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第55章 第55章

一直等到那群人離開,白桃才走進屋內。

司柏翎面色如常,端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見到她進來,臉上才有了一絲表情。

「司學長,你們剛剛再說什麼啊?」白桃糾結的捏著手,想試探一下司柏翎的態度。

司學長會告訴她要告江令這件事嗎?

「沒什麼。」司柏翎起身,淡聲開口。

很顯然,是沒打算告訴她。

白桃斂眸,心情複雜。

這件事司學長告不告都是他的權力,他的自由。她無權干涉。

可她私心還是想著江令。

這幾天她見不到江令,對於酒店那件事她想解釋都難。

現在又發生了這種事。

「怎麼了?」司柏翎走到她身邊,剛伸出手面前的人就下意識得後退一步。他臉上的柔和僵硬了一下,然後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收回了手。

「沒什麼。」白桃為了避免被發現異常,乾脆選擇離開。

「司學長學校有事,我先回去一趟。」

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司柏翎才收回眸,視線落在不遠處從籠子里出逃的小兔子身上。

白桃走的時候沒有帶兔子,就代表她不會出去太久。

事實上,白桃確實沒打算出去太久。

她走出醫院大門,四周看了一圈想不出自己能去哪。

司學長要是真的告江令,江令會坐多少年的牢?

白桃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結果,她漫無目的的走著。直到看見一輛純黑的賓利。

心裡忽然有一股不詳的預感。

這種車,好像在哪裡見過。

她沒有上前,而是站在原地。

然而那輛賓利卻直接啟動停在她身前。

車窗緩緩落下,露出一張溫和儒雅的臉。四五十歲的模樣,氣度不凡。

白桃偏了偏頭,剛想轉身離遠一點就看到車裡的男人伸出右臂對她招了招手。

男人沒有左臂。

與此同時,車內下來兩個黑衣保眼神不善的沖著白桃走去。

醫院內,

司柏翎修長如玉的手動作輕柔的給小兔子順毛,他抬起左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然後招手吩咐人準備今晚的飯菜。

小兔子從他腿上跳下,手裡沒了東西他便拿起手機給白桃發了個消息。

司:【今晚想吃什麼?】

等了兩分鐘,那邊沒有回復。

司柏翎眉頭輕皺,放下手機。

總歸是要回到他身邊的。

江令沒有在南城停留,他回去的時候做的是私人飛機。

高調又引人注目,和他往日的性格不符。

周競回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老闆。

他後半生的前程都掌握在這個男人手中。

賭對了,人上人。

賭錯了,重新變成狗。

「大少,到了。」

他的語氣和表情都透著濃濃的緊張,畢竟他們上一秒剛查到能扳倒那個男人的東西,下一秒就被要求見面。

時間卡得太緊了,周競很擔憂江蟄天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然而當他看到江令的臉時,心裡莫名的鬆了口氣。

