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沒落蘇家
蘇家，曾經名震大乾帝國的五大王族之一，蘇家祖先——蘇允跟隨大乾帝國的第一位帝君，是大乾帝國的開國元老，更是當時大乾帝國中可匹敵帝君——乾坤的唯三地尊高手之一，戰功顯赫，被封為「明王」，手握百萬精兵，位列五大王族之首，風頭無量。
其恐怖的先天玄位實力，更是使其江湖有名，排進江湖地尊榜。
一朝，四位地尊高手，前所未見，毫無疑問，成為諸國之最。加之精兵百萬，縱然是江湖不受管束之人，流寇魔人也不敢輕易顛覆其統治，大乾帝國因此屹立數百年不倒。
然而，任何事物都抵不住歲月的魔手，再美，再嬌羞的容顏終究會出現褶皺，這是歲月的銷蝕，即便你有多麼多麼傲人的驕績，成為多麼偉大的人物，也會逝去，最終化為一培黃土，歸源於塵土之中，而這便是歲月的魔力。
縱然是踏入武道之人也逃不出歲月的圈套，百年仍是大坎。
乾坤在位的幾十年，大乾帝國底蘊雄厚，哪怕是乾坤壽終正寢，大乾帝國仍是經過數百年的和平時期。數百年時間中，君王更是換了一代又一代，作為開國功臣的五大王族王侯也是世襲傳承，蘇家也不例外，仍手握精兵，位列五大王族之首。
時過境遷，自乾坤，蘇允等先天高手魂游天地之後，五大王族及皇族雖也人才輩出，卻是再無達到前人境界，實力是維持和平的最好武器，一旦武器丟失，四伏的危機恐怕會再次蠢蠢欲動，潛出水面。
數百年的壓制，終於能夠鬆口氣，你會怎麼選擇？
蘇家作為五大王族之首，其王侯實力先天玄位之境，雖為朝內頂尖，卻算不上之最，其餘四大王族王侯有兩家處相同境界，而蘇家掌兵卻是五家之最，待遇優厚，難免不讓人心懷妒忌。
小人之心昭然若揭。
暗自招兵買馬，收買江湖人士，行刺皇上栽贓嫁禍，意圖謀反等誣告讒言一時在朝中久傳不竭。面對漫天紛飛的流言蜚語，蘇家家主為了表忠心，毅然退去兵權。沒有兵權，單槍匹馬，縱然是先天境界，也難當萬人夾擊之力，對於別有心機之人，蘇家已經不足為懼。
殺人誅心，斬草除根。
讒言未斷，當朝者斗灌不出，終究是鬼迷心竅，信以為真，竟然要殺害蘇家全族，蘇家一時心寒，蘇家自知國都已經不是能夠呆的地方，然在一些忠臣的奮力死諫下，昏庸當朝者放棄之前想法，允其辭官隱退，但下令永遠不得進入國都。
那以後，蘇家人來到了大乾五大疆域之中的北域中，發展不是很繁華的烏城之北，過起了隱居的生活，一直到現在，已經近乎百年。
而那曾經的五大王族之首，響亮美譽，在時間中逝去。
世事更迭，潮起潮落，如今大乾帝國已經不符當時的威名，大大小小十多種勢力門派揭竿而起，分裂佔地，稱王稱帝，鄰國賊目暗閃精光，亂世之勢已經到來。
在此情況下，曾經作為國中之最的大乾帝國管轄範圍是一縮再縮，如今只剩下以前五大疆域版圖中的中域部分，現任的大乾帝國一國之君名為乾廣，據傳他是弒父殺兄，奪取去的皇位，然並未有什麼確鑿的證據；其上位之後，酒池肉林，魚肉百姓等行為，為群雄大憤，更是起兵反抗的直接導火索。
百年來，也有不少蘇家人以及外姓跟隨者走出山林，隱姓埋名地生活。
而坐落於浩瀚茂密山林間的剩餘蘇家人則很少踏入江湖，而為了生存，他們也會在城鎮中置辦小本生意，並派人打理。
所以，對於烏城的一些產業，很少有人知道其真正的主人是數百年前威聲赫赫，如今「沒落」的蘇家，也正是因此，蘇家人才能隱居百年，落得清閑，而不被打擾。
