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夜入皇陵

眾人趕回宮中，謝鏡馬上求見皇上，向皇上稟報了廣智大師對金字梵文的解釋。

「如此看來，父皇是去尋求長生之法？」惠帝道，「難道雲陽山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皇上，據說想要求這長生之法，需要丹藥作引，而這丹藥的煉製，關鍵得需要收集亡靈。」謝鏡道，「而這煉製成功的丹藥每一顆應當都是世間難求，實屬珍貴。」

「那些侍衛在雲陽山山谷中遇到什麼意外，竟然盡數覆滅？先皇又是如此大費周折，竟是要將那些侍衛復活？」謝鏡繼續說道。

「謝大人說的是，朕認為雲陽山谷中有什麼我們還沒有發現，能令父皇放下江山子民去尋求的，朕想絕不是長生這麼簡單。」惠帝推測，「這件事，皇祖父絕對知情，不過可惜，如今已無從追問到事情始末緣由。」

「皇上，即使太上皇在世，估計也絕難問到真相。」謝鏡道，「先皇為了這個秘密至今不知身在何方。」

「所以說，這才讓朕不得不去尋求真相。」惠帝沉吟，「你這樣，明天安排朕見一見那位天竺大師。」

「是，皇上，廣智大師如今在西郊山下的彌陀寺，那我讓柳統領明天調遣人手護送皇上過去。」

「不，你秘密安排大師進宮，避開外面那些耳目，直接來朕這裡。」

「是，微臣這就去安排。」謝鏡辭別惠帝，匆匆離去。

翌日。

謝鏡帶著柳鶯鳴去了彌陀寺，悄悄將廣智請到宮裡。

「大師，前日學生所說的那位朋友，其實便是當今的天子，關於金字梵文的事，皇上還有些地方需當面親自向您討教。」

廣智一生四處遊歷漂泊了很多地方，倒也不以為意，「好說，好說，承蒙陛下抬愛，貧僧自當知無不言！」

謝鏡將廣智引進承乾宮，惠帝早已在殿內等候多時。

「貧僧天竺廣智和尚，參加陛下！」廣智雙手合十，神態平和。

「免禮，賜座！」惠帝道，「廣智大師，今日請你來，主要是朕有些事情想不明白，還請大師賜教一二。」

廣智頷首，「陛下，請講！」

惠帝命人將桌案上的一方羊皮卷，就是拓印圖，給廣智遞過去。「廣智大師，前日謝大人讓您看的那份梵文就是出自這份拓印圖，」惠帝接著對謝鏡言道，「謝大人，請將此羊皮畫打濕了，好讓大師將其中金字看清楚些。」

