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台卷》第5節 醋釀相思

《蓮台卷》第5節 醋釀相思

晚晴仙子拔下髮髻上的梳子,拋在地上,化作一艘仙船,漸漸升起。晚晴仙子招來青鳥,一起登上仙船,穿梭雲朵,從西方的昆崙山,往上界天空飛去。半刻之間,飛船已經來到南海仙山,晚晴仙子想向觀音菩薩求證冷星之言語,詢問輪迴前世。

觀音菩薩與龍女打坐在莊嚴蓮台上,仙氣繚繞。觀音菩薩說:「我們快樂與不快樂,來自於每一個心念的轉變,言語態度和舉止行為的造作。」

龍女提問:「聽說下界會有諸佛出世,是何種因緣呢?」

觀音菩薩說:「善哉!諸佛出世的真正目的,不只是教人燒香拜佛,求佛,念佛,也不只是教人念經,打坐,放生,持咒,而是開示宇宙環境與人生的真理,萬法規律與心經是什麼關係?」

龍女於是滿心歡喜,參悟菩提本來妙明之照念,說:「人生就是一場修行,修的是自己的心。一個人心念變了,信息就變了;信息變了,能量就變;能量變了,氣場就變了;氣場變了,風水就變了;風水變了,環境就變了;環境變了,言行就變了;言行變了,命運就變了。」

若人慾了知,三世一切佛。

應觀法界性,一切唯心現。

晚晴仙子跪拜觀音菩薩,然後詢問:「菩薩,我的前世真的是凡間一介民女,與魔徒冷星是苦命夫妻嗎?」觀音菩薩說:「所言不假。你跟冷星只是宿世孽緣,你脫離生死輪迴,證入仙道乃是天命所歸,切勿執迷過去,而生事端。」

晚晴仙子說:「即是如此,我更應該度化他皈依正道了。」

觀音菩薩說:「善哉!你有善願,天必佑之!」晚晴仙子感覺心情沉重,不堪回首,長嘆說:「順其自然,儘力而為,我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忽然發現大士蓮池裡有一個大盆,盪來晃去,觀保童子就在裡面睡覺,打著呼嚕,完全不知道這片天的事。

觀音菩薩隨即從寶座起身,手持陽脂玉凈瓶輕輕念道:

隨緣來去莫留痕,世事無常有星燈。

看破夢幻戲一場,覺悟見性歸本真。

晚晴仙子說:「這裡怎麼又有一個觀保?他不是已經下界輪迴去了嗎?」觀音菩薩說:「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他已經睡了十多天了,下界轉世的是他的魂魄而已,他的本體還在這裡,但是沒有知覺,我隨時可以將他的魂魄召喚回來。」

晚晴仙子說:「我還以為他用的是分身術呢!」

觀音菩薩用手撥開雲霧說:「天機不可泄露。讓我觀其自在,他應該與柳枝在塵世會合了吧?」

青鳥傳來雲外聲,步搖墜落陌上塵。

不信曲中長下淚,牧笛橫吹到玉門。

千古琴箏,悲歡離合,是從那個青鳥飛回來的舊地方——潯陽開始。我穿一襲煙雨緩緩行,與步入潯陽渡口的童女相遇在一個落英繽紛的時節,我們已經不復記得對方是誰,只是心有感應對方的存在,不會因為距離的遠近而認為生疏。因為我的琴解讀了她的箏,她便想把自己的一生託付給我。我為愛不得而悲傷,她卻因為我這種悲傷而愛上了我。

回憶起來那一日,我路過一扇門,看見一個奇異的女子。千門萬戶次第開,我一一行去,窺見了那個叫柳枝的女子。柳枝也窺見了我,她料不到出門撞見了她的愛情,也料不到終被愛情撞傷了心。柳枝梳著少女雙髻,穿一件綾羅衫,抱立扇下,風吹起袖角遮住了她半邊臉,讓人楚楚生憐。

