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蠢驢」面試奇遇記

辭職后我回到了生我養我的故鄉。故鄉的小路也悄無聲息地變成了四通八達的大路，屹立在門前的大樹似乎也長高了些。但卻又稱不得算是物是人非，友情、親情卻還在這熟悉的故土中生根發芽，不曾遠去。回故鄉的第一件事便是去見了她，許久不見，甚是想念。她瞧見我回來了也甚是欣喜，逮著我就是一頓問。我一五一十回復了她所有的疑問，她那顆懸著的心似乎也已塵埃落定。原是她以為我只是回來一陣，待暑期過了還需離開，我倆見面的機會又是屈指可數。但我告知她，此次回來后我便留在故土安定事業，不走喱。這也算做是留住了「根」，守住了「本」。要知道在咱這小縣城去往大城市念書的娃畢業后回鄉發展的，竟是少的可憐，如此想來我也算是特立獨行第一人！理應被有關部門發現併發放「優秀錦旗」獎賞一波。

大姨聽母親說起我畢業回鄉發展的事，於是乎她妄想「插上一腳」為我張羅今後的職業規劃。將來是要去考教師的人，職業選擇斷然不可馬虎。教師招聘每年一次，下次招聘考試應是明年四月（因為今年四月還未畢業，並沒有去參與考試）換言之，在明年四月正式開始考試前，我大約還有半年左右的時間做足準備。期間定是要學習的，但是終日宅家學習難免枯燥，效率不高，倒不如擇份工作，邊工作邊學習，累積經驗同時又可以學習知識，美哉美哉。大姨有一提議：聽聞民主小學暫缺一名代課老師，剛好又湊巧得知我回鄉發展並有從事教育工作的打算，便向同在民主小學工作的親戚舉薦了我。想來倒也不錯，省去了找工作的精力，畢竟這年頭找份工作實屬不易，勞心傷神的，便應允了。

說是那的校長要見我，那就見吧，畢竟咱也並不是說丑的跟那上古猿猴似的見不得人。說不準那校長見了我那朱唇粉面、明眸皓齒的小模樣，把薪資都給我翻上了幾多倍。約定的是下午會面，烈日炎炎，大姨開車送我去的，獨自去校長辦公室，心裡那小鼓止不住地敲，忐忑及緊張之感一併貫穿了全身的每一處毛孔，這毛孔一緊一松的彷彿在同我做遊戲般，但這並不有趣。好不容易邁著這千斤重的步子走到了門口，瞥見這房門緊閉，直呼一句「上帝救命！」這門閉的可緊著，蒼蠅估摸著都要縮緊自己的骨架勉強擠進去哩！空氣中夾雜著幾縷尷尬，飛奔下去找大姨，找那個能夠緩解我「尷尬癌」的「救世主」。大姨恰似捕捉到了我的無助之感，抓起電話就撥，可電話那頭的大姨親戚話語卻是如此雲淡風輕，好似方才的我見到了「阿飄」似的。電話設置的是免提，以至於大姨親戚吐的每一個字都被我聽地是那樣透徹，直擊我柔弱，不堪一擊的」小心心」，可越聽到後頭越發覺得我就是頭」蠢驢」。還是鄰村老李頭家養的只知拉屎撒尿不知思慮的最愚笨的一隻。原來校長辦公室在二樓另一頭，我咋就不知把整層走個遍，這電話一撥這老臉竟不知到底往哪擱。這下是招了頭「蠢驢」來幹活了，「大蠢驢」教「小蠢驢」一齊相約去給老李頭家的豆坊去磨豆渣了。

後來我是記不得我進校長辦公室的神情了，丟人丟到黃河那頭去。但最終還是如願當上了「民主小學代課老師」。就是薪資少的可憐，一千三百元，就當花「銀子」買個教學經驗罷了。就是睡前每每回想起這段經歷，偶爾會「蠢驢」附身傻笑一番吧！

但願「蠢驢有蠢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