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偽裝」 的藝術
真誠乃一個人的「必殺技」,亦是兩人能夠建立良好關係的基礎。一個人若總是喜好欺騙、隱瞞,那他的人生將極大程度上無法獲取成功,當然,此時我並非單指戀愛方面,但凡涉及到人生中的事業、朋友、親人等方面也同樣適用。
與那卑賤的「戲子」閑聊幾日後,似乎他躁動的心按捺不住這煎熬難忍的寂寞了,竟預想約我出去見面,大抵是昨日夜晚做了個「麻雀變鳳凰」的大夢?一時竟忘卻了自個兒作為「戲子」的卑下身份?也許是年紀太輕對自我的定位出現了偏差?亦或是這「手上運動」做多了,連掂量自個兒地位輕重的能力都降低了?這男人頗是有些無能。生平從未遇見過這般無能的男人,無奈在強大好奇心的驅使下,我應允了他的邀約。
見面時間約定在晚上七時,但聽聞那「戲子」下午三點左右就已在準備中了,又是沐浴、又是挑選服裝的,忙的那叫不亦樂乎。看來這「戲子」無能歸無能,但這點自知之明還有些。想必沐浴是為了洗滌他內心的污濁殘垢,挑選服裝是為了粉飾他令人作嘔的肉體罷了。而他給予了自我如此多的準備時間,定是內心的污濁殘垢過多,肉體內的蟲蟻鼠獸在瘋狂啃噬他淫蕩不堪的靈魂吧。臨近七時,我才慢悠地從舒軟的床上爬起,徑直走進衣帽間緩緩伸出慵懶白皙的右手打開衣櫃門,隨手拿出了一條純白色連衣裙就此換上,輕描淡寫畫了個淡妝,畢竟是見個身份低微的「戲子」於是乎就並無大費周章地進行打扮,料想以他的身份自是不配的。打扮完成後,靜候在房間等待他的消息。沒坐一會兒,手機便響起,原是他發來的消息,看來時間觀念上還算合格,想來定是他們卑賤的「戲子」服侍主兒次數多了,對主兒是絲毫不敢怠慢。輕輕拿起「躺」在床邊的手機,撇了一眼消息,接著便是一系列的生理反應接踵而至。既是目瞪口呆又是瞠目結舌令人那叫一個哭笑不得、無可奈何。原因是:那愚不可及的男人居然迷了路。大抵是大腦周圍的腦髓神經在孩童時期並未發育完全,智力水平自此停滯不前,自是情有可原。人應是有悲憫之心,便由它去吧。畢竟和一大腦有智力殘缺的低能青年置氣並非我的行事作風。但他似乎得了那便宜還賣乖,硬是給自身的無能瞎扯了好些個冠冕堂皇的「好理由」。說是從外地剛回來不久,對本地路段不大熟悉,我忍俊不禁。如若如他闡述的這般,那這手機導航是當今信息時代的擺設了?或許對於這「低能戲子」而言是這樣吧。終是怪我高估了其智力水平。
折騰許久終於會面,一「純黃色t恤、純黑色運動長褲、純白色運動鞋」的男人奔跑著朝我而來。才跑幾步就早已大汗淋漓,想必這身體定是「虛」的不行了。隨即一股極其難聞的「汗臭味」撲面而來,頓時屏住呼吸避免吸入這臭不可當的氣味,從上至下打量一番,愈發覺著這上身的「純黃色t恤」與挖煤廠的礦工頗有幾分神似,再配上他那黝黑無比的膚色,簡直毫無二致。這或許還遠遠不夠,最獨特的要屬他那副「小巧可人」的低埠罩了,為何用「小巧可人」來比擬呢?這或許要涉及到語文閱讀寫作中的對比反襯手法了,口罩原是正常大小,只因在他那圓如大盤的肥臉的對比反襯下,竟將這正常大小的口罩顯得這般小巧,頗是有幾分趣味。逢上有想法的「聰明人」還可利用此原理向他人展示著這奇幻的「大型魔術表演」,得以掙上不少大洋哩。只是頗有些可惜,這痴愚之人至死都想不出這絕妙非凡的點子吧。又一想,這口罩似乎與他這身「礦工」裝備是極搭的,挖煤廠風吹日晒、灰塵滿天的,如此似乎得以做到防塵埃的功用。只不過就略微有些委屈它了,看著它要終日與這「肥頭大耳」的「油麵臉」作伴,心中莫名一陣心酸擠滿心頭。長年累月它定會被這「肥臉」擠壓變形的啊?於是乎閉上眼靜默為它默哀三秒。這男人似乎瞧見我閉眼了,深感奇怪。為了不打擊他的自信心,竟用善意的謊言搪塞了過去,就當是行了善,為自個兒今後的子孫後代積個福分罷了。於是「如菩薩附身的我」解釋說是方才大風襲來,沙子迷了眼。他應是信了,因為他的大腦是極其愚鈍的。
記得父親曾說過,這男人似乎有一輛從父輩開始就一直流傳至今的「古董破車」,但我又深感奇怪:今日似乎他並未將他那輛「價值不菲」的「古董破車」帶來給我鑒賞一番。大約是昨日有雨及大風,將他的「古董車蓋」杴翻了頂,刺破了窗。他應是不敢與我說的,本是身份低微再加上飽受這般羞辱,讓這七尺男兒顏面何堪。詢問他如何來的,他說是打車前來,不知怎的,這心底那塊兒小疙瘩竟不爭氣地跳動了兩下。這「打車錢」不知是他這卑下的「戲子」賣弄了多少才藝,食了多少拳頭才得以換來的。就是不知他後頭是如何安排的?是否就見了這寥寥一面就草草回家,好在並不是。正所謂「人窮志不窮」大概就是此道理。他原是計劃著帶我去「老港記」(一家奶茶甜品店)喝上一杯爽口的夏日飲品的。頓時,掏出了他那部與「古董破車」配套的「清朝山寨手機」打開了「滴滴打車」軟體預備叫車。
上了車,我愈發好奇這口罩面具下的男人究竟藏著一副多麼不堪入目、醜陋非凡的嘴臉,但奇怪的是:儘管上了車,他的口罩就好似紋在了臉上,一點兒都無將它取下的意思。也許這就是「偽裝的藝術。」他算是做到了融會貫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