待她來到我的跟前,

有靈氣凝聚不散的感覺。柳枝叉腰問:「是寫詩的小壇哥哥嗎?我欣賞你詩酒傲王侯的氣概!」小壇站在滴雨的勾瓦屋檐下,感到意外,說:「是我。我一眼看你純潔可愛,所以外表脫俗。請問你的名字?」她顯然是慕名而來,大大方方地說:「我叫柳枝,是一名歌女,我家是海南的,現在租房子養河蚌,賣珍珠。」小壇問:「珍珠有什麼妙用呢?」

柳枝「噗——」了一下,說:「珍珠可以養顏,護體,且能做飾品,磨粉還可以為葯治病。我家養的珍珠遠近聞名,每年都要向女王和國師進貢大量的珍珠。」小壇很感興趣,說:「可不可以送一串珍珠給我呢?」柳枝取下頸上戴的珍珠項鏈,送給我說:「可以啊!你可以寫一首詩送給我嗎?」小壇回答說:「當然可以。」隨即吟詩一首:

柳枝低綠綺,涉波濺裙裾。縈念繞漢水,始信遇游女。

生來無一用,挑燈又何妨?水陸兩相望,物物自成雙。

二月二日行,西風水上青。手持珠有淚,會解此中情。

丹青綉屏障,步步各相訪。為何前生里,兩處籠鴛鴦?

《柳枝》

柳枝提議說:「小壇哥哥,謝謝你!我們去找一個隱蔽的地方,唱《洞仙歌》給你聽,好嗎?」隨即拉住小壇的手,來到潯陽渡口的柳樹下,唱起了《洞仙歌》。小壇懷舊地說:「其實不只是唱歌,完成很多東西,都需要找准節奏,產生感覺。這首歌很熟悉,彷彿喚起了我的朦朧記憶,忘不了。」柳枝約定說:「三日之後,我要去溪邊濺裙度厄,當焚香以盛情相待,希望你能來赴約。」

「好啊——。」我答應了柳枝,忽然想起畫中人,她不正是夢仙給我畫的前世戀人嗎?於是,我向她提了一個問:「世間男子,各有品格。你怎麼看?」柳枝說:「名來利往,過眼雲煙而已。」

那天夜晚,小壇夢見柳枝說:「小壇哥哥,任風吹過,任雨滂沱,風雨混沌我們都一起度過。。。。。。」我的魂魄起床說:「我騎竹馬來你的床前繞,你彎著嘴角對我笑。你說十五的月亮那樣圓,十五年後你嫁到我身邊。從此,我搬著指頭一天一天地數,一年一年地盼,一直等到你出嫁的那個早晨。。。。。。」

三日後事出有因,節外生枝丫。不想與我相約赴遠方的朋友,把我的行李先帶走了,去追行李的我錯過了約定。後來我才知道,柳枝已被關外的一位客人娶走。「柳枝,我來晚了!」我只是想將滿腔情愫向你傾吐,以自身不得之痛,想你等待之傷,難以忘懷。

小壇去問寬讓方丈:「為何我滿生歡喜,卻求之不得再相見?」寬讓方丈說:「很多事情都是安排和註定的,我們生活在每一個認知的當下。乍見之歡,不如久處不厭。好的緣份是度盡劫數,抬頭望一眼就能萬般溫柔,湧上心頭。」小壇最在意地問:「我還能再見到她嗎?」寬讓方丈告訴我說:「有些錯過,是為了更好地相逢;有些錯過,是為了避免互相折磨,因此別為了失去難過。有緣下個路口見,無緣從此不相欠。」

正是青鳥忽然出現,對我說:「此消息是誤傳,柳枝不是被關外的人娶走,而是寬讓方丈找到她了!」小壇心裡欣喜萬分,回憶起看見柳枝手上的圓滿仙方,感覺是久別重逢,只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是在龍宮,還是在潮音洞,或許是在夢裡南海仙山見過。

