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撒豆成兵
巨大的辦公高樓里失去了往日辦公的聲音,但在外面依然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在這人群之中一對情侶在人群中彎彎繞繞,最終在女生的調笑之下,走進了這寂靜高樓的後方,一處僻壤的小巷子里。走進小巷子的二人停下了調笑,其中的男生摸了摸耳朵,嘴唇微微抖動。
「天聽閣,雲雀已經抵達了目標位置,請進行下一步指示」
一張黃色的符籙被男子從耳朵上揭下,黃符剛一被揭開,男子的耳中就傳來了另一個聲音。
「人道渺渺,仙道莽莽,鬼道樂兮」
男子的耳中傳來幾聲奇怪的咒語,僅僅是這簡單的十二個字中國,卻讓人停了不禁低頭沉思,彷彿成仙之道就在其中。而男子聽見這十二字,口中也是嘴中微動,也念出了十二個字。
「當人生門,仙道貴生,鬼道貴終」
當男子說完這十二個字,耳中立馬傳來了人聲。
「雲雀確認已經抵達目的地,仙道經確認無誤。現在給予雲雀下一步指示」
「雲雀,接下來準備潛入目標內部,打探內部情況。如果不是必要情況下,不要和目標人物交戰」
迅速的說完任務之後,雲雀耳中的聲音消失。緊接著,那張被接下來的黃符再一次被貼在了耳朵上,化作皮膚貼合上去。
雲雀中指微屈,將指頭彈在了自己女伴的額頭上。
「哎喲,你幹嘛!」
女子發出一聲痛呼,摸著紅潤的額頭,淚眼汪汪的看著雲雀。
「還不變回去?帶你進去一準被人發現」
帶著溫柔的目光,雲雀撫摸了下女孩那柔順如絲綢般的黑色長發。
在女孩的嘟囔下,一陣青煙裊裊升起。
「下次扮情侶還得叫我啊,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青煙繚繞之下,一顆金燦燦的黃豆掉了下來。雲雀伸手一握,穩穩得接住了那顆黃豆。
「好,以後一定在叫你,阿初」
說完,雲雀迅速的打出一道符籙,這枚黃豆收到符籙的牽引,慢慢的從雲雀的手中離開。最終黃光一閃,黃豆被符籙收走,這枚符籙也慢慢的飄進了雲雀的口袋。
回到熙熙攘攘的人群,雲雀踏入了這辦公大樓中,在普通的大樓,此刻在雲雀看來卻是一場危險至極的險地。
「哈嘍,有人嗎」
空曠的大廳里迴響著雲雀的話,一遍又一遍但卻絲毫看不見人影。
雲雀自顧自的走入大廳里,仔細觀察著每一個角落。
看了看大廳招待處的放著的熱水,水中還冒著滾燙的蒸汽。雲雀斷定這裡的人應該剛離開不久,那這麼短的時間裡,這裡的人會到哪裡去呢?
