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小洛,我是你父親
花園裡一局撞球剛剛結束。紀律去找費亦凡,許致恆和何畢坐在吧台前喝酒聊天,話題很自然落在何畢和Elena的感情上。聽到Elena的名字,吧台里阿豹的注意力被完全吸引了過來,他垂著頭似乎專註於調酒,實際上一直留心聽著兩人的對話。
許致恆迅速的給韓鈺打了一個眼色,繼續讓話題圍繞在Elena的身上,持續吸引著阿豹的注意。
韓鈺通過耳機給阿怪打去信號,讓他準備干擾監控畫面。
阿怪手指在鍵盤輕舞著,準備將剛剛截取的樓內一片平靜的畫面替換到玫瑰莊園的監控畫面上。
「阿鈺,現在我倒數十下,之後你開始行動,記住你只有五分鐘的時間,無論你能不能成功找到資料,五分鐘之內你必須出來。」阿怪在聽筒里低聲叮囑著,「十,九,八,七……」
許致恆在耳機里聽著阿怪的倒數,貌似輕鬆的繼續與何畢聊著他與Elena的未來計劃,視線若有似無的瞟向阿豹,搭在吧台上的手因緊張而用力的捏住吧台桌的邊緣,指節因此失了血色。
韓鈺四下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等待阿怪最後的指令。
「……三,二,一,action!」
韓鈺迅速的貼進主樓,看似漫不經心地向主樓的門口踱去。
「hold住。」阿怪突然在耳機里喊道:「我去,嫂子進了司徒騰的書房。」
許致恆聽到這個消息,心裡一驚,腦子裡迅速思考著對策。
韓鈺即刻撤離,看似輕鬆的款步走到吧台邊,「給我來一杯酒。」他與許致恆交換著眼色,兩人一時都不知道要如何接應米洛。
阿怪通過耳機彙報著主樓裡面的情況,「是Elena帶嫂子進去的,她們躲過了主樓門口及二樓樓梯口的監控,看來主樓里還有咱們不知道的暗門與通道。不過,書房門口的監控是躲不過的,司徒騰馬上就會得到消息,怎麼辦?我現在要不要干擾監控?」
「不要輕舉妄動。」許致恆的手指在耳機上敲著摩斯密碼阻止阿怪的行動。現在他們只能選擇相信米洛,等她的消息,然後隨機應變。
與此同時,米洛剛剛支走了Elena,但她可以利用的時間並不多,她迅速打開電腦,電腦屏幕上跳出開機密碼畫面,她試著輸入剛剛Elena打開書房房門所用的密碼,不對。她的手指放在鍵盤上,大腦不停思考著還可以試什麼密碼,目光落在桌上姑姑的照片上,靈機一動試著輸入姑姑的生日,成功!
她並沒有帶U盤,在快速打開文檔找到司徒騰最近經常使用的文件后,她來不及細看,先用手機將文件內容一頁一頁的拍下來。
樓下。
Elena找到許致恆,抓著他的胳膊氣喘吁吁地道:「葯……心臟葯……米洛心臟病犯了……你快去!」
「她在哪兒?」許致恆急切地道。
「樓上,我帶你去。」
此時,司徒騰也接到消息知道米洛和Elena進了自己的書房,他快步從湖邊的休息區往主樓這邊走來,恰好與許致恆和Elena在主樓門口碰上。
許致恆快走兩步,在他之前衝進主樓,邊跑邊喊道:「洛洛,洛洛,你怎麼樣?別著急,我拿葯來了。」
司徒騰聽到許致恆的話,一邊走一邊拉住身邊的Elena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米洛心臟病犯了!」Elena聲音帶著哭腔,心裡充滿自責,她真沒想到看到照片,米洛的情緒會這麼激動,以致心臟病發作。米洛平時看起來身體非常健康,她怎麼也沒想到米洛會有心臟病?早知道自己就不多事了。
何畢跟在他們後面走進主樓,來到Elena身邊,摟住她的肩膀,安撫地拍了拍她。
「你是醫生,你快上去。救救米洛,她看起來很難受,我真不知道她有這個病。」Elena看到何畢象看到了救星,扯著他往往樓上跑。
米洛聽到許致恆這麼大聲的叫自己,知道司徒騰一定也來,馬上點了關機鍵,收好手機,眼睛死死盯著屏幕上「正在關機」幾個字,心裡緊張得要命。
腳步聲越來越近,可電腦還沒有關上,米洛拿起桌上的照片,起身快速繞過辦公桌,走到房間靠近中間的位置半卧的倒在地上。
「洛洛。」許致恆第一個衝進房間,抱住米洛,背對著門做了一個將葯放進她嘴裡的假動作,兩人快速的交換了一個眼神。
米洛將頭埋在許致恆懷裡,醞釀著情緒,因為緊張,心臟「撲通,撲通」急速跳動著。
司徒騰與何畢幾乎同時進入書房。
何畢先一步蹲下把住米洛的脈搏,「你覺得怎麼樣?」