小壇還做了一個夢:夢裡暮靄沉沉里,柳枝懷抱著箏徐徐走來,行禮入坐,靜靜地為賓朋獻上一曲。她一遍又一遍的反覆彈著那首《漢宮秋月》,在指尖劃過長弦的一剎那,曲聲如滿塘的清波,韻味悠長地蔓延開去,繞樑不絕。所有在坐的人都被曲子所營造的意境所感動,仔細地聽她用珠圓玉潤的話語娓娓道來......在坐一側的我對素未謀面的她更是痴望得出了神,疑她是瑤池仙女,不應人間有。她也正回過頭望我,已是一曲終了。細細品味完那首曲子的我便自高奮勇地步向前,要求用琴箏合奏一曲。那一刻,箏看到了痴痴尋覓的琴,流浪守候伴隨著塵煙的往事便從他們的指尖劃過,曲終人散,夢仙和巧針默默地哭泣。

痴情經不起命運的擺布,我也是棋盤中人,隨之就醒來了。月光溫柔似水地照進紗窗來,夢仙站在床頭邊,問:「小壇,你是不是做夢了?」小壇起來更衣,然後取出柜上的古琴拂去點點灰塵,撥一撥絲弦說:「我夢見你與一位姑娘相好,她叫巧針。」

夢仙說:「多虧柳枝姑娘引薦,我們才得以團圓。」

小壇驚奇地說:「原來夢境之中是真實的存在!那你去把巧針找回來吧?」夢仙搖頭說:「她也是鬼,如果留在你身邊不怎麼好,因為會陰氣過重。」小壇無所謂地說:「那有什麼的?我好像發現了什麼呢!最好不要墮落低俗,改變你們做神仙的習慣!」

夢仙喜形於面,親昵地問:「小壇,你發現了什麼事情?」小壇回憶起夢中見到的,歷歷在目,說:「我看見巧針的頸上有一顆苦情痣,可見她的真心受過奈何水的折磨,帶著前世的記憶尋了你千百度。」夢仙嘆氣說:「輾轉紅塵,凄苦幾許?我們災難未滿,成不了仙。」小壇安慰說:「成仙隨緣,你還是先找回巧針啊!」夢仙堅持說:「我們見面容易,還是讓她留在柳枝的身邊吧!」

後宮之中,簾幕重重,人影散亂,氣氛十分緊張。夢嵐女王不安地說:「四大護法,圓真,虛雲,海燈,惠空,乃是我朝的四大金剛,各懷絕技,能召喚四大天王前來下降,有天竺神功護體,想不到他們也會受傷!」香兒跪下說:「陛下,還有宮廷四陣可以保護你周全。」

夢嵐女王擔憂局勢,於是說:「四朵黑蓮攪擾得人心惶惶,還是儘快召喚國師回朝吧!」大輪護法肯定說:「國師神通廣大,肯定已是洞若觀火,只是不願現身罷了。」

夢嵐女王在觀天台夜觀滿天星象,忽然有掃帚星出現,從天空中一劃而過,拖著很長的尾巴,據說七十幾年才會出現一次,此乃大吉預大凶,說:「人眼可見,並不會太遙遠。掃帚星現世,國中必有妖孽!」大輪護法說:「夜空中玉繩星出現,必然能夠讓亂象平彌,群星各安其座。」

碧海長環青天心,掃帚也可河漢迎。

飛去東山偷仙藥,只盼玉繩斗邊行。

一天早上,夢嵐女王正準備用膳,忽然下旨:「從即日起,朕的膳食不同往常,菜肴減少一半,朝廷大小官員都要依照而行,所節省下來的錢糧用來供養大小寺廟的僧人,不得有誤!」香兒站在旁邊,面無表情地跪下說:「陛下,微臣這就擬旨。」

自從四大護法閉關療傷,皇城內外都予以封鎖,大內侍衛日夜執勤,需要令牌才可以進出,那些宮女惶恐地穿梭宮門,外面的街道魚龍混雜,馬匹橫衝直撞,動亂迭生。夢嵐女王下旨調動兩萬名禁衛軍輪班日夜巡邏,還命王凱帶領五百名金吾衛,抓獲了一批閉月教教徒,一律打入天牢,刑部判決秋後問斬!