雲雀思量了一陣,決定點開招待處的電腦,查看最近的消息。
拉開自己背著的背包,從隱秘的夾層處掏出來一張光碟。雲雀熟練的將光碟放置入電腦的主機里。很快電腦的屏幕上藍光一閃,成功進入了主頁面。
「什麼時候符籙也能破解這玩意就好了」
雲雀嘀咕了一聲,手上的動作絲毫不差,在連續的界面變換中,雲雀找到了自己要找的東西。
「今日正午,所有人到達食堂所在處,聆聽神的旨意」
而在這句話的下方,附上了一條音頻,剛想點開這音頻的雲雀突然感到自己的袋中有東西在動。翻開來一看,竟然是那張將阿初收入的黃符。
「這是預示我不能點開聽嗎?」
雲雀想了一陣,
想到朗基努斯的能力,心裡一陣膽寒。
「這就是所謂的三百米內,眾人臣服於神嗎」
雲雀放開了滑鼠,看了看郵件的發送者。而這發送者赫然寫著備註「路燈倒吊人」
「..........」
「這個應該是這家公司的領帶吧,那這麼看這個石澤建還挺有權利慾望,這就上位到老總了?還是把原來的老總踢下去了?」
忽然間雲雀想到一個更為殘酷的方法,立馬起身,坐上了電梯,朝著公司的最頂層而去。
「應該不至於那麼喪心病狂吧這幫人」
叮的一聲,電梯抵達了最高層,當雲雀打開那一扇象徵著公司最高權力的門,一股惡臭襲來。雲雀的心裡咯噔一聲,映入眼帘的是一副焦黑的屍體被倒吊在屋頂風扇上,正往外一滴滴的低落著油膩的液體。
雲雀默默的關上了門,現在還不是報告的時候。
「太喪病了這群人,不,應該說太喪病了,石澤建」
現在看來事情已經很明顯了,在殺死老總後,石澤建回到了這間辦公司,並用老總的電腦向全體員工發送了那一份郵件。現在估計全體的員工在食堂接受他的洗腦吧。
雲雀摸了摸耳朵,想著要不要調查就到此為止,現在這個公司的情況已經清楚了,全部員工都已經成為了聖堂的傀儡,或許唯一能做的就是回去報告這件事,但就這麼回去,讓聖堂的人達成目的還是不怎麼甘心。
「你說該怎麼辦呢,阿初」
雲雀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黃色的符籙一動不動,彷彿叫的並不是她。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不喜歡替人做決定啊。但是你會支持我的決定是吧」
這時,口袋了鼓動了幾分,雲雀笑了笑,提起自己的背包回到電梯,毅然摁下了寫著食堂的按鈕。
此時石澤建坐在食堂的最高位置上,接受這眾人的膜拜獻禮,眼中滿是滿意之色。
「今日聆聽神旨就到此為止了,希望各位能夠忠心於神,願各位所到之處皆為神國」
說完這句話,石澤建從座位上站起,高舉的雙手表示結束。在眾人迷茫,不舍的眼光中退居幕後,而石澤建手上的金槍也停止了鳴叫。
如夢初醒的眾人步履蹣跚的走向出口,正當第一位信徒將門打開時,一道黑影從門縫中溜了進來,夾雜在人群中逆流而上。當人群消失時,他也消失了。這股悄無聲息的黑影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哪怕是聖朗基努斯也並沒有察覺到這群信徒中隱藏著一個外人。
回到幕後的聖朗基努斯看著自己坐下的一眾主教
「聖徒大人,我有一個疑問」
正當聖朗基努斯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時,邊上的一名紅衣主教發言說到
「您既然已經覺醒成功了,為什麼不回到聖堂去呢,而是要留在九州,這個地界畢竟還是道門的,稍有不慎或許會引起聖堂和道門的爭鬥」
聖朗基努斯將金槍放在自己的手邊上,銳利的槍頭扎進了地面。
「很簡單,我是聖堂留在九州的內應,九州遲早要被神收為神國,而作為九州最大宗派的道門到那時候必然會奮起反抗,我就是在那個時候出擊。另一個方面上,我的最適合素體出現在九州,留在這裡也無可奈何,作為凡人的素體還有這凡人的留念,或許等這份留念結束了,我也就能回歸聖堂了」