米洛沒有理會何畢,反而將視線落在他身後的司徒騰身上,目光充滿了哀怨。
「她怎麼樣?」司徒騰半蹲在米洛面前。
「心跳速度過快,情緒不是很穩定,暫時看不出其他問題,應該沒有大礙。」
「不行,快備車,送她去醫院。」司徒騰道。
許致恆馬上道:「她這是老毛病了,剛剛吃過葯,很快就會好起來的。不用去醫院了。」雖然去醫院是個脫身的好機會,不過,如果去醫院的話,米洛沒有病的事情馬上就會穿幫。
「那怎麼行?還是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吧,有病得抓緊治,她還這麼年輕。」
「我沒事兒。」米洛聲音低柔,聽起來非常虛弱,她扶著許致恆緩緩站起身,將手中的相片舉到司徒騰面前,「你可不可以告訴這是怎麼回事兒?你怎麼會有我姑姑的照片?」
司徒騰看到米洛手中的照片,臉色微微一僵,「小洛,你聽我解釋,我和宗佩三十年前曾經交往過,我們一起度過了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
「所以,你忘不了她,就拿我來當替身。司徒,我一直拿你當朋友,可你拿我當什麼了?你愛的替身嗎?你得不到姑姑的愛,就在我身上尋找安慰?」米洛說著眼圈也跟著紅了,一團水霧蓄滿眼眶,「司騰,你太令我失望了。你怎麼可以這樣?」
「小洛,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
「我……」
「你到現在還依然想著我姑姑不是嗎?你每次想起她的時候,就跑來找我,在我身上尋找她的影子,去回憶你們的往昔。你對我好,只不過是把我當成了她!」
米洛的眼淚象斷線的珠子不斷的落下,她抹了抹臉上的淚,轉頭對許致恆道:「致恆,帶我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他了。」
司徒騰攔住她,「小洛,你別激動,你聽我說好不好?」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說的?」
米洛急於離開,拉著許致恆道:「致恆,我們走。」
「我是你父親。小洛,我對你好,是因為我們之間血脈相連的親情,讓我從第一次見到你就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你也有這種感覺,不是嗎?」
「什麼?」米洛這一次情緒真的激動了,「你在胡說什麼?」
「小洛,我沒有胡說,你是我和宗佩的女兒,你想想,是不是從小到大都有人說你長得不象你父母,反而更象姑姑?你再想想,你母親結婚十年都沒孩子,怎麼就突然有了你?還有你出生的醫院為什麼不選在J市,卻在醫療條件明顯落後的郊區?小洛,你真的是我的女兒。」
「你胡說,這不可能。」米洛靠在許致恆懷裡,「致恆,帶我走,我不要再聽他胡說下去。帶我走。」
對於眼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許致恆也著實吃了一驚,他們都需要一些時間冷靜與消化,「好,我們走。」
「小洛,你別走,我知道你一時之間接受不了,但是我所說的都是千真萬確的事實,你是我的女兒。小洛!」
米洛捂著耳朵,「別說了!我不想聽!」
「司徒先生,洛洛現在的情緒真的不能再受刺激了。你還是不要再講了。」
司徒騰心有不甘的望著他們,「小洛……」
「司徒先生,我看咱們還是這樣吧!既然您認定洛洛是您的女兒,不如咱們做一個親子鑒定吧!大家都慎重點兒,等鑒定出來,我們再談。您覺得怎麼樣?」
司徒騰嘆了口氣,「那好吧!」
「洛洛,你覺得呢?」許致恆小聲問米洛。
米洛點了點頭,手緊緊抓著許致恆,這次她是真的凌亂了。雖然她不願意承認,但司徒騰提出的幾個疑點,每一個都正中要害,讓她不得不開始相信他的話。
許致恆對站在一旁的何畢道:「何畢,這個事情就麻煩你了。」
何畢點了點頭,從米洛和司徒騰的身上各取了幾根帶著毛囊的毛髮分別裝進信封里。
「我現在就拿回醫院做鑒定。不過,鑒定結果最快需要七天的時間,結果出來后我會通知各位。」
「司徒先生,洛洛的情緒很不穩定,她現在需要休息,我們還是先告辭了。」
司徒騰揮揮手道:「罷了,罷了,你帶她回去好好休息吧,有什麼事你記得及時通知我。」