江令的臉色和往常一樣,冷酷無趣。

落腳的地方是江家名下的酒店。

進去后,周競為江令打開房門就退了出來。

屋裡,江蟄天端坐在木製的搖椅上,見到來人他才睜開眼。

「去南城做什麼了?」

江令沒回答,他表情一如既往的帶著厭惡。

父子倆長得很像,如果江令願意收斂身上的陰鷙氣勢。絕對會是個溫和如玉、斯文秀雅般的貴公子。

只可惜,江令不願意像江蟄天這樣裝模做樣。

對於他的沉默,江蟄天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脫掉上衣,露出那一半殘臂。

「來給我上藥。」

這種陳年舊傷早該好了,只不過江蟄天諱醫。當初並沒有出去看醫生,而是自己包紮的傷口。

也就導致留下了病根。

江令的視線掃過那段殘臂,隨即眼底閃過一絲嫌惡。

「這麼悶,是怎麼哄的住你那個小女朋友的?」

這句話若是發生在尋常家庭,絕對是句再普通不過的調侃。

可從江蟄天口中說出,卻讓江令瞬間變了臉色。

他步伐極快,眨眼間骨節分明的手就已經大力禁錮住江蟄天的脖頸。

「她在哪!」

房間里空無一人,江蟄天吃透了江令現在不敢對他下手。

「是不是以為,她在司家小子身邊我就不會去找她?」

江蟄天笑了,儘管臉色因為缺氧而漲紅他還是沒有大聲求救。

「有喜歡的人就帶來見家長,為什麼要偷偷摸摸的?」

江令眼底的怒意如有實質,二人對視,半響,他鬆開手。

「我會聽你的。」

「就因為她?」

江蟄天溫和的眸子也染上了怒意,「她只會成為你的弱點。」

江令雙拳緊握,稜角分明的下顎也是緊繃著的狀態。

「銷毀這個弱點,你幹掉我得幾率才會更大。」江蟄天慢悠悠道。

這無疑是個誘惑。

一個對於隱忍多年,內心早已陰暗變態的人最大的誘惑。

江令緩緩偏頭,眼神有片刻鬆動。

「201,給她下了點東西。」江蟄天嘴角的弧度漸漸擴大。

江令沒有遲疑,他動作極快,轉身就走。

身後的江蟄天笑容一僵,幾秒后,他搖了搖頭。

「為什麼要讓我失望呢?」

守在門外的周競看到江令出來,剛想跟上去就發現他的步伐快到不正常。表情也與進去時不同,那是一張他沒見過的臉。

一直以來,周競對江令的印象都是危險。

這次,危險之餘竟多了一絲慌亂?

江令踢開門,裡面走出一個黑衣保鏢。

他神情鬆了松,快步走進屋內。

「大少,白小姐沒事。」保鏢顯然是他的人,這會兒見他來了才鬆了口氣。然後欲言又止,「江先生想給她注射**,我臨時換成了春*。」

江令步伐頓住,側過頭道:「現在離開,那邊有接應你的人。」

「好。」保鏢關上門,離開房間。

屋內,少女控制不住的**出聲。她雙手扯著自己的衣領,想涼快一點渾身卻柔軟的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江令加快腳步,來到床邊。

他抬頭四周看了一圈,然後脫掉西裝外套順便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門外的周競。

「守在門外,別讓人進來。」

手機被放在一旁。

而床上的白桃聽到熟悉的聲音頓時坐起身撲向他。

好熱好熱。

江令靠在床邊,單手接住白桃。用另一隻手解開自己的腰帶。

少女柔軟的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緋紅,雪色的皮膚已經被自己撓的冒出紅印。

說不出的誘人。

意識迷糊中,白桃認出這是江令。

「抱抱,抱抱。」

她雙手緊緊的抱著江令的脖頸,生怕這個大冰塊跑了。

江令安撫的撫摸著她的後背,卻聽到一陣鈴聲響起。

是白桃的手機響了。

江令頓了頓,拿起手機準備掛斷卻在看見來電人時停下了手。

他指尖划動,點了接通。

「白桃,怎麼還不回來?」

手機里傳出的男聲,清冽低沉。

江令眉眼壓低,語氣冰冷:「她今晚不回去。」

話里,他掛斷手機。

也不管那邊會是什麼反應。

片刻后,屋內逐漸升溫,曖昧起伏的聲響傳遍整個房間。

江令額間的汗水順著輪廓匯聚到下顎,一輪結束后,藥性也差不多消失了。

他起身,動作是與氣勢不符的輕柔。

而白桃此時也漸漸恢復了幾分神智,只是臉色依舊緋紅,眼神迷離。她抱住江令的手臂不讓他走。

她想說什麼。

卻想起來最重要的事。

「司學長…唔」

江令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陰暗,在那個名字出來的時候他直接掐住白桃的臉頰。視線逼近,隱晦不明。

「白桃!」

他的嗓音不在冷靜,劇烈的刺痛從心臟處開始蔓延。

白桃被掐著嘴巴,嗚嗚嗚的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她秀氣的眉頭皺起,雙手扒住江令的手腕。生氣得拍打了兩下。

江令心如死灰。

他鬆開手,又俯身不甘心的吻上了那片唇。

就如同沙漠里瀕死的人抓住了最後的綠洲,卻發現那只是片刻的海市蜃樓。

他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只能痛苦絕望的等待死神的降臨。

「白桃,別這樣對我。」

他聲音低啞,試圖挽留已經變心的女友。

卻只是徒勞。

白桃偏了偏頭,眼神迷離。

本就累到無力的身體經不住又一輪的碾壓,她昏昏沉沉的陷入沉睡。

等再次醒來時,周圍已經陷入昏暗。

白桃坐起身,卻感到一陣腰酸。她揉了揉眼睛,看向四周。

「啊!」

兩米遠的地方,陷在黑暗裡的人影讓她下意識的驚呼出聲。

男人坐在沙發上,身體被黑暗侵蝕。脖頸往上,冷色的臉龐若隱若現。他的視線直直的落在白桃身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江令?」白桃鬆了口氣,緊繃著的身體也軟了下來。