「更何況,和道門爭鬥就怎麼了,我們就比道門弱了嗎,現在的聖堂擁有這六位聖徒,數不清的教眾,更何況還有著你們這群主教的存在,來自神的信仰自然會庇佑著我們」
說完,聖朗基努斯雙手合十,嘴中念念有詞,其他的主教也紛紛的學著聖徒,做著相同的動作。
而此刻在幕前,紅色的幕布遮蓋的地方,雲雀靜靜的聽著幕後的一切,手上的黃色符籙微微的放著光芒,將所有的話語都記錄了起來。
突然之間,一根銳利的長槍從紅色幕布上透出,精準的扎中了那黃色的符籙。雲雀暗道一聲不好,化作黑影飛速的躲開。
「鬼影練的不錯啊,道門的人,要練成這種步伐可是要從小就開始用特殊的藥材來浸泡,一直承受著如同螞蟻噬咬的痛苦,直到練成才能痊癒的步伐。可惜啊,可惜你用了符籙,不然哪怕就是我也察覺不到你呢」
無數的信徒從大門處蜂擁而來,盯著每一個黑暗的角落。
「你對道門了解的還挺多的,你就是第七位聖徒石澤建吧,來了九州要想再回去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雲雀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根本捕捉不到他的身影。
石澤建輕哼一聲,手中的金槍聲音大放,頓時所有的信徒包括主教眼神中都出現了一抹金光流轉。
而在食堂的上方頂部,努力奔跑著的雲雀也聽見了這槍聲,心中一陣搖曳,再看向石澤建時已經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想要對他跪禮膜拜。好在在自己的口袋中,那一枚黃色符籙使勁的蹦跳著,雲雀這才緩過心神,立馬停了下來,坐在地上。
「冰寒萬古,萬物尤靜;心宜氣靜,望我獨神;心神合一,氣宜相隨;相間若余,萬變不驚;無痴無嗔,無欲無求;無舍無棄,無為無我。」
隨著咒語的念出,雲雀眼中的金光才慢慢的消退,可但他在睜開眼睛時,無數的信徒已經將他團團的圍住。
「可惜了,你要是並非異能者,而是神器使或許你現在就能逃離了,但是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如果。令我沒想到的是,道門的清心決,居然還能抵抗我的槍音,看來到底還是傳承了幾千年的大門派。以後得多留點心思」
「你們,把他給我綁起來,我以後有其他的用處」
命令下,立馬有信徒拿著繩子朝這邊走來,就在繩子繞過雲雀的手腕時,手中閃過一抹焦黃。
「火符,爆炎」
一蓬烈火突然從雲雀的手中冒出,黃色的火焰將那名想要捆綁雲雀的信徒吞噬,隨後鬼影連動,雲雀衝過包圍圈,徑直朝著大門走去。
「神啊,見證你的光芒,賜予這天地萬古的寒冰,賜予罪人永恆的冰凍」
一聲禱告之下,那大門生出厚厚的冰層,將門鎖牢牢的鎖死,這冰層沒有一時半會根本打不開。
看到出路被封鎖的雲雀轉過頭來,正好看見一名紅衣主教手中綻放的聖光,便知道這是他搞的鬼。
石澤建轉過頭來,微笑的看著雲雀
「小把戲而已,你不會以為能夠完好的走出去吧」
一桿金槍隨著石澤建的話語自顧自的飛起,朝著雲雀飛去。
鬼影的效果連動,金槍從雲雀的身體中一閃而過,但未命中目標的它穿過雲雀后調轉槍頭,再一次朝著雲雀衝來。這一次閃躲不及的雲雀被這金槍擦中,銳利的槍尖破開了雲雀腰間皮肉,鮮血立馬湧出。
雲雀掏出一張符籙,熟練的貼在傷口上,綠蒙蒙的光芒閃動,傷口開始恢復。
「不得不說,你們道門的符籙還真是方便,在世界上所有的術法中,也就你們道術的能力最為綜合了吧」
長槍沖向雲雀的頭部,雲雀順勢往地上做了個驢打滾,躲過了這一擊,掏出兩張漆黑的符籙貼在了自己的雙手上。