許致恆微微點了點頭攬著米洛向外走,。
走到Elena身邊,米洛停下腳步,歉意的拉著Elena的手道:「Elena,對不起,把你的生日會搞成這樣。」
Elena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別傻了,這又不是你的錯。快回去吧!我沒關係的。」
韓鈺向Elena點了點頭,跟著許致恆和米洛一起離開。
何畢拉著Elena的手輕輕捏了捏,「我先回醫院,改天再給你補祝生日。」
「好,我送你出去。」
所有人都陸續離開,房間里只剩下呆愣的司徒騰、費亦凡和紀律。
費亦凡冷冷瞅著司徒騰,「搞成這樣滿意了?你永遠都是這樣,從來不顧別人的感受。你把米洛那樣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孩子拉進司徒家,有真正為她想過嗎?」
「我認自己的女兒有什麼不對?」司徒騰惱怒道。今天的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他自己同樣沒做好準備在這樣的情況下與米洛相認。
「先不說她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兒,就算是,她這二十多年的生活沒有你,也過得很幸福,你沒有她在身邊也過得不差,你又何必現在才來認她?遠遠地看著她開開心心地生活,不好嗎?為什麼要打擾她?你以為司徒家是什麼名門望族,非得讓她認祖歸宗嗎?Elena就說是沒得選,你又何必再搭上一個米洛?」
「司徒家很差嗎?Elena這些年,還不是生活得象個公主?這麼優越的生活她要去哪裡找?」
「你以為有錢,她就會快樂嗎?你看看她身邊有朋友嗎?如果不是米洛他們幾個,她的生日會上有自己的朋友嗎?你就沒想想是為什麼嗎?」
費亦凡雙手抄在褲袋裡,目光灼灼的望著司徒騰,「你知道最後我為什麼會讓Elena進我的公司嗎?那是因為如果我不收留她,她到了外面,沒有任何一家正規公司在看過她家庭背景情況還會請她。這些,你都想過嗎?」
「她本就不需要工作。」
費亦凡輕輕搖了搖頭,「你怎麼還不明白呢?她需要正常的生活,正常的社交,而不是象一隻金絲雀一樣被你關在這裡。你毀了Elena的生活還不夠,現在又來毀掉米洛的。如果你真是她的父親,那我只能說,你不懂得如何才叫作真正的疼愛她。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費亦凡轉身和紀律也離開了。
司徒騰疲憊地走到辦公桌後面坐下,看著桌上散落的照片,單手支著額頭,手指用力揉了揉眉心。
良久,他把照片一張張收起來,放回暗盒裡,合上書頁,伸手打開電腦,看著電腦里文檔的打開次序,陷入了沉思……
許致恆的車緩緩駛出了玫瑰莊園的監控範圍,但車上的三個人心情卻並未因此而感到輕鬆。一路上,大家都心情複雜地保持著沉默。
如果司徒騰真是米洛的父親,要怎麼辦?
答案似乎顯而易見:大義滅親!但實際操作起來,誰的心裡都不會好過。
米洛靠在許致恆的懷裡一言不發,本來她還在為自己今天的演技洋洋得意,可萬萬沒想到,她的情緒爆發,引出這樣一場親情大戲。如果可以選擇,她真的希望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回到家,米洛懨懨地靠在沙發上,仍舊悶不作聲。
許致恆斟了杯水給她,「你別想這麼多,一切等鑒定結果出來再說。事情未必象他說的那樣。」
「如果是別人說的,我根本就不會信。可他是司徒騰啊,以他的能力,肯定早就把這件事調查的很清楚了,他不會是無的放矢,隨口說說的。而且這麼長時間,他怎麼對我你也都看到了。還有,我不是和你說過,我對他有一種說不清的親切感嗎?這難道不是血緣親情在作怪?」
「那也可能就是你的錯覺。我們還是等鑒定結果好嗎?這樣最準確。其他的,無論是你說的,還是他說的,都只是一些旁證。並不能直接證明你和他的關係。」
「致恆,我不知道要用怎樣的心情來等這七天。這件事不僅顛覆了我過去二十八年的生活,而且將我推到一個兩難的境界。你告訴我,我要怎麼辦?」
許致恆將她摟在懷裡,輕撫著她的頭髮,「我明白,我都明白。聽我的,你今天太累了,先不要想了,好嗎?」
