了掌柜，但這件事其實掌柜的學徒林徹也知道。」
「那為何這位學徒不早些來告訴我真相。」蕭相一臉不可置信。
「爹爹，因為人都是怕死的，這位學徒雖然知道真相，但知道掌柜之死，他不敢拿自己的命賭。於是離開古生堂回了老家，女兒當初托六王爺幫忙尋找此人也是賭他知情所以才在掌柜死後立刻躲回老家，在六王爺相助之下他終於說出當年知道的實情。」
「草民罪該萬死，知情不報，求蕭相饒命。」林徹看著一臉怒氣的蕭相，身子抖動不已。
「你！貪生怕死之輩！來人」
「且慢，爹爹，若非他當初貪生怕死躲開了，恐怕當年的真相早已石沉大海了，而這林徹之所以怕死也是因為家裡只有一老母，也算是為了孝道。」
「陳雪英，你簡直是蛇蠍心腸，你當年害了白氏還不夠，現在又對夢瑤動了歪心思。若非夢瑤機智化解，現在夢瑤就得因為沒了清白而得罪聖上和六王爺不得好死了！陳雪英呀陳雪英，你」蕭相指的陳氏悲憤極了「陳氏，從此你便不是我蕭鶴南之妻，今日起我與你斷絕夫妻之情，明日我便送休書給到陳大人手裡。」
「蕭鶴南，我變成如今這模樣都是拜你所賜，我一眼便愛上你，滿心滿眼不惜入府當一個姨娘，可你只有白氏那賤人，看都不看我一眼。你知道我當年剛嫁入府里是怎麼過的嗎，一個人試過從晚上坐到白天都等不來你。無數個夜晚都是我自己熬過來的，憑什麼白氏得到你全部寵愛，生兒育女，我卻只能一人無依無靠在蕭府蹉跎一生，白氏她就該死。」陳氏心灰意冷不再裝了。
看了一眼蕭府和眾人，對著被氣得不輕的蕭鶴南冷笑接著說：「我當初是要她們母女一屍兩命的，奈何這賤人命硬，生下的夢瑤還獲得你全部寵愛，哪怕她痴傻你都對她恩愛有加，若是她一直痴傻便好，可她為什麼要恢復神志，為什麼！」
「陳氏，我娘親待你不差，府里上上下下哪個不敬你，吃穿用度那個不是最好的，你不該要她命」夢瑤看著癲狂的陳氏說。
「對我好？！她明明知道我最在意的不是那些，她明明知道卻不肯給我，她對我好不過是因為心虛！」
「是我不願寵你，白氏生前勸我憐惜你，是我一意孤行，我也是害死白氏的間接幫凶」蕭相聽到陳氏的怨言跌坐在地，悵然若失喃喃自語。
突然陳氏拔下頭髮的發簪，腳步堅定、目光狠毒地朝夢瑤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