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落葉歸根

「遠離家鄉，不勝唏噓，幻化成秋葉。而我卻像落葉歸根墜在你心間。」每每聽到這首來自王力宏的「落葉歸根」，心中總會泛起陣陣漣漪。人長大了，越發覺得還是故鄉好。不管間隔多久，卻還是對它情深意濃，溫馨如故。再約上三兩好友，勾肩搭背，走街串巷，迎著微風，談笑風生，聊得口乾了，就舔著個老臉像鄰村那老李頭家要碗涼水喝，暢快淋漓。人需有「根」，更切勿忘「本」。在外呆的久了，也記得要時不時回家瞧瞧。瞧瞧那樹如何長，花怎樣開。

「根」我一直都是有的。「本」我也從不敢忘。從馬來西亞交流學習回來后，立即被學校要求找工作單位實習。當時的人生理想就是：大學畢業后回故鄉當教師。教師工作穩定，更兼有寒暑假帶薪休假的待遇，更重要的是能夠「教書育人」，能夠教導每一位「祖國的花骨朵兒成長為對這個社會有幫助的人。」於是乎便開始進行「實習規劃」，立志尋找的實習單位的屬性要往教育方向靠，確保對畢業之後的職業成長是能夠提供幫助的。想易行難，最初的進展並不是很順利，網上投遞的簡歷雖說也有用人單位查閱，期間也接到了不少面試電話，但要麼是工作距離太遠，要麼是薪資待遇太低，一一被我婉拒。即將要放棄之際，一家名為「匯成才託管中心」的教育機構打進了我的電話，壓根沒有抱一絲希望，因為在經歷了如此多失敗之後，大抵上已產生了「習得性無助」的念頭。好在後頭沒有令我徹底失望，工作地點還算不錯，薪資待遇也差強人意。那就定個時間去看看工作環境試試看吧。

選了一日去參觀工作環境，大致了解了下工作流程。流程也並不很複雜，每日工作圍繞的主體都是學生。為學生打飯、接學生放學、輔導學生完成作業。略微有種「後勤教師」的意味。罷了，就當累積經驗，愈早接觸了解學生，愈早為今後的「教師道路」鋪上一層厚重的「墊腳石」吧！我想：石子愈高，離實現夢想的路應該就會更近一步吧。打湯簡直是「體力活」，學生多，就連舀湯的勺子也比家常的要大上個一倍，需用兩隻手緊緊握住手柄，方可保證裡邊的湯汁不會在勺子里「亂溜」，一會兒朝左一會兒向右，要想讓它們聽從你的話，就只管擼起袖子，用心「干」。打湯應算是「熱身運動」了。扛飯那就真要人命喱。應算是上輩子積了福分，扛飯這活兒還沒輪上我，有專業的工作人員來扛。只見他們擼起袖子，面色緋紅，氣沉丹田，輕嘆一聲，便上路了，整齊劃一，徑直往教室方向走去。這陣勢，這排場，堪稱「大型工地搬磚現場」。一絕一絕！

傍晚時分通常是我「批改奏摺」的時刻。一審二批三訂正，如遇糟糕至極的「摺子」血紅雙煞走一個，隨即徒手一撕，一犀利尖銳的眼神掃射目標，這頭似乎都要深埋地底下，羞愧難當，但看的我樂呵樂呵，直叫一聲「爽歪歪」。

辛苦常有，但溫情不減。就在實習結束的那一刻，腦海中一遍遍又浮現出孩子們天真爛漫的音容相貌，不舍但卻難以回頭，因為始終記得我的「根」，不敢忘記我的「本」。我想：當我夢想實現的那一剎那，他們應會在遠處為我歡呼雀躍吧！還有遠在故鄉的那個她也定會為我歡欣鼓舞，撫掌大笑。我始終相信，那一天並不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