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世隱書院(上)
前方一手拎著蘇昱,一手橫握短槍的人覺察到後方突然出現猛追的韓松,眉頭緊蹙,先是疑問,「嗯?」然後徐徐低語道,「這人莫不是一直在跟著我,而我先前毫無察覺,此人的實力.......」
想到此,他目光迴轉正前方,僅用眼角餘光瞥了瞥手中因為被點了睡穴的蘇昱,片刻遲疑之後,陡然加速,注意到前方不過膝蓋的荒草亂石,那是一個毫難以隱匿的空曠之地,在奔襲一段時間便有人來接應。
他大笑一聲,彷彿明白什麼,揚起嘴角,高聲道:「原來如此,哪怕你是有著多大的本領,也不能從大人的手中奪走他。」冷哼一聲,他再度望了望蘇昱,速度再提。
韓松眼看那人提速之際,短槍斜插背後,空出的手猛然上拋,韓柏根本來不及看那是什麼,右手以一個奇怪的姿勢快速拂過右肩。
嘩!半月之下,刀光閃耀,眼花繚亂之時,長刀在真氣牽引之下飛入韓松的手中,韓鬆緊握刀柄,猛地揮出,轟地一聲,弧形的銀色刀芒直劈那人拋出的物體,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沒有絲毫拖沓。
數丈刀芒狠狠地轟在快速上升的物體上,砰!一聲巨響,頓時火花四射,出乎韓松的意料,韓松之所以強勢出手,刀芒橫斬上拋之物,正是怕那人發出接應信號,沒有什麼類似炫彩的煙花在綻放夜空之上,反而......
「是火彈!」韓松內心升起一片疑雲,同時一掌拍向上方,勁氣吞吐間,氣牆凝聚,將那火彈爆炸形成的勁氣波反向推上。
火彈,是一種極具威力的炸藥,堪稱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多數用於攻城等上千上萬大戰之中,因為其製作材料多數被朝堂嚴格管控,極少在市面上流通。
哪怕逢上亂世,江湖人也很少有人使用火器作戰,某一方面來說,這種威力不大的火彈大多數作避人耳目、隱蔽身形或通信傳信之用,當然,此用處僅僅是針對修武境界不高的人有用。
韓松如今功力已臻至天位中級,距離天位高級僅差一步,足以邁入烏城一流高手之列,他功力內提,外化勁氣,已經遠非普通火器爆炸形成的勁氣波所能比,這也是為什麼江湖眾人很少有人諸如火彈這種火器。
而針對於韓松這種功至天位的一流高手來說,自然有著大型火器可比擬與天位高手的勁氣,但是那玩意體積數倍增大,不易攜帶,其製作材料、成本均消耗巨大。
不僅如此,更為雞肋的是,大型火器的配備發射裝置體積更為巨大,群戰之中極為顯眼,難以對一流高手形成突襲,威力自然是大大減弱,因此大型火器多數用於人大規模群戰,兩軍交戰倒是使用頻繁。
那人提著蘇昱瘋狂前奔,同時不斷地擲出火彈,韓柏接連拍掌,將襲來的空氣波震向兩邊,同時長刀揮出,數道刀芒不斷襲向那人小腿,右臂等多個部位,唯獨落下後背。
覺察到強大勁氣近體,衣衫逆風前飄,完全不合常理,那人明白這是韓松的刀芒勁氣壓迫所致,他不左躲右閃,前貼後仰,將奔向小腿等部位的刀芒躲過,他一邊奔跑一邊笑道,「我這擋箭牌怎麼樣?」