天玄派此行無疑將清閑打破，隱於山林百年的蘇家將再次出現在眾人眼中。
「那麼究竟是誰人傳出的消息？二公子自三個月前外出打探，至今不見歸來，生死難料，恐性命有危！」想起最近的流言，韓松無聲自話，定然與最近的流言有關，心中篤定的答案，再次湧現心頭，他有種不好的感覺。
韓松凝視著飛身拍來的手掌，登時感受對方湧現的強烈殺機，拳影似幻似真，擾人視線，教人難以捉摸。
膨脹氣勁先於拳至，似要侵體而入，韓松體內真氣遠轉幾大周天，將其內勁化去。
「也是天位嗎？」化去入體的內勁，他也是大致估摸出老者的實力。
後天境界，分為天地玄黃四位，位內又可細分為初中高三級。
由此及彼，想必那個騎著馬慢悠悠晃蕩的白髮老者實力也是穩於天位。
危機愈加強烈，韓松嚴陣以待，內提功力，雙目精光湛湛宛如利劍，凌厲氣勢爆發而出，勁氣相碰處，隱約有微弱的悶聲響起。
嘩！
撲來的天玄派長老，只聞長刀出鞘聲，卻未見到韓松何時動作，手上竟然已經握上長刀，炎陽映照，凶光閃耀長刀上倒映著老者馳來的影子。
老者心中微震，若是先前他因為韓松真氣化勁，而判斷他是天位級數，仍有些許懷疑，但見得他這麼一手，絲毫帶著期待的懷疑被抹去了。
韓松現身門外時，並無武器傍身，他手中的刀是來自距離他最近的護衛，兩者距離雖僅僅丈許，但這已經充分說明他的實力。
此舉，使得年齡最大的白髮老者眉頭凝起，隨即放鬆下來。
處在老者拳勢鎖定下的韓突然松身動，手中長刀由下至上，凌然上挑，真氣由其身，聚其手，傳其刀，無窮刀意像大河翻騰，一往無前，直逼老者的刀氣、內勁將跟隨而來的眾多年輕人驚得蹬蹬後退，唯恐沾上一點。
那恐怖的刀氣足以將他們衣服撕碎，在他們的皮膚上留下道道血痕。
狂風陣陣，腳底落葉以兩人為中心翻滾著，向四周散去。
就在眾人踉蹌後退之際，一道熟悉身影飄然地出現在他們面前，他拄著拐棍，躬著瘦弱的身板，顯得極其虛弱。
在其出現的一瞬間，那凌然的刀氣彷彿遇到一度牆般，再難欺進分毫。
天玄派眾人看著那老態龍鐘的背影，眾人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足以讓他們生，讓他們死的力量。
望著這虛弱不堪，顫巍巍的身影，讓人忍不住冒出想去扶起他的衝動。
但是，他們心裡十分清楚，他根本不要他們去扶。
其實，相比較於老人瘦弱身軀卻藏如此大的力量帶來的震驚，他們更加好奇的是，這位極少露面的太上長老，也是天玄派派主王翦的師父，為何模樣如此蒼老，修武一途雖不能永葆青春靚麗，卻也是能夠延遲衰老的。
「莫非是這次任務有關？」種種猜測跟隨的眾人心中升起。
太上長老名為王傑，今年已經七十多歲，可其模樣卻比實際年齡老上二十歲左右，渾身上下，彷彿只有骨和皮，尤其是脖子，臉上和手上，耷拉下垂的皮上布滿黑斑，如同長久不用被蟲卵覆蓋的臟抹布。
一雙渾濁的雙眼，時不時閃爍著精芒，好像黑夜中被微風吹得晃動的燈燭，精芒過後的死寂，讓人不敢直視。對上他的眼睛，宛如在黑暗的地獄中走了一趟，那是死亡的凝視。
刀氣束束，出擊老者全身綳直，他在韓松的刀氣下竟然有點被壓迫的感覺，那種感覺稍稍略弱於太上長老曾經給予的。
「難道眼前不知名的高手氣境實力已臻中級邊緣，距離那天位中級已是半步距離。」
剎那間的判斷，這位長老被勁氣包裹的拳頭已經轟在韓松的刀刃處。
轟！一聲沉悶響聲，伴隨著勁氣橫流翻滾四溢。