「致恆,我今天從他的書房裡拍了一些文件出來,你說我現在要怎麼辦?親手送他坐牢嗎?」
許致恆沉默了,這也是他一直在想的問題。親手送老丈人進監獄嗎?似乎於情不合。放他走嗎?又於理不合。
「我們還是等鑒定結果吧!好嗎?」
「如果我們真的是父女呢?」
「你想我怎麼做?」
「我不知道,致恆,我不知道。我現在連要不要將手機交給你都不知道。」
「那這樣吧!如果真證實你們的父女關係,我就向同盟申請迴避,咱們離開這裡,不再管這個案子,他無論是否落網,我們都不再管。好嗎?」
米洛雙手環住許致恆的腰,頭埋在他的胸前,「致恆,我真的很亂,好象怎麼做都是錯的。」
「我明白,至少今天我們不要再想了,好嗎?」
……
在玫瑰莊園的任務上,韓鈺雖然沒能發揮作用,但這一天他隨時準備伺機而動,一直保持著高度的緊張,現在放鬆下來,整個人都顯得特別疲倦。
他回到自己租住的公寓,房間里黑白灰的高冷裝修,簡單到空曠的陳設布置,甚至於那一塵不染整潔,都讓他感覺這不是一個家,而只是一所房子,空空蕩蕩的沒有一絲溫度。
他重新拿起車鑰匙,開門離開。
車子很快駛到了露露的公寓樓下,抬頭望著她房間橙黃色的燈光,心中突然就湧上一陣暖意。
他上樓敲開了她的房門,「我想吃住家飯了,你可不可以幫我做?」他對門裡的露露如是說。
「進來吧!」露露閃身讓他進來,低頭從鞋櫃里拿了一雙托鞋給他。
露露的公寓很小,只有不到30平米,裝修還是十多年前的風格,帶著歲月痕迹,東西擠在房間里顯得有些雜亂,但就是那有些脫落的壁紙,微微凹陷的沙發,配著幾個簇新的暖色靠墊,沾染著生活的氣息,讓韓鈺覺得莫名的溫暖。
「我看看冰箱里有什麼?」露露打開冰箱,「只有西紅杮和西葫,還有雞蛋,這就炒這些可以嗎?」
韓鈺突然從身後抱住了她,下巴抵在她的頸窩上,她身上的馨香讓他沉醉的沉沉地吸了口氣。
「你別這樣,放手。」露露掙了掙。
韓鈺反而把她抱得更緊,「我不放。我想一直這麼抱著你,每天下班回來都能吃到你做的飯,早上一起來,就能看到你在我身邊。露露,我想和你一起。」
「你別開玩笑了,我什麼情況你都清楚,我們不合適。」
「我沒開玩笑。你知道的,我從來不開玩笑,我說的每句話都是認真的。我這個人可能木訥,可能不諳世事,可能還有無數的毛病,但是我說的話,辦的事,都是發自真心的。我認定了,就不會輕易改變。露露,我再說一次,我想和你在一起。我們組織一個家,好嗎?」
露露轉過身,凝視著韓鈺的眼睛,「你別再說了,你再這樣說我會當真的。我會不顧一切抓住你,不放手。」
「那就別放手,我們都不放。」
吻,鋪天蓋地,惹來滿室旖旎……
翌日清晨。
米洛將手機遞給許致恆,「我昨天從司徒騰書房裡找到資料,我沒有U盤,就拍下來了,現在交給你吧!」
許致恆接過電話,「你想好了?其實,你不屬於同盟,你沒有必要這麼做。這些東西你不交出來。沒人會管你。」
「我想過了,我應該這樣做。如果他被捕,我會幫他請最好的律師辯護。但我不能私藏證據。」
「洛洛……」許致恆摸摸她的頭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致恆,你不要考慮我,這些東西你儘快交上去。我仔細想了一下昨天的事兒,我不知道我有沒有留下痕迹,很可能事後司徒騰冷靜下來,會發現一些端倪,所以你們的行動一定要快。」
「洛洛,謝謝你。」
恆升財務。
許致恆把從米洛那裡拷貝過來的資料交給阿怪,「馬上進行分析,將分析結果傳回總部。」
阿怪已經從韓鈺嘴裡知道了昨天後來發生的事情,「這是嫂子昨天弄回來的?」
「司徒騰可能會有所察覺,你的動作要快,別那麼多廢話。」
「哥,我真覺得你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才能找到象嫂子這麼好的女人。」
許致恆一巴掌拍在阿怪頭上,「少廢話,馬上幹活兒去。要不你廢物,沒從李明手裡拿到證據,就不用你嫂子這麼為難了。」
阿怪悄悄吐了吐舌頭,許致恆這話兒說得沒錯,要不是他不忍心對李明下狠手,可能還真不需要米洛又冒風險,又違背親情的做這些。
塗明心說:
鑒定結果會是什麼呢?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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