原來,那人左手反托蘇昱,將陷入沉睡昏迷的蘇昱緊緊地按在後背,這也就是為什麼唯獨落下背部沒有刀芒攻擊。
韓松與其距離不斷逼近。
觀此情況,那人不斷擲出火彈,砰砰聲不絕於耳,韓松感覺大為不妙,如此動靜,極有可能驚動負責接應之人,想到此處,韓鬆手中大刀一次性揮出數十次,掃向那人腿部。
強大勁氣,數十道丈長刀芒直接覆蓋那人左右橫移,避過刀芒的餘地,那人感受到腿部的壓力,冷哼一聲,沉聲說道:「想要逼我騰躍空中,那時再無借力點,我便如砧上魚肉,任你宰割,真是打得好算盤,既然避無可避,便會上一會你這天位高手,時間也差不多了。」
話音落下,那人突然騰跳躍空,一手提著蘇昱,一手拔出背後交叉的銀色短槍,皎月之下,槍刃發出冷冷白光,隱約有種寒氣散發出來。
他朝著奔來的韓松狂笑道:「想搶回孩子,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嘴角露出陰險神色,居然將孩子緊貼胸膛,如此情況下,韓松哪能出勁硬拼。
在他停下來瞬息時間,韓松距離他不到五米。
「你是什麼人?」韓松眼神微眯,透露著殺意,那人先後拿蘇昱作為擋箭牌,動作絲毫沒有把蘇昱當做一個幼小脆弱的生命看待。
儘管殺意灌滿胸口,但韓松仍然不敢與其正面對決,更不敢懈怠放鬆,這傢伙利用蘇昱將自己拿捏得死死的,徒有功力難發。
「只有死人才知道我是誰,哈哈!真是有趣。」那人狂笑,月光照耀下,猙獰臉龐顯得更加可怕,與那人目光相對,韓松也是看到他的模樣,尖嘴猴腮,彷彿一個無毛的猴子,臉上還一個猙獰地刀疤,由左眉骨斜向下至右下頜。
短槍力劈而下,同時藉助極快地下落之勢,威力極大。韓松知道若自己以刀相迎,縱然勁氣內收,單是金屬碰撞的尖銳之聲,足可以震破蘇昱的耳膜,蘇昱年齡幼小,並未修得真氣護體,此舉極為危險。
「你會怎麼選擇呢?」那人嘴角微笑,勁氣席捲直衝韓松而去。
韓松別無選擇,只能旋轉著身子躲開,韓松躲閃極為巧妙,佇立在那人後方,擋住了那人先前的去向。
砰!那人短槍襲空,勁氣如同水波一般向著四周溢散,荒草猛地向外傾倒,見到韓松倉促躲開,那人哈哈大笑,「和天玄派兩位長老交手的實力哪去了,天位高手,哈哈!」
聽得此人的話,韓松暗自揣度,難道自己與天玄二老短暫交手時,此人一直在旁監視,而自己竟然毫無察覺,從剛才他出手來看,他的功力應處於後天地位,「莫非與他修鍊的功法有關?」
一擊成空,那人轉過身來,再次持槍遙指,氣機先發,閃電而至,韓松大刀豎於臂膀之後,以掌相迎,勁氣由掌而發。
「你不怕傷到蘇家的小少爺嗎?」那人一聲大笑,絲毫無視韓松蓄意待發的氣勢,閃爍著的銀槍攜勢而來,感受到大異於自身真氣氣勁逐漸收斂,那人再度猖狂的笑了起來,見韓松毫無退去之意,他冷哼一聲,「去死吧!」
兩人縱移動橫跳,交手數十招,位置不斷向林子靠近。
那人深知不妙,儘管以蘇家小少爺作為擋箭牌,使得對方束手束腳,但兩人之間的差距仍舊很大,韓松不能使出殺招,但自己卻依然奈何他不得,就連自大的他都不得不感嘆此人實力的強大。