幸好有夢仙古琴作伴,讓小壇愛不釋手,經常坐在寶石山上的亭子里撫弦而歌,有流水潺潺為節奏。啥時青鳥飛上枝頭,否則我是個註定孤單的人,與我青梅竹馬的人從來就沒有。在我的記憶內心深處,彷彿在一片紫色竹林里有一個童女與我坐在白色岩石上,給我喂親手做的湯圓吃。然後就是天下起來雨,拉長了我連綿的思念,催我滴滴雨落屋檐的幻想:「青梅枯萎,竹馬老去,從此我愛的人都像她。」

時近傍晚,炊煙裊裊升起。小壇手裡握著一把油紙傘,在寶石山的山道途中迷了路。眼看納涼的亭子前面原來只有一條青色的石階路,現在忽然出現三條青色的石階路,每一條路彎來繞去都不是回家的路,轉來轉去自己還是在山上原地徘徊。

白露娜迦出現,蒙著面紗,手持一雙銀鉤,會奇門法術,並且知道小壇的真實來歷,說:「小壇,你還記得我嗎?」小壇看見這位姑娘說:「姑娘,我並不認識你呀,你是不是也迷路了呢?」白露娜迦告訴我說:「你是觀保童子轉世,不要迷失真我。你還記得幾年前的事情么?一個夢?」

小壇回憶說:「我想起來了,我曾經是夢見過你,白衣翩翩,讓我浮想聯翩。」白露娜迦說:「我的出現,是為了讓這個世界又多一個愛你的人。你相信嗎?」小壇笑得很單純,說:「愛,不需要理由嗎?」白露娜迦說:「你救過我的命,而我就是你的小師妹,與你緣定三生,不離不棄!」原來白露娜迦妄想成為小壇的初戀情人,以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小壇有些不敢相信陌生人,說:「這三條路是你開的嗎?」白露娜迦說:「不是,是鬼打牆!」小壇喚出藏在傘里的夢仙,說:「我把鬼喚出來,問問就知道了。」夢仙說:「小壇,這三條路不是『鬼打牆』,是『迷魂陣』啊!原來是這位姑娘在燈會上救了我!」白露娜迦說:「小壇,今晚就別回去了!這山下有美女蛇和蠍子精出沒,我可以保護你?」小壇鎮定地拒絕說:「夢仙,天色已晚,我們還是下山去吧?」夢仙搖頭說:「小壇,自己找路吧?你如果失去所有依賴,就能自我完善了。」

白露娜迦吹一口氣,小壇就暈過去了,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夢仙驚覺地說:「你想幹什麼?」白露娜迦說:「我是報恩不是報仇,馬上就要帶小壇走!你最好快點離去,別想破壞我與小壇之間的因果關係,不然我對你不客氣?」夢仙自知鬥不過,無計可施,只好轉入傘裡面。忽然,知覺大師一襲玄裳,坐在粉紅色的蓮台之上出現,說:「善哉,天理循環,報應不假。妖女作惡,我怎可袖手旁觀?」白露娜迦被知覺大師用法術驅趕,兩人鬥法,高下立見,白露娜迦難以自保。

白露娜迦正在危急關頭,幸虧結拜妹妹狐妖阿奴及時出現,說:「姐姐,我助你一臂之力!」兩股法力合在一起,頓時變強。知覺大師難以同時挫敗兩位法力高強者,於是收回法力,說:「去吧,得饒人處且饒人!上天有好生之德,留人一線生機,我亦不想強留二位。」白露娜迦感謝阿奴相救,合力逃走,回到清靈水殿。水殿是一張棋盤,白露娜迦抱著酒罈起舞,因為記恨心重,從此與知覺大師結怨,想要報復。