呼！地面落葉紛紛起，在空中打著轉兒，向四周散去。
勁氣交擊瞬間，兩人倏地，閃電般分別後退。
韓松退了數步。
而那位長老雖然也是退，卻是用著不太好的姿勢，整個人腳尖貼地，一步三米距離，近乎在地上滑行，狼狽至極。
噗！一口鮮血噴出，氣息紊亂，老者一手捂著胸口，一手飛快在身上點了幾下，封住了幾個大穴，一系列動作做完之後，他略微放鬆，用著陰沉的目光看著面色微微發白的韓松。
在他的注視下，韓松發白的臉色逐漸紅潤起來。
「不知閣下是何方高手，怎會屈居於早已沒落的蘇家，若是閣下加入我天玄派，必定被視為上賓。」喘著氣的長老突然感覺後背貼上來一隻手，下意識地想去反抗，隨即響起的熟悉聲音，讓他立即打消反抗的念頭。
老者轉頭看向王傑，有氣無力地喊道：「太上長老！」
此時，受了內傷的馬臉老者與王楓也是來到二人身旁，前者面色慘白，明眼人一看便知其受了不輕的內傷，他的聲音有些沙啞，「龐老！你......傷勢......」
馬臉老者沒有回話，反而看向狀態極為不好的少主王楓，一隻手落在後者肩膀上，似乎並未感覺到後者有太大的問題，只見他眉目略微舒張。
然後他順著王傑的目光望向已經恢復神色的韓松，短時間內連續傷己方兩人，不管怎麼說，兩人畢竟也是天位初級實力，看來他是中級無疑了。
不，甚至更高。
他對著馬臉長老低語說道：「這個傢伙，是個硬茬，恐怕只有太上長老，派主或者大長老能夠對付了。」
馬臉長老露出頗為難看的神色，回應說道：「他是如此，只是不知道蘇家家主什麼實力？若是......我們此行恐怕......有些麻煩！」
聽得背後低語，太上長老臉上露出不悅，他微微轉頭望向兩位長老，兩位長老立刻閉起嘴巴，默然不語。
太上長老王傑身後，先前氣焰囂張的天玄派少主面色極為難看，若是韓松成為天玄派的上賓，恐怕今日之舉或許會對其在派中地位產生影響，畢竟天玄派並非只有他一位少主，那個該死的弟弟天賦可比他強太多了，雖然現在其實力高於弟弟，可是以後呢？
「哈哈！無名之輩，怎敢有幸成為烏城八派之一的天玄派的上賓，有勞各位記掛，鄙人隱於山林多年，並沒有出山的想法，所以還請各位回去吧！」
說著，韓松後退幾步，將手中長刀插入刀鞘。
其聲音沉穩悠長，暗藏內勁，除了對話兩人，其他人不知道，兩人無形間完成一次較量。
韓松與老者正面較量中，後退幾步正是其略不敵的委婉表現。
蘇家人中個別實力不錯的人，也是注意到韓松面部變化，與先前略微不同，不由得感嘆：「韓大叔的實力在蘇家僅次於家主，這老頭竟然也如此厲害，天玄派不愧為烏城八派之一。」
「韓大叔，你......」幾人走來詢問道。
話音未落，韓松擺了擺手，示意他們自己沒有事，其微眯的眼睛，讓實力不濟者注意到那個拄著拐棍的消瘦老頭。
而王傑半閉著目光，同樣望向這邊。
他才是這些人中最厲害的，這是蘇家人心中一致的想法。
韓松的拒絕，既讓王楓放心又覺得可惜，倘若他成為自己一方的人，對他或許有著難以估量的幫助，可是如果......
「不，我不會容忍任何可能的隱患，尤其是屬於計劃之外的招攬，若是能夠拿到......」
太上長老眯著眼睛，渾濁中透著微弱的精光，剛要說話，卻是聽一道沉厚之音響起，這聲音來自蘇宅內。
「哈哈！天玄派要到我蘇家來挖人嗎？可惜你們要失望了！」
「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