「不,武者之心,在於一往無懼,方能大道通順。」擺脫內心剛要升起的不敵苗頭,那人氣勢猛增,突然做出動作。
韓松亦是有所感覺,心電轉念間,眸中智能之光閃耀,他停掌不動,彷彿被定格在那裡一般。
「從來還沒有試過斬殺天位高手是什麼感覺,你的項上人頭將會使我成為黃金級殺手。」那人信心大增,興奮之餘,忍不住說道,而他這麼一說也是透露著一個極大地信息給韓松。
韓松並未因此而分神,他在等著一個機會。
嘩!那人終於是左手拔槍,蘇昱則因為其前沖速度之快,並未立即掉落,緊緊地貼附在其胸膛處,兩手分握短槍,看似從兩個方向襲來,但韓松卻感覺到自己被他的槍影包圍,他所凝聚的勢竟然也在推脫著自己迎上他槍口。
順勢而為,韓松飄向其槍口處,那人見狀短槍交叉,往韓松脖子處絞去。
「就是現在!」韓松在雙槍交叉微分之際,借勢前沖,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閃電逼近。
在那人瞳孔放大表現出的驚呆神情中,一把抓住雙槍交叉點,那人立感一股頗為霸道的內勁順著雙槍野蠻地衝進自己體內,於筋脈中遊走亂竄,瞳孔猛縮,顯然他並未料到韓松竟然以身犯險,一個時間的差錯,韓松將會人頭落地。
那人反應也是極快,體內真氣驅逐亂竄的勁氣,棄槍后移,同時一手欲要抓住蘇昱,一手握拳轟出,怎知韓松更快,一掌拍向其面門,瘋狂涌動的勁氣壓迫的他呼吸難喘,趕緊收拳格擋。
哪知韓松突然卸勁,伸出的手掌瞬間偏移下壓,抓住了蘇昱肩膀用力一扯,同時握住雙槍的那隻手勁氣吞吐,雙槍向上拋飛,短槍離手,韓松腳踢貼身大刀,空手探出,握住刀柄力劈而下。
那人無兵器在手,又因提功格擋之勢,因為並未迎來韓松掌勁衝擊,疑惑間,格擋之勢迅速減弱,哪知對方竟是再來一擊,強擊對弱防,如不躲開小命必定嗚呼哀哉,但是想要躲開豈非易事,韓松刀鋒之下,氣勢牽引,八方匯聚一般,將那人壓向刀鋒之下,千鈞一髮之際,那人眼露狠色,一咬牙,雙拳齊出,真勁灌入雙拳,轟向韓鬆手中提著的蘇昱。
「拉著這小傢伙墊背也不錯!」那人惡狠狠地說道,臉上刀疤彷彿被撕扯般,更加猙獰。雖然他這麼說道,但是心中仍有一絲僥倖,更是慌得一批,然而韓鬆氣勢如此之盛,只是這帶著憤怒的勁氣已是讓他呼吸不順,自己的一拳必定晚於他的大刀。
「他應該會收手吧!」
韓松冷笑一聲,似乎早就預料到那人此急病亂投醫的瘋狂舉動,手掌猛地下按,控制刀內勁氣匯至刀柄處,刀柄受力立刻旋轉,比起那人預想的更快。
「什麼?」
刀柄狠狠地以下擊的方式率先迎上那人正抬起的左拳,勁氣交擊,韓松左旋側移。
「咔咔!」骨裂的聲音響起,那人大喊一聲,如同炮彈般後仰拋飛,口吐鮮血。
「廢物!」
韓松還未停轉,只聽一個聲音從那人後方傳來,韓松先前的擔心還是來了,火彈爆炸聲響,極為引人注目,站在此處能夠看到遠處的燈火,那是距離山林最近的一個村落,若是接應的人在那裡或許聽不到火彈聲,但若約定好時間......