謝鏡聞言，直接用手邊的茶水醮濕展開此畫，對著窗欞透過來的光，讓金字慢慢滲透了出來。

廣智上前查看一番，不住點頭，再細細研究上面的地圖路線以及各種標記符號，直言，「陛下，如果和尚沒有看錯的話，此圖應該只是一半，尚有另一半，才算完整。」

「哦？此話怎講？」惠帝問。

「陛下，這其實是半分尋寶圖，只有湊齊另一半，方可找准寶藏的方位。另外，這份上是巫咒的施咒語，而另半分是巫咒的的製作方法。」

惠帝大奇，「大師，你這如何肯定這是份藏寶圖的？」

「這個很容易理解，因為這半邊圖的有邊角上有幾個細小的符號，這些符號在我們那裡被理解成聚集的寶藏群。因為不是你們的漢字，所以沒看出來也很正常。」

「皇上，這麼說，這難道是個天竺人留下的？」謝鏡問道。

「這份圖定然是出自某個天竺人的手筆，但這寶藏未必是，不知是哪朝何人所有，按圖上所標，應該所藏之財物龐大，而且分散點很多。」

「能有此財力的，且藏於山野中，應當是另有所謀。」惠帝道。

「看樣子，先皇應該未能尋到寶藏，還損失了不少侍衛軍，那麼，另外半張圖呢？」謝鏡說。

「這是母后臨終前交給朕的，想必她也並不知道這只是半張圖。」惠帝回道。

「另半張應該還在先皇手中。」

「如今不知父皇是生是死，若是能找到他，何須朕如此大費周章。」

「陛下，先皇的遺物一般會帶進皇陵，您派人進去查看一下即可。」廣智說道。

「大師認為另半張圖可能被葬入皇陵？」惠帝搖頭，「無故擾亂先祖陵墓可是大罪。」

「皇上，我們可以讓人秘密行事，那半張圖，應該是個關鍵，這樣我們才能了解當年先皇發生了什麼。」謝鏡道。

「是啊，陛下，一切都是因這藏寶圖而起啊，解開謎底，也許許多問題就能迎刃而解了。」廣智說道，「貧僧也想看看這秘圖究竟是天竺何人所繪。」

惠帝不語，沉思了一會兒，「這件事牽扯的人不能太多，這樣，謝大人你來安排。」

「微臣領命，那就讓柳統領帶兩名暗衛入夜後潛入皇陵。」

「可以，行動之前通知朕一聲，朕也想看看父皇的棺杶，廣智大師請隨謝大人一同去，暫時不要離開，隨時可能有事請教。」

謝鏡動作很快，立馬著手安排了柳鶯鳴在當夜行動。

深夜。子時一到，皇陵守靈宮人剛剛當值換班，暗衛偷偷迷暈了當班人，打開皇陵暗道，引一幫人悄悄進入墓陵下面。

暗衛持火把在前面開路，後面陸續跟著都身著一色黑色夜行衣的眾人，柳鶯鳴打首，惠帝謝鏡緊隨其後，薇薇得知消息后不肯錯過這個一睹皇陵風采的機會，跟廣智兩人尾隨後面。

眾人扶梯而下大概走了四五百米的樣子，前面出現了地下皇陵大門。大門口雕著飛兩條飛躍狀的蒼龍，暗衛手摸右手邊的凹槽，兩條龍的口中突然噴出火柱，皇陵石門緩緩推開，一條長長的青石甬道，兩邊的石柱燈都亮著青悠悠的火光，照亮了陵內的景象。

皇陵地下面積龐大，歷代帝王皇后皆葬於此處。

跟著暗衛一路繞行，薇薇都轉向了。

「皇上，我們現在的位置就是先皇棺杶的入葬之處，他旁邊並排放置的應該是齊太后的棺木，」暗衛道，之前應該踩好了點。

「那就開始吧！」惠帝一聲命下。

柳鶯鳴謝鏡齊上陣，和暗衛一起將先皇棺蓋合力打開，費了老大勁，掀開一層棺蓋，才發現底下還有一層，「這是棺中棺，下面才是正棺。」廣智開口，「再打開下面一層的棺蓋。」

不想，這第二層棺蓋輕輕一推就打開了，並未釘死。

惠帝和薇薇急急上前看下棺中，果然，竟是個空棺。惠帝一陣失望之餘，不禁又由衷欣慰，「父皇果真還尚在人世，母后沒有騙我。」

「另半張圖不在棺中，怎麼辦？」謝鏡問道。

「皇上，當年那張圖是齊太后留給您的，會不會剩下那張也在她那裡？」薇薇問惠帝。

「不會，若是這樣，母后幹嘛留下半張？」

「如今看來，這兩張圖，都不在先皇手裡，因為他已經不需要了，天天琢磨的圖，上面的路線想必早已刻在心裡了。」廣智說道，「既然已經來了，就不妨再看看先皇后的墓吧。」

廣智的意思很明顯，他認為另半張圖也許在齊太后棺木中。

既然不想現於人世的東西，大概率放在棺木中比較安全。

「好吧！母后，饒恕孩兒不孝，繞您清凈了。」惠帝嘆一口氣，揮手示意謝鏡他們動手。

起開棺釘，嚴絲合縫的棺蓋被移開，眾人眼前閃過一片珠光寶氣。皇陵下空間稀少，棺木緊密，齊太后躺在棺中，屍身稍有腐化，但還能可見娟好的面容，慈祥安寧，雍容華貴。

惠帝再見齊太后，不禁心下悲戚，險掉下淚來。

其餘人等口中都默默叨念「齊太后勿怪！」仔細翻看棺內陪葬的物品。

突然，柳鶯鳴口中一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