漆黑的符籙一貼在雙手之上,立馬融化開來並迅速的化作黑色液體將整個手部包裹了起來,緊接著雲雀的手臂上青筋暴起,黑色的液體迅速凝固,在雲雀的手上化作漆黑的鬼爪,閃動這金屬的光澤。
「哦,這等污穢之物你們道門也要用嗎,但是在我面前用是不是有點不合適了」
那金色的長槍再一次朝著雲雀衝來,雲雀單手背對著石澤建,另外一雙手想要去擋住這長槍。
這鬼爪剛一接觸到長槍就發出了滋滋滋的融化聲,就像是到了春天的融冰一般,化作黑水一點點滴落下來。
「這裡是神的國度,我所在的地方就是神國,神國不允許存在如此污穢不堪的東西。你,沒有資格見證神的光輝」
金色的長槍爆發出強烈的暗金色光芒,巨大的轟擊之下,鬼爪被破開露出了被熱烈的光芒灼燒的手掌,而雲雀也被這轟擊朝後飛去。
就在這時,另外一隻手伸出,就是這一隻還沒動用的鬼爪,漆黑的光芒映射著石澤建帶著驚訝的臉。鬼影閃動之下,雲雀再一次加速,黑色鬼爪朝著石澤建抓去。這一擊,勢必要將石澤建的腦袋抓掉。
咔嚓一聲,鬼爪揮下,但卻並沒有撕裂目標,而是有一道金色的牆壁將雲雀牢牢的擋住在石澤建面前。
「神說,世上不應該有殺戮」
另外一名主教雙手合十,朝著雲雀鞠躬道
「我去你媽的」
雲雀扔出一道符籙,符籙在空中頻繁閃動,朝著那名施展金牆的主教而去。
嗡的一聲輕響,一道金光璀璨的牆壁立在跟前,要擋住這詭異的符籙。符籙一碰到牆壁就掉落下來,還沒等那名主教反應過來,這枚符籙化作黑色的大洞,朝著那金牆后的主教而去,片刻過後,黑洞消失,而那名主教則雙眼無神的倒了下去。
「食魂符,還不錯。可惜只能用一次」
石澤建親眼見證了那名主教的死亡,臉上帶慍怒的神色微笑道
「可惜修的是鬼道,不讓你也能當個主教,見證神光。現在沒什麼好談的了,你去神面前懺悔吧,這等污穢法術不過是髒了我的眼」
金色的光芒一閃而過,穿透了雲雀的雙腿,算是廢掉了他的鬼影,而現在,在石澤建眼中,雲雀不過是個待宰的羔羊。
察覺達到雲雀危險的符籙在雲雀的口袋中上躥下跳著,雲雀看了看圍過來的信徒,眼中透過一絲決然,迅速從口袋中掏出一把豆子,朝著石澤建扔去。
「怎麼?惱羞成怒了嗎」
石澤建一把抓住飛來的豆子,譏笑的看著雲雀,而雲雀此刻也已同樣的眼神看著他。
「什麼東西,不對勁!」
一陣青煙從石澤建的手中噴出,石澤建見狀立馬將手中的豆子扔開,身邊立馬有幾名主教被招過來擋在了身前,四周的信徒們也驚慌的褪去,不敢在靠近。
「說的沒錯,可惜我不是神器使,如果是神器使的話哪裡用付出那麼多代價來鍛煉自己的異能。如果是神器使的話那裡用得著犧牲你,對吧,阿初」
一陣呵呵的調笑聲從青煙中傳來
「雲雀,哪裡有那麼多的如果,而且,現在我不也陪在你的身邊嗎」
煙霧散去,無數的身穿金盔金甲的士兵出現在青煙中,為首的女將更是手上拿著一把巨大的偃月刀,身上的金色盔甲比其他的士兵多了些許紋樣,一跳威武的金龍從前胸繞過後背,回到肩膀上,惡狠狠的龍頭死死的盯著眼前敵人。黑色與金色交織的盔甲之下,是以條熠熠生輝的金色戰裙。黑色的髮絲被紮成馬尾,在自己的身後肆意的張揚著,一副巾幗不讓鬚眉的霸氣模樣。
「是啊,哪裡有那麼多如果。所以為了你,我才死命的提高自己的異能,這才有了今天的這般成就。」
退到一旁的石澤建饒有興趣的盯著眼前這突然出現的軍隊
「這可是不得了的異能啊,難怪你能進入道門,沒想到異能竟然能夠被鍛煉到這種程度,連我都不禁想要誇嘆你的才能和毅力」
「好吧!你有資格與我一戰,有資格見證神的光輝,將你的能力報上名來」
雲雀將符籙貼在自己不斷出血的雙腿上,在阿初的扶持下慢慢坐起來,笑呵呵的轉過頭面對石澤建說到
「道門雲雀,小小把戲,不過撒豆成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