抱著蘇昱,韓松右手猛地一拉,長刀回到自己手上。
比聲音更快的是,遠處的銀光,宛若流星一般向韓松激射而來。
鏗!金屬交擊,發出尖銳刺耳的鳴聲。
「銀尺!」韓鬆手持長刀劈在那銀光之上,也是看到了那是什麼武器。
銀尺,寬寸許,與劍寬相似,約有一尺四五寸,四周並未開刃,一側刻著一道道痕迹,密密麻麻,像是私塾老師的戒尺一般,與之大不同的是前者的長度幾乎是戒尺的兩倍。
銀尺倒飛,韓松亦是借勢急速後退,先前一擊,韓松已是知道激射銀尺的主人是何種實力。
「後天天位!」
蘇昱既已到手,韓松自是不想戀戰,儘管對方只來一人,但天位高手豈非那麼容易對付,蘇昱的安危自然是最重要的。
沒有絲毫猶豫,立刻轉身奔向山林之中。
趕來的人握住倒飛的銀尺,在受傷那人面前站立,注視著韓松消失的方向,「韓家人還是那麼忠心啊!」
「大人!」那人起身道,聲音明顯帶著一絲顫抖,「大人,不去追嗎?」
「你可知道,你壞了一件大事啊!」
「大人,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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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中,一路追蹤小少爺的同時,他也是留下不少暗號,若是蘇家派人歸來必定能夠尋到這裡,在他發現尋來的是大哥韓松時,心中巨石微微落下。
而此刻,不見擄走小少爺的那人身影,韓柏心中仍是有著擔心,不知道韓松那邊會遇到什麼樣麻煩,最讓他擔心的是,若是遇到尊級高手出現,那麼搶回小少爺難如登天。
「五大王族之中,蘇家、唐家和史家先後出局,只剩下上官家和百里家如今仍是勢力龐大,領地之中稱王稱霸,唐家雖然沒落,卻也是成就了唐門一派,小有威名。」瘦弱的黑袍人說道,言語之中充滿著嘲弄之意。
他接著說道:「而蘇家,五大王族之首,自出局退隱之後,再無蹤跡,沒想到居然在這裡,如此安逸的環境,沒有俗世喧囂,確實是個不錯的地方。」
聽得黑袍人的話,韓柏大驚失色,問道:「你究竟是誰?」
不理韓柏,瘦弱之態的黑袍人笑著,細長的臉上洋溢著嘲弄,彷彿他很享受韓柏的震驚,「其實早該想到的。」
「大人,何必與他廢話,讓我兄弟倆好好會一會他。」黑袍人身後兩個中年大漢說道,兩人四目緊盯著韓柏。
「你倆可不要小瞧他,從他剛才表現來看,他已是後天天位級數。」黑袍人警告道,細長雙目從未離開韓柏。
「這樣的話,那我更要領教一番了。」左側中年大漢率先衝出,看似笨重的身體,卻絲毫不影響其敏捷性,拔出腰間大砍刀,三個大步跨出,一步足有七尺,瞬間來到韓柏左側,對著韓柏天靈蓋力劈而下,可怕的力道宛若泰山壓頂,韓柏隱約有種窒息的感覺。
中年大漢的魁梧身材,爆炸般高高鼓起的肌肉,韓柏已經知道兩人力氣極大,但令韓柏些許意外的是其矯健的速度,只是天位級數的韓柏豈非是那麼容易對付。
兩人對戰,功力境界的差距江湖很大程度上決定戰局勝敗,但是這並非百分之百,對決兩人甚至圍攻群戰等心、智、慮、意皆是不可忽視因素,尤其是同境界之人。內功境界越往上,其帶來的影響越大,而那便是「神用」。
先天之下,功力境界雖具有決定性地作用,但倘若能夠發揮出「神用」,不至於反敗為勝,可仍叫人驚喜連連。
被大漢霸氣威猛的氣勢鎖定,韓柏並不打算硬抗,卻也沒有突破這些人的包圍遠去,他的心中自然是有著他的考慮。
厚重砍刀距離韓柏天靈蓋不足三寸之距的同時,韓柏感覺其威猛,橫掃千軍的落勢出現減弱之跡,同一時刻韓柏注意到大漢右臂肩膀青筋驟然高鼓,肌肉塊緊繃,上身向右傾斜,身體中心線偏移。