知覺大師坐在亭子里,喚醒小壇,說:「明知是夢,為何久久不醒?」小壇央求說:「大師,我的頭頂麻木,你可以為我摩頂嗎?」知覺大師開示說:「天人感應,豈可由我決定來改變。宇宙包羅萬象,什麼都有,浩瀚無邊,既神秘難測,而又有規律可循,想要保己長存,就要知道一物降一物。」小壇說:「我只想在有限的時間裡,安住當下,追求永恆的真理,解脫自己。」

然後小壇回到家門,只見阿爸金哥正在路邊撿垃圾,什麼鐵鳥籠,酒罐子放回到家裡做擺設,還在書房的屏風上貼了許多中藥材「木蝴蝶」,做出許多離譜的言行。小壇頓時心生失望:「命由心造,他愛物如命的本性又表現出來了!」

可是有一天,阿爸金哥在路上撿到一片金子,高興得手舞足蹈,他不知道是明台國師暗中搖頭丟在那個地方的。明台國師用「圓音術」告誡阿爸金哥說:「你應該連接高我,而不應該不斷地表現自我!」金哥望向四周問:「是誰在說話?什麼是高我?什麼是自我?」明台說:「原本俱足。你的高我是神性,自我是鬼性。」阿爸金哥迷惑回家,口裡說:「小壇,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小壇低頭不語,心裡難過。阿爸金哥又說:「一物一什都有它的作用,會在關鍵時候才發現,千萬不要瞧不起任何東西!」小壇不信,說:「你的頭腦雷都打不醒,別指望別人都聽你的!」

明台國師身如琉璃,內外澄澈,端坐在寶石山高處的琴台撫弦感嘆:「習慣了孤獨之後,一個人就是小宇宙。只有經過地獄的磨礪,才有創造天堂的能力。只有流過鮮血的手指,才能彈出世間的絕響!」這時候,半空中忽然飛來一面大鼓,閉月教主功力蓋世,使用「魔爪功」敲擊大鼓,聲音響如雷鳴。明台立即用耳垂掩住耳孔,念道:

心無所住,無需言表。

內心清凈,斷絕塵勞。

命運無常,終能見道。

見妄識真,一切天造。

菩提佛光,諸佛予以加持,忽然在明台背後忽閃忽現。明台方寸不亂地說:「不亂於心,不困於情。我早已覺醒,你不可造孽。」閉月教主哈哈大笑,說:「明台,你的琴聲輸給了本座的鼓聲,不然本座就讓你成佛!」隨即化作一隻黑色巨鳥在空中飛走了!

小壇神色哀傷,站立在門口望著天空吟詩:「瑤池夢歸思飛奔,偷葯須向碧桃行。斗轉天上燈,夢中醉客心。鵲橋難逢,流年暗度。人間有黑白,日月盼長明。」招財進寶跑來說:「松下客,我們家裡那些老傢具準備用來當柴燒,誰知被你阿爸用二十吊錢買下來了!你以後結婚,家裡可是容不下新傢具了?」

小壇搖頭說:「別提了!『燕子不歸愁門』,這個家很多年都沒有燕子飛來了。」從此花落沓然隨流水,誰是知己不再逢?我一個人曲指度日,迎來送往,慢慢地習慣了守望。我知道緣由心生,不枉相識一場,情不問因果,自然會有花落誰家?唯有一曲離殤,唱起在舊日的庭前。把往事織成了輕煙,一任燕燕于飛,穿過我的捲簾。我心情苦悶,經常在馬路上走上走下,因為自己頭暈,也不去站台趕「車」。街坊領居都從軒窗里窺視我,議論紛紛說:「小壇是不是瘋了?」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我來到善堂,焚香一柱,彷彿聽到觀音菩薩垂訓:

日行一善舉,修行進一步;

日犯一錯誤,修行減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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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台卷》第5節 醋釀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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