江令沒有說話,依舊靜靜的看著她。

「好黑啊。」白桃抬眸望向江令。

江令起身,將房間里的燈打開。

當光明籠罩著地板時,男人的面容就清晰了起來。

他顯然是一夜沒睡,眼底還有淡淡的烏青。在蒼白到病態的臉頰上十分的顯眼。

白桃不由得懷疑,他是不是坐在那裡看了她一宿。

自己身上很乾凈,顯然是被人提前清洗過的。床邊還放了一疊乾淨合身的衣服,樣式也是她一貫會穿的。

白桃拿起衣裙開始穿戴,她忽然想到了什麼面容閃過一絲疑惑。

「江令,今天有個叔叔跟我說是你的父親。」

「他讓我上車,說能見到你。我不想坐,他就不讓我走。他身邊的保鏢看著都好凶的模樣。」

她邊說邊穿鞋子,由於鞋子需要彎腰她一時停住了話語。

「然後呢?」江令問道。

白桃抬眸,見他問便接著說:

「然後我就坐在車上和他們一起到這家酒店,再然後……」

她偏了偏頭,再然後她好像就被打暈了。然後竟然就和江令睡在一起了?

「江令,那個叔叔是在騙我嗎?」

如果是江令的父親,那怎麼會打暈自己。可不是江令的父親,江令怎麼會找得到自己?

「嗯,以後你不會遇到他了。」

江令開口,語氣冰冷。

白桃沒聽出他話里的意思。

不會遇到他,為什麼會這樣肯定?

直覺告訴她,江令今天很不一樣。

但又說不出是那裡不一樣。

平靜

對,是平靜。

酒店那件事她還沒和江令解釋,江令怎麼會這麼平靜。

明明上一次,江令還不想和她見面。

"江令,那次在酒店是我喝醉了還被人下了葯。"白桃穿好衣服和鞋子,站在江令身邊扣著手指小聲道,「然後遇見了司學長,我意識不清就把司學長…」

她悄悄抬眸看沙發上的男人,卻發現江令的臉色依舊很平靜。

卻透著股怪異,就像一湖死水。

若是她再往下,就會發現江令的手早就已經抓破沙發陷入棉墊里。

「那次的事,不怪司學長。司學長人很好,不會做出那種事的。」

白桃繼續說道,只是聲音越來越小。

江令今天怎麼怪怪的?

「白桃,害怕嗎?」

江令站起身,走到白桃身前。

「害怕什麼?「白桃抬眸,不解的看著江令。

「我有嚴重的精神疾病,並且治不好。」江令說道,他垂著眸沒有去看白桃的表情。

「那次在會所,就是我病發的模樣。」

白桃愣住,當時是挺害怕的。

如果是別人,那她一定離得遠遠的。可那是江令,江令不會傷害她。所以她道:

「現在不害怕。」

江令抬眸,面無表情的臉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白桃,我們分手吧。」

他愛白桃,所以懼怕自己會傷害到她。也不忍心她被禁錮在不愛的人身邊。

沒有人可以強迫白桃,他也不可以。

分手了,白桃就不用承受道德上的譴責。

她可以心安理得的去喜歡別人。

而他,也可以堅定不移的去死。

「分手?」白桃一時失語,眼神有片刻的迷茫。

隨即,她反應過來睜大眼睛著急道:「為什麼要分手?」

為什麼?

白桃仔細想了想,卻發現只有司學長和酒店那件事。

「江令,你、你是不是介意我和司學長在一起睡過覺?」

這個分手理由是她從未設想過得。

從發生那件事到現在,白桃從未想過江令會因為這個和她分手。

江令罕見的勾起嘴角,輕笑道:「白桃,我現在保護不了你。」

也就不配在擁有你。

「我曾經想過,等我解決完所有的事我們就能安穩的在一起。」

所以,他一步一步的,用最安全的方法來報仇。他想讓自己活著,因為白桃愛他。

可如今,白桃不愛他了。

他痛恨自己的殘缺,也恐懼它。

江令本就不是個惜命的人。

他最初的想法就是在最短的時間裡,和江蟄天一起死。

沒遇到白桃之前,他對未來沒有做過任何打算。

最初,他是沒有未來的。

「什麼事?」白桃眼眶濕潤,既然不是因為酒店的事那還能有什麼事?

腦海里突然浮現江教授說的話,她抓住江令的衣袖又說,「江令,是不是你家裡人不同意?」

江令伸出手,指尖輕輕的抹去她眼角溢出的淚。

然後一路向下,拉開了袖子上的手。

眼神冰冷,不近人情。

「在這好好睡,明早我送你回去。」

話落,他轉身離開房間。

既然已經不愛了,為什麼要做出這種表情。

為什麼要說出這種挽留的話。

是想要折磨我嗎?

江令內心苦笑,卻不敢停留。

白桃看著他的背影,神情恍惚。

江令和她分手了?

她心裡慌亂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不是要和江令結婚的嗎?

為什麼她們會分手?

白桃抱著被子,連一旁的手機鈴聲響起都沒心思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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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桃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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