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十五年

夜裡。

「夫人，少爺他破了二境了！」王淼微拱手道，語氣之中還有著難以言表的震驚。

他實在是想不到古往今來有誰能夠一日之內連破兩境。

雲清雨仰頭望月似乎並不在意，只是微笑點頭。

「王先生，小少爺只要無大事，就無需向我稟報！」雲清雨平靜的道

略微沉吟了一會兒道：「哪怕是殺了當今太子，您老解決就好了，不用與我說！」

一日連破兩境都不算大事？這可是前無古人，后也不一定有來者的傳說啊！

還有，我滴姑奶奶呀，這話是能隨便說的嗎？什麼叫殺了太子讓老夫處理啊，爛攤子全扔到了老夫身上了。

老夫七老八十了，還要讓你們娘倆霍霍，老頭子我是造了什麼孽啊！

王淼一頭冷汗，心中暗罵道，隨即抬眸，小聲詢問道：「夫人，老夫問下哈，什麼算是大事，您給個定義，老夫也好辦事兒不是。」

雲清雨搓著手，沉思了很久說道：「飛兒摔倒了，這算是大事；飛兒不開心了，是大事；飛兒……」

「只要飛兒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受傷了，或者受了委屈，都算是大事！至於其他的就無所謂了。」

雲清雨眸露冷光道。

王淼險些被雲清雨一番話震的昏倒過去。

你兒子可真是比皇帝還逍遙快活啊，想怎麼滴怎麼滴，有我這個老東西給他擦屁股。

哪天你兒子若是被皇帝惹的不高興了，還得讓老夫去把皇帝老兒從龍椅上拖下來唄。

王淼一陣無語，卻也沒多說什麼，畢竟人家是主子，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對了，王先生！有一件事需要你去處理一下。」雲清雨似乎是想起來什麼，急忙叫住王淼。

王淼苦著臉，拱手問道：「夫人，何事需要麻煩老夫？」

「神兵樓之人刺殺我兒，那就不要讓他存在了。」雲清雨的眸中充斥著猩紅的殺意，冷冷的道。

王淼嚴肅起來，微微弓腰道：「是，夫人。」

身形一瞬，消失在了辰府之中。

「你叫什麼名字？」

辰飛和小女孩的身影出現在了辰府門外，輕輕推開門，轉頭問道。

小女孩同辰飛走進了院落，看著偌大的辰府有些拘謹道：「我……我沒有名字。」

「我娘親一直都叫我小初的。」小女孩緊緊的抓著辰飛的衣角，輕聲細語的說道。

在她的世界中，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奢華的的地方。

「我不喜歡黑夜，我喜歡晨曦照破黑夜的一瞬間，那是清晨時光……」辰飛自言自語的說著。

「你的娘親叫你小初，那麼你就叫初晨吧！」

辰飛露出幾顆乳牙微笑道。

「好。」

初晨輕輕點點頭，眸中有些歡喜道。

「飛兒，你回來了，這個小女孩兒是……？」

雲清雨一直在正院之中等待，辰飛和初晨剛推門而進，雲清雨就一臉寵溺的問道。

「娘親，可不可以讓她在咱們家住。」辰飛抬著頭，有些撒嬌的看著雲清雨。

「當然可以。」雲清雨心中還有些欣喜。

隨即，雲清雨清喝一聲：「陳老！」

躲在東院的陳老聽到一聲輕語，一聲悲嘆。

「終究是沒躲過去啊！」

在正院之中，他可是一點不差的聽到雲清雨讓王淼乾的一堆麻煩事，心中正竊喜沒有麻煩事落到了自己身上，卻不曾想終究是沒躲過去。

「去找一個丫鬟侍女，好好伺候著飛兒帶回來的小丫頭。」

……

……

十五年匆匆而過，奉天國還是那個奉天國；通天城還是那個通天城；皇帝還是那個皇帝；辰府同樣也是那個辰府。

十五年，說長也不長，說短同樣也不短……

十五年是少年最美好的時光，無憂無慮，如風般掠過，一輩子最美好的時光就此落幕。

十五年是中年人最陰暗的時光，睡的比狗晚，起得比雞早，磨磨蹭蹭彷彿一直在十五年中沉淪。

十五年短的是青春，長的是歲月。

當然，十五年足夠發生許多事情了……

比如說，辰府小少爺天人之姿，生而知之者，朝入初境，暮入二境蘊靈。

當然這些除了王淼應該也無人透露而出了。

又比如說是，辰府之中走出來一位貌美女子與辰少爺說說笑笑，不知道讓多少青春女子碎了心。

亦或者是，國師的弟子和太傅的弟子莫名其妙的橫死街頭，令人查詢，這兩個冤大頭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招惹過辰府小少爺。

太傅出入朝堂，深知辰府之人的狠厲，啞巴吃黃連硬逼著自己咽下了這口氣。

國師多年不曾上朝，非要去辰府討個說法，卻被一個邋遢老頭，一劍打回了國師府，而且不傷其身體。

「老夫從未受過如此齊天之辱！」

國師仰天長嘯，險些一口血噴出來氣死。

還有，從辰府走出去的一個猥瑣邋遢老頭一人一劍，頃刻之間屠戮了神兵樓所有人，據有關人士所說，神兵樓內甚至還有三位五境修行者。

竟未曾能夠擋住邋遢老者的一劍之威。

這一刻，辰飛終於知道了他父親為什麼要讓自己和王淼這個四境界的修行者修行。

「五境之下我無敵，五境之上老頭子我同樣無敵，若世間有六境修行者，老夫我依然無畏，無懼，亦無敵！」

「挑釁辰府的下場已經擺在了眼前，老頭子我也不需要證明什麼！」

「老頭子回家照顧小少爺去了！」

最後邋遢老頭說了一句話便消失了身影，只留下血污橫行的神兵樓，以及痴傻怔在原地的圍觀者。

不止於此，北方邊境，傳回戰報。

飛宇將軍所率鎮北軍，錯信了內奸的讒言，全軍潰敗。

為掩護鎮北軍撤退，飛宇將軍橫立於鎮北軍后，數十萬蠻人之前，白袍白馬持白槍，披風伴塵土飛揚，虎目臨危不懼。

「我乃飛宇將軍辰溪，蠻夷之人，安敢欺我鎮北軍！」

一喝之下，滔天血氣滾滾，震退了蠻人數十萬大軍。

這一吼，漫天塵埃落定！

這一吼，染血蒼穹皆動搖！

這一吼，荒蠻之敵心膽寒！

后，飛宇將軍一人一騎，追殺至蠻人數十萬大軍數十里，取數千敵軍性命，白袍染血。

誰敢持槍立馬！唯我飛宇大將軍！

陛下龍顏大悅，朝中大臣的俸祿由撤去半成，改為了撤去七成，全部折算成美酒運往了北地邊境最為封賞。

以至於朝中大臣每日上早朝都陰沉著臉。

生而知之者的辰府少爺！

四境之身，屠戮五境修行者如喝水，揚言天下無敵的邋遢老頭。

持槍立馬於數十萬大軍之前的飛宇大將軍。

十五年間發生的大事遠不止這些，但是，在這些曠世之談前，就顯得那麼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