韓柏眼神微眯,似有思量,側身橫移。
見狀,大漢哈哈笑道,「正有此意!」
突然,雙手微斜,刀身隨之傾斜,減弱的威勢再起,宛若驚濤海浪,右手持刀,扭身橫劈,刀風破空,掄出一道絲毫不弱於夜空皎月的白光,而他橫劈掄轉的方向正是韓柏退去的方向。
韓柏面色平淡,早就把握到大漢氣勢變化所帶來的攻勢,而他並未以反向逆之,順勢而為,一切理所應當之後的變故,將會是失神剎那,破綻大露,援手未及之時,免遭圍攻困境。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他後仰前滑,真氣護體,宛若游龍與刀刃貼面而過,刀風距離韓柏鼻子僅有毫釐,霸氣威猛的刀勢撲在臉上,韓柏仍舊是有種生疼的感覺,不由得嘆道,「一力降十會,在他的身上應是有著極致的表現。」
只是在靈活,預判等方面,他,終究差了一線。
韓柏右腳左甩,整個身體向左旋轉起來,整個過程僅僅眨眼間完成。
中年大漢眉頭皺起,面露驚色,他未曾料到韓柏竟然敢如此託大,哪怕韓柏功至天位,他剛才一擊凝聚了數十年的功力,速度上是沒得說,在他的預料下,韓柏只有兩個退路,一是藉助真氣跳彈,二是急速後退。
若是韓柏選擇前者,必定迎來另一位大漢當頭棒喝,空中沒有借力點,不可能連續彈跳,一旦其落下,必將立刻迎擊另一位大漢的凌厲,完全不弱於揮刀的大漢威猛霸氣攻勢,而且彈跳頗為消耗真氣,若是真氣未恢復,重擊之下非死即傷。
若他選擇後者,透刀而出的真勁足可令其喝上一壺,伺機而動的大漢迅速掄斧,強攻而去。
然而中年大漢苦苦算計丈量,卻是沒有料到韓柏竟然敢如此冒險,此舉一個時間,距離的判斷失誤,保准被削去半個腦袋,就連他此時此刻都不得不感嘆一句,「不愧是天位高手!時機判斷準確至極,卻也極為冒險。」
將韓柏圍起來的眾人,包括伺機而動的大漢都是出現剎那的震驚,唯獨消瘦的黑袍人,面帶微笑,不帶絲毫驚色,只是喃喃說道:「有意思,不錯的對手!行動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韓柏身體左旋,以一個奇怪的姿勢站立,灌滿真氣的雙拳狠狠地砸在中年大漢的胸口。
噗!
鮮血噴出,中年大漢倒飛而出,宛若斷了線的風箏,狠狠地落在將韓柏包圍的人群處,龐大身軀砸在幾人身上,幾人立刻斃命當場,電光火石間,另一位中年大漢來不及反應,至於那黑袍人仍是一臉笑意,置身事外般。
中年大漢的身軀砸死幾人,眾人本應紛紛遠離,而事實是,他們腳步遷移,因為兩人交戰被擴大的包圍圈迅速收攏,將韓柏僅僅圍在其中。
「滾開!」一聲大喝將收攏的包圍圈阻斷。
話畢,另一位中年大漢雙手握巨大雙板斧,揚起與先前大漢相差無幾的氣勢,剛要踏步而出,一個比他步伐更快的銀光飛出,直射韓柏。
「銀尺!」韓柏定睛注視,喃喃道。
此銀尺與韓松所遇到的一模一樣,寸許寬,約有一尺四五寸,未曾開刃,像是私塾老師的戒尺一般。
「你是世隱書院的人?」韓柏單掌拍出,登時勁氣狂涌。
世隱書院,烏城八派之一,整體實力僅僅次於城主府,排名第二。雖是書院之名,卻不僅僅教授四書五經等,武功技法更為出眾,尤其是尺法。
嘭!氣勁交擊之音,像是悶雷般響徹空間。
中年大漢並未因銀尺先一步的攻勢而停下腳步,大斧掄動,呼呼風聲,眨眼便至,可怕的氣勢使將韓柏團團圍住的人踉蹌後退。
這是一種足以匹敵千軍萬馬的威猛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